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藍修傻眼了,因爲方柏霓生氣了,很生氣的那種。
别的女人受到價格不菲的禮物都會很高興,還會大膽的表百說我愛你什麽的。
可方柏霓卻是拉着他去退貨。
他當時覺得拉不下面子,還跟方柏霓鬧了一下脾氣。
最後是她自己一個人去奢侈品店把包包退了,還把被折扣的那部分錢都一并還給了他。
藍修氣得不行,不想理這女人,覺得她太過了。
方柏霓耐心的等着他消氣之後,才和他詳細的談了一次。
她說,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孩子要獨立,不要占别人的便宜。
談戀愛也是如此,能不花對方的錢就不花對方的錢。
這并不是什麽不愛對方的表現,相反的,這是保持平等。
因爲在一段感情中,隻有平等了,這段感情才是最真摯的。
藍修也在她的這段話中,真真實實的感受到這個女人對他的那份愛。
他自然就不生氣了,和她相處起來也就自然了。
當然他還是會想方設法的給她買點禮物啊什麽的,方柏霓也會收,但她會用另外一種方式還回來。
日漸相處下來,藍修就漸漸被她的性格所吸引了。
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愛情是這個樣子的,哪怕和她安靜的相處在一起,看她做飯,或者是聽她彈鋼琴,都會有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他那時候開始想一輩子的事兒了,想他們的一輩子。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跟哪個女人過一輩子的打算,甚至還覺得龍夜爵那麽早把自己栓在婚姻的墳墓太不值得。
外面的花花世界都好啊,爲什麽那麽想不開要進入婚姻的圍城呢。
龍夜爵的答複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自從遇見方柏霓之後,他就有了這種沖動,想要和她一輩子都在一起。
特别是在得知她懷孕之後,那個沖動就更加明顯了。
藍修甚至找了唐綿綿幫他設計求婚戒指,他要給方柏霓一個驚喜的。
求婚是定在她生日的時候,他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的。
可最讓藍修痛心的,就是這個求婚。
在那之前,方柏霓好像突然就忙碌起來,兩人見面的機會變少了。
藍修打電話問她,她隻說很忙,不管他怎麽問,她都沒說其他的。
他就以爲她是真的忙,很理解她,還心疼她。
到了她生日那天,藍修早早的準備好一切。
鮮花和一屋子的氣球,還有爲她準備的,每一歲的生日禮物。
他精心準備好這一切之後,就給方柏霓打電話。
第一通被挂斷了,他又繼續打。
這一次電話響了很久,方柏霓終于接了起來,藍修急切的問道,“妮妮,你在哪裏呢?怎麽剛剛把電話挂了?”
“我有點忙。”方柏霓說的,還是這個理由。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是我生日了嗎?”她好像有點詫異。
藍修也是無可奈何了,“怎麽還有人忘記
自己生日的?趕緊到我這裏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還有生日晚餐呢,我給你地址啊。”
“藍修……”方柏霓叫了叫他的名字,卻欲言又止。
藍修卻興緻很好,“是不是被感動到了?因爲我記住了你的生日對不對!别太感動,以後這種驚喜的日子還多着呢,趕緊過來吧,我等着你呢。”
藍修還給她了一個飛吻,然後才挂斷了電話。
隔了幾秒之後,方柏霓收到了藍修發來的定位。
他又把房子裏的每個細節都檢查了一遍之後,才下樓去等方柏霓。
天氣有點冷,雖然已經到了春天,可那一年來了一場倒春寒,居然在四月的時候,還下了一場雪。
藍修就站在雪地裏等着方柏霓,心裏甜甜的想着一會兒她看到那些禮物時會有怎樣開心的表情。
他等了好一會兒,比估算的時間要久一個多小時。
藍修其實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但這一次卻一直耐心的等着她。
因爲他知道,方柏霓是個很守時的人,以前約會都是準時到,鮮少讓他等待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方柏霓總算姗姗來遲。
她一下車,藍修就看到了,一路小跑着過去,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怎麽才來啊?路上堵車了嗎?不過下雪路滑開得慢一點也是應該的,走,我們先進去吧,别凍着你了。”
“藍修。”方柏霓遲遲沒動,還叫了他。
“怎麽了?有什麽咱們進去再說。”
“我說幾句就好,就幾句話,不會太長時間。”
藍修都失笑了,“進去說不好嗎?爲什麽要在這裏說,太冷了,你身體才剛恢複一點。”
“我們分手吧。”
藍修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還笑着說道,“你說什麽呢?别開玩笑啊,趕緊進來。”
方柏霓突然就甩開了他的手,很認真也冷漠的說道,“我們分手吧,藍修,我認真的在跟你說這句話。”
藍修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時間被凍結了一樣。
可他從她眼裏看到的,隻有冷漠。
藍修的腦子一下子就亂哄哄起來,“你要跟我分手?爲什麽?”
