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這會兒開心了,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說道,“你背我回家,走路的那種。”
“很遠呢……”
“我不管。”南安又開始任性了。
明少景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認命的背她回家。
這一路上,南安都安安分分的趴着,一句話都沒說。
明少景也沒說話,腳下的步伐一緻,不快不慢的走着。
過沒一會兒,他聽到了南安均勻的呼吸聲。
明少景輕輕的松了口氣,放慢了步伐,選更平穩的路行走着。
那天明少景一直背着她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南家。
傭人開門見到這情況都是一愣,明少景壓低了聲音說道,“别吵到她,我送她回房間,你幫她簡單的收拾一下吧。”
“是。”
明少景一直把她送到了房間裏,又輕輕的放了下去。
在這樣的過程裏,南安都沒有醒過,睡得很沉的樣子。
看到她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明少景才覺得這樣的南安是正常的。
平時理智時候的她,都不正常,很難接近,渾身是刺,對誰都防備。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後,才悄悄離開。
沒人知道那天他出了南家後,在大門外抽了好幾支煙,視線一直都盯着南安的房間。
明少景原本以爲,這次的破冰之後,兩人的關系會有所緩和的。
但結果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南安還是從前的南安。
她好像更愛玩了,身邊也多了一些狐朋狗友。
那些人都追捧着她,要麽是因爲她的錢,要麽是因爲她的地位。
其實明少景知道那些人都不是真心的,也擔心南安會被這些人騙,可南安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樣,依舊跟他們玩得熱絡。
有一陣南時見還跟明少景說起過這件事,讓他稍稍留意一下南安身邊的那些人。
其實不用南時見說,明少景也會這樣做啊。
兩人也會在夜場裏相遇,不過南安每每碰到他都裝作不認識他一樣,很不屑的樣子。
再後來,顧之歡和南時見訂婚。
那大概是明少景第一次見到南安穿着正式禮服的樣子吧。
很美。
她的頭發很長,是明少景喜歡的樣子,穿着高定的禮服,整個人像極了明少景夢中情人的樣子。
他看到第一眼的時候,直接傻眼了,還差點鬧出了笑話。
要不是南安回頭罵了他一句,估計他都跟着她進了洗手間了。
南安說他,“明少景你有病啊,你跟着我做什麽?”
“誰跟着你了……”明少景企圖糊弄過去。
南安指了指一旁的指示牌說道,“你别跟我說你要進女洗手間。”
明少景尴尬得不行,“剛剛前面進去一個美女,我看得有些走神了沒注意不行?”
“渣男!”南安氣惱的罵了他一句後,才進了洗手間。
雖然她是來洗手間整理妝容的,可因爲明少景剛剛那一句話,她已經無心整理妝容了,而是在裏面尋找着明少景剛剛口中的美女。
可裏面分明就隻有她一個人。
南安臉色不佳的出了洗手間,想再找明少景算賬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裏了。
等她出來在宴會裏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跟一群女人站在一起。
那幾個女人南安是認得的,都是一些小企業的千金。
明少景被那群女人崇拜的看着,畫面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她在心裏很不客氣的給了個評價,“死渣男。”
見到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的腿,不是渣男是什麽?
整場宴會下來,南安就沒再理過明少景。
當然,明少景也沒來找過南安。
他好像一直和那幾個女人在一起,南安看得各種不順眼,不小心就多喝了兩杯,最後不敵醉意,提前回房間睡覺去了。
宴會裏的明少景好一會兒沒看到南安,正有些焦慮,偏偏那幾個女人還一直纏着他,纏得他頭疼。
一個個都特别會說,叽叽喳喳的,一雙眼睛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一樣,讓明少景各種不自在。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南安這樣的女人最好。
不黏人,還話少,多好。
明少景好不容易甩開那一群麻煩的女人,又找了一圈後沒找到南安,正覺得奇怪了,實在沒忍住,就去問顧之歡了。
顧之歡是今天這場訂婚宴的主角之一,身邊有很多的人圍着祝福呢,明少景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有空閑的時間過去詢問的。
“安安啊,她說頭暈,回房間休息了。”
南安去休息前有跟顧之歡打過招呼的,所以她清楚。
明少景一聽說她頭暈,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在大廳裏停留不過兩分鍾就呆不住了,直接放下酒杯去找南安了。
賓客休息的地方都有明确标明的,再加上明少景熟悉這個宴會廳,所以很清楚。
他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南安所在的房間,本來想敲門的,卻發現那門好像就沒關上。
明少景隻猶豫了那麽兩秒吧,就推門進去了。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和外面大廳裏的熱鬧截然相反。
即使光線很暗,可他還是順利的找到了南安。
南安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裏,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團。
明少景試着叫了一聲,“南安?”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傳來一聲細細的叮咛。
這叮咛聲明少景太熟悉不過了,那是南安不舒服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
他急忙過去問道,“南安,你不舒服嗎?”
