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起忍了忍,才問道,“夜西戎告知我說,你找到她了?”
“這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是誰告訴我說她已經過世的?”
哪怕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楊起的目光依舊很坦誠,“當初的确是我親手埋葬的她,我隻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事實,并沒有半分的隐瞞。”
“那你還這麽心虛跑來做什麽?”嚴以驚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楊起有些急切,“我隻是覺得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很蹊跷,怕你被騙了而已。”
“我有蠢到連是不是她都分辨不出來嗎?”
“……”楊起無語的抽了抽唇,才含糊其辭的嘀咕了一句,“你當初可不就是蠢嗎!”
“你說什麽?”嚴以驚皺起眉頭冷冷的問道。
楊起馬上搖頭,“沒,我什麽也沒說,既然你找到了她,那就快帶我去看看。”
“你要見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得先答應我幾個條件才行。”嚴以驚漫不經心的說道。
楊起真是服了這嚴以驚了,以前就事特别多,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事兒怎麽還這麽多啊!
算了算了,看在千尋的份上,他繼續忍好了。
“什麽條件,你說吧。”
嚴以驚坐在皮質沙發上,慢慢的翹起腿,慢悠悠的看向他問道, “首先,你得把當年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我,不可有半點隐瞞,包括你爲什麽會帶她來見我,以及她爲什麽會突然就消失等等。”
楊起有些欲言又止,“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再追問呢?”
嚴以驚挑眉不置可否。
楊起咬了咬牙,不滿的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找到她了,你大可以問她,何必問我呢?”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情。”嚴以驚凝眸,“她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準确的說,她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記不得?”楊起驚呼起來。
這一驚呼,讓嚴以驚的視線淡淡的掃了過去,似乎在打量他的反應是真是假。
楊起都快跳腳了,“你别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是真不知道!”
嚴以驚一副我暫時相信你的表情說道,“她并不記得你,所以你見到她之後,什麽都不許提,隻需做你該做的事情就行。”
“等等等……”楊起急忙打斷了嚴以驚的話,“爲什麽不許提?”
嚴以驚冷冷的眼神一掃,讓楊起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那……那我需要做什麽?”
“做你的本職工作。”嚴以驚頓了頓,才道,“看病。”
“她病了?”楊起明顯擔心起來,聲音都尖銳了幾分,在嚴以驚那涼涼的視線下,硬生生的改了一句,“我……就是……有點意外,沒有别的意思。”
在他收回視線後,楊起才暗自松了口氣。
這男人,最愛吃醋了,當年是,現在也是,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不過楊起轉念一想,又隐隐擔心起來。
畢竟千尋生病了……
如果隻是尋常的病,嚴以驚早就會找各種名醫給她治療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會請自己來的。
所以……千尋到底怎麽了?!
楊起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擔心,就聽嚴以驚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可有半分隐瞞,否則……”
餘下未說出口的威脅,也就不言而喻了。
楊起雖說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把當年的事情告知了嚴以驚。
“當年的确是千尋找到我,讓我想辦法介紹你們認識的,我知道,你貴爲嚴家的大少爺,是不少女人趨之若鹜的對象,千尋這麽說,我是有些生氣的,畢竟……”
楊起頓了頓,才嚴以驚冷冽的眼神下,還是直白的說了出來,“你瞪我我也得說,當初明明是我先遇上千尋的,我對她是有幾分喜歡,她那麽優秀的一個女孩兒,有人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繼續說,别扯這些沒用的!”嚴以驚冷厲的威脅。
楊起白了他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喝了口水後才繼續說道,“當初她找到我,說要見你,我以爲她也和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一樣,所以有些生氣,便想讓她碰碰壁,畢竟你當時的情況,對女人可是避之不及的,誰知道……”
一說起這個,楊起就無比後悔,這也是他覺得最愧對千尋的地方。
“誰知道她做到了,成爲了我嚴以驚的女人,對嗎?”嚴以驚不疾不徐的問道。
雖然楊起有些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個事實。
他有些氣惱的道,“雖說千尋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可你既然接納了她,就應該好好對她才對,爲什麽後來會把她趕了出來?”
“這是我的事情。”
楊起是真拿着陰晴不定的男人沒辦法啊,哪怕他這麽說了,他也隻能氣惱的跺腳,“好,我不過問你的事情,但你可知道,當我再次見到千尋的時候,她有多凄慘麽?”
嚴以驚的眼眸明顯垂下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起來,“她……怎麽了?”
