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貝飛是最放松的,像極了當時來和他采蘑菇的莫笙。
不,不是像,是本來就是。
她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啊,以前的他爲什麽會覺得兩人不同呢?
真是傻了。
貝飛還回頭說道,“我之前看到過一句話叫雌雄雙兔傍地走,你還沒有女朋友。”
夜西戎挑眉,然後回了一句,“我有啊。”
貝飛本來隻是簡單的一句玩笑話,可聽到這答案,讓她愣了一下,随後看向他。
見他真眸色深深的看着自己,那一瞬間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一樣,吓得轉身就走,結果腳下一滑,不小心就往地上摔了去。
夜西戎飛快的趕過去,僅僅能在她摔地前接住她。
貝飛沒摔着,可夜西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好在這是松軟的草地,隻是輕微的疼痛。
可草地的地勢是有坡度的,兩人就這麽擁抱着往下坡翻滾而去。
情況有些不受控制,但夜西戎還是努力的護住了她,在她滾到下面的時候,盡量減少了對她的沖撞力,避免傷到她。
兩人滾了好幾圈後,才在下面的一小塊平地停了下來,貝飛松了口氣,和夜西戎對視了一眼。
結果夜西戎也在看她,他的眼眸裏都是擔心的神色,很怕她受傷。
兩人的視線一碰上後,就交織在了一起,随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一種很輕松愉悅的笑,也讓夜西戎安了心。
貝飛在上面,但她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簡單的笑容之後,太過靠近的後的感覺開始濃烈起來。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鼻息熱度,伴随着草地微微泛濕的味道,讓她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跳躍起來。
她的整個甚至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明明心裏是想快點起來的,可身體卻和心跳一樣不聽使喚……
直至他的手覆蓋在她的後腦勺上,微微用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她才溫柔的閉上眼睛。
這一個吻,和昨天的那個不同。
昨天是喝了酒,她沒什麽意識。
可今天他們都沒喝酒,而且是在無比清醒的早上。
但夜西戎卻醉了,醉在了她的溫柔裏,沉淪且無法自拔。
他也沒想過要自拔,隻願意沉淪,因爲是她。
吻從最初的安靜演變到後面的熱烈,他們都在汲取着對方的溫暖。
貝飛被吻着,被迷亂着,腦子裏也穿插着無數的畫面。
有他送自己花時的深情模樣……
有他背着自己做飯時的寵溺模樣……
還有他親吻她時的溫柔模樣……
或者抱着她時的激動模樣……
每一個的他都那麽的清晰。
像是本身就生長在她生命裏的人一樣,從不曾分離。
仿佛過了那麽一個世紀,這個吻才在夜西戎的自控下停了下來。
而此時的貝飛,已經無任何一絲力氣,隻能靠在他的懷裏,綿軟着,迷蒙着。
方才受到驚吓跑開的兔子也回來了,蹦蹦大大的從兩人身旁跑過。
貝飛這才緩了過來,有些倉促的起身,害羞的想要逃離,可夜西戎卻将她拉回。
當他們又彼此面對的時候,他才低低的笑出了聲,然後說道,“慢點,地滑,拉着我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長,抓着她的時候,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強而有力的安全感。
貝飛放心的跟着他的步伐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太陽已經冒出了大半,漸漸撥開了這山頂的雲霧。
景色變得清晰起來,可那些沒有散去的雲霧纏繞在了山腰上,多了幾分夢幻的感覺。
他的手一直拉着貝飛的手,從沒松開過。
他們離開草地,繼續前行,沒一會兒就到了先前撿蘑菇的地方。
貝飛像是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在林子裏到處找着蘑菇。
夜西戎發現的,也得叫她來采,那感覺特别的好。
沒一會兒兩人就收獲頗豐了,雖然衣服也被弄得有些亂了,腳上也都是泥,她的妝有可能都花了,可他們還是很開心。
下山的路,夜西戎一路護航,讓她走得很輕松,沒一會兒就到等候小院了。
到家後夜西戎第一時間就讓她去洗澡,哪怕兩人同樣很狼狽。
貝飛快速的洗了個澡出來,就催他去洗澡,自己則去冰箱裏找了西瓜出來切開吃。
她吃習慣喜歡用勺子,所以切了一半後用勺子吃了兩口。
等夜西戎出來的時候,她将西瓜遞了過去。
夜西戎看着那邊沿被挖了一圈,就問她,“怎麽隻吃邊上的,中間的不是更好吃嗎?”