“肚子疼……”南安的聲音從被子裏悶悶的傳來。
明少景伸手去掀開被子,看到的是南安微微蹙着的五官和一頭薄汗。
她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着。
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手也按壓着自己的肚子。
“肚子不舒服?哪裏不舒服?”明少景關心的問道。
“生理痛……”
明少景有不少的女性朋友,當然知道所謂的生理痛是什麽。
他也很清楚生理痛這種痛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折磨,頓時有些慌張,“那怎麽辦?我去給你找醫生吧。”
“不要……”她可不想因爲自己擾亂了今晚的訂婚宴,喘着氣說道,“你給我弄點熱水。”
“隻是熱水怎麽行啊?熱水能止痛嗎!”明少景都急了。
“少廢話,快去弄。”南安瞪了他一眼。
明少景這會兒就老實了,雖然還是很擔心,但還是照做。
當熱水遞到南安手裏的時候,他的擔心一點都沒減少,“要不還是去看醫生吧。”
“你别說話,吵死了。”南安無比嫌棄的罵了一句,才拿着杯子慢慢的喝了起來。
明少景看她渾身單薄的樣子,有些擔心,便爲她攏着被子,将她整個都裹了起來。
南安無力掙紮,也就任由他這麽做了。
當一杯熱水喝完,那種疼痛的感覺才有所緩解。
南安軟趴趴的裹在被子裏對明少景說道,“我還想吃點巧克力。”
“我去給你買。”
“不,我要吃今晚訂婚宴那個巧克力蛋糕,差不多在切蛋糕了吧,你去給我端。”南安吩咐着。
明少景答應得很快,“行,我去給你取。”
“快一點啊,我疼。”
“好,我會很快就回來的,你等着啊。”
好像不管南安提什麽要求,明少景都會答應一樣。
等他一走,南安又昏昏暗暗的躺下了。
明少景到了宴會大廳,才發現蛋糕還沒有開始切,想着南安還在等着呢,就去找南時見催促,“快點切蛋糕,少說點誓言吧,誓言這種話,留着晚上跟顧之歡悄悄說才對。”
南時見當時一臉莫名其妙,“你急什麽?”
“我急着想吃蛋糕啊!”明少景想也沒想的說道。
南時見也是無語,不過最後還是在明少景的催促下切了蛋糕。
明少景更過分的是,他搶了第一塊蛋糕後就端着跑了,也不管其他人覺得他這行爲舉止有多莫名其妙。
當然他本身就張狂慣了,沒什麽章法,其他人一開始覺得奇怪,後來便覺得正常,沒有去多想了。
當明少景捧着蛋糕出現在南安面前的時候,南安還真覺得自己有種做夢的感覺。
“你還真把蛋糕端來了啊?”
“你說你想吃的啊。”明少景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還勸南安,“是不是吃了這個會覺得舒服一點啊?”
“嗯……”南安若有似無的點了個頭。
明少景就催促她了,“那你多吃點,不夠我再去給你取。”
“現場那麽多人,一會肯定沒了。”南安嘀咕着。
“那我就去給你買。”明少景想也沒想就說道。
南安突然覺得這男人還有那麽一點……可愛。
當然也隻是那麽一瞬間的想法吧,在她聞到明少景身上的香水味時,臉色又開始不太好了。
她特别避開了一下嫌棄的說道,“一身的香水味,臭死了!”
“有嗎?”明少景登時有點尴尬,還低頭聞了又聞。
可他就是沒聞出來。
南安卻很肯定的說道,“當然有啊!成天在女人堆裏打滾,能沒有嗎?”
“那個……”明少景心虛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行了,我不想跟你廢話,你還是閉嘴吧。”南安可不想聽其他的東西。
明少景也覺得提這些煞風景,趕緊保持沉默以明哲保身。
南安一直把那塊蛋糕吃完,才覺得好受多了。
“是每次來都這麽痛的嗎?我看其他女人不這樣啊?”明少景本意是要關心的,結果一時不察,說漏了嘴。
這樣的關心得到的回應是南安送了一個字。
“滾!”
“南安……”
“你給我滾出去!”南安氣得要上腳了。
然後……明少景整個人就被趕出房間了。
這一次,南安關上了門,他也沒辦法進去了。
明少景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想解釋的,但後來又覺得,自己爲什麽要解釋?
他本來就是好意要關心她的,這女人卻偏偏不識擡舉,不領情……
就是一個被家裏慣出公主脾氣的女人而已,他爲什麽要忍着!
明少景幾乎是憋着一肚子的氣離開的,還在心裏惡狠狠的想着。
我明少景下次再理你南安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