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發現文甯總偷看,就闆着個臉催他,“你開快點!我趕時間呢!”
方才在浪潮的時候,她打了年蕭一巴掌。
那男人素來小氣,走的時候眼神也特别的冷,也不知道一會能不能哄好。
唉,男人就是麻煩!
許意周正胡思亂想着,車子卻突然狠狠一震,她連帶着那束花都跟着往前傾去,撞上了前面的擋闆。
“文甯,你怎麽開的車!”許意周還沒坐穩就開始罵人了。
文甯無辜的說道,“不是我啊,是别人追尾我們啊大小姐。”
許意周擡眸看向後視鏡,發現後面下來幾個黑衣人,登時舉得情況不對,馬上叫道,“危險,趴下!”
文甯跟了許意周多年,這點反應還是有的。
兩人剛趴下,車窗玻璃就碎了,大片大片的碎玻璃掉落進來。
許意周聽到了幾聲槍聲,蹲在車裏從椅子底下摸出槍迅速上膛。
文甯也已經準備好,兩人對看一眼後,便踹開車門滾了出去。
速度很快,後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便已經開始攻擊了。
許意周應付過很多這種情況,所以她并沒慌亂,文甯也是跟着她一起受訓過的,一直是她的貼身保镖,身手也不在話下。
兩人配合很好,幾番下來,便占據了上風。
一個繞後的黑衣人忽的從車後面滾過來踹到了許意周,許意周跟他厮打起來。
雖然對方長得五大三粗,力大無窮的樣子,可許意周卻身手敏捷,對方并沒占到便宜。
那人憤怒的罵了兩句,拿着匕首就開始亂捅。
許意周急忙閃身避開,那猛男卻撲了過來,許意周本可以借着車子的優勢穿過去的。
可她的視線在觸及到那花的時候,卻生生的頓住了。
對方的匕首狠狠的劃了過來,許意周避之不及,手臂被化了很長一刀。
她吃痛的哼了一聲,文甯見狀,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保護她。
許意周忍着疼痛也過去幫忙,幾人惡鬥了幾番之後,總算将對方的人都打趴下了。
文甯找來繩子把幾個人全都捆住,許意周打了通電話,不到十分鍾,就有人來将這些人帶走了。
“大小姐,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文甯看着她已經染紅的手臂着急的說道。
“不,先回家,叫文森特過來一下。”
“你都受傷了!!”
“我受傷的消息不能傳出去,會引來麻煩的,你少廢話,趕緊按照我說的做!”許意周喘着氣罵道。
文甯沒辦法,隻能聽從她的安排,将她扶上車之後,直接驅車去往許意周的住所。
等抵達的時候,許意周的手臂已經擡不起來了。
臉色也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慘白,她額頭冒着冷汗,眼神卻十分的冷靜,還不忘吩咐文甯,“一會文森特來之後,你就回去,把剛才抓到的那幾個人好好審訊一番,一定要調查清楚了。”
“是。”文甯哪裏感怠慢,就算許意周不吩咐,他也會去查明這件事的。
“對了,别告訴我爸媽,不能讓他們知道我遇襲受傷的事,省得他們擔心。”
“是。”
許意周在文甯的攙扶下下了車,他本打算攙扶着進屋的,結果許意周卻要他松開,讓他去拿花。
文甯看到那花就來氣,卻又不敢違背許意周的命令,隻能
冷着臉去拿了花。
房子裏還有燈亮着,也就是說年蕭就在屋裏。
許意周站在門口微微仰頭看了好一會兒那屋子裏的燈光,那種感覺很奇妙。
原來有人等着,是這樣的感覺啊。
等她開門進去,并沒在客廳見到年蕭,她估摸着年蕭在樓上。
許意周讓文甯把花放下就回去,可文甯堅持要等到文森特過來了再離開。
樓上的年蕭大概也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便下樓來查看情況。
走到樓梯口發現是許意周和文甯,冷着臉轉身就要折返回去。
卻被文甯不滿的叫住了,“年二少,大小姐回來了,你怎麽也應該來打個招呼的吧?”
年蕭根本不屑,他沒打算理會,依舊往回走。
文甯氣到了,憤憤不平的罵道,“大小姐,你看看你這是嫁了個什麽人啊,你都受傷成這個樣子了,他都不看你一眼。”
受傷?
這個字眼,讓年蕭的動作頓了一下。
許意周冷了文甯一眼,“我讓你說話了嗎?趕緊回去辦事。”
“大小姐,我是替你不值……”文甯還想說什麽。
許意周就踹他了,“閉嘴!趕緊滾!”
好在這個時候,文森特趕到了,文甯也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文森特見到她手臂上的傷,蹙着眉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傷這麽深?以你的身手,不至于有人把你傷成這個樣子啊?”
