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他是爲了自保才開了錄音的,就怕嚴少多想。
誰知道……
嚴以驚一邊工作一邊聽錄音,聽到邵堯說自己變态的時候,他的動作頓了頓。
那會邵堯都想奪門逃走了……
嚴以驚把錄音聽完後,才淡淡的看向邵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去跟太太好好解釋解釋!”邵堯求生欲很強的說道。
“解釋?不用了。”
邵堯都快哭了,“嚴少……”
“你暫時放下手裏的工作,給我做一份PPT。”嚴以驚淡然的吩咐道。
邵堯一聽是工作,馬上嚴陣以待,“不知道嚴少要安排我做什麽樣的PPT?”
“關于我的喜好。”
邵堯,“……”
他……從業這麽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工作,可能也是他職業生涯裏最難的一個工作了。
可沒辦法,邵堯硬着頭皮也得上啊!
***
梁塵原本是想多了解了解嚴以驚的,卻沒想到在旁人眼裏,他是這樣個形象。
剛才聽邵堯說的時候,她是笑個不停。
比如他的保镖永遠都是彪形大漢,别人可能無法理解,可梁塵知道,這一切都源于他缺乏安全感。
又比如說,他不喜歡别人誇獎他漂亮,隻要有人說,他必定會爲難對方。
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作爲一個男人,可能真的不喜歡别人誇獎自己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吧。
不過這也是真實的他。
在工作方面,他當真是這麽嚴格,當然對人要求也很嚴格。
不過越是知道這些,梁塵就越是心疼嚴以驚。
因爲沒人願意一個人,連個朋友都沒有。
也沒人做惡人,讓别人不喜歡自己。
他這一切,都隻是因爲他的特殊體質。
人被孤立慣了,漸漸的也就喜歡一個人,反而不願意去接受更多的人了。
這一點,梁塵也曾經曆過,特别是那段最低落的時候,她曾以爲自己會孤軍奮戰到終點了。
可現在遇上嚴以驚了,她瞬間就開朗起來,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而這一切的希望,都是嚴以驚帶來的。
她也想帶給他同樣的希望!
邵堯花了一整夜的時間,可算在第二天他們登機前,将那份嚴少喜好細則的PPT交給了梁塵,并交代她一定要仔細閱讀。
梁塵覺得奇怪,爲什麽邵堯要給自己這個。
在飛機上她想打開,卻被嚴以驚一把攬住讓她陪自己睡覺。
梁塵便沒機會了,到了目的地後,便是去嚴家,她也就更沒機會了。
所以那U盤,還一直在她的包裏。
他們回家,秦露是最高興的,早早的就在家張羅着了。
所以嚴以驚和梁塵一到,她就讓人送了吃的喝的,也把他們的房間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梁塵想去幫忙,秦露都是婉拒,并說,“少爺說你的腳還在複健,需要好好休息,就别來忙活這些事情了,再說了,我也隻是安排傭人在做,我也不累,你就别操心啦,好好的坐着吧。”
梁塵隻能紅着臉點頭了。
嚴格對梁塵雖然不冷不熱,也沒正眼看過,可也沒說什麽。
到是嚴以驚時刻護着她,生怕她被欺負了一樣,這讓梁塵哭笑不得。
吃過中飯,嚴格出門去應酬了,嚴以驚到是在家陪着梁塵,秦露跟他們說了一下婚禮的一些細節,還沒說完呢,外面就有人闖了進來。
來人氣勢非常嚣張,還沒進來,便聽見了她跋扈的聲音,“真是沒把我當一家人了是吧?嚴家來人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好歹我也姓嚴呢!”
來人正是嚴紡,一聽到這聲音,秦露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些細節,梁塵看得真切,她擡眸打量了一下秦露。
隻見秦露臉上的血色飛快的散去,隻留一片慘白,看得出來她非常的害怕這個人。
這讓梁塵都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反觀嚴以驚,他到是很淡然的坐在那裏,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嚴紡一進來,視線就冷厲在大廳裏一掃,最後落在了梁塵的身上,眼神頓時變得有幾分驚恐起來。
秦露走過去說道,“大姐,你……坐啊。”
“她……是誰?”嚴紡指着梁塵問秦露。
秦露急忙回答道,“她就是少爺的妻子,她叫梁塵。”
梁塵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微微的點了個頭,還拉了拉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搖的嚴以驚。
嚴以驚被她這麽一拉,勉爲其難的站了起來說道,“這是姑姑。”
“姑姑。”梁塵便叫道。
誰知這個稱呼讓嚴紡臉色一變,突然瞪了梁塵一眼,轉身便走。
秦露急切的追了出去,卻被嚴紡給喝住了,“别跟着我。”
等秦露回來的時候,梁塵正惶然着,“露姨,大姑她……”
“你大姑就這麽個性子,你别放在心上,回頭大家聚在一起,再好好介紹介紹。”秦露隻能這麽說道。
梁塵還想說什麽,卻被嚴以驚拉着上樓了。
“你大姑……”梁塵原本想問點什麽的。
可嚴以驚并不想多談的樣子,隻說道,“她不重要,你不用放在心上。”
“以驚。”梁塵叫他。
“好了,這舟車勞頓的,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先去一趟總公司,一會就回來。”
梁塵也隻好點頭了。
送走了嚴以驚,梁塵呆在房間裏,捂着胸口的地方,卻覺得很慌。
這種慌亂,她還從沒有出現過,就在剛剛和嚴紡對看了那麽一眼後,她便這樣了。
她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她現下也沒辦法弄清楚。
嚴紡……到底是誰?
