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這裏裝呢!楚小姐,我要是你啊,直接把她趕走!”鄭太太在一旁煽風點火。
楚願有些失望的搖頭,“笙姐,我不認識貝飛,但如果你真的是貝飛的話,又何必冒充别人來這裏呢?我當你是朋友,才邀請你來的,結果……”
楚願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了。
鄭太太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等着看她不順眼的人被趕走。
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莫笙,更多的是在等着看莫笙的笑話。
“笙姐,你看這……”楚願爲難的叫了叫莫笙。
莫笙淡淡的笑了起來,那種笑明明應該充滿凄涼,卻驚豔得晃人眼。
那種驚豔,叫人嫉妒,叫楚願嫉妒。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莫笙整個人狠狠的往前傾了去,前方便是噴水池,是方才楚願出場時,開啓的噴泉。
這會兒噴泉正耀武揚威的在怒放着,像極了這些人的嘴臉。
莫笙完全沒有防備,就這麽被人撞到了水池裏。
嘩啦一聲,她瞬間被冰涼包圍。
楚願驚呼起來,急忙叫道,“笙姐,笙姐?”
其他人卻覺得莫笙這是罪有應得,個個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人,迅速跳進噴水池裏将莫笙扶了起來。
噴水池的水明明很淺,可莫笙卻害怕的在裏面撲騰,她沒有呼救,可臉上卻充滿了恐懼。
等那雙有力的臂膀将她扶住的時候,她立馬像是抱住浮沉大海裏的一根浮木,用力的抓着他。
“莫笙,你還好嗎?”夜西戎将她從水池裏抱了出來,明顯感覺到她抓着自己的力氣有些重。
她整個人都在瑟縮的顫抖着,臉色慘白,卻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
“莫笙?”夜西戎急忙拍了拍她的臉,叫她的名字。
可莫笙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還是那麽驚恐的瞪着眼睛,好像看到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楚願看情況急忙讓人拿了外套過來遞給夜西戎,但夜西戎并沒接起,而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将莫笙包起來,然後打橫抱起了她。
原本還氣焰嚣張的鄭太太見出手的人是夜西戎,也不敢吭聲了,隻是小聲的說道,“總統閣下,這女人,是個騙子啊!”
夜西戎原本沒打算理會這些人的,所以一直在忍着心裏的怒火。
誰知道這鄭太太硬是要往他怒火是撞,他回眸冷冷的看向鄭太太,“她是騙子?騙你什麽了?”
“這個……她身上的禮服是假的啊,而且還故意和楚小姐穿的一樣出現在這裏,不就是别有用心嗎?還有她是貝飛,還冒充說自己是什麽莫笙,這還不叫騙人嗎?”鄭太太努力爲自己辯解到。
“是啊是啊,總統閣下,這個人可是個騙子,你别被騙了。”
有人在一旁附議。
楚願看了看夜西戎,又看了看他懷裏的莫笙,然後有些愧疚的說道,“西總,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情,畢竟我和她相識一場,我讓人帶她去換衣服吧,你就别擔心了。”
但夜西戎并沒有要将她交給别人的意思,而是一直抱着,再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
這一樣,足夠叫人膽戰心驚。
這樣的夜西戎,不像平日裏電視上看上去那麽溫暖,冰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他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她身上的禮服,是我送的,是從明子遇手中找來的原版,且是他親手打造的,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去跟明子遇求證,另外,她的身份是誰,和你們沒任何關系,我清楚就行。”
楚願驚訝的叫了一聲,“西總?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但夜西戎并沒要跟楚願解釋,抱着莫笙轉身就走。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也包括楚願。
她現在有個不能相信的事實,如果莫笙身上穿的禮服是夜西戎送的話,那她身上的禮服又是誰送來的?
楚願隻自我懷疑,而其他人也在懷疑她。
夜西戎都說了,莫笙的禮服是真的,那楚願身上的禮服呢?
當然也有人小聲的議論着,這會兒難堪的人變成了楚願。
鄭太太想維護楚願,都不知道該怎麽去維護。
是譚戰站出來說道,“你們别瞎猜了,楚小姐這身禮服是我買的,我确認是真的,至于閣下所說的,應該也是真的,他不是說了嗎?他是直接從設計師那裏拿到的樣闆,所以才會有些不同。”
“原來是這樣。”大家松了口氣。
楚良過來說道,“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小願,該你去推蛋糕了,走吧。”
可楚願這會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這禮服是譚戰送的,她一直以爲是夜西戎送的。
天知道她在收到這禮服的時候有多高興,本以爲夜西戎對她有幾分心意了,畢竟在之前他還特别打電話來問她的,所以她才會以爲這禮服是夜西戎送的,想也沒想就直接喜歡了這禮服當做今晚的壓軸。
誰知……就是個笑話!
