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風暴中心的夜西戎,一抵達,便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
楚良的信息十分的快,在夜西戎剛到總統府不到二十分鍾,他就找來了。
因爲已是晚上,有人來告知的時候,夜西戎便讓他回絕了楚良。
楚良沒能見到夜西戎,雖然是氣惱,可也隻能離去。
蕭政在窗戶位置見楚良的車子已經離開,直至看不見後,才回頭對正在忙碌着的夜西戎說道,“楚良已經走了,但我估計他是不甘心的,他這麽着急的找來,大概是有所擦覺了。”
“正常。”夜西戎很是淡定,“你安排一下,驗證一下這段時間的成果。”
“好的。”蕭政便去安排了。
夜西戎繁忙的處理着手裏積壓的事情,忙到兩點多,才被蕭政催着去休息了。
早六點,夜西戎剛起床洗漱完,又有人來告知他,楚良來了。
夜西戎叫人把楚良帶到了辦公室,自己過了十分鍾後才過去。
一進辦公室,他便開口,“楚伯伯這麽早就來找我,還真叫我有些意外啊,我剛休假回來,好多事情都沒處理呢,不知道楚伯伯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辦公室裏并沒有其他人,楚良沒那麽顧忌,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前兩天得到消息說,有人在暗中調查KR珠寶,你知道KR珠寶對KR來說有多重要,可我仔細的盤查過了,完全沒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所以我想來問問閣下,這事兒是不是和ZF有關。”
“我剛才就說了,我剛休假回來,很多事情都還不太了解呢,可能無法回答楚伯伯這個問題。”夜西戎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商場上混迹了那麽多年,楚良怎麽可能聽不懂他在打官腔。
可不管楚良怎麽不悅,也不好表達出來。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時候,就是楚良低頭的時候。
他忍了一會兒後說道,“既然閣下不知道,那我也不好說什麽,我隻想閣下明白一點,KR這些年沒少支持ZF,包括南北工程和這次剛剛拿下的基地工程,如果KR真的出現了什麽問題,那也可能是我管理不到位導緻的,我希望能給KR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内部整頓的,到時候一定給閣下一個完美的答複。”
“好的。”夜西戎點頭,“我一直都很相信楚伯伯的能力,這點風波,楚伯伯不用如此緊張的,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楚良明顯的咬了咬牙,明知自己被奚落了,卻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自己肚子裏吞。
而且離開的時候,楚良還得跟夜西戎說一聲感謝,才離開。
楚良的銳氣,徹徹底底的不見了。
等楚良一走,蕭政便進來說道,“楚良是不是來求情的?”
“這還用問?”夜西戎反問了蕭政。
作爲中立的蕭政問了一個問題,“KR這一出事,可能會牽連到很多東西,畢竟他們涉及的東西和人太多了,就如當年的貝家一樣,閣下不會擔心嗎?”
“擔心?”夜西戎到是有幾分不屑,“富貴險中求,對我來說,安穩也是險中求,我給過楚良和平共處的機會,可他自己野心太大,這樣的人,就算不是爲了莫笙,考慮到制衡,也會有所管制的,這一點蕭秘書難道不比我明白?”
蕭政頓時便正色起來,“閣下說的是,一家獨大是最難一平衡的局面,畢竟咱們的國策就是共同繁榮。”
“去準備準備吧,畢竟一會有你忙的。”
想到這個,蕭政就有些痛苦,然後頭痛的回自己辦公室了。
一到八點,世界大新聞就這麽出來了。
KR珠寶和KR汽車是KR集團的兩大利益所在,可以說是KR的左膀右臂。
而這一次出事的,便是KR珠寶。
作爲世界級的珠寶品牌,突然被曝出醜聞,KR珠寶旗下的珠寶産品被檢測出有輻射的性質。
樹大招風,這事兒如滾雪球一樣,沒一會兒就鬧得世人皆知了。
重點是KR珠寶本身就是上流社會人的寵愛品牌,一旦出了事,這些人都憤怒。
有很多社交名媛還在公衆平台上直接質問KR珠寶和其負責人。
更有故事性的一件事情是某個貴婦一直很愛KR珠寶,可她結婚後卻一直沒有懷孕,這些年來遍尋名醫都沒找到結果,最後的原因居然是因爲佩戴了輻射珠寶導緻的。
當然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無人去了解,隻是事情的效果就這麽發生了。
網絡平台上更是流傳出了一句流行語,如果你恨她,就送她KR珠寶。
還有人用這句話去噴人,你嘴巴那麽毒,是鑲嵌了KR珠寶吧?
