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最頂級的娛樂會所。
顧之歡喝得七暈八素的,趴在馬桶上使勁的摳着喉嚨,努力的把剛才喝的那些酒都吐了出來,才有些疲憊的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自己。
鏡子裏,是一張十分精緻耐看的容顔,可那雙眸子裏,卻布滿了血絲。
好幾個晚上沒有休息,好不容易将設計圖做出來了,卻還得陪這幫吸血鬼們喝酒談合作。
原本項目都要拿到了,對方卻一直卡着,張姐也是無奈了,才叫了顧之歡來救場。
“歡歡,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去跟葉總說一聲?”張姐有心擔心的在洗手間門外問道。
“我沒事。”顧之歡補了妝,确定沒什麽異常之後,才重新出了洗手間,看向一臉擔心的張姐,“放心吧,這個項目,我們團隊花了那麽多時間,我一定得拿下。”
“可是那葉總……”張姐有些難以啓齒。
畢竟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她也是怕顧之歡被占便宜。
可顧之歡已經視死如歸的往包房走去了,途中還不小心跟人碰了一下,她都沒擡頭,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便推開包房門進去,臉上又是燦爛至極的笑容了,“葉總,我回來了,咱們繼續喝啊。”
“顧小姐,你快點來吧,我都等你好久了,這酒可都是你的。”葉總色眯眯的看着顧之歡說道。
美啊,真是美!
都說江州市第一美人非顧之歡莫屬,這話還真是沒錯。
以前的顧之歡,是多少豪門子弟想要追求的對象啊。
隻是,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顧之歡,還不是得爲了生存而低三下四?
葉總的眼睛一直沒從顧之歡的眼睛上移開過,不停的給她灌酒,灌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張姐在門口着急的等着,不敢擅自離開,就怕顧之歡出什麽事情。
而此時,隔壁包間裏,剛進來的陸禹城,回頭看了一眼廊道的位置,嘀咕着,“這不是顧之歡嗎?我沒看錯吧?”
“陸四,你在嘀咕什麽呢?”明少景好奇的問道。
盡管剛剛陸禹城那一句話很輕,房間裏很吵鬧,可是坐在角落裏的那個男人,還是聽到了。
原本握着酒杯的手,也緊了一下,長眸微微一眯,往外面的廊道看了一眼,隻是短暫的看到了一個人影,消失在了房門口。
“沒事,就是好像碰到熟人了。”陸禹城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角落裏的人,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明少景罵了一句,“陸四,你就神神秘秘的吧,肯定是碰上什麽美女了,還想金屋藏嬌呢?”
“少來,喝酒啊,我自罰三杯。”陸禹城端着酒,跟角落裏的男人賠罪,“時哥,抱歉啊,我來晚了,路上堵車了。”
“沒事。”南時見端起酒杯跟他輕輕的碰了碰,一臉淡然的樣子。
陸禹城小心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沒聽到,才松懈下來。
“明三,聽說你最近做了一個沿江項目,挺能的啊。”陸禹城跟明少景聊了起來。
“提什麽工作啊,今兒不是給咱時哥接風洗塵的嗎?喝酒喝酒。”
許二則一直在玩手機,沒怎麽搭話,弄得明少景有意見了,丢了一個紙團過來說道,“許二哥,能别隻抱着手機嗎?也陪咱時哥說說話啊,都多少年沒見了啊,你們真是太沒義氣了。”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南時見站起身來,單手扣上西服的扣子,對幾人說道,“我臨時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們幾個喝。”
“時哥,這麽早就走?”明少景吃驚的看着他。
但南時見隻是揮揮手,便打開門出去了,走的時候,還替三人帶上了門。
明少景摸摸後腦勺,有些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我們誰說錯話了?不然時哥怎麽這麽早就走了?不說接風洗塵,要喝到天明,不醉不歸的嘛。”
陸禹城白了他一眼,“要說錯話,也是你說錯。”
“我也沒說什麽啊……”明少景想不通。
到是陸禹城自己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拍腦門說道,“時哥不會是聽到我說的那句話了吧?”
“什麽話?你說什麽了?”連許墨塵都擡頭看向他。
陸禹城一臉緊張的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碰到顧之歡了,就嘀咕了一句,該不會是被時哥聽到了吧?”
“你這個傻缺!”明少景罵了一句,“不知道那是時哥的雷區嗎?你也敢提!”
“我這不是碰到了顧之歡,有些意外嘛……”
三人都有些懊惱起來,特别是明少景,“你說時哥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顧之歡那種女人,你提她做什麽啊?多掃興的!”