特别她想到剛剛夜西戎抱着莫笙的樣子,才更覺得自己愚蠢得像個笑話。
譚戰過來扶她,本是好意,可楚願卻推開了譚戰,也推開了楚良,直接沖出了人群,跑出去了。
“小願,你做什麽?”楚良呵斥道,見她沒回頭,就叫保安,“把小姐給我攔住。”
楚願是被抓回來的,盡管她不甘心,可她卻别無他法。
楚良把她叫道了書房裏,訓斥了一頓。
再後來,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楚願換了一身衣服,但臉上卻沒了笑容。
整個宴會,都是茫然的面對着。
這場宴會,也被這個插曲徹底的影響了。
***
夜西戎帶着莫笙離開了宴會現場,到了車子裏,她似乎才慢慢的緩和過來。
那雙平日裏總凝着冰的眼眸,此時都是害怕的神色,整個人瑟縮着不說話。
夜西戎讓李斯特把空調開高一點,又小心的叫她,“莫笙,你還好嗎?”
她不回答,隻是搖着頭。
可夜西戎并不放心,思來想去,便給卓然打了電話,“卓然,我這邊有點情況,你過來一趟吧,我讓司機來接你,對,是莫笙。”
夜西戎在莫笙家陪了她好一會兒,她洗了澡後,似乎好了不少,窩在沙發裏吃他剛煮的姜湯。
卓然在和莫笙聊天,雖然大多時候是卓然說話,莫笙安靜的聽。
但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她的狀态好了很多。
卓然和莫笙聊了許久,夜西戎就在一旁陪伴了許久,期間還做了簡單的晚餐。
他知道外面現在肯定很多人在找他,可這會兒他真的顧不上了。
等确定莫笙沒事兒後,他才到陽台上去抽了一支煙,然後打開手機。
電話一下子就打了進來,他一一接起,有質問的,也有質疑的,還有不了解情況來詢問的。
夜西戎沒怎麽解釋,隻說明天會讓蕭政發一封郵件解釋這件事情,但現在,什麽都不要問。
等夜西戎回來的時候,卓然已經起身說要回去了。
他的意思是問夜西戎是不是也要跟他一起走,夜西戎看了看莫笙,她隻是裹在被子裏沒說話,然後他便送卓然到樓下。
自然是要詢問一下情況的,卓然說,“莫笙這種情況和她的經曆有關,隻是她現在并不願意說出來,但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這幾天要多注意她的情緒,特别是睡覺或者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更容易讓自己陷入這種恐懼中,對她的心裏恢複其實是很不利的,所以要多注意,有問題及時發現即使解決,首先要做的,是讓她慢慢信任你。”
“需要借助藥物之類的嗎?”夜西戎蹙眉問道。
卓然搖頭,“我剛也問過了,她說不用,估計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情況,所以你别太擔心了,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夜西戎這才點點頭,“我讓李斯特送你回去,有需要我再給你打電話,麻煩你了。”
“别說麻煩不麻煩的,因爲你也幫了我很多事情,所以咱們是相互幫助而已。”卓然到是很大方,跟他揮揮手便上車離開了。
夜西戎去附近的水果店買了水果,賣水果的老闆娘認出他是總統後,特别高興的跟他要了簽名和合影,夜西戎都親民的做了,最後水果店老闆娘給他送了兩個特别甜的橘子。
上樓後夜西戎開門進去,發現莫笙并不在先前坐着的位置,客廳裏沒有她的影子,她心裏一急,丢下水果就去了卧室。
卧室裏也沒人,這可把他着急了,急忙叫道,“莫笙,莫笙?”
“我在這裏……”
莫笙的聲音從陽台外幽幽的傳來。
夜西戎聽到這聲音,才松了口氣,急忙去陽台查看情況。
她就坐在陽台的角落裏,靠着欄杆,手裏抱着那盆勞爾,整個人看上去空空的。
夜西戎過去蹲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怎麽在這裏坐着?這裏冷,去裏面坐着吧。”
“好。”莫笙答應了,拉着他的手起身,然後看了看外面說道,“我剛以爲你走了。”
“沒有,我怎麽會走,我隻是去給你買水果了。”夜西戎解釋道。
估計她剛剛在陽台上看見自己送卓然走之後也轉身離開,便以爲自己走了,才會一個人瑟縮在角落裏吧。
那會兒她的心情得多害怕啊?
卓然說,她現在的情況,一個人獨處很容易多想,所以盡量不要讓她一個人單獨呆着。
(1更,一會還有,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