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翻臉,隻能保持微笑的回答他,“這事兒,丁總還是去問西總比較好。”
丁力暧昧的笑了起來,“也對,那你玩,我不打擾你了,我去和朋友聊天了。”
莫笙巴不得他快走呢,繼續保持微笑,等他一走,就收起了笑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剛轉身打算繼續安靜會兒的,就看到了丁力方才口中的男女主角了。
譚戰和楚願。
兩人攜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楚願的身子還微微的往譚戰那邊傾斜着,這親昵的姿态,比方才夜西戎和自己還要親密呢。
剛才礙于夜西戎的身份在那裏,沒人敢多問。
但這楚願和譚戰就不同了,一來是譚戰主打親民形象,平日裏就愛跟這些人熱絡的,這會兒自然是要被詢問一番的。
再加上這是楚家,楚願這個第一名媛的位置在那兒在呢,誰不好奇她到底選誰呢。
之前楚願頻頻在社交賬号上對夜西戎示好,這會兒又和譚戰這麽親密,怎麽又不叫人好奇呢?
莫笙看見譚戰和那些人聊天,時不時的拍一下楚願挽着自己的手。
那是男人對女人身份的一種證實。
再看楚願,臉上是很得體的笑容,對誰都是标準的笑容。
隻不過莫笙覺得這笑容,缺少點什麽。
或者說,楚願整個人都變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爲出車禍的事情還是因爲夜西戎拒絕的事情,讓她性情大變。
莫笙沒過多的去解讀,禮貌的收回視線繼續靜待夜西戎回來。
可莫笙先等來的,并不是夜西戎,而是一個熟人。
與其說是她的熟人,倒不如說是貝飛的熟人。
她一來就特别驚訝的說道,“貝飛?你怎麽在這裏?”
莫笙早已經習慣有人這麽叫自己了,所以很公式化的說道,“抱歉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貝飛,我是莫笙,莫須有的莫,夜夜笙歌的笙。”
“你騙誰呢?你就是貝飛,你别裝作不認識我啊,我可是你姐姐,雖然沒血緣關系,但好歹你也曾叫過我姐姐啊。”
莫笙認得她,曾是貝老的養女。
貝老的養子養女有不少,可沒有一個是随他姓的,所以這位便是貝老曾經收養的女兒易詩。
易詩比貝飛年長幾歲,貝飛回來後,便稱呼她一聲姐姐。
所以易詩這麽說,也是沒錯的。
隻不過讓莫笙意外的是,易詩原本已經移民出國,好幾年沒回來過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楚良的宴會上?
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和楚家有關才對。
這其中,肯定有詐。
莫笙不露聲色的回答道,“抱歉,我不是貝飛,已經有許多人将我認錯了,你不是第一個。”
易詩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繞着莫笙走了一圈後說道,“也對,我要是你,我也不會承認我是貝飛,畢竟貝家已經不複存在了,如果承認自己是貝飛,反而會落下一個落魄千金的名号,但我是你姐姐,你在我面前還否認,是不是不合适?”
莫笙就沒把這種挑釁放在眼裏過,還是那冷然的模樣,“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行吧,以前你在貝家就高高在上的,現在貝家都沒了,你還有什麽資格高高在上的?你以爲你否認你不是貝飛你就不是了?”易詩有些惱怒起來。
兩人的舉動自然惹了不少人的圍觀,其中還有楚願。
楚願站在那裏,看了看貝飛後,便問易詩,“你說她是貝飛,你可有什麽證據?我認識她很久了,她一直都叫莫笙的,有可能她隻是和貝飛長得像而已。”
“我當然有證據!”易詩很肯定的說道,說得很大聲,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楚願頓時來了興緻。
本來以爲這場宴會會讓她很煎熬,誰知道還會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她便問道,“什麽證據?拿出來看看?”
莫笙沉了眸,冷冷的說道,“我不認識你,但我希望你說話的時候多想想後果,如果我不是貝飛,你又怎麽辦?”
“威脅我?還是你自己就慌了?”易詩才不吃這一套呢,得意的說道,“如果你不是貝飛,我在地上學狗叫給你聽如何?”
莫笙眯着眼睛看着她。
而楚願作爲主人,自然也要勸和的,“這位小姐,這裏是楚家,咱們隻說正事,不用這樣的。”
易詩很自信,“我敢這麽說,肯定有我的底氣,楚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想幫大家揭開這個僞善的女人,讓你們看看她的真面目。”
楚願有些爲難的看着莫笙,“笙姐,這個……”
莫笙冷笑,“我接受,希望你說到做到。”
“你放心,學狗叫的人,肯定是你。”易詩得意起來。
楚願便問道,“那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麽?”
