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她接到了羅賓的電話,許輕輕不用想也知道羅賓打這通電話來是所謂何意。
羅賓的語氣還是很婉轉的,他勸着許輕輕,“許小姐,其實你可以适當的跟金主要求點什麽。”
“我沒什麽想要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你要爲自己多考慮考慮啊。”
許輕輕隻是淡然一笑,便挂了羅賓的電話,徒留羅賓一個人着急。
當許輕輕乘着夜色抵達名宿的時候,傭人還在恭候着。
見到她來,臉色有點擔心的說道,“先生已經到了,吩咐過說許小姐不用去沐浴,直接進房間就行。”
“……好。”
雖然對許輕輕來說有些難堪,可她還是點了頭。
又是那扇門,每每進去之前,她都要積攢很多勇氣,才敢推開那扇門。
房間裏依舊黑暗無光,她知道規矩,剛進去,便關上了門,然後一步步的走着。
第五步,她已經感覺到男人的存在了。
他火熱的大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肩膀,順勢一彎腰就将她抱了起來,直接走向那張翻滾過很多次的大床。
不管是第幾次,對許輕輕來說都很緊張。
一開始她緊繃着,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男人也沒有太多的前奏,隻是不聽的吻着她。
那種吻,似乎要将她吞噬一樣,讓許輕輕漸漸有點氣息不穩。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羅賓剛才的叮囑,可話到嘴邊,最後又被她吞了回去。
要求什麽呢?
那樣反而更把自己弄得像個可交換的物品一樣,犧牲自己,換來她想要的東西。
與其那樣,她還不如裝作沉默,或許這樣才能自欺欺人的認爲什麽都沒發生過。
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一向很好,總能将許輕輕折騰得疲乏不堪。
今晚的他更是能力驚人,到最後許輕輕實在忍不住顫抖咬住了他的肩膀。
這一細小的舉動,讓男人繳械投降,癱軟在了她的溫柔裏。
許輕輕累得不想動彈,半夢半醒間感覺到男人似乎離開了。
她曾試圖想睜開眼睛強迫自己離開這個房間的,可無數的黑暗将她壓迫得漸漸失去了意識。
許輕輕這一睡,就是一個夜晚加一個上午。
沒人吵鬧的安靜環境,到是讓她松懈了些。
等她出了卧室,傭人上來溫和的問道,“許小姐,現在已經過早餐的點,又不到午餐的點,你要是餓了的話,我有準備一些點心,是給你送到房間裏吃,還是你下樓去吃呢?”
“我下去吃吧,謝謝你了。”許輕輕揉了揉脖子。
傭人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稍稍回避了一下說道,“許小姐,今個兒天氣有點涼,穿高領的衣服比較合适。”
“好……”許輕輕一開始還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等回到客卧去洗澡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臉上頓時一片橙紅!
那個男人昨晚居然留下這麽多的痕迹!
從前他不是這樣的啊!
難道是知道她這幾天都休息,不用出門去拍戲才故意留下的麽?
當然這個疑問也隻能是疑問了,她不可能去問那個男人。
許輕輕洗漱好,在衣櫃裏挑了一件高領的毛衣配上裙子和外套就拿着手機下樓了。
傭人已經把準備好的點心精緻的擺放在了桌子上,頗有一種下午茶的優雅感。
許輕輕十分喜歡這傭人的手藝,她做的菜好吃,點心也很不錯。
再加上她本身就有些餓了,看着那些秀色可餐的點心,有些胃口大開。
可在下手前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羅賓說給她注冊了一個微博還加了認證。
雖然她現在還是新人,但這些社交平台的賬号都得有,這是吸粉的地方,也是藝人和粉絲能直接溝通的地方。
盡管她現在還沒有粉絲,但該準備的羅賓都已經準備好了。
許輕輕拿起手機打算拍照,分享分享美食的,結果手機上有一條短信。
一條銀行到賬的短信。
又是三百萬到賬。
許輕輕心裏突然就沉了下去,頓時沒了胃口。
她丢下手機,随意吃了一點後就回房去休息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朝霞滿天了。
大概是因爲睡了一整天,也或許是昨晚太累了吧,許輕輕總覺得渾身酸軟疲乏不堪的。
晚餐也準備好了,就等她下樓去吃了。
羅賓發了很多信息,她都沒回,這會兒醒了才想起回了一條。
“我剛睡着了。”
羅賓看到這信息心裏都踏實了,還說道,“沒事沒事,這不是沒什麽工作嗎?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名宿那邊的風景挺好的,環境又安靜,你就在那邊多住幾天好了。”
“不了,我明天還有事。”許輕輕另外有打算。
“什麽事啊?需要我幫忙嗎?”羅賓已經習慣性的問候了。
“不用。”
羅賓也不好強求,沒再過問。
大概是知道今天金主不回過來名宿吧,許輕輕到是挺輕松的。
白天睡多了的後果是晚上睡不着了,她便把蔡導給自己的劇本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蔡導本就是個擅長文藝題材的導演,她所挑選的劇本,基本都沒話說。
隻是許輕輕沒想到的是,這是一部講述同性題材的電影。
許輕輕看得有些入神,後來還是傭人覺得時間太晚過來提醒她,她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許小姐,熬夜看書很傷眼睛的,該休息了。”
“嗯,好。”許輕輕也覺得眼睛有些酸了,放下劇本後回房去休息了。
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口渴,便摸索着想起身去給自己倒杯水喝的,卻依稀的感覺到房間裏有人。
起初她以爲是自己做夢了,便伸手去找手機想看清楚一點的。
可當她拿到手機後打開燈卻發現房間裏空空的,哪裏有什麽人。
到是房門是開着的,許輕輕有點詫異,便穿了外套下樓去查看情況。
結果傭人還沒休息呢,見到她下來,很客氣的笑着問道,“許小姐是口渴了嗎?我給你倒水吧。”
“……你怎麽還沒休息啊?”
