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感覺到了他的嫌棄,趕緊說道,“爸爸,你都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
“好,我不反悔。”嚴以驚真是奈何不了這人小鬼大的小家夥,“隻是我現在從這裏爬上去,算是貿然闖入,你媽媽會不會生氣?”
“不會。”傑西卡回答得斬釘截鐵的。
“爲什麽?”
這個疑惑換來傑西卡的大白眼,“爸爸你好笨啊!因爲媽媽愛你啊!”
嚴以驚,“……”
傑西卡還解釋道,“我平時調皮,媽媽也會生我氣,但比起生氣,她更擔心我受傷,你從這裏爬上去,她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不是生氣,而是擔心。”
“你這鬼靈精。”嚴以驚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上去找你媽媽。”
“沒事,我等你爬上去了,我再回去。”
“你先回去,我再爬上去。”嚴以驚堅持要求。
可傑西卡也挺固執的啊,畢竟有其父就必有其女,“我看着你上去了,我再回去。”
“傑西卡……”
“爸爸,你是不會爬樹吧?”傑西卡疑惑的問道。
嚴以驚臉上頓時浮現一陣怪異的尴尬。
看到他這樣,傑西卡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随後懊惱的扶着額頭,“爸爸你怎麽那麽笨啊!連棵樹都不會爬!龍小四還比你厲害呢!你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不如。”
嚴以驚,“……”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我幫你吧。”說完傑西卡叫嚴以驚跟着自己去一旁。
嚴以驚還以爲她另外有什麽好辦法呢,結果那家夥指着梯子說道,“爸爸不會爬樹,那就用這個吧,這種工具,我五歲後就不用了,沒想到爸爸這麽大了還要使用,真是丢臉啊。”
傑西卡還很嫌棄的搖頭歎氣,“這事要是讓龍小四知道了,肯定不認作我當師傅了。”
嚴以驚一臉黑線的拿走了梯子,不理會那小家夥的廢話。
靠着梯子這種傑西卡都不屑的工具,嚴以驚可算是爬上了二樓,并順利的由窗戶進入了房間。
當嚴以驚再回頭看的時候,便暗自慶幸沒有住在海邊的會館,而是住在這個山莊裏,不然他可能要去學攀岩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一下就見到梁塵的身影,嚴以驚隻好找了找。
最後在更衣室找到了梁塵,她正在整理衣服。
嚴以驚一看就愣住了,下一秒急忙沖過去說道,“太太我錯了,你千萬别生氣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别收拾東西走人啊!”
梁塵,“……”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
其實隻是因爲看到衣櫃亂了,她順手整理一下的,誰知道這男人還以爲她是要離家出走。
也是可愛了!
看着他這樣低聲下氣的哄自己,梁塵哪裏還有多少氣啊,便問道,“我沒聽到開門聲,你怎麽進來的?”
“我……”
“嗯?”梁塵有些懷疑的看着他。
嚴以驚隻好老實交代道,“從窗戶爬進來的。”
梁塵,“……”
她丢下手裏的衣服循序走道嚴以驚爬上來的窗戶邊往下看了看,那高度,有尋常三層樓那麽高,這男人就憑着一把梯子爬上來了!
梁塵心裏瞬間充滿了怒意,“嚴以驚,你是不要命了?這麽危險的事情你都去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萬一被傑西卡看見,她有樣學樣怎麽辦?你就不能給女兒做個好榜樣嗎!”
嚴以驚,“……”
他才委屈呢,有樣學樣?
若讓她知道,這事還是傑西卡教她的,估計她會去揍傑西卡的吧。
“太太别生氣,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梁塵看到他這樣,真是有氣也發不出了,隻能瞪他。
“我保證,再也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嚴以驚幾乎把好話說盡了,最後給了她保證,梁塵才算緩和了一點,然後叉着腰問道,“你廢了這麽大力氣進來,到底要說什麽?”
