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進去,年應芮就特别驚訝的問他,“你們父子倆是一起回來的嗎?”
“不是。”南澗淡淡的回答道。
“不是。”夜西戎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
年應芮哦了一聲,自顧自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們一起回來的呢,前後不到五分鍾的樣子,其實你們一起回來我也不會說什麽啊,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南澗假裝沒聽到老婆的吐槽上樓去換衣服了,夜西戎往沙發上一坐,懶懶的問道,“媽,今晚吃什麽?”
“随便吃點不就行了?”年應芮也敷衍的回答她。
“我回來了難道不應該加餐的嗎?”夜西戎不能理解的問道。
年應芮翻了個白眼,“你回來了就應該加餐了嗎?”
夜西戎深深的覺得自己媽媽有些區别對待,正想說之前莫笙來的時候她不是這樣的。
結果年應芮就說道,“當然,如果你把莫笙帶來了,肯定會有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等着你。”
夜西戎。“……”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啊……
南澗換了家居服下樓來,見夜西戎就坐在沙發上還沒走,頓了一秒,才鎮定自如的走了過去坐下,像往常一樣拿起平闆看新聞。
年應芮倒了花茶過來,正要叫南澗喝茶,夜西戎就接了過去。
年應芮愣了一下。
夜西戎卻沒理她,直接端着茶放到了南澗右手旁的桌子上說道,“爸,喝茶。”
南澗頭也沒擡的嗯了一句。
夜西戎回到位置上坐下,視線就盯着那杯他剛到的茶。
他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喝這杯茶……
等了又等,在他以爲父親不會接受的時候,南澗很自然的伸手端起了那杯茶,然後淺淺的喝了一口。
夜西戎懸着的心瞬間踏實了下去,然後摸着肚子對年應芮說道,“媽,我餓了,就算沒大餐,也随便弄點吃的吧,我都在外面跑了一天了。”
“知道了知道了……”
年應芮的話還沒說完,夜西戎又補充道,“對了,爸肯定也餓了,他也在外面跑了一天了。”
“知道了!”年應芮去廚房忙活了。
沒多會兒父子倆就吃上飯了,很簡單的面條,可兩人卻吃得特别的滿足。
年應芮在旁邊看着兩人吃,這一大一小的,步驟可以說是非常同步了,她心滿意足,便問夜西戎,“莫笙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啊?不是說休假嗎?怎麽還沒回來?”
“嗯,難得放假,讓她多休息一陣呗。”夜西戎含糊的回答道。
“也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想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啊,都在玩呢,每天隻是做做美容,逛逛街,和朋友一起喝個下午茶什麽的,哪有像她這麽忙的。”年應芮忍不住埋怨道。
夜西戎馬上就說了,“媽,相信我,如果讓莫笙去做這些,她甯願在公司加班!對她來說,工作的時候才是最輕松的狀态,讓她去做美容逛街……那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
“就是勞苦命!”年應芮歎息道,“所以你要多心疼心疼人家。”
“那自然。”夜西戎很自然的答道。
套到了話,年應芮馬上露出了笑容,又問他,“你和莫笙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公開啊?”
“我到是想啊……”
年應芮訝異的挑眉,“所以是莫笙不情願了?”
“也不是不情願……”夜西戎有些不知該怎麽解釋。
年應芮卻肯定的說道,“那就是你做得不夠好!”
夜西戎,“???”
“如果你足夠好的話,她怎麽可能會不情願呢,像莫笙這麽好的女孩子,你可要多努力努力了。”年應芮還語重心長的勸着自己的兒子。
夜西戎隻能保持沉默了。
好不容易等年應芮念叨完,去給兩人切水果的時候,夜西戎才有機會跟南澗說話,“爸……”
大概是許久沒叫,突然這麽叫,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相對于夜西戎的不自然,南澗就顯得淡定很多,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夜西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南澗吃完最後一口面,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拭嘴角後,才慢慢的揚眸,“問。”
“你爲什麽對莫笙那麽……優待?”
本來夜西戎想問你爲什麽對莫笙那麽好的,但好像說起來有點怪怪的,就改了口。
南澗沒有馬上回答,隻是淡淡的看着他。
夜西戎又說道,“起初我以爲是因爲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才讓您對她這麽優待,可後來我漸漸發現并不是這樣,所以我有點弄不懂。”
南澗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自然不可能是因爲你和她的關系才對她優待,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是因爲愧疚嗎?”夜西戎的問題有點犀利了。
既然這個話題已經開始了,他就沒打算停下,哪怕父親會反感自己犀利的問題,他也想弄明白。
“我有什麽愧疚的?”南澗不屑的冷哼,“再說了,你見我對誰愧疚的時候就這麽做的?”