“我知道啊,所以留給你吃啊。”貝飛淺笑着說道。
夜西戎那會嘗着那西瓜,感覺是自己吃過的最甜的西瓜了。
因爲下午還得回去,所以他們隻将昨天的飯菜熱了一下吃過後,就收拾着回去了。
貝飛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很短暫,很流連,可必須得醒來。
她不知道回到鳳鳴後,他們的關系還會不會這麽融洽。
而且他們在草地上的那一吻,又意味着什麽她也不清楚。
但是沒關系,她一點也不洩氣,隻要是自己認定的人,她不會讓他跑掉的。
這麽一想,貝飛又開心起來,還很開心的和夜西戎告别了。
夜西戎那句不請我上去坐坐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裏……然後隻能和她告别,目送她回去後才開車離開。
車子剛到總統府,李斯特就急急忙忙的走來說道,“那個……閣下……夫人來了。”
“我媽?”夜西戎訝異了一下。
這會兒已經天快黑了,他媽還到這裏來做什麽?
難道又是來催婚的?
李斯特猶猶豫豫的說道,“夫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來的時候眼睛還紅紅的,好像是哭過……我估計是和先生吵架了。”
“我去看看。”
這可是夜西戎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畢竟他有個寵妻狂魔的老爸啊,怎麽可能和他媽媽吵架呢?
夜西戎還沒見到年應芮,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阿蒙打來的。
阿蒙是自己安排在貝飛身邊的人,所以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都會接起電話。
阿蒙在電話裏說道,“閣下,剛剛我看到譚戰上了樓,是來找笙姐的。”
“譚戰?”夜西戎心裏沉了一下,“你盯着點,我馬上過來。”
說完他挂了電話轉身就要走,結果年應芮發現了他并且叫住了他,“西戎,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一會兒了,去哪裏了啊?是和莫笙一起出去了嗎?”
“媽,你和我爸吵架了?”夜西戎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麽直接的問題,讓年應芮還愣了一下,随後說道,“對啊,你怎麽知道的?”
“李斯特說的。”
“……哦,你爸惹我生氣了,我不想看到他,所以離家出走了,可我又沒地方去,所以就來你這裏了,你不會覺得我打擾你了吧?”年應芮有些不安的問道。
“不會,你喜歡住就住,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先出去一趟,你有什麽需要吩咐他們就行。”
“什麽事能比你媽還重要啊?”
“莫笙那邊……”
夜西戎的話還沒說完呢,年應芮就急忙說道,“原來是莫笙的事是,去吧去吧,趕緊去,不用管我,還有你的卧室我就征用了啊,你要是沒地兒去呢,也别回來,自己想辦法啊,我去睡覺了。”
說完她還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又上樓了……
夜西戎看着狀态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那親爹,那可能和他老婆吵架,恨不得捧在手心裏疼的人。
就算他媽生氣了,他也不可能讓她離家出走的,所以這擺明了是一出戲。
所以他根本就不擔心,而且重點應該就在最後一句上,她來占據了他的卧室,把他趕出了住所,好讓他去找莫笙呗……
有這麽一個戲精媽媽,他也是沒辦法啊。
隻可惜現在的夜西戎沒時間去管母親的事兒,他隻想趕緊見到貝飛,不想讓譚戰靠近她。
年應芮站在窗戶邊确定夜西戎的車子又開走後,才松了口氣,急忙拿起電話給自家老公打電話,“喂,阿南啊,我跟你說我的計劃成功了,不過剛剛差點露餡,還好他臨時有事又走了,你還在外面的吧?那你等我一下啊,我馬上就出來,咱們回家,明早你記得準時把我送回來,我怕他回來上班發現我在演戲,做戲要做全套的,你就稍稍微去一下啦,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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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飛剛到家呢,門鈴就響了起來,她還以爲是夜西戎,高興得差點蹦跶起來。
還急急忙忙的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這才正色的去開門,“怎麽?還有事嗎?”
可門口站着的人,并不是夜西戎,讓貝飛的表情猛然頓住,随後蹙起眉頭說道,“怎麽是你?”
“你在等誰嗎?”譚戰不疾不徐的問道。
因爲是在家裏,貝飛穿得很休閑,與譚戰平時看到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那頭發也披散下來,很慵懶的披在肩上,讓她多了幾分慵懶的性感,看得譚戰眼睛有些發直。
貝飛很不喜歡譚戰這眼神,面露不悅的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不請我進去坐坐?”譚戰挑眉問道。
這舉動和語氣看在貝飛眼裏,就像是譚戰在故意賣弄風騷一樣,她很并不客氣的回答他,“不方便,譚先生如果有什麽重要的是呢,就長話短說,如果沒有的話,那還是請回吧。”
“莫笙,你好像……很抵觸我?”
“不是好像。”貝飛假笑了一下。
這話噎得譚戰好一會兒沒說上話來,忍了忍才說道,“先前我去公司找你,你一直不在,想到了你的住所,才過來找你,是有點事情要和你說的,既然你不方便的話,那我就在這裏說吧。”
貝飛點了個頭,讓他開口。
譚戰雖然很不喜歡她的傲慢,但還是忍了,說了來意,“過兩天格羅夫要來L國,不過隻是路過,不會停留太久,我想着你和他交情不錯,所以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望看望,我聽說他身體最近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