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看向她,沒有說話,卻是在等着答案。
“佳佳,商好佳。”她說了名字,又解釋道,“當初佳佳失戀的時候,也像你這樣,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軀體,行屍走肉着,你問她什麽她都隻是呆呆的應一下,眼睛裏沒有一點光亮,好像整個人都是灰暗的。”
君臨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聽到了這個名字,心裏狠狠一動,随後便劇烈的疼痛起來。
以前找不到她的時候他也會痛,但那時候他不明白這種痛到底是什麽意思,甚至認爲那就是自己的失落,因爲丢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而失落。
可人往往是在徹底失去後,在看到她身邊有了另外的人之後,才會分辨清楚自己心裏的那份感覺。
隻是那個時候,卻太晚了。
當他發現一切都太晚的時候,整個人便灰暗了。
母親說什麽他無所謂,母親有什麽要求他都可以答應,訂婚也好,結婚也罷,他都無所謂了。
既然不是她,那是誰都無所謂了,這一輩子注定是将就着過的,還在意對方是誰,長什麽樣,叫什麽嗎?
這就是君臨的想法,他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
看君臨陷入沉思的樣子,李心念歎氣的說道,“說起來,佳佳當時比你還要失意,因爲她經曆了人生中最痛最痛的事情,我都害怕她站不起來了,好在後來她慢慢的恢複過來了,能重新對人露出開心的笑容了,但是……那笑容卻沒有從前那麽認真了。”
君臨想問到底是什麽最痛最痛的事情,可他發現自己沒有立場,最後就隻有沉默了。
李心念當然不可能說出商好佳的遭遇,那畢竟是隐私的事情,隻是安慰君臨道,“之前我跟你二哥說起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我有些難受的話,他說,這世上沒有多少人的婚姻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的,我看得出來你和魏小姐之間并沒有感情,但是君臨,你真的願意就這麽湊合着過一輩子嗎?”
君臨擡眸看向李心念,墨眸深深無波,語氣也是平靜的,“因爲我大概找不到那個幸運的人,被我弄丢了。”
這話讓李心念心裏一陣心疼,想問什麽的時候,君徹下樓來了。
君臨起身離開,去跟君徹打招呼去了。
李心念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突然間如鲠在喉,心情像當初看着商好佳痛苦時,愛莫能助時那麽煩悶。
身邊的人都是這麽兜兜轉轉着,又有幾個人能如她與君徹這麽幸運呢?
***
訂婚的日子還是如約而至了,應君臨的要求,沒有大肆鋪張,但作爲二哥的君徹肯定是要出席的。
在此之前,甯城的人還不知道君徹活着的消息,在君臨公布訂婚事宜的這一天也對外公布君徹回歸的消息。
這一消息顯然覆蓋過了君臨訂婚的新聞熱度,大家都在議論着君徹到底是如何‘複活’的,當然網上還有不少閑人用推斷的方式寫了各種推理線出來。
其中有一條比較偏激,說君徹不過是假死,爲的就是避開君氏财團的财務危機。
當然沒人有那個膽子來找君徹求證,畢竟他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威嚴還在的。
這個訂婚宴最高興的人就是魏小雅和楊縷了,而最不開心的估計就是君臨了。
李心念陪同君徹出席,在他與魏家長輩寒暄的時候,去一旁小休了一下,好久沒穿高跟鞋出席這種場合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結果剛到陽台,就發現獨自在那裏抽煙的君臨。
聞到煙味,李心念下意識的回避了一下,君臨有些歉意的滅了手裏的煙,丢在一旁的煙灰缸裏,那裏已經有不少的煙嘴了,看得出來他在這裏呆了很久。
李心念寬慰道,“怎麽說今天也是個大喜的日子,該開心還是開心些。”
“……嗯。”君臨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了笑,“二嫂,祝你和二哥幸福啊。”
“怎麽換着來了?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應該我說這話才對啊。”李心念也跟着笑了起來。
君臨隻是笑着沒再說話,魏小雅找了過來,見到君臨在陽台,松了口氣說道,“君臨,我一直沒找到你,原來你在這裏啊,怎麽也不接電話啊?”
