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彭錦瑟也覺得很抱歉,“我就是一時沒忍住,你也知道我嘴欠。”
邵堯也隻能歎氣。
因爲就在昨天早餐,他還看到嚴少那失落的神情。
“哥到現在還是忘不了她嗎?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是忘不了嗎?”彭錦瑟看着樓上的方向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忘記呢?”邵堯歎氣,“前一段時間,他找到了楊起,就是當年的那個醫生。”
彭錦瑟驚訝的看着邵堯,眼底閃過一絲緊張,立馬問道,“然後呢?”
“楊起告知嚴少,她已經死了,還帶嚴少去了她的墓前。”邵堯歎了口氣,“算了,不要說了,都已經過去了,時間總能慢慢的撫平這些,隻不過對于嚴少來說,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
彭錦瑟沒再說話,直至邵堯回房間,他還坐在客廳走神。
***
梁塵在醫院照顧了楊婆婆一整晚,早上才回去的。
一到家 就看到汪鳳瑩母女在,梁韻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冷冷的瞪着梁塵,“你還知道回來啊?”
汪鳳瑩也冷着臉問,“這一整晚的,你去哪裏了?爲什麽不回家?梁塵,你不要臉沒關系,可别給我們梁家丢臉!别忘了七年前你已經丢過一次臉了,别好了傷疤又忘了疼!”
梁塵低低的應道,“我在醫院照顧楊婆婆。”
“那誰知道呢?”梁韻陰陽怪氣的說道,“昨天在普拉秀場的人是不是你?”
梁塵沉默着沒有回答。
梁韻便更加确定了,“是你吧?梁塵,你怎麽還沒死心呢?不是都跟你說了,不要再做什麽模特夢了,你忘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房間了。”梁塵不想應付,轉身便走。
梁韻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追了過去說道,“梁塵,我跟你說話呢,你什麽态度啊你?你别以爲自己有什麽了不起,你就是個跛子!你不可能在這條路上有什麽作爲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就是,你一個跛子,走什麽秀啊?真不怕人笑話!”汪鳳瑩也跟着附議。
昨天到現在,梁塵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打擊,現在還要聽到她們這麽說自己。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讓人心裏發毛。
梁韻還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笑什麽?”
“你們說得沒錯,我一個跛子,還有什麽資格走秀呢?”
“你……你知道最好。”不知道爲什麽,梁韻總覺得這樣的梁塵有些可怕。
“好了我知道了,我可以回房間了嗎?”梁塵淡笑着問梁韻。
這樣子的梁塵,梁韻還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說,“去吧去吧去吧,身得我看到你就煩。”
梁塵的耳根子可算清靜了。
梁韻還和汪鳳瑩吐槽了梁塵幾句,梁文海回來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汪鳳瑩關切的問道,“老公,怎麽了?是不是和嚴家那邊還沒談好?”
“談?要是能談也好啊,我現在連嚴少的面都沒見到。”梁文海說得很壓抑。
“我昨天好像看到嚴少了,不過……後來又沒找到。”梁韻有些歉意的說道,“爸,你也沒找到嚴少嗎?”
梁文海垂頭喪氣,“完全見不到人,也聯絡不上他本人。”
“要不我再去試試吧!”梁韻到是很自信,“我的朋友比較多,說不定有人認識呢?”
“你能有什麽用,我可不相信你會找到嚴少。”
“萬一我真找到了呢?”
梁文海回答她,“你要是真找到嚴少,讓他再看看我們遠梁的合作,爸就答應你,幫你買你一直想要的那一輛蘭博基尼。”
“真的額?!”梁韻興奮不已,“這可你說的!”
“是,我說的!”
汪鳳瑩在一旁笑兩個人,“你也真是寵孩子,擺明就是想給她買那車的吧。韻韻,你看你爸對寵你。”
梁文海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如果能拿到嚴家的投資,别說一千多萬的車了,就是我的身價也會翻幾十倍啊,一輛車算什麽?而且這樣還能鍛煉韻韻,讓她早一些适應商圈,不也挺好的嗎?”
“是是是,還是老公想得周到。”汪鳳瑩也很高興,“韻韻,那你就加油啊。”
“好的,我這就去想辦法,爸媽,你們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梁韻幹勁十足的上樓了。
在鳳凰,梁韻還是很玩得開的,畢竟經常出席各種上流社會的聚會。
包括嚴以驚的事情,梁韻也是從這些朋友口中得知的。
而且經過這一次和嚴以驚的認識,她覺得這男人魅力無邊,她想試一試。
實在不行呢,促成合作也可以的啊,至少她也有好處不是嗎?
