“額……我還沒說呢。”
“那也方便。”
對于這種信任,言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她卻還是很感激,她調皮的問道,“萬一我找你幫的忙很過分呢?”
“不會。”他還是那幹幹脆脆的樣子,“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過分。”
這會不會太寵她了?
言笑一時間還有點不适應,畢竟從小就被人各種嫌棄。
除了外婆,她似乎從來沒被人這麽寵過。
從喬星淳那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信任感,換得了言笑的好感。
她承認,她就是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當然如果上官思喬知道她這麽想的話,怕是要噴死她了。
誰不知道UN的驚蟄,執行任務的時候冷酷又無情。
明面上總是言笑晏晏,風情萬種的樣子,可實際那隻是她的保護色。
真正的言笑,是個冷到骨子裏的人,從不會爲誰而感動。
言笑和他說要放一點木頭在他别墅的院子裏,因爲之前去過,他那園子很是寬敞,能放得下那一集裝箱的香木。
這種是對喬星淳來說就是小兒科,他立馬吩咐程羽安排人去接手,并存放妥當。
既然這個香料搞定了,言笑也沒必要再繼續留在許家了,省得她一天天的被許逸棠和元藍煩。
她随口跟喬星淳提了一句,“這馬上就初夏了,S市的天氣應該很好了,适合去春遊吧。”
喬星淳微微詫異的看向她,“決定要回去了?”
“差不多吧。”言笑笑了笑說道。
“那好,我讓程羽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回去。”
言笑看他操控着輪椅出去了,心裏還嘀咕着,她又沒說要跟他一起回去。
不過香木在他那兒,她自然是要去他那兒的。
估計這男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絲毫不慌的樣子。
晚上言笑就和許逸棠說了要跟喬星淳去S市的事情。
兩人感情發展得太過迅速了,都有點超出許逸棠的預料了。
不過他很高興就對了,甚至巴不得兩人馬上就領證結婚呢。
隻是關于投資的事兒,喬星淳那邊口風太緊,許逸棠一直沒得到個明确的答複,心裏有點着急罷了。
言笑吃過晚飯上樓去收拾東西,許清遠找着機會來找她,站在門口躊躇着久久沒有敲門。
還是許清瑩來給言笑刷馬桶,見到許清遠在,出聲問了一句,“哥,你在這兒做什麽?”
“沒什麽……你不是要休息了嗎?”許清遠看了看許清瑩,覺得有些奇怪。
最近這幾天的許清瑩格外的乖巧,早上去上學,放學回來就上樓做作業練琴,吃飯都是送到房間的,怎麽這會兒卻出房門了。
許清瑩背着手,手裏拿着馬桶刷,盡量藏着不讓許清遠看見,随口扯了一句,“沒有,出來喝口水。”
“那喝了水趕緊回房休息吧。”
“知道了。”許清瑩趁機溜走了。
言笑在房間内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打開門就看到許清遠一臉猶豫的樣子。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突然開門,許清遠的臉上還帶着驚詫。
“怎麽了?找我?”
許清遠咬了咬唇,點了頭,“是啊,方便進去說嗎?”
“當然。”言笑側身讓他進去。
許清遠走
了進去,發現她房間有些亂,床上放着一個包,裏面已經放了一些衣服了。
“有點亂,你先坐啊。”言笑随手扯了一下外套,想把自己比較私密的衣服蓋住。
卻抖落一個盒子,裏面滾出來好多香珠。
“哎呀……”言笑放下外套去撿那些滾落一地的香珠。
許清遠也幫着撿,看到那一把把大小不一各種顔色的香珠,他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這些香珠應該是言笑自己研究和模仿香薰大師妖的香珠,畢竟這玩意兒價值連城,言笑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
“給你。”許清遠把自己撿起的香珠遞給了言笑。
“謝謝啊。”言笑也沒數,直接一把放回了盒子裏,又塞到了包裏,這才問道,“你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這幾天我見你跟喬大少的感情發展得挺快的,這就要跟着他去S市了,所以……想問問你,這是你自願的嗎?”許清遠一直都覺得,喬星淳是個殘疾這件事,有點不太合适。
但這兩天吧,言笑跟喬星淳又相處得很融洽,他就不方便多說了。
本來他想着,兩人多相處相處,多接觸一段時間,如若言笑是真的喜歡,他也會祝福的。
可這才不到一周的時間呢,她就要跟着喬星淳走,他認爲有些不妥,才來詢問言笑的。
“怎麽?你覺得我們不合适嗎?”言笑淺笑着問道。
那好看的眉眼生動又有靈氣,笑起來的時候格外好看。
連許清遠都覺得她最近的笑容更多了,聯想到她的這些笑容是因爲喬星淳,許清遠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到不是覺得不合适……”許清遠猶猶豫豫的,“我是怕委屈了你。”
“委屈?”言笑失笑,“是有些委屈了。”
許清遠眼裏微微一亮,正要說什麽。
就聽言笑說道,“委屈喬星淳了,要接手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呢,畢竟我從笑就是父母都嫌棄的拖油瓶。”
