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遠不死心的說了一句,“笑笑,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他的話音落下,言笑的人已經上樓了,也不知有沒有聽見。
許逸棠不滿的看着許清遠,丢了筷子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
元藍勸着他不要生氣。
許清遠也呆不下去了,直接回自己房間了,他心裏很複雜。
當晚,程羽拿到了東西後,就準備護送這禮物親自到涼城叫給許逸棠。
原本應該按時就寝的喬星淳卻遲遲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來回的在客廳裏繞了一下。
程羽尋思着他應該是有什麽話要交代,便主動問道,“大少,您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沒有。”喬星淳搖頭,依舊沒走。
又過了一會兒,程羽實在是忍不住了,再次說道,“大少,你要真不放心我,就親自去一趟吧,反正也是要過去的。”
喬星淳聽了這話之後,好像找到了個台階,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道,“我的确是不放心你,畢竟這麽重要的東西,你若是弄丢了,就不好了。”
程羽内心那叫一個抑郁啊。
他好歹也是跟了大少五年的老人了,辦事能力還是很靠譜的好吧?
明明就是大少自己想去涼城見言小姐,卻偏偏矜持着說不去。
這下好了,他去就去吧,還給他安了這麽莫須有的罪名。
他真是知名背鍋俠沒跑了。
在程羽的安排下,喬星淳當晚就上了飛機,直接去了涼城。
而此時的言笑一點都不知情,她洗了澡之後就躺在床上給上官思喬發信息。
“思喬,S市的頂級豪門除了喬行舟家之外,還有其他的喬家嗎?”
“沒有了啊,就這一個喬家。”上官思喬肯定的答道。
“那就奇怪了……”言笑疑惑着。
“什麽奇怪了?”上官思喬好奇的問道。
“我那禽獸後爹說有人來跟他下聘要娶我,對方還是S市的頂級豪門喬家,我尋思着S市的頂級豪門也就喬行舟家吧,他不是已經有了你嗎?怎麽還要娶我?别不是想二女侍一夫吧!”
“呸呸呸,我家行舟哥才不會這樣呢!”上官思喬立馬反駁,“可能是喬行舟的大哥吧。”
因爲上官思喬的原因,言笑是知道喬行舟還有個大哥的。
不過她沒細說過喬行舟大哥的事,言笑也沒問過,所以沒聯想到一塊去。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上官思喬突然說道,“在我訂婚典禮上,你好像把喬大哥給欺負了,他一直記仇這件事呢。”
“等等……那位,是喬行舟大哥?”
“是啊,他叫喬星淳,因爲出了點事故,雙腿殘疾需要坐輪椅。”
言笑腦海中迅速閃現過喬星淳那張好看的臉,她頓了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好像踢到鐵闆了。”
上官思喬本想細問是什麽情況呢,言笑卻沒了反應,不管她發什麽消息言笑都沒回複。
此時的言笑,有些焦躁。
那次在晚宴上,她見主辦方對喬星淳一直恭恭敬敬的,就猜測他身份地位很高,卻沒想到他是喬家的人,還是喬行舟的哥哥。
也不怪她孤陋寡
聞,是喬星淳避世好多年了,現在的人又很健忘,時間久了就沒人記得這個曾經在商場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喬家大少喬星淳了。
如果隻是喬家大少這個身份,言笑也不心虛。
她心虛的是自己之前那樣調戲過喬星淳,現在報應就來了,人家找上門來了。
言笑扶着額頭痛的想,現在她逃跑還來得及嗎?
很明顯已經來不及了,想必喬星淳能知道許家,多半和上官思喬有關。
上官思喬還能不知道她在哪裏麽?喬星淳遲早都能套出來的。
言笑隻好放棄掙紮,聽天由命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許家的氣氛很凝重。
許清遠一晚沒睡好,一直在想言笑的這件婚事,他是怎麽都不忍心讓言笑去犧牲的,甚至已經做好了和父親決裂的心理準備了。
誰知言笑卻一臉輕松的下樓來,見衆人神色凝重的樣子,還無比輕松的說道,“怎麽了?一個個的好像都不開心的樣子,都開心點啊。”
“笑笑,相親這事兒……”元藍忐忑的問道。
“我去啊,我想了想覺得還不錯。”言笑突然的改口,讓衆人都始料未及。
特别是許清遠,他第一時間覺得言笑肯定又是被威脅了。
許清遠情急的說道,“你好好考慮清楚,這事兒可不是鬧着玩的,是一輩子的事,對方是個殘疾,你知道對生活影響有多大嗎?你當真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一輩子是個殘疾嗎?”