包間裏的三人還在後悔着,可出了包間的南時見,則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點了一支煙,慢吞吞的抽着,墨眸時不時的掃一眼顧之歡剛剛進的包間。
張姐看了好幾次時間了,顧之歡提醒過她,每隔二十分鍾就敲一次門,她掐着點,終于敲響了門。
顧之歡已經有些嘴了,聽到敲門聲,立馬打斷了葉總的爲難說道,“葉總,有人在敲門,我看看啊。”
“顧小姐,沒人敲門,你聽錯了,來,咱們好好喝酒啊。”葉總拉住了她,繼續灌酒。
顧之歡掙紮不了,隻能陪着笑,“我真的聽見有人敲門了,不信你聽。”
“沒人,真沒人,喝酒喝酒。”葉總也是不好打發的人。
張姐敲了好幾聲,都沒見開門,一着急,就拿着手機給顧之歡打電話,她說過,敲不開門的話,就打電話,這是第二個自救方法。
“葉總,我手機好想在響,我去接個電話啊……”
“管什麽電話啊,來喝酒,喝酒比較重要。”葉總将她手機給拍開了。
顧之歡笑容僵了僵,眼底的厭惡情緒越來越濃了,“葉總,說不定是我家裏打來的,我必須得接,抱歉啊。”
說着便起身,拿起手機,想往門口走去。
可那葉總已經纏了上來,直接摟住了她的腰,“顧小姐,咱們玩了這麽久的貓捉老鼠遊戲,你可不能半途叫停啊,怎麽着,也得讓我吃點甜頭吧。”
顧之歡在心裏痛罵了一句,感情這色老頭已經看出來了!
她咬咬牙,想掰開他的手,“葉總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麽就聽不懂呢?”
“你少裝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想要這個項目,可以,我可以給你做,但是,你也得給我甜頭才行。”葉總把事情攤開了說,眼神依舊色眯眯的盯着顧之歡,“我的要求也不多,隻想讓顧小姐,你這個江州第一美人,陪我一晚就行。”
“你……”顧之歡是确确實實沒想到,這人會那麽直接,那麽下流!
到底是富貴人家長大的小姐,雖然家道中落,但也不代表她是沒脾氣的,這些年來,她變得世故,變得圓滑,但也不代表會沒底線。
顧之歡拿起一旁的瓶子,心想這惡心的男人再靠上來,她會毫不猶豫的砸下去。
但葉總好像沒擦覺到危險,還以爲顧之歡已經屈服了,笑得分外猥瑣的靠了過來。
顧之歡捏緊了瓶子,正要掄起來,身後的門嘩啦一聲被人踹開了。
房間裏的兩人都是一抖,紛紛往門口的人看去。
葉總更是惱怒的罵了起來,“誰他媽不長眼睛啊?敢闖我的包房,叫你們經理來!”
因爲喝了點酒,此時的顧之歡視線有些模糊,眯着眼睛看着門口的人,隻覺得有些熟悉。
南時見從門口走了進來,俊朗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隻是輕輕的從顧之歡那驚愕的表情上一掠而過,最後落在了暴躁的葉總身上。
下一瞬,他微微一笑,抓起了顧之歡的手,以及她手中的瓶子,直接往葉總的頭上招呼過去。
又是嘩啦一聲,這一次,伴随着葉總的慘叫,打破了王朝會所的寂靜。
顧之歡呆住了,完全忘記了反應,隻能傻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葉總鬼哭狼嚎着。
偏偏那個罪魁禍首卻是最淡定的那個,單腳踩在茶幾上,低頭輕輕一笑,“顧之歡這個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嗎?”
“你,你到底是誰?”葉總顫巍巍的問道。
“南,時,見。”
三個字,如同三聲警鍾,在顧之歡的腦海裏大響。
她想,她完了。
***
顧之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王朝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南時見的車裏了。
她想要下車,可車門已經被鎖住,而南時見車速很快,她根本沒辦法逃出去,隻能握着門把,提着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
男人專注的開着車,就好像車子裏沒有她一樣,無視又漠然。
可他越是這樣,顧之歡就越害怕。
都說這些年來,顧之歡已經磨砺出來,長袖善舞能獨當一面了,隻要她出面去解決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圓滿。
可顧之歡心裏清楚,南時見就是她的意外,一個永遠都無法跨越的意外。
“停車!”顧之歡急切的說道。
南時見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而後依言停車。
這叫顧之歡愣了一下,心裏起疑起來,他南時見什麽時候那麽好說話呢?讓停車就停車?
南時見偏頭看向她,眼底帶着嘲弄的意思,“顧之歡,你就那麽想勾引我?”
“你,你說什麽?”顧之歡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但南時見确确實實說的就是這句話,并且譏诮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對這個酒店,很情有獨鍾啊。”
(律師的好像還沒整理,先把這個故事寫了吧,原本是個大故事,既然放在番外裏,那就往小了寫吧,不會太多,也是想給他們一個完美的結局吧,而且好多讀者問這個故事了,我就放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