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戎那一刻是不死心的,他又說道,“你看着我眼睛回答我,你是認真的嗎?”
莫笙看向他的眼睛,還是那般的冷然,仿佛有着不可逾越的距離感,然後很堅定的回答他,“是。”
夜西戎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不管是在大事還是小事上。
可這一刻,他的那些理智和自控能力仿佛的都變得不重要了。
他憤憤的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轉過身去。
他怕自己看着她的臉,會忍不住伸手去掐死她。
莫笙卻沒有給他一點緩和的時間,再次說道,“我想說的都說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請你放手,以後除了必要的見面,就當是陌生人一樣,你是你,我是我。”
“那這段時間算什麽?”
夜西戎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會這麽放棄自尊的問出這樣的話。
隻因爲是她啊,隻因爲是她,所以他的那些自尊,變得微不足道了。
“錯誤。”莫笙的回答一向一針見血,“這段時間,就是一個錯誤,所以早點結束對你對我都好。”
夜西戎,“……”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該發什麽火,才能表達自己此刻憤怒的情緒了。
莫笙還說道,“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希望閣下能明白這一點,而且以閣下現在的身份地位,和楚小姐更般配一些,我祝福你們。”
“夠了!”夜西戎終究是聽不下去了,“這些理由我都不相信,莫笙,我不相信你覺得這段時間會是個錯誤。”
他已經轉過身來,正冷冷的逼問着她。
那種冷厲又堅定的眼神,讓莫笙害怕的退了一步。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咬咬唇,“你不相信我有什麽辦法?難道閣下,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不成?”
“……”夜西戎眯起黑眸,危險的光一閃而過。
“你這麽威脅我也沒用,強扭的瓜不甜。”莫笙即使已經冷汗滿背夾,可也孤傲的站在那裏不肯退縮。
夜西戎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很大,夾雜着憤怒。
莫笙痛得眉頭都蹙了起來,想掙紮,可他卻捏得更用力了,好似下一刻就能捏碎她的下巴一樣。
“莫笙,我從沒想過要威脅你,是你逼迫我的。”說完,他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張嘴今晚說了太多太多他不想聽的話,所以他得好好懲罰。
莫笙掙紮起來,甚至咬了他。
夜西戎即使吃痛,也沒松開,她要他,他也咬她,總之就是不放開。
莫笙都嘗到了血腥的味道,那種味道讓她有些反胃和抗拒,讓後用力的打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很用力。
可夜西戎卻仿佛感覺不到一樣,更加用力的掠奪她。
他的手已經開始遊走起來,在憤怒中撕碎了她的外套。
莫笙很想用力尖叫,可她的尖叫聲都被他一一吞了下去,那一刻她真的感到了絕望。
她恨不得自己罵死死去,或許這樣,才不用面對這樣的夜西戎,不用面對這樣黑暗的世界。
莫笙閉上眼睛,盈·滿的淚水從臉頰滑落而下,還帶着滾燙的溫度,落在那個撕咬的吻上。
夜西戎像是被燙到,猛然松開她。
那一刻,莫笙得到了新的空氣,卻也失去力氣的跌坐在地上。
嘴唇紅紅的,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那腥鹹的味道讓她幹嘔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慘白。
夜西戎看着這樣的她,很心疼,也很後悔,蹲下去想要伸手去碰觸她。
可莫笙卻像是被頸項到一樣,猛然的往後退。
他伸出的手微微一縮,僵在了半空中。
“莫笙,對不起。”他終究是開口道歉了,“我有些沖動了,我跟你道歉。”
莫笙低着頭沒看他,仿佛沒聽到他的道歉一樣。
夜西戎的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莫笙慢慢的起身,雙手撐着後面的牆壁,然後看着他說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那一刻,夜西戎心中狠狠一震,随後便被鋪天蓋地的痛席卷着。
他也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她決絕的臉,心裏升起一股絕望。
他不想讓這絕望蔓延,他想再努力一下,然後将放在衣服口袋裏的盒子取了出來說道,“這個,是剛剛打造好的飛鶴手镯,我來得晚了些,就是去等這個了,你知道我爲什麽要設計這個手镯嗎?”