“沒注意呗,你趕緊給處理一下,疼死了。”許意周龇牙咧嘴的吩咐着文森特。
文森特處理的時候還故意用了點力,“還知道疼啊?知道疼就注意點,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總把自己弄得到處都是傷疤,還好你已經嫁人了,不然有誰敢要你啊!”
“啰嗦,輕點!輕點诶……”
文森特耐心的給許意周處理着傷口,埋頭忙了一下又問道,“有熱水嗎?”
“在樓上呢,你自己去弄,我受傷了。”
文森特搖搖頭,不得不放下工具摘下手套打算上樓去找熱毛巾和熱水。
年蕭不知何時下樓來了,在文森特還沒站起來之前說道,“我去弄熱水,還需要其他什麽嗎?”
“額……熱毛巾,謝謝。”文森特感激的說道。
許意周看了看年蕭,他冷着個臉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上樓去了。
沒一會兒他就端着熱水和熱毛巾下來了,文森特又問道,“可以幫我個忙嗎?”
“好,你說。”
“幫我把熱毛巾擰幹一點,處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迹。”
年蕭都如實做了,隻是在給她擦洗的時候,看到那傷口,還是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那傷口挺深的,而且很長。
年蕭在給她擦洗血迹的時候,她還吃痛的哼了兩聲。
文森特趁機就說道,“疼點好,疼點你才長記性,你自己看看你的手臂,還有幾處皮膚是完整的?”
他不說年蕭也注意到了,她手臂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好幾處傷痕。
還真不像一個女人的手臂。
許意周卻一點都不在意,“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年二少,你評評理,你說着像是女人的手臂嗎?”文森特立馬就征詢年蕭了。
年蕭看了看手臂,又看了許意周一眼,最後搖頭,“不像。”
“你看,我就說讓你要保護好自己,就是不聽,就是不聽!你看,你老公都介
意了吧!”文森特趁勢大做文章。
他可是忍了很久了,總算找到機會教育教育許意周了,怎麽可能放過呢。
許意周卻不管文森特在說什麽,反而問年蕭,“你介意嗎?”
年蕭大概也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麽問自己,頓了一下,最後才點頭,“介意。”
許意周的眼神頓時暗了下去。
文森特說道,“看吧看吧,都說了會介意,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許意周突然就心煩意亂起來,被文森特這麽一念叨,還布滿的駁了一句,“少說兩句會死啊!”
“傷口要縫合,我給你上局部麻藥。”
許意周剛想說不用了,這點痛她還是能忍的。
文森特又念叨了,“女孩子都怕疼。”
她深深的把那句不用了給憋了回去,然後哼唧了兩聲,“我也怕疼。”
“怎麽弄傷的?”年蕭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就一些人找麻煩,我都教訓回去了。”許意周解釋道。
年蕭是知道許意周身手的人,能把她傷到,絕對不是尋常人。
他頗爲擔心的問道,“查過嗎?因爲什麽?需要年家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的……啊……”許意周突然疼得叫出聲,氣惱的瞪向文森特,“你幹嘛按我傷口!”
“女人還是嬌氣一點好,别什麽事情都自己扛着。”文森特友情提醒道。
許意周吞了口口水,尴尬的說道,“好啊,有人幫忙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還是不要讓爺爺知道了吧,他年紀大了,會擔心的。”
年蕭沉默着沒說話,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她的傷口上。
讓許意周忍不住懷疑着,難道傷口比自己的臉要好看?
麻藥生效之後,文森特開始縫合傷口,年蕭一直在幫忙,沒有離開過,還不時的問兩句,傷口縫合之後需要注意什麽之類的話。
文森特都耐心的與他說了,年蕭聽得很是認真的樣子。
等傷口縫合好之後,文森特又給弄了要些藥,“這個是消炎鎮痛的,這個是有利于傷口恢複的,還有這個是止血的,這個是減輕疤痕的……”
“麻煩,我不吃,我不塗。”許意周一口就拒絕了。
“女人要嬌氣一點才可愛。”
許意周,“……”
她抿抿唇,隻好接下了那一大包的藥。
文森特又交代道,“記得,傷口不被能沾水,這兩天你就忍忍别洗澡了,吃的方面也要注意,清淡一點,最好是喝一些有利于傷口愈合的湯……”
“麻煩死了,趕緊走,我困了要睡覺了。”許意周又趕人了。
文森特終于被趕走了,還是年蕭送他離開的。
許意周起身活動活動腰之後,看到自己帶回來的玫瑰花,有點糾結。
這東西,她到底要不要送給年蕭呢?
若是送給他,應該說點什麽好呢?
還是什麽都不說,直接開口道歉?
他會接受自己的道歉嗎?
年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盯着一束玫瑰走神。
他以爲那玫瑰是男人送她的,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冷着臉問道,“現在要休息嗎?我扶你上樓。”
“我沒那麽柔弱的,你不用管我。”許意周下意識的說道。
腦子裏卻循環的響起了文森特的那句話。
女人還是嬌氣一點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