“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沒有一點說謊。
“罷了。”梁塵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早就知道你忘了,還和你計較這個做什麽。”
“我早就忘了……”嚴以驚聽着這話好像不對勁。
梁塵坐下後,才有點郁悶的說道,“楊起帶着我來見你的那一次,并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在那之前,我們見過一面的。”
關于這一點,嚴以驚是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即使梁塵再說起,他還是一臉茫然。
梁塵就更加郁悶了,“算了,這事兒我原本不打算和你說的,但現在有了傑西卡,好像是得理清楚,那我就不和你計較,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和你說一遍吧……:
***
十八歲的梁塵,正值花樣年華。
她參加了天使之路的比賽,甚至一度成爲黑馬晉級到了總決賽。
她以爲自己就要憑着自己的能力創出一片天地來的時候,卻出現了另外的人生軌迹。
後面向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妒紅顔吧。
十八歲的梁塵,長得美麗,氣質出衆,是今年天使之路奪冠最熱人選。
而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便盯上了。
那時候的圈子,肮髒不堪,無數的潛規則在裏面橫陳着,其中也不乏像許沁這樣的心機婊。
許沁和梁塵屬于同一個培訓班出來的,雖然都很優秀,但相比起來,梁塵更能博得老師們的歡喜。
而許沁雖然也很出色,可她總是有些小心機,比如讨好老師,背後說同學壞話等等,這讓老師很不喜歡。
所以她沒被推薦參加天使之路,這讓許沁很是惱火。
她知道成名要趁早這個道理,所以暗地裏做了一些手腳,勾搭上了天使之路的贊助商,才成功的拿到了入選的資格,成爲當年參賽模特之一。
比起其他那些模特,許沁還是有一定優勢的,和梁塵一樣,一路披荊斬棘,進入了總決賽。
可不管她怎麽努力,都永遠被梁塵壓了一頭,眼看着冠軍無望,許沁不得不另外想辦法。
那時候的梁塵,沒有像現在這樣,有嚴以驚的維護。
許沁很容易就算計到了梁塵,她的腳受傷了。
對于一個模特來說,腳受傷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且總決賽将至,勢必會影響到梁塵的比賽結果。
許沁感覺自己勝券在握了,還挺得意起來。
誰知主辦方找來了一個據說能力不俗的醫生,給梁塵治療了腳,效果好轉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許沁非常的慌亂,還确認了一遍。
給梁塵治療腳的人,便是楊起。
那會兒的楊起,簡直屬于見錢眼開的類型,誰給錢多就給誰看病,比如他給嚴以驚看病。
畢竟那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啊,出手肯定是大手筆的,拿到了這些錢,他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做了幾年的無國界醫生,他見到了太多因爲貧窮而導緻的病痛,他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别,所以想盡可能的幫助這些人,便想從嚴以驚這邊大撈一筆的。
至于給梁塵看病,也是因爲主辦方這邊給了不菲的診金他才來的。
這是楊起和梁塵初相識,不過那時候梁塵爲了避免被聯想到家中的情況,用了藝名,叫千尋。
所以楊起一直不知道梁塵的真名,一直叫她千尋。
“楊醫生,我這腳,不會影響到比賽吧?”千尋擔心的問楊起。
“放心吧,不會影響到的,有我在呢。”楊起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但也不忘叮囑她,“不過你還是要好好休息,這兩天就不要訓練了,專心把腳養好才行。”
“謝謝楊醫生,我知道了。”千尋乖乖的聽話。
楊起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好奇的問她,“你們模特都長得這麽漂亮麽?”
“是的吧。”被人誇獎,千尋到是不好意思起來,有些羞澀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楊起當時就被做抹笑容給吸引了,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千尋你很謙虛啊。”
“爲什麽這麽說……”千尋不知道這是楊起的調侃,還以爲自己說錯什麽話了,特别緊張。
“畢竟是這麽大的比賽,我肯定也有看啊,其他模特長什麽樣我也知道的,但像你這麽漂亮的,那還是很少了。”楊起笑着說道,“而且你是今年的奪冠熱門,不然主辦方也不會花高價請我來給你治病啊。”
“謝謝楊醫生。”千尋再次表示感謝。
楊起都聽得耳朵生繭了,無奈的說道,“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謝過我七八回了,可别再謝謝我了。”
“……不好意思。”
“算了,我在這逗你這小姑娘做什麽,這是藥,你要記得按時吃,距離總決賽還有兩個星期呢,你的腳完全可以恢複的,不用在擔心了。”楊起将藥給了梁塵,“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麽需要,随時和我說。”
“謝謝……”
千尋的謝謝還沒說完,就被楊起指着打斷了,“别再說謝謝了!”
千尋也隻好不好意思的笑笑了,但爲了表示誠意,她還是親自送他離開。
外面偷聽的許沁迅速躲到了角落裏,沒被裏面的人發現。
來接楊起的人已經到了,是兩個穿着黑西裝的彪形大漢,千尋還被吓到了一下。
楊起說,“别緊張,這是我的保镖,厲害吧?是不是很有震懾力?”
“……是吧。”千尋還真不好評價。
楊起又得意了一下後,才和千尋告别了。
千尋見那彪形大漢對楊起恭恭敬敬的,還親自爲他打開了車門,似乎真的像是他的保镖,心裏還挺疑惑的。
如果楊醫生自己能請得起保镖,還開着那麽好的車,按理說應該不差錢才對,爲什麽還要出來給人治病呢?
千尋有點弄不懂,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決定好好的養好自己的受傷的腳,全力沖刺總決賽。
那是她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