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遠稍稍的怔了怔,随後跟随着言笑進了一樓的客廳。
才剛走兩步,就聽到了元藍跟言笑的對話。
大部分是元藍在說話,她語氣很是急切,“笑笑,你就把那配方給我吧,就當是我媽媽求你了好不好?你看在我們母女一場的份上,就寫下來吧,反正這配方對你而言并沒什麽用。”
“我說了,我不會給的。”言笑态度依舊那麽冷然,語氣更是不帶一點溫度。
元藍急了,當着傭人的面,也顧不上要面子了,直接在言笑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這動作讓大廳裏的其他人都是一怔,卻沒人敢上前去勸說,而是默默的看着兩人的動靜。
元藍跪得屈辱,跪得難堪,可她還是跪下了。
她的臉上都是委屈神色,紅着眼求着言笑,“媽求你了。”
在旁人看來,此時的言笑太過絕情了。
明明元藍都已經跪在地上了,她卻沒有半點動容,臉上依舊冷然的可怕。
在元藍開口求着她的時候,她隻是淡漠的看着元藍,嘴角還不屑的扯了一下道,“你求我也沒用,不用做這些給誰看,你若真覺得愧疚,到是可以去外婆墳前跪着好好的求一求。”
元藍臉色霎時一片慘白。
言笑臉色更凜,“我是外婆帶大的,我這輩子隻聽外婆的話,如果她說給你,我到是可以給你,所以你去求她吧。”
“你……你明知道你外婆已經……”元藍慌亂的解釋。
可言笑根本不帶聽的,她冷笑着打斷她,“所以啊,太遲了。”
從她抛棄自己不管不顧開始,一切就已經太遲了。
言笑轉身往樓上走去,樓梯口,她與許清瑩正面對上。
看許清瑩那樣子,估計是把剛才客廳裏的對話都聽清了,她握緊雙拳,一臉憤怒的瞪着言笑,“言笑,你太過分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姐姐!”
“不好意思,你也不配做我的妹妹。”言笑不疾不徐反駁。
許清瑩哪裏是言笑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輸得徹底。
她起得渾身顫抖,直接沖過來推言笑。
許清瑩站在上方,言笑站在樓梯上,她這麽一推,言笑勢必是要滾下樓梯的。
此時的許清瑩,眼底帶着惡毒的神色,與她那稚嫩的面容十分不襯。
樓下的許清遠看到這一幕驚呼一聲,“瑩瑩,不可以!”
可許清瑩根本就不聽許清遠的話,依舊往言笑推了過去。
言笑原本懶得和許清瑩這種小女生計較,哪怕她推過來的時候,她也隻是打算撥開的。
可當她看到許清瑩眼底那抹惡毒時,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起來,微微側身,直接避開了她的推搡。
許清瑩大抵是沒料到她會反應這麽快,直接避開了她,一時間來不及收回自己的力道,直接一個撲空,身體失去平衡後,直接往樓梯滾了下來。
言笑就站在一旁,看着許清瑩從自己面前滾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客廳裏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許清瑩滾到台階上的時候,元藍才驚呼出聲叫道,“瑩瑩!”
她沖了過去,許清遠也急忙跑了過去。
元藍
第一個将許清瑩從地上扶了起來,她摔得頭破血流的,很是可憐。
看到她這樣,元藍氣得渾身顫抖,怒氣沖沖的瞪向言笑,“言笑!你太惡毒了!瑩瑩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妹,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言笑隻覺得可笑,她靠着牆淡漠的看着元藍的憤怒,慢條斯理的反問道,“是她要推我,我若不避開,摔下去的人就是我,怎麽成了我惡毒了?這難道不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毒?”
“你……是你沒良心!瑩瑩還隻是個孩子,她能有什麽惡毒?”元藍擺明是護着許清瑩的。
這種情況,言笑看着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淡淡的挑眉,“有時間在這裏責怪我,還不如把她送到醫院去,最好讓醫生好好給她看看腦子,别再害人害己。”
她丢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上樓去了,不再理會這一團糟。
許清遠抱着許清瑩沖出門去往醫院,許逸棠那邊也知道了許清瑩這件事,畢竟元藍哭哭啼啼的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到醫院來一趟。
到了醫院的時候,許清瑩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腦子也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隻是身上又皮外傷,需要慢慢養了。
許清瑩一見到許逸棠就開始哭訴,委屈巴巴的,又是病人,好不可憐,“都怪言笑,是她推了我!才害我摔傷的,若不是我命大,估計我都要摔個殘廢了!她太惡毒了!爸爸,你快把她趕走吧!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好了,你沒事就行,就不要去計較了。”許逸棠安撫着許清瑩,但卻沒有說要趕言笑走。
許清遠原本不打算參言的,可他聽到許清瑩這樣說,到底是爲言笑鳴不平,“這件事也不是言笑的錯,是瑩瑩要推言笑在先的,她隻是避開了,瑩瑩才滾下樓梯的。”
許清瑩本就覺得委屈,聽到自己哥哥這麽說,一下子就大哭起來,哭得好不傷心的樣子,“你是我哥,你不是言笑的哥,你居然幫着她不幫我!明明就是她欺負人!她不僅欺負媽媽,還欺負我!”
