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念爲了孩子,到也答應了。
商好佳本來還覺得踏實了一點,誰知道下午就出事了。
譚思思找來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特别的賤,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而譚思思,就是這種人中的标杆。
她在聽說君徹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奚落李心念,當然更多的因素是想确定君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因爲譚思思是有備而來,商好佳防不勝防,直接被她的兩個保镖給架空了,眼睜睜的看着譚思思大搖大擺的闖入了病房。
譚思思一進去,就在房間裏到處看着,确定沒看到君徹之後,才走到李心念的床邊看着她冷笑。
這期間,李心念都是沉默着,維持着一個姿勢看着窗外,視譚思思爲空氣。
譚思思既然是來找存在感的,又怎麽能忍受李心念這麽忽視自己呢?
她故意刺激她說道,“李心念,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現在乖巧了,不說話了?當初的嚣張勁去哪兒了?以前不是很高高在上的嗎?現在你再跟我嘚瑟啊!”
李心念恍若未聞,甚至一動不動。
“你别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君徹現在都生死未蔔了,你裝得再平靜也無濟于事,而且别抱任何希望了,結果就隻有一個,君徹死定了!”
李心念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的瞪着她。
譚思思被這眼神吓得倒退一步,十分緊張。
可随機又想到,現在改緊張難過的人是李心念才對,自己爲什麽要緊張,然後又擡起下巴得意的看着她,“你瞪我也沒有用,君徹的結局是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李心念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紮着點滴的手狠狠的握緊起來,針管因爲這樣的猙獰而漏了出來,一股猩紅的血液從手背毛了出來。
可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隻是那麽死死的攥着。
另一隻手也僅僅的抓着床沿,用力到幾乎将鐵床捏碎。
她渾身因爲極限的忍耐而顫抖着,下颚因爲太過激動微微抽動。
不知道爲何,看到李心念這副模樣,譚思思吓到了,然後慢慢的往後退,“李心念,你,你這是要做什麽?我告訴你……”
“滾!”
李心念用盡力氣吼出了這個字。
譚思思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有任何的停留,轉身就打開門逃出去了。
外面,商好佳正在跟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鬥争着,三人因爲李心念的這一聲怒吼而停頓下來,然後便看見譚思思從病房裏逃了出來。
商好佳仿佛看穿了什麽,然後得意起來。
譚思思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才對保镖說道,“暫時先放過這個小賤人,我下次再跟她算賬,走了。”
“滾!”商好佳同樣回以她這個字。
然後譚思思就帶着她的保镖滾了。
商好佳急忙回到病房查看情況,她看到了她正在涓涓冒血的手,慌得趕緊按了呼叫鈴,讓護士過來處理,一邊用手給她按着冒血地方說道,“姐,你放松一點,譚思思已經滾了,咱不生氣了啊,不生氣了。”
商好佳握着李心念的手,才感覺到她的憤怒,那是一種發自内心深處的憤怒,所以渾身都因爲這種憤怒而顫抖着。
她安撫了好一陣,才讓她慢慢的放松下來,又握着她的手讓護士處理好了傷口。
而李心念,似乎已經疲憊不堪,閉着眼睛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商好佳擔心得要命,趁着李心念稍稍休息了,趕緊給君臨打電話說明情況。
這一次君臨到是秒接電話,或者說,對于李心念的事情,他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心念姐的情況本來就很不穩定,譚思思那個神經病還來找麻煩,君臨,你能不能勸一勸譚思思,讓她别再來找麻煩了?”
“我知道了。”君臨應道。
商好佳揉着頭疼的眉心,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她是你小媽,你也拿她沒辦法的。”
“我會安排。”君臨還是簡短的幾個字。
商好佳已經不想提這個女人了,而是問道,“你查了君徹的情況了嗎?心念姐每天問我最多的問題就是君徹了,最好是有一些好消息轉達給她,也隻有君徹的好消息,才能讓她情緒穩定下來啊。”
商好佳的問題,讓君臨沉默下來。
越是這樣沉默的氣氛,越是然人心裏惶惶,“那……我先去照顧心念姐了,你忙吧。”
結束電話,商好佳回到了病房,看到剛剛才睡着沒一會的李心念,這會又睜開眼看看着窗外的天空了。
外面已經天黑了,可她還是固執的看着。
大概是在等一個不可能吧。
這一晚,很難熬。
商好佳也陪着她煎熬着,已經四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商好佳困成了狗,可又害怕自己睡着後,李心念做什麽想不開的事情,畢竟她還沒睡着。
她也是沒轍了,隻能給君臨打電話。
在李心念這件事情上面,她唯一能找的人,就隻有君臨了。
這一次又是秒接電話,聽得出來君臨還沒休息,而且電話那頭還有點吵鬧的樣子,說了一聲稍等,過了幾秒才聽得清楚了。
君臨應該是找了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地方跟她說話,開口便問道,“是二嫂有什麽事嗎?”