“夜西戎,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不想聽這些。”莫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他的聲音還是能清晰的傳到自己的耳朵裏,他說道,“這款手镯,比其他的都要寬,因爲我想用它來遮擋住你手腕上的疤痕,那次握着你的手,看到那上面的疤,我特别心疼,便想用另外的方式爲你遮住,而飛鶴,是我最喜歡的動物,他們總是那麽悠閑,那麽自由,不像現在的你,總困在一個誰也碰觸不到的地方,拒絕和外界接觸。”
莫笙害怕的閉上眼睛。
“我希望你像飛鶴一樣,能擁有自己的隻有。”他将镯子取了出來,想要遞給她。
可莫笙卻突然伸手将他手上的桌子拍在了地上。
金屬的碰撞在地闆上的聲音那麽的刺耳,而飛鶴尾部鑲嵌的着三個吊墜,也因爲這一拍,而摔斷了一根。
夜西戎視線發怔的看着那镯子。
莫笙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裏了,“我求你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系了,求你放過我,可以嗎?”
“莫笙……”他搖着頭,難以接受,卻又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那一刻他的腦子是空白的,隻能叫她的名字。
“莫笙。”這一次,不是夜西戎的聲音。
是舒錦傾,他開門進來,看到了對峙的兩人。
莫笙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飛快的往舒錦傾那邊沖了過去,“舒舒。”
夜西戎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愛的人,投奔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舒錦傾護住了她,也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有些擔心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舒舒,我們結婚吧。”莫笙突然說道。
舒錦傾一愣,再看看夜西戎,似乎明白了,“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我們結婚吧。”莫笙肯定又快速的答道。
舒錦傾便點點頭,“好,今天有些晚了,我們明天再去登記,現在……”
他看了看夜西戎。
夜西戎忽然輕輕揚唇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快速的離開。
這裏,他已經沒有再停留的必要了。
就如莫笙所說,就當是一個錯誤吧,既然是錯誤,趁早結束了也好。
夜西戎走了,莫笙僵直的站了一會,确定他不會再回來後,才整個人一松,差點倒在了地上。
是舒錦傾扶住了她,扶着她到沙發邊上坐下問道,“你們到底怎麽了?”
“舒舒,什麽都别問,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好,我陪着你。”
有舒錦傾在,莫笙沒那麽孤單,她就蜷縮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舒錦傾看她臉色有點不對,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有些發燒了,趕緊去找毛巾來給她降溫。
一整晚,莫笙都在做着光怪陸離的夢。
她仿佛在一片茫茫大海中浮浮沉沉着,找不到一點方向。
她拼了命的想靠岸,可這個世界仿佛就隻剩下大海和她。
她那麽害怕水,撲騰撲騰的在海裏掙紮着,眼看着就要失去呼吸,從水面往下沉。
下方,遊走着各式各樣面目猙獰的大型怪獸,它們正在張着嘴,等着她掉落在它們的嘴裏。
她想掙紮,卻沒有一絲力氣。
那些面目猙獰的大型怪獸的臉在開始慢慢變化,變成了餘已詞的臉,貝瑞的臉,還有那些她深刻記在腦子裏的臉……
“小笙?小笙?醒醒。”有人在叫她。
莫笙害怕的想要大叫,夜西戎救我。
可她卻失去了聲音,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小笙?”
舒錦傾再次拍着她的臉,莫笙總算從夢魇中醒了過來,那方才堵在喉嚨裏的求救聲也在這一刻叫了出來,“夜西戎,救我!”
“小笙?”舒錦傾叫了叫她。
莫笙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舒錦傾。
此時,外面天已經亮了,她感受到了光線,然後慢慢從夢魇中清醒過來,“我……我去洗個臉。”
“好,順便洗個澡吧,你昨晚發燒了,出了一身汗。”舒錦傾提醒她。
莫笙點了點頭,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去了卧室的浴室。
她洗個澡用了很長的時間,沒有人催她,好像這個世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一樣,繼續孤單的前行着。
等她出來的時候,狀态已經好了很多。
舒錦傾做了點簡單的早餐,讓她先吃一點。
莫笙哪裏有胃口,隻是說道,“舒舒,我想搬家,之前你不是跟我說有個公寓空着的嗎?方便我去那兒住嗎?”
“可以。”
“那我收拾一下,把需要帶的東西先帶走,其他的後面再找人來搬。”
舒錦傾也幫着她收拾。
大概收了一個多小時,莫笙本來就沒在這裏住多久,所以也沒多少東西。
她收拾卧室,舒錦傾就收拾客廳,隻是有兩樣東西,舒錦傾有些拿捏不定,想了想,還是等莫笙出來了再做決定。
莫笙擰着兩個箱子出來,見舒錦傾坐在沙發上,剛欲開口,就見到了茶幾上的東西,表情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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