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怒目的瞪着他,然後再瞪向跟着他進來的男子。
氣氛一度十分微妙了。
露姨神經都緊繃起來,悄悄的拉了拉嚴格的衣袖,再招呼兩人,“那個……喝點什麽?茶還是果汁?”
“給我白開水就好,謝謝阿姨。”被嚴以驚帶回來的男人很禮貌的說道。
“好……”露姨便吩咐傭人,給這位先生送杯白開水來。
嚴以驚和嚴格面對面的直視着,誰也不讓着誰的樣子。
在嚴格還沒開口前,嚴以驚不疾不徐的說道,“人,我帶來了,你們可還滿意?”
那男人一秒變乖巧的說道,“叔叔,我和嚴少是真心相愛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對嚴少好的,絕對不辜負他。”
嚴格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他眯着眼睛冷厲的問道,“嚴以驚到底給了你多少錢?我給雙倍!”
“叔叔,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我真的很喜歡嚴少,很想和他相守一生。”男人挺委屈的,往嚴以驚這邊靠了靠後說道,“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爲他的錢,我們是真愛,叔叔,您就成全我們吧!”
嚴以驚還伸手搭在了男人的肩上。
露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這些年來,嚴以驚一直都是一個人,從沒與誰親近過,女人沒有,男人就更沒有了。
可今天,他居然搭這個男人的肩膀了……
他的體質那麽特别,卻還是堅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看來……應該是真愛了。
嚴格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深沉來形容了,他咬牙說道,“我不可能會答應你們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叔叔,求求您了,就成全我們好不好?”男人起身跪在了嚴格面前。
“不可能!你馬上給我離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嚴格沒有絲毫的動容。
男人委屈巴巴的看向嚴以驚,然後像是找到了勇氣繼續說道,“我不會離開嚴少的,就算你現在趕我走了,我以後還是會和他在一起的,嚴少也說過會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一直?你們就這麽自信?你知不知道人生處處都充滿了變數?”嚴格嘲諷起來,“他是我嚴格的兒子,我還沒這點權利了是嗎?”
“我知道您有這個權利,但即使是這樣,您也阻止不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我是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我們以後還會領養一個孩子,過上正常夫妻的生活。”
“夠了!”嚴格根本就聽不下去了,“嚴以驚,你馬上和這男人斷了關系,不然就馬上給我結婚!”
“我不會結婚。”嚴以驚還是這個答案,還漫不經心的表示,“我更不可能和你安排的那些女人結婚!”
“好好好,我不給你安排結婚對象,你自己找個成了吧?隻要是個女的就行!總之就不能是男的!”嚴格豁出去的說道,甚至有些自我放棄了,“我現在已經不要求什麽門當戶對了,隻要是個女的,我都不幹涉!”
他是真的受到刺激了,所以他願意讓步。
嚴以驚冷笑一聲,“你的話沒任何可信度!你的門第觀念有多深我可是很清楚的,所以我甯願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絕不會和你安排的女人結婚!”
“不信你就試試,我絕不幹涉!”
露姨也馬上說道,“你爸都這麽說了,他肯定會同意的。”
“叔叔,你就成全我們吧……如果你不成全我就一直跪着……”
“那好,我從這裏出去,碰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我的結婚對象。”
“隻要是女的就行!”嚴格還是那句話。
嚴以驚便起身往外走。
露姨有些擔心的說道,“這萬一遇上的姑娘不合适呢……”
嚴格憤慨的說道,“都現在這樣了,哪還能考慮合不合适啊,再怎麽不合适總比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要好吧?!”
“這到是……”露姨也同意這個說法。
而那男人……還在那跪着求情,可以說是十分稱職了。
過沒一會兒,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說道,“老爺老爺,少爺在門外遇上了一個姑娘,然後拉她上車走了。”
“派人跟着了沒?”嚴格急忙問道。
“跟着了跟着了,但還不知道去哪裏。”
嚴格便吩咐道,“繼續跟着,随時和我彙報情況。”
“是。”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說道,“老爺老爺,少爺的車子好像是往民政局的方向開去的。”
“确定嗎?”
“還不是很确定!”
“繼續跟着!”
又過了幾分鍾,那人又跑進來說道,“老爺老爺,少爺和那女人真的進民政局了!”
嚴格猛的一下站了起來,還差點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你确定是民政局?”
“千真萬确!”
“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假的,這小子肯定在吓唬我。”
嚴格這麽念叨着,可心裏還是不安。
露姨便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不是說隻要是個女人都可以的嗎?怎麽這會兒又反悔了?”