“怎麽會……”許清遠一陣不自然,“你很好,真的。”
看他那急切的樣子,言笑搖搖頭安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件事是你情我願,并沒有任何委屈,你不用愧疚,更不要有心理負擔,而且這是我的事情,我這個人你也知道,沒有誰能強迫我,隻有我願不願這回事。”
言下之意,她和喬星淳就是你情我願的關系,跟許清遠無任何一點關系。
言笑把立場劃分得很清楚,讓許清遠再沒了說話的餘地,他隻好讪讪的點頭,“好吧,你既是真心喜歡,那我也不便多說,以後就照顧好自己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可能的提供幫助。”
“謝謝。”
“我父親……你放心,我會看着的。”許清遠說的是許逸棠家暴這件事。
言笑眼眸微微凝了凝,然後點頭,“知道了。”
許清遠失魂的離開了,言笑繼續收拾東西。
翌日一早,他們吃過早餐就離開出發去S城了。
元藍臉色有些慘白,交代言笑的時候,又提了投資的事。
言笑保持着微笑說道,“我說了,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想要得到投資,至少要自己有本事,靠這些捷徑是沒用的,商人不吃感情這碗飯。”
元藍眼神都黯了下去。
言笑上車之後,那眼神淡漠的掃了一眼許家,便關上了車窗。
元藍看到了那個眼神,一突然想起那年清早,得知母親離開時,她匆匆趕到車站看到的母親的那個眼神。
那眼神和言笑這個眼神如出一轍,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哪怕她是她女兒,都沒有一秒的停留。
元藍心裏五味雜陳着。
***
S市,一片繁華。
喬星淳的車停在了自家别墅的大門前,門口有個男人站在那兒,身子站得筆挺筆挺的,很是偉岸。
言笑下車之後看到這個身影,頓了頓後驚訝的叫道,“風雪?你怎麽還在?”
她以爲風雪交接好這批香木之後就會離開的,誰知道他還在這裏等着的,還是在别人家門前。
風雪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頓時柔和起來,沒有了硬漢的那種硬朗,“東西沒親自交到你手裏,我不放心,就在這裏等了你一天。”
“你就安心吧,這裏很安全的。”言笑寬慰的道。
那邊,程羽已經把喬星淳從車上扶下來放到輪椅裏了,他推着喬星淳過來。
喬星淳的眼神有點暗,明明滅滅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在眼底流動着。
風雪原本和言笑說着話,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的視線,他頓了頓,看向言笑的身後。
言笑的身後有兩人,一個站着的程羽,和一個坐在輪椅裏的喬星淳。
風雪第一時間就覺得那種淩厲的視線是出自于這個坐在輪椅裏的男人,明明是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可那種威壓卻是尋常人不能比拟的。
連風雪這種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人,都跟着微微肅然。
他頓了頓,問言笑,“笑姐,這位是?”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喬星淳,是我……”
“未婚夫。”喬星淳不疾不徐的開口。卡在言笑說朋友的時候先一步說出口。
言笑愣了一下,側眸看向喬星淳,嘴角勾起一抹興緻的笑意,沒有反駁。
風雪臉色一凜,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喬星淳。
光憑氣質和給人的第一印象上來看,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可那雙腿……
風雪回過頭去看向言笑,眼帶詢問。
“看什麽?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呗。”言笑吊兒郎當的說道。
“師父知道這件事嗎?”風雪第一反應是這個。
畢竟他之前見風遙的時候,她并沒說笑姐有未婚夫這件事。
“我還沒跟她說呢,等回頭我弄好她要的東西後,再和她說。”
“好吧。”風雪沒多說什麽,他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東西就在裏面的院子裏,一共是22根,你要看看嗎?”
“不用了,我信得過的,你先回去吧,回頭我做好了師父要的東西後,再讓你給她送去。”言笑安排道。
“嗯。”風雪點點頭,面上沒一點表情,“如果到時候我不在國内的話,你可以聯系風月,她近段時間會一直在國内。”
“好的。”
風雪微微颔首後,轉身離開。
程羽已經打開了門,請言笑和喬星淳進去。
言笑一進去就看到了放在一旁院子裏的香木,整整齊齊的二十根。
若不是親眼看到,親自摸到,言笑都有點不可思議了。
這玩意……很難尋的好嗎?
她家那敗家師父,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的?
不是一根兩根,是二十二根啊啊啊啊啊!
師父這麽大方,肯定是因爲她不知道這玩意的價格,不然她才不會舍得給她這麽多呢!
言笑深知風遙有多摳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