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思念隻是用眼神并不足以表達,夜西戎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
他用這份真心去安撫她的委屈和緊張,思念和愛慕。
千千萬萬的情話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彼此之間,隻有真情流露。
夜西戎選的是周阿姨的私房菜館,因爲擔心她這陣子在商業科裏沒能好好吃飯,所以先帶她吃頓好的。
外面的那些餐廳,華而不實,莫笙是不會喜歡的。
唯獨這裏,他們既可以吃得很好,還可以很自由。
全程,兩人都膩着。
莫笙吃了個大飽,才有時間問夜西戎關于不同數據的事情,“你當初是怎麽想到用這個方式的?我都沒注意到。”
“你還記得陳老嗎?他當時吵着鬧着要阻止你接這個項目。”夜西戎解釋道。
見莫笙點了點頭,他才繼續說道,“他其實是擔心你,就害怕你出現今天這種局面,所以我當時就多了個心思,做了兩手準備,再給你們第二組數據的時候,就特别調換過了,爲的就是防止今天這種事情發生,那個陷害你的人,大概也沒料到我有這麽一手吧。”
莫笙雖然有些慶幸,但擔心更多,“我想你應該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了,這樣會導緻局面更亂。”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剛才在會議室我沒直接說出來,也是爲了留後路。”
莫笙明白了夜西戎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氣,不過也沒忘提醒他,“雖然你抓住了對方的把柄,但無奸不商,他肯定還會有其他手段的,你得注意點。”
“隻要你安全就行。”這才是夜西戎的初衷。
莫笙居然感動到不知說什麽好,反正一切都盡在不言中吧。
吃過飯,夜西戎讓李斯特送莫笙回去,這幾日她都沒休息好,就強制她回家去休息,不要去公司了,而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不能陪她。
這剛見面就分開,還當真有點不舍。
莫笙不是個膩歪的人,很少将感情表露在臉上,很懂事的跟夜西戎揮手道别。
結果反而是夜西戎走了兩步舍不得,回頭彎腰親住了她的唇。
那會兒莫笙還坐在車子裏呢,他就在車子外彎腰吻着。
那畫面……莫笙都不敢去想。
夜西戎狠狠的吻了好幾口,才松開了她,低啞着嗓子說道,“在家等我,我盡快忙完就回來。”
莫笙這會兒像個嬌羞的女朋友,乖乖的點了頭。
夜西戎頓時幹勁十足的回了總統府,莫笙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看到後視鏡裏自己一章眉目含唇的表情,居然晃了眼。
***
楚良和楚願回去楚家後,氣氛十分低沉。
家裏的傭人都膽戰心驚的,不敢靠近客廳的區域。
楚願正襟危坐着,已經不知道小心打量了父親多少次,最後實在壓抑,忍不住小聲的叫道,“爸……這件事情還沒到最後,就還沒分出勝負,我們還有機會不是嗎?”
“你懂什麽?”楚良冷冷罵了一句,“夜西戎手裏的那份數據,是當時給我們楚家的那份數據,等于他抓住了我們的把柄。”
“可西總剛剛也沒揭穿啊,說明他并沒要揭穿我們,這件事情還有餘地不是嗎?”
楚良掃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不知是覺得她太天真呢,還是太愚蠢。
是,夜西戎沒有當衆揭穿,可等于是自己的把柄就被他抓在手裏了,這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什麽時候點燃,是夜西戎說了算,他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到底是自己低估了夜西戎,這小子,有幾把刷子。
楚良吸了一口雪茄後,才對楚願說道,“這幾天你安分點,我想想辦法跟夜西戎見一面,讨讨他的口風。”
“好。”楚願當然是聽從的,而且她也堅信父親的安排。
“還有,莫笙那邊你暫時不要去動,夜西戎肯定有防備。”
楚願的小心思被楚良看穿,有點沉悶,隻能不甘的點頭,“……我知道了。”
“不要光說知道了,要做到!”楚良冷冷的喝道,“如果你還想嫁給夜西戎的話,就給我老實點,不要輕舉妄動。”
“……是,爸爸。”楚願馬上老實了。
這會兒傭人過來小聲的說道,“楚先生,外面有人來訪。‘”
“誰?”
“譚戰。”傭人答道。
楚願和楚良對看一樣,楚願問道,“譚戰爲什麽會來?”
“你先上樓去。”楚良吩咐她,然後又對傭人說道,“請譚先生到會客廳,準備好茶水。”
“是。”
傭人去照做了,楚願雖然很想跟過去聽聽,但礙于父親的威嚴,最後也隻能上樓了。
楚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去會客廳了。
譚戰一進來,就跟楚良打招呼,“冒昧打擾楚先生了。”
楚良也跟他打官腔,“譚先生哪裏的話,你來擺放,是我的榮幸。”
傭人送了茶水上來,請譚戰飲用,譚戰禮貌的接過,坐在了楚良對面。
兩個心機深沉的人,面對面的時候,即使不言語,也在交鋒着。
作爲主場的楚良,話語權自然就多一些,所以先開口問道,“不知道譚先生來找我,所爲何事?”
