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還是祝福你。”安佳藝是個有度量的前任,雖然她心裏很失落,但還是大方的祝福兩人。
藍修還很坦白的接下了這份祝福,“也祝你能早日遇見幸福。”
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她也沒多停留的必要了,揮揮手和二人道别離開,保持着應有的風度。
她離開之後,方柏霓才有機會開口說話,“你爲什麽讓她誤會啊?”
“誤會什麽?”藍修不滿的反問,“我隻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方柏霓無法反駁,再争論下去,可能藍修會說得更明白,到時候她就更爲難了。
隻是她多少有點疑惑,他跟安佳藝爲什麽會分手?
安佳藝看上去是個條件很不錯的女人,從上次她跟藍修一起去給小白買奶粉時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點,她是個很細心的人,關鍵對小白也很好。
可有的問題,隻能藏在心裏不能去要答案。
小白挂了四天水,總算好徹底了,藍修和方柏霓才放心下來。
她又要複工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和進展似乎又要回到之前那個樣子。
這讓藍修很是焦灼,總覺得惶惶不安的。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跟陸漠成再請教一番,畢竟這事兒不能再拖着了。
藍修約了陸漠成喝酒,約了好幾次才約了出來。
到地方之後,藍修就忍不住吐槽陸漠成,“你現在面子越來越大了,請你喝個酒都要請示上級了。”
“沒辦法,結了婚的男人就是這樣沒自由的,你要多理解。”陸漠成很無可奈何的解釋道。
殷菱懷孕之後,手上的工作幾乎就暫停了,整日整日呆在家裏養胎。
她一個人肯定很無聊啊,陸漠成爲了陪她,家裏就成了他第二個辦公的地方,除非有必要的事情要出門,不然都是在家陪殷菱的。
藍修說,“懷孕的女人都這麽黏人嗎?”
“别人家我的是不知道,但殷菱挺粘人的,我也喜歡她黏着我,再說了,孕婦本身就需要陪伴,不然容易患抑郁症的。”
“好恐怖的樣子……”藍修惡寒了一下,下意識的想了想若是方柏霓懷孕了,是不是也會和殷菱一樣黏人。
如果是,那他可要放鞭炮好好慶祝慶祝了。
“你找我來到底什麽事,趕緊說,我的時間不多,還得回去給她講故事呢。”
藍修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畢竟有事情要請教他,“你看,我也按照你說的方法做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現在的确已經習慣我的出現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總躲着我了,但進度到這裏好像就成了瓶頸期一樣,無法再靠近了,你幫我想個辦法,看看有什麽更效率的辦法。”
陸漠成看了看他滿臉急切的樣子,有些顧慮的說道,“辦法嘛,到是有一個,但有點冒險,我不知道你敢不敢試。”
“還有我藍修不敢的事兒?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陸漠成微微一笑,“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直說了啊,首先肯定是要确定一下你在她心裏到底有沒有位置,這個位置到底有多重要,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好辦事了。”
“怎麽做,你到是快點說啊
!”藍修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陸漠成對他勾了勾手指,在他湊過來之後,和他說了一下自己的建議。
“你确定這樣……有用?”藍修深表懷疑。
陸漠成到是很淡然,畢竟這不是他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着急,還問道,“要不要試一試随便你啊,反正我隻是提個建議罷了。”
“我得想一向。”藍修還是覺得有點冒險了。
浴室陸漠成就激将他,“所以你還是不敢嘛,還說沒有你不敢的事。”
藍修一咬牙,“就按照你說的做!我沒什麽不敢的!”