三個諸葛亮還勝過一個臭皮匠呢,梁韻這種笨法子,還真讓她問道了嚴以驚的下落。
這事兒,還得從彭錦瑟說起。
爲了讓嚴以驚熟悉鳳凰,彭錦瑟可謂是費盡心思。
他找了自己在這邊的朋友,問他們了解什麽地方好玩什麽地方風景好什麽地方有趣。
最後他帶着嚴以驚到了遊艇碼頭,帶嚴以驚出海去海釣。
這到是符合嚴以驚的審美,畢竟出海,也就意味着沒什麽人,他也可以一個人靜一靜。
彭錦瑟原本是想問朋友借一艘遊艇的,結果嚴以驚直接打斷了他,“買一艘,要全新的,各個地方都要消毒到位。”
彭錦瑟,“……好。”
有錢就是好辦事,隻用了一天的時間,這事兒就搞定了。
第二天天氣就不錯,彭錦瑟就帶着嚴以驚去往遊艇碼頭了。
而梁韻也問道了消息,早早的在遊艇碼頭等着了。
當彭錦瑟和嚴以驚一同出現的時候,她馬上裝作偶遇出現在兩人面前。
穿着一身紗織長裙的梁韻,手扶着帽子跟兩人打招呼,“嚴少,好巧啊。”
“你認識?”彭錦瑟好奇的問道。
嚴以驚目不斜視的回答他,“不認識。”
“啊,嚴少,我是梁韻,遠梁的梁文海是我的父親,我是代表遠梁想和你談談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梁韻特别嬌柔的說着話。
結果嚴以驚直接路過,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想回答她的話。
梁韻不死心,繼續跟了上去,“嚴少,我父親是遠梁的梁文海,我想代表遠梁酒店和你談談合作的事情,你方便嗎?”
“不方便,滾。”
彭錦瑟,“……”
梁韻的笑容都僵住了。
因爲在她所認識的男人中,從沒有這麽無禮的人。
一般男人對美女,不都是很紳士的嗎?
就算不紳士,也不至于這麽無禮才對啊?
可嚴以驚,就是這麽回答她的。
彭錦瑟到是有些憐香惜玉,“梁小姐,你還是走吧。”
梁韻沒理會彭錦瑟的勸住,不死心的叫道,“嚴少,我隻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情,畢竟我們遠梁很希望能跟嚴家合作。”
上了遊艇的嚴以驚對彭錦瑟說道,“還不上來?”
彭錦瑟哦了一聲,便急忙跳上了遊艇。
梁韻一着急,也跟了上去。
她想,隻要自己上了遊艇,他們也不好把自己趕下來的吧?
離了岸,也就有更多時間相處,她總能說服嚴以驚的,不管是用口才還是用美色,她總能達成目的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
嚴以驚居然已經無禮到了這種地步!!!
她前腳剛踏上遊艇,嚴以驚便直接下令開啓遊艇。
速度之快,讓梁韻差點沒反應過來,急忙伸手去抓住了扶手想要上去的。
結果……
嚴以驚就說了三個字,“推下去。”
彭錦瑟還想勸一句的。
邵堯就很不客氣的伸手把梁韻推下去了。
推……下去……了。
彭錦瑟看着在海裏撲騰的梁韻,有點風中淩亂。
推下去,三個字,連個主語都沒有,這是真當梁韻是空氣啊……
重點是,在推梁韻下海後,嚴以驚還讓邵堯那酒精去給梁韻剛剛扶着和踩着的地方消毒……
彭錦瑟回頭看向已經上了夾闆的嚴以驚,不禁投去深深崇拜目光。
酷到這種地步,也隻有嚴以驚了吧!
遊艇離開碼頭後,一直往前行駛,直至身後的海岸線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就好像遠離了塵嚣,隻有自己的世界一樣。
嚴以驚一直坐在甲闆前面的一直上閉目養神,直至遊艇行駛到了海釣的區域停下,他才起身取魚竿海釣。
彭錦瑟也過來了,跟他并排站在一起海釣。
海釣是需要耐心的,有時候可能很長時間都不動。
作爲有多動症的彭錦瑟,完全沒那個耐心,站了一會兒後就認輸,去一旁的椅子上躺着了。
可嚴以驚一直站在那裏,維持着一個姿勢,安靜的瞪着。
爲了防曬,他們都穿着潛水服,帶着帽子和墨鏡,臉上也蒙了防曬的面巾,包括手臂全都防護着。
時間久到讓彭錦瑟以爲自己家表哥就快成爲雕塑了,他才猛然收魚竿的線。
海釣需要技術,彭錦瑟沒有,但嚴以驚有,他一收一松,不到一會兒就吊起來一大條金槍魚。
激動得彭錦瑟說話都不利索了,“表哥你太厲害了!這麽大的金槍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啊!”
嚴以驚看都沒看他一眼,把魚鈎上了餌後又跑下去釣了起來。
彭錦瑟也不洩氣,抱着那條大魚放到保溫箱裏。
然後美滋滋的拍照發朋友圈顯擺,當然不忘添油加醋的說這魚是自己釣的。
顯擺完後,他又學着去釣魚。
結果再一次以沒耐心告終,然後悠閑的躺在椅子上說,“哥,我跟你打個賭吧。”
嚴以驚沒接話。
彭錦瑟自顧自的說道,“你要是能釣起一條美人魚,我就穿女裝饒鳳凰灣一整圈。”
嚴以驚還是沒理他。
他還得意起來了,“怎麽?你不敢跟我賭吧?我就知道你不敢跟我賭。”
(嚴少敢不敢打這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