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能幫幫我?”梁文海的語氣稍稍緩和,但依舊是在埋怨。
“我幫不了你。”梁塵給了他不一樣的答案,“遠梁這些年來一直都經營不善,歸根到底是因爲你不适合經營酒店,倒不如放棄,就算我再幫你一次,結果也不能改變什麽。”
“什麽叫再幫我一次?”梁文海不滿的瞪她,“你現在隻需要跟嚴少說,讓他在投資我們酒店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我也不會再追究你的過錯了,家裏你想回去也可以回去。”
“爸,我媽這一巴掌的事可不能算!”梁韻馬上說道。
梁文海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吩咐她,“你先帶你媽去看看,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梁韻即使很不滿,可也不得不聽梁文海的話,隻能帶着汪鳳瑩出去了。
病房裏就剩下梁塵父女,和那個躺在床上還沒醒來的楊婆婆。
“梁塵啊,這些年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都知道的,我沒有出售幫你是因爲我幫了你,說不定汪鳳瑩還會加倍的爲難你,爸爸這是用心良苦,你要明白爸爸的苦心。”梁文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起來。
“爸,不用說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既然從那個家出來了,自然是想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大家各自安好就行。”。
她說這些話時,語氣很平淡,表情更是淡到讓梁文海捉摸不透。
“你這孩子,是還在生氣的吧?”梁文海試圖安撫梁塵。
可梁塵卻在他伸手之後,微微往後退了退。
這讓梁文海很是尴尬,“小塵,你這是怎麽了?你還是怪爸爸沒有幫你嗎?那以後爸爸站在你這邊就是了,你跟我回家吧,遠梁現在很需要你的。”
“我不會回去了。”
“小塵?”梁文海總覺得今天的梁塵有些怪怪的,“你到底在怪爸爸什麽啊?這一次是我說話嚴重了一點,可爸爸也是爲你好啊,我是怕你駕馭不了嚴少這樣的男人,你會吃虧的。”
梁塵隻覺得這話真的很可笑,她涼涼的看着梁文海,“你爲我好?其實是因爲我現在對你而言還有利用價值吧,比如我回去可以讓嚴以驚再繼續投資遠梁?在你的心裏,就隻有遠梁嗎?”
“我也不全是這個意思……”梁文海尴尬的想解釋。
“是啊,不全是,就算你現在說不全是我也不會相信你了。”
“你到底是怎麽了?”梁文海還是沒明白怎麽回事。
“我沒怎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梁塵淡淡的說道。
梁文海頓時一驚,“你,你想起什麽了?”
“醫生要來巡房了,你走吧,以後别再找我問原諒的事情,也請管好你的太太和女兒,讓她們别總沒事找事,下一次我可能就不會那麽客氣了。”梁塵說完便打開了門。
結果汪鳳瑩母女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因爲她們就在門口偷聽着。
即使被抓了個現行,汪鳳瑩母女也沒有覺得難堪。
汪鳳瑩甚至還特别惡毒的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爸養育你長大成人,你還不知恩圖報了是吧?你今天不回也得回!”
說完就去拉扯梁塵,梁韻也來幫忙。
讓人搞笑的是,梁韻這個時候都還不忘拿了梁塵的包。
梁塵奪了回來,梁韻又來搶,幾番拉扯之下,包裏的東西都散落在了地上。
病房裏也亂成一團,梁塵突然扔掉包,大喝一聲,“夠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梁韻和汪鳳瑩還是第一次見到梁塵生這麽大的氣,都被她的氣勢給吓到了。
“出去,都出去!”梁塵去推兩人。
汪鳳瑩和梁韻掙紮了幾下還是被她給推了出去,梁塵又回頭看向梁文海,“你也出去吧,遠梁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由你擺布了。”
“你……”梁文海徹底的驚愕了。
在梁韻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幾個彪形大漢突然闖了進來,直接将她們……丢出去了。
對,是丢出去的!
一路上梁韻和汪鳳瑩都在尖叫,可她們最終還是被狠狠的丢到了電梯裏。
梁文海也被丢了,不過他比那母女倆要好看一點,但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病房裏終于安靜了,梁塵松懈的垮下肩膀。
原本有一些垂頭喪氣,卻聽一聲鼓掌,擡眸便看見嚴以驚站在病房門口前。
“你怎麽來了?”梁塵有些意外的問道。
“不是說來陪你吃飯嗎?”嚴以驚說道,“剛才本來想幫你的,不過看你好像能自保,我就沒出現。”
所以剛剛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是他的人了。
梁塵轉念一想,也對,也隻有嚴以驚才會有那樣彪形大漢的保镖。
她苦笑一下,“又讓你看笑話了。”
嚴以驚到是覺得這句話有些見外了,他走了進來,彎腰幫她撿東西。
梁塵自己也蹲下去撿了起來,将東西都裝到包裏後才起身。
“你還好吧?”