“不是不是,是我有點事情。”商好佳支支吾吾的說道。
君臨沉默中,算是等候她的答案了。
商好佳知道他的性子,急忙解釋道,“我已經好久沒睡覺了,我怕我睡着了,心念姐會做什麽沖動的事情,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應該多安排一個人在這裏守着比較合适,但是心念姐現在這個狀況,安排誰我都不放心,所以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我二十分鍾後到。”
君臨說完,就挂了電話。
商好佳拿着電話楞了一下,然後摸摸頭,自言自語了一句,“答應得還真是快,害我前期白鋪墊了一番。”
君臨說到做到,二十分鍾後,他人就出現在了李心念的病房裏。
商好佳真是困得不行了,一直強撐着的,他一來,她就徹底的睡死過去了,就窩在病房裏的那張小沙發上睡着了。
君臨來了,李心念也沒什麽反應,還是那麽呆呆的半躺着。
他不是個會說話的人,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着了。
所以兩人就這麽睜着眼睛過了一夜,直至早上醫生來巡房,商好佳揉着眼睛醒來,看到君臨坐在那裏,揉着眼睛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了啊?那我看着吧,你先回去忙吧。”
“嗯,我叫了早餐,應該一會就到了,記得吃。“君臨拿起外套就要走。
商好佳急忙說道,“那你不吃嗎?你不也是沒吃早餐嗎?一起吃了再去上班好了。”
“我去公司吃。”君臨丢下一句話就走了。
商好佳想,他一整夜沒睡的,白天還能專注的工作嗎?
君臨叫的早餐很豐盛也很營養,對孕婦也很好的,商好佳是連說帶騙的,總算讓李心念吃了一些。
中午的時候醫生來檢查了一下,确定她現在還算穩定之後,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君臨似乎知道這件事情,商好佳都沒給他打電話呢,他就過來了,主動給李心念辦理了出院手續,讓後又親自送兩人回到了李心念家。
這裏還有墨叔在,商好佳也能輕松一些。
但君臨還是會時不時的詢問情況,大概是想确定李心念安全無虞吧。
商好佳對李心念幾乎是寸步不離,就怕李心念真的會想不開什麽的。
好在她的情緒還算穩定,隻是人變得非常的沉默了,一整天也沒說兩句話。
她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畢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一般人都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的,李心念還能撐到現在,證明她的心裏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
商好佳幾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笑話都說給李心念聽了,但效果很甚微。
就這麽過了三天,商好佳覺得自己都快抑郁了,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李心念好像稍稍改變了一些。
她一大早就下了樓,去花園裏給玫瑰除草。
商好佳聽墨叔說起過,李心念很喜歡玫瑰,所以君徹把院子裏其他名貴的花木都鏟除了,隻種玫瑰。
甯城又是個南方的城市,玫瑰的花期會特别的長,這會開得正豔麗呢,各式各樣的顔色,好不絢爛。
隻是因爲李心念的事情,商好佳都沒時間去欣賞這些所謂的美景,現在好了,她好像正常了很多。
商好佳就陪着她在院子裏整理玫瑰花園,李心念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氣色也紅潤了很多。
有的時候她問她什麽,她也會回答。
商好佳想,這大概是在往好的方向恢複吧。
晚上她跟君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隔着電話聽到君臨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這些天,君臨大概也緊張壞了吧。
商好佳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對了,譚思思這兩天還真是消停了,沒來找麻煩,你是用的什麽方法讓她變得老實的,那女人可是很難纏的。”
君臨自然不會細說這種事情,隻是問道,“二嫂那邊還有什麽其他的需要嗎?”
“沒有了,現在其他的需要都不管用啊,她現在最需要的,肯定是君徹。”商好佳一針見血的說道,“君臨,你還沒查到君徹的情況嗎?他到底是死是活啊?”
(2017就這麽結束啦,新的一年就快到來啦,琉璃希望大家在心的一年裏,紅紅火火,平平安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