“有啊。”夜西戎很肯定的說道。
南澗挑眉。
“我媽。”
南澗,“……”
南澗冷了他一眼,“你媽不一樣,你瞎做什麽比較?”
正好年應芮端着水果出來,聽到南澗這句話,便好奇的問道,“我不一樣?我怎麽不一樣了?”
“沒有。”
面對年應芮的時候,南澗的表情瞬間就溫柔了下去,他接過年應芮端着的水果盤子放在桌子上後才說道,“我們在說莫笙的事情。”
年應芮更加好奇了,“莫笙?莫笙什麽事?婚事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們可不能瞞着我,我作爲準婆婆,肯定要好好準備一番的……”
見年應芮越說越遠,夜西戎便趕緊打住了她,“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再回來看你們。”
“啊?這麽快、”年應芮愣了愣,雖然不舍,但也明白自己兒子現在有多忙,十分理解他,但還是不忘叮囑道,“忙歸忙,身體一定要注意了,下次回來的話,記得把莫笙帶來。”
“萬一我不帶呢……“
“那别回來了。”年應芮馬上變臉。
夜西戎已經習慣自己母親對待自己和莫笙時的兩副嘴臉了,笑了笑肯定的說道,“那我保證把她帶回來。”
離開了鳳羽行宮,夜西戎的心裏其實踏實了不少。
在從政的這條路上,他有很多老師,除去上一次去世的導師,南澗其實也算是他的其中一個導師。
在這條路上,他曾給過自己很多建設性意見。
當他把所有問題都捋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
***
在連日來的商業風暴之後,KR終究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畢竟外面已經亂成這樣了,KR若還不做回應,反而會引起衆怒。
隻是宣布決定的并非楚良,而是楚願。
作爲曾經最風光的第一名媛,每次出現都能成爲時尚界寵兒,被大家争相模仿的楚願,這一次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完全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素淨的小臉,泛紅的雙眸,以及說話時哽咽的語氣,引起了不少人心底的憐憫之心。
這其中又一異性居多。
一個發布會,楚願哭得泣不成聲,抽抽噎噎的宣布了KR的艱難決定。
KR集團就這次出現的重大事故做出如下幾大決議:第一,KR珠寶關停,KR集團會對這次輻射珠寶所帶來的危害進行理賠,第二,關停KR汽車,召回問題汽車,且出手KR汽車的大部分産權和核心技術,第三,南北工程已經全數交給嚴家财團,以後南北工程和KR再無任何關系,第四,内部人員裁減,并出售KR百分之六十的股權……
這幾大決議隻說明了一件事,楚家徹徹底底的涼了。
難怪楚良沒出現,沒人能經得住這樣的打擊吧?
就如曾經的貝老,從出事到他過世,不也一直未曾出現過?
許多知曉當年事情的人,都在好奇這一次楚家是不是也和上次的貝家一樣,徹徹底底的被時代淘汰。
而風光的第一名媛楚願,是否也會成爲第二個銷聲匿迹的貝飛?
不過比起貝飛的消失,楚願到是哭哭啼啼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裏。
譚戰關掉電視後問夜西戎,“閣下,按理說楚良應該還會有背水一戰的機會,爲什麽突然放棄了?”
“這裏面應該出了問題。”夜西戎蹙眉說道。
蕭政也認同,“本來以爲能從楚良那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卻沒想到楚良會這麽硬。”
“不是硬。”夜西戎眯了眯眸,“我從不覺得楚良是個硬氣的人,要麽他自保的東西沒了,要麽,他被人給治了。”
蕭政好奇的問道,“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能把楚良都治的人,本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人,能随随便便就讓你猜到嗎、”夜西戎反問了一句。
“我這不是随便問問麽?”蕭政趕緊轉移話題,“閣下,現在大局已定,你什麽時候去接莫笙回來?”
“再等一等。”
“我覺得,你去接她的時候,會吃點苦頭……”蕭政思索了一下,給了個良心建議,“比如負荊請罪什麽的,而且那個荊條啊,要手指粗的那種,準備個二十三根吧,不然沒誠意,對了,閣下,你需要跪得容易嗎?我可以幫你訂購啊,不用謝。”
“門在那邊,自己滾。”
然後蕭政就滾了,臨出門 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補充一句,“閣下,我提醒你一句啊,我教授說了,他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就是脾氣不太好,你記得做好心理準備……
夜西戎随手一個文件砸了過去,蕭政迅速閃人,然後心情極好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邊,夜西戎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龍夜爵打了電話過去,“姐夫,你上次不是說,河西爵讓人在海島上裝了監控系統嗎?給我瞅瞅吧……”
(前兩天胃疼得厲害,就沒能顧得上更新,今天更新了微信公衆号,是關于蘇暮煙和河西爵的小劇場,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每次推送都有書币贈送,夜夜笙歌也快結束了,大概是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