“楚先生一直是我佩服的人,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說那些彎彎繞繞了,我是來找楚先生合作的。”譚戰直白的說道。
楚良早料到會這樣,所以沒有太驚訝,但還是做作的反問道,“你怎麽肯定我會答應跟你合作呢?”
“這次南國集團首席執行官被陷害一事,我相信你别我更明白是怎麽回事,夜西戎沒有當場揭穿,并不代表他就不追究這件事情,這對KR來說,絕對是個很大的隐患,如果與我合作,這個隐患的風險就降低了很多很多,對KR來說絕對有利無弊,楚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的吧?”
楚良很不喜歡譚戰這态度。
可他又該死的摸清楚了自己現在的困境,所以才會如此笃定自己一定會與他合作。
楚良思索片刻後說道,“畢竟是這麽大的事,我肯定是要好好商議後,再做答複的,這樣也是對譚先生的負責,你看如何?”
譚戰本就沒想過馬上就要到肯定的答複,再則,他本身就很有底氣,所以不擔心楚良不答應,便微笑着點頭,“畢竟是大事,楚先生自然是要好好商議一番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如果楚先生考慮好了,我們再談好了,期待與你合作。”
譚戰主動伸出手與楚良握手,楚良也禮貌的握手。
兩個人這種無形的較量就在握手中交鋒着,看不見鋒芒,卻充滿了招數和套路。
等譚戰走之後,楚願便跑下樓來打聽情況。
楚良眉頭緊鎖,表情很不悅的樣子,“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好好琢磨項目的事情。”
“你去哪兒啊?”楚願擔心的問道。
楚良頓了頓,才說道,“我去見見夜西戎。”
楚願當然是想跟去的,可父親的表情明顯不認可,就隻能将這份心思收了回去,再次心不甘情不願的上樓了。
楚良離開楚家,直接前往總統府,到了總統府門口後,他才拿出手機給夜西戎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夜西戎語氣很平靜的跟楚良打招呼,“楚伯伯。”
“西戎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這頓飯,是怎麽也不可能躲開的,夜西戎早有打算,便沒拒絕,“好,我請楚伯伯好了,就在豪利酒樓。”
“那一會見。”
“嗯,一會見。”
楚良的态度相比以前改變了很多,沒那麽傲慢了,對夜西戎也是各種熱情。
他要給夜西戎斟酒,夜西戎順手接了過來給他倒酒,“楚伯伯,你怎麽也是長輩,應該我給你敬酒才對。”
“你啊,就是這麽客氣,你我之間都那麽熟悉了,不需要在乎這些禮節的。”楚良樂呵呵的說道,語氣裏都是拉近關系的意思。
夜西戎也不着急,這種飯局,他見多了,自然也知道如何把持尺度。
等三杯酒下去,楚良才慢慢說起自己的來意了,“本來之前就想跟你說這事兒了,可逆很忙,一直就沒機會,這不,剛去參加了聯合會議,本來應該再緩一緩的,但無奈女大不中留啊,你應該也知道,小願對你的那份心意,我琢磨着,找個時間和你父母見一面,把你們倆的事情訂下來吧。”
“楚伯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夜西戎頗爲無奈,“我一直當小願是妹妹,從沒有過逾越的意思。”
楚良表情當時就冷了,“你這是拒絕?”
“如果楚伯伯這麽認爲的話,那就當是拒絕吧,可能因爲我之前拒絕得不夠徹底,才讓小願誤會,讓楚伯伯也誤會了,既然楚伯伯提及了,我覺得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也挺好。”夜西戎不疾不徐的解釋着。
可這些話,對楚良來說都是刺耳的。
他從沒主動提及過是因爲他認爲自己的女兒足夠配得上夜西戎。
之前成人禮的時候,楚願還擔心過,被楚良給教訓了一頓。
因爲他認爲夜西戎是個聰明的人,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要什麽,什麽對他是最好的選擇。
很顯然,楚願這種出生名門,才應該是夜西戎擇取的對象。
所以楚良一點都不着急,偶爾還總端着架子,讓夜西戎對自己多幾分敬畏。
再說,選擇了楚願,對夜西戎未來的仕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沒有人會拒絕吧!
但他到底是高估了夜西戎啊,聽到這樣的答案,楚良很是失望,冷着臉說道,“這種話,你好好好想過嗎?你真的确定要拒絕?你知道你選擇了楚願,意味着什麽嗎?”
“我明白楚伯伯的好意,但……我想對自己負責。”
“呵呵……”楚良冷笑起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但我現在覺得我看走眼了。”
夜西戎沒說話,隻是安靜的聽着。
楚良會發火,是夜西戎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酒,自然是喝不下去了,楚良冷臉說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你說了算的,等我和你父親見過面後再做定奪,你最好還是好好想想,你應該要什麽,應該舍什麽,記住,别自毀前程。”
說完,楚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