有的時候,重要賭一把,才知道結果啊。
“是個漢子,那我就祝你水到渠成!”陸漠成頓了頓又笑道,“哦,不,是睡到渠成。”
藍修,“……”
***
方柏霓第一次嘗到了依賴的滋味。
小白病好了,她以爲藍修依舊會和之前一樣帶着小白來咖啡廳玩兒。
可事實上,藍修沒來,小白也沒來。
甚至連早上幫她叫車這個安排都沒了,好像藍修又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樣。
她很不習慣。
這種滋味有點苦,很難接受。
可她一直告訴自己,這才是正常的。
他到底是累了,所以決定放棄了吧。
結果是她要的結果,但她沒想過自己會這麽難接受。
由于她心不在焉的,彈的曲子不是曲子,好幾個地方都錯了。
配合着她演出的小提琴手忍不住抱怨了兩句,方柏霓才意識到自己被影響得這麽徹底。
她逼着自己要習慣。
就像一點點适應他的存在一樣,再一點點去适應他的離開。
第一天,她挺了過去。
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最終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看了又看。
手機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信息,也沒有電話打進來。
她到底是沒忍住,點開了藍修的朋友圈。
三天可見的朋友圈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迹了,她根本就猜不到他在做什麽。
第二天,她特别起了個大早,興匆匆的跑出門去,以爲能見到他或者他安排來接送她上班的車。
可門外,依舊空空如也。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昨晚她夢見藍修又回來了,還和之前一樣,送她上班陪她吃午飯,還帶小白來找她玩。
可那終究隻是夢,現實裏的她,依舊孤孤單單一人奔波着。
這一天的班,她又是上得心不在焉的。
不是弄錯奶粉,就是寫錯購物單,或者彈錯鋼琴,走錯包間等等。
要不然是領導看她平日裏工作挺認真的,估計都會忍不住罵她了吧。
方柏霓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不能再這樣心不在焉了。
可想法是想法,實際上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什麽,就越是想得瘋狂。
方柏霓開始瘋狂的想念起藍修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或者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他的工作性質本來就比較危險,方柏霓一直都知道的,以
前就總提心吊膽,這會兒就更是擔心到了極緻。
最終她到底是沒能撐住,給藍修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想,隻要他接起,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可以安心的挂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了起來,方柏霓沒說話,她等着藍修說話呢。
可說話的人,卻并不是藍修。
“方小姐?你好,我是陸漠成。”
陸漠成?
方柏霓知道這個人,他是藍修的合夥人,是個很厲害的律師。
以前藍修說過,在江城,就沒有藍修打不赢的官司。
“我找藍修。”方柏霓有點疑惑,爲什麽藍修的手機,在陸漠成手裏。
“額……他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陸漠成說得比較含蓄,“方小姐有什麽重要的事,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轉達吧。”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随便問問,不用轉達了,謝謝啊。”方柏霓匆匆的挂了電話。
她雖然沒聽到藍修的聲音,但陸漠成說他有事,那可能就是有事吧,沒什麽其他問題才對。
方柏霓稍稍安了心,可過了一晚上,她又覺得不妥了。
以她對藍修的了解,如若他從陸漠成那裏知道自己給他打過電話,是肯定會回個電話給她的。
但這一個晚上她的手機都是安安靜靜的,沒任何信息和電話。
她心事重重的出門去上班,到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訂貨電話。
電話是照顧小白的阿姨打來的,她說小白的奶粉快完了,想讓店裏送一箱奶粉過去。
方柏霓主動接下送貨的事情,還跟咖啡廳請了假,親自送奶粉到藍修家去。
她告訴自己,她隻是想見見小白。
到了藍修家,方柏霓并沒有在這裏見到藍修。
阿姨見到是她,還有點驚訝呢,“方小姐,怎麽是你送奶粉來的?”
“藍修沒跟你說過嗎?我在奶粉店上班,知道是小白要的奶粉,我有時間就親自送過來了。”方柏霓解釋着,視線去在房間裏看了看,并沒看到藍修的身影。
阿姨讓她進去後才說道,“先生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先生在安排的,這次是他沒回來,家裏奶粉又沒有了,我帶孩子又走不開,隻能打電話訂購了。”
方柏霓驚詫了一下問道,“你說……藍修好幾天沒回來了?”
“是啊,好幾天都沒回來了,小白病好之後,他說有公事要離開幾天,就走了。”
“那他打電話回來過嗎?”
“沒有。”阿姨滿臉愁容的樣子,“以前先生出去出差的話,每天都會打好幾次電話回來的,還會跟小白視頻,但這一次很奇怪,他沒打過電話,也沒視頻過。”
阿姨這一解釋,方柏霓就更加緊張了。
難道藍修真的出了什麽事?
那天她打電話過去,也是陸漠成接的。
當時她就覺得陸漠成的語氣有點不對,隻是她沒多想而已。
“他應該是在忙吧,你别擔心,先照顧好小白等他回來就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跟我說,我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小白的。”方柏霓抱着小白和阿姨說着。
可她知道,那是安慰,她心裏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