現在是信息化的時代,這種事情一旦發酵,就無法收拾。
KR集團總部已經被記者給包圍了,作爲當事人的楚願和楚良根本都不敢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風暴發展到後面,大家一直都在等着KR給一個解釋。
夜西戎也在等,他想知道楚良會怎麽去應對這一件事情。
本來他以爲楚良會有點聰明的,可他到底是自亂陣腳了,讓集團發了一封公開信,裏面寫了KR珠寶負責人收受賄賂才用了劣質材料才導緻的輻射珠寶一事,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KR都會追究到底,并且給受害者一個合理的答複。
這樣的公開信,其實并沒什麽卵用。
用網友們的話來說,就是找了個臨時工替死鬼,所以他們不買賬。
蕭政回答完了記者們的好奇後,來到夜西戎辦公室問道,“閣下,我已經按照你吩咐的去回應了。”
“嗯,楚良應該會去找譚戰。”
“你說,譚戰會伸手嗎?”蕭政有點疑惑的問道。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不知道,但如果是譚戰,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夜西戎很笃定。
蕭政也是首次見識到了夜西戎的算計能力,誰還沒點心機呢,隻是他以前不屑罷了。
夜西戎一直都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隻能說楚良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
如夜西戎所預料,楚良當真去找了譚戰。
他還帶上了楚願,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楚願也很慌亂,也希望能幫上父親的忙。
這段時間,她都還沒來得及耀武揚威一把,結果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關鍵時刻,她還是要從楚家的大局出發的,畢竟沒有了楚家,她楚願就什麽都不是了。
譚戰的住所,還是楚願提供的,父女倆到了之後,譚戰隻能與他們面對面了。
楚良說,“這件事情是有預謀的,有人要弄KR,譚戰,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一起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譚戰态度很冷,“楚先生在商場多年,都無法應對的事情,叫我如何想到辦法?”
“那你要坐視不管嗎?”楚良有些惱怒。
楚願趕緊安撫楚良,“爸,你先别着急,聽聽他怎麽說啊。”
“我知道KR珠寶對你來說很重要,可現在的局勢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有的時候該舍棄的就要舍棄,不要死抓着不放。”
“可KR珠寶是KR的利益核心。”
譚戰便沉了眸提醒他,“所以你爲什麽還讓人查到這件事情?早就應該多留意的才對。”
蛇打七寸,譚戰很明白這個道理,對方這是死抓着楚良的命門了。
“我看出來了,你就沒打算出手幫忙。”楚良有些憤怒的說道。
“不是不幫,而是,愛莫能助。”
“你這樣和落井下石有什麽不同?”
這樣的質問,讓譚戰直接笑了起來,“落井下石?楚先生大概是忘了當年貝家出事的時候,又有誰伸出援手過呢?自然法則就這樣,要懂得明哲保身,方能站穩腳跟,我幫你,那是情義,我不幫你,那也是我的自由,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楚良接二連三的受氣,這會兒終究是忍我不可忍的爆發了,“心,你們都想看着我死是吧?我死了誰也别想好過!”
說完他憤怒的離開了,還把門狠狠地摔上了。
楚願已經慌亂得不行了,惶恐的看向譚戰,“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譚戰的回答,是無聲的,卻叫楚願絕望.
因爲他的回答,是搖頭。
楚願追着父親出去,到底是沒能追上,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街上,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去找誰……
最後她隻能來到了總統府,即使門衛不讓她進去,她也依舊苦苦的哀求着。
這個時候的她,哪裏還有點第一名媛的樣子呢?
門衛大概是看不過去,最後還是通知了夜西戎。
夜西戎念及過往的情誼,還是見了她。
楚願一見到夜西戎,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哭得不能自已。
夜西戎讓助理遞了紙巾過去,沒看她,專注的處理着公事。
等楚願自己哭完了,才抽抽噎噎的開口,“西總,這次的事情,你能不能幫一把?”
“輻射珠寶的事?”夜西戎反問。
楚願點點頭,“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爸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如果西總能幫一把的話,可能事情不會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
“楚願,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明白責任二字。”夜西戎語氣平靜的說道,“我身處在這個位置,可能做不到絕對的公平,但至少要問心無愧,你說這件事情你們一點準備都沒有,那爲何那麽多的輻射珠寶會流向市場?你知道這件事情牽連了多少人嗎?包括我們質檢部的人,你知道他們都已經招了多少了嗎?你讓我怎麽在這件事情上睜一隻眼閉隻一眼?”
楚願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她紅着眼睛問道,“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你父親才是商人,他應該更明白怎麽解決這件事情才對,而我,對商業不了解。”
一句話,将關系劃分得清清楚楚,也叫楚願無話可說。
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落空了。
心大概也能死得徹底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總統府的,這一次比從譚戰那裏出來時,更絕望,更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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