“嗯,打算休息的,也是口渴起來倒水喝的,剛剛我還上樓去看了看,許小姐睡得很好呢。”
雖然這個解釋很說得通,可許輕輕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比如,廚房的燈是亮着的。
倒水的話,完全沒必要去廚房,餐廳旁邊就有專門的飲水區域。
而且空氣裏還彌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氣……
或許是傭人餓了自己在煮東西吃吧,許輕輕這麽想着,喝了水之後又上樓去休息了。
一夜好眠,許輕輕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餐後就出門了。
昨天她沒告訴羅賓自己今天的安排,也不是有意要隐瞞,畢竟實際上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隻是去了一趟曾經收容過她的福利院而已。
說也奇怪,當年離開福利院的時候,沒有哪個孩子會想再回來的,這個地方對她們來說就是最苦的地方。
可在監獄裏那五年裏,她好多次都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在福利院裏和其他小夥伴一起勞動一起學習一起唱歌的畫面。
當然,還有那個她記得不太清楚的大哥哥。
福利院和從前已經完全不同了,現在社會福利好了很多,條件也就好了。
當初她們十幾個孩子住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現在基本上是兩三個孩子住一個房間了。
院長也不是當年的院長了,許輕輕來,她也不認識。
許輕輕也沒說自己曾經是這裏收容過的孩子,隻說自己是來做義工的。
對于福利院的人來說,自然是很歡迎這些愛心人士,還很熱絡的跟她聊天。
許輕輕打聽了一下老院長的消息,新的工作人員卻說沒聽過這個人。
這讓她有些失落。
或許真的很難找到了吧,畢竟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
新聞并沒有如期的發酵,這讓範思穎很驚詫。
她打了好幾通電話想了解情況,但對方都是推拒或者委婉的表達幫不了這個忙。
範思穎起初還會想問個仔細,後來發覺情況不對,便不再詢問了。
她煩躁的抽着煙,連小助理過來問她晚上要吃什麽,都被她罵走了。
那些新聞都是她故意讓人放出去的,原本是想給許輕輕一個負面形象,好黃了蔡導的念頭。
誰知道新聞根本就沒人敢發!
範思穎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多少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她給付敏佳打了個電話,讓她想辦法出門去她的住所一趟。
一下了戲,範思穎就趕着回住處了,付敏佳已經在那裏等着了,她一進來就迎過來問道,“思穎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這幾天有沒有查到許輕輕背後的人是誰?”範思穎直截了當的問道。
“沒有,說也奇怪,我找的那個人,可是号稱能查到祖上十八代的人,可在許輕輕這兒,他就是沒查到任何東西!”付敏佳很是挫敗。
範思穎臉色沉了沉,丢了外套問道,“她的出生呢?也查不到嗎?”
“是的!奇怪就奇怪在這一點!資料上白白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後來還是付敏佳怯怯的問道,“思穎姐,要不咱們就放棄吧,這許輕輕後面的人,可能真是我們不能招惹的人!”
“怕什麽?”範思穎瞪了她一眼,“你都不看看你現在什麽情況了,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還怕的?沒聽說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
付敏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範思穎給踹了一腳,“沒可是,繼續查!我就不信她許輕輕能清清白白沒一點問題!”
付敏佳哪裏敢跟範思穎争辯,隻好聽從了。
但範思穎的心情并沒好到哪裏去,眼看着玲珑就要拍攝結束了,蔡導那邊就是沒給她一點回應,她沒多少時間耗着了,必須得趕在蔡導和許輕輕簽合同前拿下這個角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