難不成自己曾經認識嚴紡?
***
嚴紡算是從嚴家慌亂離開的,一上車冷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打了個電話出去,“老鄧,你到我家一趟。”
半小時後,老鄧如約而至,嚴紡正坐在大廳等着他,一旁的傭人正在給她捶背。
老鄧進來打了招呼後,嚴紡讓傭人退下了。
等大廳沒有其他人後,嚴紡才開口,“八年前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吧?”
嚴紡突然提這件事,老鄧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愣在那裏。
嚴紡不耐放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就是那個女人,安排在嚴以驚身邊的那個。”
“哦,大小姐說的是這個人啊,記得記得,我記得的,她死了的。”
嚴紡一聽到這話就冷笑起來,“死了?那我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老鄧臉色一緊,急忙問道,“大小姐這話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活見鬼了?”
“因爲我今天見到了那丫頭片子!”
“這……不可能啊!”老鄧非常肯定的說道,“我當時親眼看到她死了的!”
“那就奇怪了。”嚴紡冷厲的看着老鄧,“當年你以爲死了的小丫頭,這會兒又重新站在嚴以驚身邊了,并且還成了嚴以驚合法的妻子,你跟我說她死了?還是你眼前看着她死的?”
老鄧自己都糊塗了,“大小姐,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嗎?”
這番質疑,到是讓嚴紡冷靜下來了,沉了沉眸說道,“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鄧尋思了一下後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有蹊跷,這人,不可能死而複生的,聽聞這幾年來,嚴少一直都在尋找那女人的下落,突然間出現個一模一樣的人,要麽是有人冒充,要麽……這可能是嚴少的什麽手段。”
“你是說……嚴以驚在懷疑我了?”
“有這個可能!”老鄧回答道。
嚴紡眼眸一沉,冷哼了一聲說道,“懷疑我又怎樣?他又能奈我何?嚴家這風風雨雨幾十年,不都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會怕他一個毛頭小子?”
“大小姐,話也不是這麽說的,時代在進步,人的思想也都不一樣了,這些年來嚴少已經立了不少的威了,就拿上次的董事會來說,您被嚴少拂了面兒,有幾個人站出來支持你的?”
老鄧的一番話,讓嚴紡十分動怒,她氣得直接砸了杯子,并罵道,“那些人,全都是小人,一個個勢利眼!”
“這些人,的确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可小人爲什麽會趨炎附勢呢?肯定是因爲對方比大小姐您要厲害,他們才會這樣,所以不得不留意了。”
“我知道了。”嚴紡咬咬牙,“你馬上去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是,這件事情我肯定會查清楚的,大小姐可放心。”
嚴紡想了想說道,“嚴以驚那邊也要留意一下,他的身體不可能一下子變好。”
“會的。”老鄧再次應允。
嚴紡這才安下心來,揮揮手,讓老鄧離開。
***
梁塵和嚴以驚在嚴家住下了,原本嚴以驚是不想住在家裏的,是梁塵說挺喜歡這裏的,他便勉爲其難的住下了。
當然他也知道,梁塵說喜歡,不過是想挽留他,因爲秦露希望他們能留下。
兩人留下,最高興的當然是秦露了。
哪怕她一直在忙前忙後,卻也是樂呵呵的。
晚上回了房,嚴格就說她,“我看你就是個操勞命,放着悠閑的日子不過,非要去當個老媽子。”
秦露才不生氣呢,還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喜歡啊,你也知道,我一直把少爺視作己出,他的婚禮,就是他人生中的大事啊,我當然要參與的,累點忙點都沒關系,關鍵是有意義啊。”
嚴格聽了,隻是摸了摸她的臉,并感歎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秦露抓着他的手搖頭,“不,千萬别這麽說,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知道,我的命是小姐救來的,小姐的兒子,自然就是我的兒子。”
嚴格抱了抱她,安慰道,“睡吧。”
“嗯。”秦露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第二天公司要開季度董事會,嚴以驚早早的起床了,而梁塵……也起床了。
雖然嚴以驚讓她再睡會,可她還是強撐着起床了。
隻是穿衣服的時候特别的懊惱,因爲脖子上都是痕迹,她隻能穿衣領高一些的衣服。
好在她是衣架子,不管穿什麽,都很好看,很有氣質。
梁塵埋怨嚴以驚的時候,他還很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怎麽能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