“嗯。”梁塵點點頭,“别小看我的抗壓能力,我早就習慣了。”
嚴以驚看了看她,突然伸手将她抱住,“梁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我心疼?”
“嗯,就是讓你心疼啊。”梁塵微笑這說道。
“傻丫頭。”他寵你的摸摸她的頭。
梁塵還沒回話,就聽楊婆婆迷迷糊糊的說道,“吵死了,剛剛是誰在吵我老太婆睡覺啊?”
“婆婆?”梁塵急忙松開了嚴以驚奔向病床邊。
這是楊婆婆手術後第一次蘇醒呢,梁塵激動不已,急忙圍了過去。
“你是誰啊?”
梁塵愣了愣,“我是小塵啊?”
“小塵是誰啊?”
“就是你撿的那個姑娘……”
“我撿的姑娘多着呢,你是哪個啊?”
梁塵,“……”
還是嚴以驚比較睿智,叫來了醫生。
楊婆婆很抗拒,不想讓一聲給自己檢查,梁塵就拉着她的手安撫,“婆婆别害怕,他們是來給你看病的。”
“我才沒病!我好着呢!我不就是睡了一覺嗎!”楊婆婆挺不滿意的。
不過最後她還是被醫生圍着會診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果是,楊婆婆現在有術後綜合征,就是短暫性的失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複。
梁塵松了口氣,隻要沒事就好,記憶這種事情,可以慢慢恢複。
想到這裏,她心裏卻有些難過。
記憶這種東西,真的會慢慢恢複。
就比如前兩天,她想起了一些破碎的事情,然後突然就覺得很失望,以至于她最終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那個家。
如果是以前,梁文海對她說今天的那番話,可能她會很感動,會心軟。
可在想起那些她不願想起的事情後,那些話就變得特别的虛僞。
可她以前還被這虛僞的話給欺騙了……
所以她以前到底是有多蠢?
楊婆婆吃了東西後又睡了,睡前還一直在糾正梁塵,“我才三十多歲,你别一口一個婆婆的叫我,都把我叫老了。”
這記憶……倒退得也是有些厲害了。
回去的路上嚴以驚其實一直都在擔心梁塵的心情,表面上看去并沒有什麽不對,可他就是覺得她在難過。
那種沉在心底最深處的難過……
所以到了住所之後,梁塵想去遊泳。
嚴以驚自然會陪她,梁塵一口氣在泳池裏來回遊了很多趟,最後累到遊不動了,才停下來。
嚴以驚給她找來毛巾披上,梁塵便窩在泳池便的椅子上看着天空。
“如果很難過的話,可以哭一下,但隻能一下下,不能太久,太久我會心疼。”
梁塵便在他懷裏微微抽泣起來。
他不問,她也不說。
兩人隻是這麽安靜的相處着,等梁塵哭過後,她便好了很多。
所有的垃圾情緒都已經清空了,剩下的便是開心了。
看她重展笑容,嚴以驚那顆懸着的心才踏實了下來。
梁塵說,“遠梁現在是不是已經快完了?”
“應該是吧。”嚴以驚沒怎麽關注。
“今天梁韻他們來找我,說遠梁現在出現大量的負·面·新·聞,導緻各大銀行都開始追讨債務,遠梁現在陷入了财務危機,梁文海說,如果再拿不到投資,可能就要徹底的破産了。”梁塵說這些的時候,語氣挺平靜的。
“你希望我救遠梁嗎?”嚴以驚問她,“如果你希望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幫你。”
梁塵卻搖了頭,“不了,遠梁在他手裏出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沒那個能力一次次的救,倒不如讓遠梁破産。”
這話讓嚴以驚蹙起眉頭愣了一下,“你以前救過遠梁?”
“大概吧。”梁塵起身,伸伸腰看着天邊的晚霞,“好像該吃完飯了,中午的時候就沒吃多少,又遊了那麽久,都餓了。”
“我這就吩咐廚師做。”。
兩人回到房間裏,梁塵沖洗之後換了家居服出來,嚴以驚給她吹着頭發。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嚴以驚問她,“今天汪鳳瑩說你的那些話,你真的不介意嗎?”
“什麽話?”梁塵挑起柳眉,看了看嚴以驚後,才繼續說道,“說我傍上大款被你包養的話?”
“嗯。”嚴以驚點頭。
這些話他聽了都不舒服,更何況梁塵了。
他一直在擔心,怕她有壓力。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在努力的拉近兩人的距離,但他沒有認真的問過她,沒有去了解過她對這件事情的真實想法。
因爲他們倆現在的關系看起來,的确就像是汪鳳瑩所說的那樣,讓人想得不好。
誰知梁塵淡淡一笑,“我現在本來就是被你包養了啊,吃你的住你的,還要穿你給我買的衣服。”
“梁塵……”他不喜歡這個字眼。
可梁塵卻拉着他的手認真的說道,“所以啊,就算是包養,你也得包養我一輩子,知道嗎?”
(多少更我已經數不清楚了,反正就這麽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