他一直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挺好的,而且他也認定了想跟她過一輩子的。
雖然之前因爲一點事情,孩子沒能保住,可藍修說了,以後他們還有的是機會要孩子,是這個孩子跟他們無緣的,所以才沒能保住。
方柏霓想了想才回答他,“分手就是分手,能有什麽爲什麽?就是厭了倦了膩了不想在一起了,這個答案你認可嗎?”
“方柏霓!你别跟我開玩笑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
藍修漸漸失去了表情管理,一會兒怒一會兒笑的,“妮妮,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樓上給你準備了很多禮物和驚喜的,你别開玩笑了好不好?跟我進去。”
可方柏霓還是冷漠的甩開了他,态度很堅決,“藍修,我說了,我沒跟你開玩笑,難道你沒發現,這段時間我都在躲着你嗎?我根本不是在忙,我能有什麽好忙的?我不過就是想冷着你,讓你自己識趣的離開而已。”
藍修再次定定的看着她,這一次,他沒有笑,也沒有憤怒,而是在慢慢的平靜。
到是方柏霓的情緒好
像有些激動起來,她不停的說着,“藍修,咱們都是成年人了,都懂規則的吧?你以前交往過那麽多女朋友,不都是體面的分手嗎?我們也體面分手吧,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無任何關系。”
無任何關系?
藍修突然就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方柏霓根本不管他現在有多難過,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往他心尖尖上紮,“所以結束吧,我不想再繼續了,你恢複自由了,你又可以養魚了,也沒人會管着你了,想抽多少煙就抽多少煙,想喝多晚的酒就喝多晚的酒,想交幾個女朋友都行。”
“……好。”他點着頭,失望至極大抵如此吧,“很好。”
他把準備好的戒指拿了出來,緊緊的捏着給她看,“這個戒指,是我找唐綿綿設計的,我想跟你求婚來着,還有樓上的房間裏,我準備了很多花,還有你從出生到現在的每一年的生日禮物,但現在這一切,沒有任何意義。”
方柏霓閉上眼睛,像是不願意看到這些。
那枚戒指,像是在嘲笑藍修的真心一樣,他突然就覺得十分刺眼。
連帶着看她也覺得刺眼。
他一揚手,把戒指砸了出去,憤怒的丢下一句,“如你所願。”
男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那一晚,藍修去王朝喝了一整晚的酒,把河西爵的酒窖給霍霍了一番。
第二天醒來後,繼續喝。
那段日子就是這樣,每天醒來就喝酒,喝多了就睡覺,睡醒了繼續喝。
幾乎就住在了王朝,朋友們都猜測是感情上出了問題,勸的勸,罵的罵。
當然也有幫忙想辦法的,河西爵說了他和她老婆的事兒。
他說女人的心其實沒有那麽狠的,你放低姿态去,就會有新結果了。
就像她和蘇暮煙一樣,不也是破鏡重圓嗎?
現在的他,過得也很幸福。
這番話,讓藍修動搖了。
他像是猛然頓悟一樣,急忙打開手機給方柏霓打電話。
方柏霓接了,但态度很冷漠,藍修也不在意,還依舊去找她。
他們就這樣糾纏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多都是藍修在努力,方柏霓還是不冷不熱的。
其實藍修很受傷,可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所以低頭,沒自尊他都認了。
隻要能留住他愛的人,要什麽自尊。
朋友都說他成了舔狗,藍修隻是淡淡的笑笑,沒做回應。
但心裏多少還是很難過的,在感情裏,誰願意去做舔狗的那一方呢?
舔狗到最後,不也還是一無所有嗎?
藍修用事實去證明了這一點,他到最後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那一天他還是去找了方柏霓,可方柏霓甩開了他就一直走,還說一些很傷她的話。
這些哈藍修聽得太多,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難過了。
方柏霓一時沖動,就爬上了橋。
當時藍修害怕得大吼起來,可方柏霓沒有一點留念的,直接就跳了下去。
藍修沖動的想跟着跳下去,被幾個朋友拉住了,他掙紮了一番最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所有人都告訴他,方柏霓已經死了。
九百七十二章又一次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