“情況沒你說的那麽糟糕啦,現在醫學那麽發達,說不定還有治愈的機會呢?”言笑到是很樂觀。
“哪有那麽容易!你别想得太天真了!”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隻有人窮,才會得什麽不治之症,有錢什麽都好說,什麽都能解決,腿也能治療好。”言笑似笑非笑的道。
她的這态度,讓許清遠很難受。
許逸棠卻看得滿心歡喜,還贊許的道,“既然笑笑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那我回頭就跟對方聯系,争取早點安排你們見面。”
“行。”言笑回答得幹幹脆脆,與昨晚的态度截然相反。
在許逸棠看來,言笑到底還是向金錢屈服了。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嘛,他能理解的,畢竟他也是這樣的人。
許清遠是吃不下早飯了,直接蹬蹬上樓去了。
許清瑩則跟看好戲一樣坐在那裏,時不時的看言笑一眼。
她總覺得言笑是在演戲,說不定這會兒她心裏都要哭了,隻是放不下面子才這麽撐着的。
她就是想看言笑的笑話,就算她真樂意嫁一個殘疾人,許清瑩心裏也會暗爽。
腦海裏還各種聯想,把那個沒露面的殘疾人和電影裏那種形如骷髅,面容消瘦不人不鬼的病态殘疾聯系在一起。
早餐還沒吃完,就有人來擺放了,說是喬先生派來的人。
許逸棠立馬讓人請了進來,态度特别的恭敬,“程先生你好,我是許逸棠,這位就是我女兒言笑。”
言笑在心中嗤笑,這會兒他認女兒到是很快。
程羽是認得言笑的,言笑也認得程羽,也更加确定那位喬先生就是喬星淳了。
不過單從氣質上來說,程羽就甩了許逸棠好幾條街。
人家那氣質才叫氣質,而許逸棠,那叫衣冠禽獸!
“言小姐好,這是喬大少讓
我交給你的禮物,請你笑納。”程羽将随從帶來的錦盒呈上。
喬星淳這人沒來,禮物卻先來了,還真是……深得她心呢。
言笑笑眯眯的拿過,掂量掂量覺得分量還挺重的,便笑着說道,“你們家喬大少還真是客氣,人還沒見到呢,禮物就送來了,這叫我怎麽好意思呢?”
言笑嘴上說着不好意思,手卻把那禮物抱得很緊,沒有要送還的意思。
程羽笑了笑道,“言小姐不打開看一看嗎?”
“看,當然看。”她勾勾唇,垂眸慢條斯理的打開了錦盒的鎖扣,輕輕掀開蓋子,裏面的東西就一點點的顯露出來。
言笑那原本漾在嘴邊的笑慢慢僵住,在元藍和許逸棠都看過來的時候,她迅速合上蓋子,勉強保持笑容問道,“喬大少這禮……有點重了,我可能不太合适收下,還是麻煩程先生幫我送回去吧。”
“這可不行,大少送出的禮物,從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程羽義正言辭的拒絕,“大少還說了,言小姐說過喜歡的,他才買下來送給言小姐的,言小姐可不要辜負了大少的一片心意啊。”
言笑在心中罵了一堆的髒話,臉上卻保持笑容,“那好吧,麻煩程先生回去跟你們家大少說一聲,我想早些和他見面。”
“好的,我一定幫言小姐帶到。”程羽微微的欠了欠身子便告辭離開了。
許逸棠問了一句,“喬大少送的什麽禮物。”
元藍也挺好奇的。
言笑卻沒有打開給他們看的意思,隻道,“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物件,不值錢的。”
許逸棠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沒好強迫她,隻道,“哪裏稍稍做個準備吧,萬一喬大少說馬上見面就來不及了。”
“好的,我回去換衣服化妝了。”言笑抱着錦盒上樓了。
一關上門,她那僞裝的表情立馬收了起來,一臉的浮躁。
前陣子上官思喬告訴她說東西已經出手了,錢也已經轉到了各地的扶貧基金會。
可她卻沒想到,那個在暗網高價把皇冠買下來的人,居然是喬星淳!
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難不成是想以此來威脅她不成?
雖然她跟喬星淳也見過幾次面了,可對于這個人,她卻怎麽都摸不透的。
她猜不透他這樣做的心思,隻能等見面後再找機會詢問了。
而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若是讓許逸棠知道這東西價值連城,估計是要動什麽歪心思了。
她是有辦法放着許逸棠或者許家的人,可她覺得很麻煩,本來隻是回來看一場好戲的,誰知道戲劇的變化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呢?
程羽回去後沒多久,許逸棠就接到通知說今晚就能見面。
元藍立馬上樓去叫言笑,言笑也想着早點見到喬星淳早點把事情解決呢,已經做好準備了。
她穿着那日在奢侈品店買的衣服,打扮得很精緻。
本就長得十分好看,稍稍一打扮就驚豔四座。
許逸棠初初看到的時候,還看迷眼了,久久沒找回自己理智。
而許清瑩則嫉妒的撇撇嘴,瞪了她一眼上樓去練琴了。
元藍說要陪她去,被言笑拒絕了,“你們去的話,會讓我們很尴尬吧,還是讓我們年輕人自己溝通吧。”
“說的也是,我們在是當電燈泡,還是讓他們自己發展吧。”許逸棠也認可她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