“我是在大半年後見到她的,當時她的情況……非常糟糕,身體也非常虛弱,整個人發着高燒,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以至于……”
每每想起當年的情況,楊起的心依舊劇烈疼痛着,“以至于,我也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不可能!”嚴以驚直接否認了楊起的話,“她現在還好端端的活在我身邊。”
“所以我才意外,當初真的是我親手埋葬了她……”
“那個墳墓,我找人去清理過了,裏面沒任何的人或者衣物。”
楊起心裏微微一沉,“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嚴以驚自然不會給他答案。
而楊起想不通之後,也隻有放棄,“既然她現在還好好的活着,這就已經足夠了,具體發生了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是真心待她,那就好好的對她,别再像當初那樣,随随便便就把她抛棄了。”
這話大概是說到了嚴以驚心裏的痛處,他抿了抿薄唇,才徐徐開口,“當初,我曾真心 待過她,我也以爲她和别人不一樣,不是圖謀什麽而接近我的。”
楊起蹙着眉,還沒聽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她到底算計你什麽了?就算這樣,你也沒必要将她趕盡殺絕啊!”
“趕盡殺絕?”嚴以驚疑惑的看着楊起。
“對啊……”楊起眨了眨眼看了看嚴以驚的表情,随後恍然的說道,“難道不是你?”
嚴以驚都還沒回答,楊起又繼續說道,“以你的爲人,如果是你做的,你也沒必要否認,那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麽誤會,總之當時的情況,非常的複雜,千尋東躲西藏,隻想避開那些人的圍追堵截,以至于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甚至生病了都不敢去醫院,隻能東躲西藏自己扛着,才會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一說起這個,楊起便隐隐心疼着。
嚴以驚握緊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停頓了好幾秒才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楊起眼睛一跳……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她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麽?這就已經很好了。”
“我不會讓她白白受了那些委屈!”
楊起多了解嚴以驚啊,這男人睚眦必報,從不肯受半分的委屈,哪怕他喜歡的人,也是如此。
可他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嚴以驚去查,查到了當年的情況……
“其實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如果她真的忘記了當年的事情,也就忘記了被你趕走的那些傷害,這樣對你們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你何必追根究底呢!”
嚴以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會讓她知道。”
楊起,“……”
他到是忘了這男人有多陰謀詭計了。
楊起不得不用喝水的方式掩飾過去,然後問道,“對了,你說讓我給她看病,她到底怎麽了?”
“她的腿,有些跛了,我想治好。”
“怎麽會這樣?”楊起錯愕起來,“情況嚴重嗎?”
“詳細情況都在這裏。”嚴以驚遞過去一份文件。
楊起急忙結果查看起來,越看越是驚愕,“她居然還走秀?這骨頭都已經畸形了,走秀對她的恢複并不好,如果要治療的話,勢必得放棄她的工作……”
“我找你來,就是想告知你,既要治療好她的腳,也不能讓她放棄她喜歡的工作。”
“這不可能!”楊起直接否認,“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的!”
“想辦法!”
“我想不出辦法!”楊起極力否認。
嚴以驚冷冷的看着他,看得楊起心裏都發毛了。
他隻能回避視線,可回避根本就沒用,他隻能無奈的說道,“你瞪我也沒用啊,你看這骨頭,都畸形成什麽樣子了?連帶着這裏的軟組織和韌帶都已經被傷到了,如果是剛受傷可能還有辦法,可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這根本不可能啊……我是醫生,我不是神仙……”
“好好好,你别瞪我,我盡可能的想辦法行不行?”楊起是真沒辦法了。
這男人太盛氣淩人了,他怕自己再拒絕下去,可能腦袋都會掉了。
聽到了他的答複,嚴以驚這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吩咐邵堯準備車子,出發去住所。
楊起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千尋了……
可路上嚴以驚告知他,現在的千尋不叫千尋,叫梁塵。
這名字,初初這麽叫着,還挺不習慣的。
而在坐車的這段時間,楊起也已經将梁塵現在的情況了解了一下。
得知她居然是模特,他已經很驚訝了,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是遠梁集團的千金……
當然當初初見千尋的時候,他就覺得千尋很有氣質,原來和她的出生以及工作有關。
車子抵達住所後,邵堯來給楊起打開了車門請他下車,并問道,“嚴少讓我轉達楊醫生,看看治療梁小姐的腳需要什麽樣的設備和藥物,請您盡管開口,我馬上去準備。”
“所有?”
“所有。”邵堯肯定的答道。
楊起唇角抽了抽,“果然還是那個财大氣粗的嚴以驚,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啦,琉璃回來啦,開始更新啦,争取每日萬字更新,麽麽哒,讓各位寶寶們久等了,惹愛呢,在收尾,盡可能早些完結,然後更新一歡成婚,對了,關于蕭政和阿蒙的小劇場呢,在微信公衆号哦,請記得去公衆号查看,琉璃會再找機會寫一下裴依依和朝南的小劇場啦,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