“好了!”許逸棠不喜歡吵鬧,直接喝了一聲。
許清瑩這才忍住了哭聲,可那眼淚卻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像自己有天大的委屈一樣。
許逸棠揉揉眉心問元藍,“不是讓你好好對言笑嗎?怎麽又争執起來了?”
“我……”元藍滿腹委屈,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行了,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還有個應酬呢,這事兒等我晚上回去再說。”許逸棠交代了兩句後就離開了。
許清瑩的情況本就不嚴重,皮外傷,上了藥之後就被帶回家了,盡管她不情願回去。
元藍到家後,傭人告訴她說言笑回房間之後就沒下來過,連午餐都是送上去的。
中午這一處事情鬧得元藍心神不甯,她便沒去找言笑,言笑也樂得清靜。
晚餐言笑依舊沒下樓吃飯,傭人送上去之後下來說言笑在玩遊戲,沒空下樓吃飯。
許清瑩聽到這話,非常不屑的說了一句,“不思進取!社會敗類!早晚是要出大事的,媽,你還是趕她走吧!”
“好了,這事兒你爸都沒說什麽,你就别參合了。”元藍訓斥了許清瑩一句。
許清瑩心裏不服,滿腹委屈,氣得飯都不吃就上樓了。
她哪裏知道許逸棠留下言笑是爲了有利可圖,根本不是什麽親情使然。
在許清瑩眼裏,言笑這
是要剝奪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所以她才百般抵觸。
她都受傷了,父親也隻是随便關心了兩句,甚至都沒有要責備言笑的意思,許清瑩越想越不服氣,對言笑的恨意一就更深了。
許逸棠應酬回來已經很晚了,快十二點了。
元藍一直在等着他,等他一進屋,就伺候着他去洗澡洗漱。
等他泡到了浴缸裏,許逸棠才懶洋洋的将手搭在浴缸邊沿扯着唇問道,“言笑那配方給你了沒?”
元藍原本在給他擦背,聽到這問題,手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說道,“還沒有……”
許逸棠本就喝了酒,又是脾氣很不好的一人,聽到這話,表情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一把抓過元藍的頭發就把她往浴缸裏按,嘴裏還罵罵咧咧着,“這麽點事情你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麽用?嗯?給老子死!”
元藍撲騰撲騰的在水裏掙紮着,浴缸裏的水從鼻孔和嘴巴進入,讓人窒息的難受。
等元藍掙紮不過來之後,許逸棠又擰着她的頭發将她從水裏扯了出來說道,“我供你吃供你喝的,你就這點本事嗎?連個臭丫頭都搞不定?”
“咳咳咳……”元藍已經嗆得說不出話了,她隻能不停的咳嗽,回答不了許逸棠的問題。
許逸棠更是憤怒,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沒用的東西!”
元藍被打得眼冒金星的,一時間眼前的畫面都有些模糊。
而許逸棠已經從浴缸裏站起身來,随手穿上了一旁元藍準備好的浴袍和褲子後,才拖着元藍的頭發往卧室走。
元藍痛得咬着唇,愣是沒讓自己哼出一身。
她雙手抓着許逸棠的手,好讓隻的頭發少點承受力,減輕一些痛苦。
可這些都隻是杯水車薪,畢竟許逸棠打人的時候根本沒一點人性。
在人前,許逸棠是個衣冠楚楚的斯文人,談吐得宜,文質彬彬,根本沒人将他和一個家暴男人聯系在一起。
可實際上他就是個殘暴得沒有人性的家暴男,從元藍嫁給他第二年開始,他就原形畢露,開始對元藍大打出手了。
元藍根本不敢反抗,畢竟她也沒人幫自己撐腰,所有的苦楚都自己忍着。
可這卻愈發的漲了許逸棠的氣焰,一次比一次毒辣。
一開始還隻是打元藍那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到後來就直接打臉了。
那時候許清瑩年紀小,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元藍隻告訴她是摔的。
許家的傭人也不敢多說什麽,急事知道情況,也假裝不知道,任由元藍随便編造理由糊弄過去。
這幾年公司的情況不好,讓許逸棠的性子愈發的暴戾了。
在外工作不順利,應酬的時候吃了别人的臉色,或者是回來哪點事情沒辦好,許逸棠都會把元藍毒打一頓。
這段時間因爲要接言笑回來,許逸棠一直在忍着。
他給了元藍時間,讓元藍把配方拿到手的,卻不想一直沒拿到。
許逸棠便忍不了了,直接下手了。
他把元藍拖到客房之後,便開始拳打腳踢起來,處處都踹要害。
元藍蜷縮着身體,努力在保護着自己,可這對殘暴的許逸棠來說根本沒用。
他一腳一腳的踢在了元藍的小腹上,那種蔓延到骨子裏的劇痛讓元藍再也忍不住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