“沒聽見。”君臨淡淡的說道。
魏小雅尴尬的笑了笑,“二嫂。”
“嗯,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聊吧。”她揮揮手,離開了陽台。
魏小雅再次拿起手機按了一下,君臨的手機就這麽響了起來,在空曠的陽台特别的清晰,她看向他,似乎在等着一個解釋。
可君臨卻隻是和她擦肩而過,直接進了大廳。
那一刻,魏小雅好似被人打了一耳光,狠狠的難受狠狠的疼着。
大概是因爲心情受到了影響,魏小雅在席上喝了很多的酒,别人來敬酒都悉數喝了,一旁的君臨也沒勸,任由她喝着。
最後是楊縷看不下去急忙過來阻止了魏小雅喝酒的舉動,瞪了一眼君臨說道,“君臨,小雅喝了不少的酒,你就帶她去休息吧,這邊就交給我好了,反正都已經很晚了,也該休息了。”
訂婚宴是在HX酒店舉辦的,楊縷還想得特别的周到,在這邊訂了總統套房,打算給他們營造一個浪漫的夜晚。
這些魏小雅都是知道的,楊縷讓人布置得很浪漫,魏小雅也以爲今晚會發生點什麽和這環境一樣浪漫的事情。
可她真的想多了!
一來是喝多了,想做什麽也有心無力。
二來,君臨根本不可能碰自己!
這個答案讓魏小雅心裏難受,又吐又哭的,好不狼狽,最後把自己折騰累了,渾渾噩噩的睡去。
即使這樣腦子裏還在迷迷糊糊的想着,沒關系,隻要君臨答應了和她訂婚,以後總有機會讓他發現自己的好,他總會愛上自己的。
可是她太天真了!
當她從那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上醒來時,發現整個總統套房裏空無一人!
她慌亂的叫了兩聲,無人應答,又找遍了整個套房,還是沒有發現君臨的蹤影。
在整個房間裏除了她存在過的痕迹之外,再沒有意思君臨存在的痕迹,連氣息都沒有!
這個發現讓魏小雅恐慌,一邊害怕的哭着一邊顫抖着手給楊縷打電話。
楊縷聽到魏小雅這哭聲都吓到了,安慰了好一會,魏小雅才抽抽噎噎的說出話來,“君臨不見了。”
“什麽?!”這下楊縷被吓得不清,都顧不上睡覺了,急急忙忙的起床出了門。
等她到達酒店見到魏小雅的時候,她還穿着昨天在訂婚宴上穿着的禮服,坐在地毯上哭得稀裏嘩啦。
之前化的妝已經完全花了,整張臉糊得不行,渾身顫抖着,聲音也因爲哭得時間太久而嘶啞起來。
這一路上楊縷給君臨打過很多電話,但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态,完全聯系不上,這會兒見到哭成這樣的魏小雅,她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隻是抱着她說道,“沒關系,他可能是有事出差了,會回來的。”
話雖如此,可魏小雅卻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的希望。
她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壞,還是更壞。
***
君徹回來的消息在新聞上迅速蔓延發酵,越來越多的人關注起這件事情來,但官方就是沒有任何的聲明。
對于這些新聞,李心念隻是看看後一笑而過,每天開開心心的爲君徹和孩子們做事情。
君徹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好了,李心念高興的同時也不忘監督他要量力而行。
比如晚上他想做點什麽的時候,總會被李心念及時叫停,每次的理由都是爲他好。
然後君徹就徹底的冷了臉,一整天都不開心的樣子,弄得房子裏的傭人們都不敢靠近,生害怕被牽連到了。
李心念做了布丁送到書房去哄這個臉臭的男人,哄了好久還是不搭理她,讓她忍不住調侃起來,“君徹,你知道你現在臉上寫着哪四個大字嗎?”
君徹不應。
李心念說道,“欲求不滿!”
君徹,“……”
她還知道他欲求不滿啊?
“我這是爲你好,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嗎?”李心念軟和着求和。
一聽到爲你好三個字,君臨就牙癢癢,轉身不理她繼續工作。
這下李心念是真沒辦法了,看着他沉着臉的表情,不得不用點特殊手段了。
放下了手裏的布丁,走過去直接坐到了他的懷裏,伸手摟住他脖子撒嬌,“君徹,你看看我呀。”
他不看,而是看電腦,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李心念才不信他的定力這麽強呢,繼續說道,“那你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你繼續工作好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她人并沒有起身,而是微微擡頭将臉埋在了他的脖子裏,然後很不客氣的咬了起來。
又咬又舔的,無所不用其極。
男人在她一貼近的時候身子就開始緊繃起來,在她開始咬自己的時候,已經有些失控了,偏偏這個時候她還能出聲嘲笑他,“你好好工作哦,我不打擾你,我就舔舔你。”
君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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