“我剛剛是咽不下那口氣,可我沒想到他真這麽做啊!”嚴格都後悔死了,他來來回回的走着,“一定隻是這小子在氣我,他們肯定隻是進去裝裝樣子的。”
再過了幾分鍾,那人進來的時候表情已經大變了,“那個……老爺,少爺……已婚了。”
嚴格,“……”
露姨急忙過去扶住嚴格,擔心的問道,“老爺,你還好嗎?”
“我……怎麽好啊……”
露姨扶着他坐下後,又是給他扇風又是給他倒水的,還在安撫,“老爺你别着急,事情肯定沒那麽嚴重,說不定等會少爺就回來了,會和你說這是一場誤會的。”
“我到是希望……”
半小時後,嚴格還沒緩和起來,半躺在沙發上養神。
先前和嚴以驚來的那個男人已經走了,走的時候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惜嚴格已經不關注他了。
那個報信的人跑進來說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嚴格一下子就睜開了眼鏡問道,“幾個人?”
“……兩個人……”
話音剛落呢,嚴以驚就出現在了大門口,身邊還跟着一個身形纖細的姑娘。
露姨甚至發現嚴以驚還牽着那姑娘的手,大方的走到了兩人面前。
嚴格比這樣就假意哼哼,他不想看也不願意看,反正就是不相信這是個事實。
嚴以驚卻沒給他躲避的機會,直接說道,“爸,露姨,這是我老婆。”
梁塵其實緊張得不行,背後都是一層冷汗了,是嚴以驚一直拉着她,才讓她沒有吓到腿軟。
她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了,可還是鼓足勇氣叫了兩人,“叔叔阿姨好。”
“怎麽還叫叔叔呢?應該叫爸爸。”
嚴以驚提醒着梁塵。
梁塵紅着臉輕輕的叫了一聲,“爸爸。”
嚴格被這一聲爸爸給驚得,猛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兩人,當然也看着嚴以驚帶回來的女人。
這一看,他頓時一驚。
而嚴以驚卻在這個時候提醒他,“她都已經叫你爸爸了,你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你……”嚴格看着嚴以驚,突然之間不知道問那什麽。
可嚴以驚卻大方的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從今往後,她就是的太太了,也是我們嚴家的一份子。”
***
梁塵在房間裏呆了好一會兒了,她很不安。
甚至擔心的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着,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能出去。
是嚴以驚帶她來這個房間的,說是他的卧室,梁塵看得出來,風格和喜好都是嚴格按照嚴以驚的喜好去布置的。
可梁塵現在無暇去欣賞這些東西,她隻擔心嚴以驚和他父親談得怎麽樣了?
從剛剛進門到現在,梁塵就看出來了,對于他們結婚的事情,嚴格是不知情的。
再說了,結婚這件事情,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情呢。
早上下飛機的時候,她沒有見到嚴以驚,其實還挺失落的,因爲她以爲嚴以驚會來結腸接機。
接她的是邵堯,邵堯說帶她去見嚴少。
問的具體地址,梁塵才知道邵堯要帶她去的地方是嚴家。
從那會梁塵就緊張起來了,煎熬的到了嚴家,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邊是什麽情況呢,嚴以驚就直接往她走來了。
他一來就拉住了她的手帶她回到車子裏,并吩咐司機開車。
梁塵問他去哪裏,嚴以驚隻問了一句話,“梁塵,你不是說願意嫁給我嗎?”
“是啊……”梁塵當時很懵,沒明白他怎麽突然這麽問。
結果嚴以驚說出了一個更驚吓她的問題,他說,“那我們現在就結婚吧?”
“什麽情況?”梁塵頓時就傻眼了。
嚴以驚說,“我們結婚,從我們相遇開始,我就想和你結婚,所以早早的準備好了戒指,你也答應了我的求婚,既然都肯定往後餘生都會在一起,那何不早點在一起呢?所以我們結婚吧!”
梁塵深深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那一刻,她到底是抵抗不住這個男人的魅力,然後點頭答應了。
再後來,嚴以驚就帶她到了當地的民政局,和她領了證。
當她拿到紅本本的時候,梁塵都還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但她心裏卻十分明白,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她别醒來,她願意一直這樣夢下去……
拿了結婚證後,嚴以驚就說要帶她去見他的父母。
梁塵根本沒準備好的,可嚴以驚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麽,他都會一直在,因爲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是不分彼此的一雙人了。
梁塵就和他一起來了……
現在想起來,這一切,發展的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
當然也有些太順利了,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一樣,梁塵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