易詩繞着莫笙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貝飛當初回來的時候,昏迷了好幾天,說是因爲出了點事,受了寒,當時義父讓我照顧她來着,我守了幾天幾夜,廢寝忘食的照顧她,當然對她格外了解。”
說完這些,她已經繞着莫笙走了一圈了,語音一落,剛好停在了莫笙的面前。
然後她擡眸,擡手指着莫笙胸口的位置說道,“你的這裏,有一塊胎記,是葉子的形狀,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因爲我幫你擦洗過身子。”
楚願驚訝的看向莫笙,“笙姐,你有胎記嗎?”
莫笙還沒說話,易詩就很肯定的說道,“她當然有,不然讓她把衣服拉下去給大家看看!”
“這麽多人在……不太合适吧。”楚願挺爲難的。
易詩想了想說道,“那就找幾個同性,到房間裏去驗身好了。”
楚願覺得這個理由挺合适的,便征求莫笙的意見,“笙姐,你覺得呢?這樣既能保證你的名譽,又能證明你自己的身份,我看挺合适的。”
莫笙冷笑的看着兩人,“我的身體,我爲什麽要随便給人看?你不覺得這樣過分了?”
楚願很爲難,“笙姐,大家都是女人,看一下而已,不會怎麽樣的,而且這樣還能證明你自己,免得以後還會有人這麽說你。”
“我想知道,是不是貝飛,和你們有什麽關系?”莫笙反問。
這問題太犀利,讓楚願回答不出來。
她内心有答案,但那答案她自然不敢去承認。
易詩馬上說道,“當然有關系,你若是貝飛,就應該接受貝飛應該得到的對待,而不是冒充别人在這裏活着,貝飛當初那麽嚣張跋扈,得罪了不少的人,這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她自己吃自己種下的果了。”
莫笙隻覺得可笑,并且質問易詩,“你說你是貝飛的姐姐,是貝老的養女,這麽說來貝家對你怎麽也是有養育之恩的,難道你不應該被人瞧不起嗎?或者說,你就隻是想看到貝飛被人落井下石?這樣的人,又怎麽配提自己曾是别人的姐姐呢?”
易詩被這麽一說,完全站不住腳了,氣得有些惱羞成怒,“你别在這裏混淆視聽,你如果是貝飛,就應該好好的承擔貝家欠下的債。”
在莫笙剛想問貝家有何債的時候,楚願打斷了她,“笙姐,你就證明一下自己吧,反正你也不會缺少什麽,我也是爲我們都認識的人着想,你現在的地位不同往日,如果你真的是冒充的,西總和南叔叔也應該有知情權,而且冒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種犯法的行爲,你這會兒不這麽做,萬一别人報警了,你也得證實自己才行。”
易詩添油加醋的說道,“她擺明就是心虛了,我就建議把她抓起來好好的審問一番,這樣的人,怎麽能成爲南國集團的執行總裁,這分明就是欺騙的行爲,說嚴重點,就是欺詐了。”
楚願點了頭,“笙姐,請把。”
其他人也覺得這樣做沒任何的不妥,紛紛點頭。
大勢已經這樣,莫笙寡不敵衆。
她在人群中尋找着夜西戎的身影,可哪裏有夜西戎的身影。
這會兒她也明白,楚良方才叫走夜西戎,分明是調虎離山,故意針對莫笙,爲的就是讓她落于這樣的境地。
莫笙還看到了譚戰,他是在場的人。
可他隻是在那兒站着沒有過來。
當然莫笙從不渴求譚戰會挺身而出,所以她隻是短暫的掃了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
楚願再次說道,“笙姐,請吧。”
“走,别愣着,浪費大家的時間。”易詩直接過來粗魯的去拉莫笙了。
莫笙抵抗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順從了,她冷着臉被楚願和易詩從現場帶走了。
楚願選了自己的房間,名義上是保護莫笙的名譽。
隻是莫笙在上樓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易詩不悅的說道,“你還想做什麽?還想狡辯嗎?”
“隻是你們兩人,萬一沒有,也被你們說有怎麽算?”
楚願說,“笙姐,你連我都要質疑嗎?”
莫笙冷眼的看她,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楚願頓時有一種自讨沒趣的感覺,黑了臉說道,“那再選一個一起去好了。”
她原本想随便點一個人的,但莫笙指着一旁的一個人說道,“她。”
被選中的人,便是阿蒙。
她來這裏是夜西戎安排的身份,穿得與平日很不一樣,方才莫笙被圍住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想辦法了。
可無奈怎麽都聯系不上夜西戎,正着急呢,都差點沖動的将莫笙直接帶走了。
可莫笙用眼神示意了她,讓她别輕舉妄動,然後等她安排。
這會兒莫笙點了她,她便站了出來。
易詩立馬說道,“你是誰?”
楚願也沒見過阿蒙,疑惑的問道,“對啊你是誰?爲什麽會在這個宴會上?你有邀請函嗎?”
阿蒙氣定神閑的拿出一個證件給兩人看,“我是總統府安排過來的随行人員,如果楚小姐不放心的話,可以跟西總求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