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棋擔心的問道,“君少,現在他們已經盯上了少奶奶,咱們要怎麽做?”
房間靜默了一會,才聽君徹緩緩地說道,“把消息放出去。”
梁友棋一聽,心裏一驚,有些擔心的說道,“可是這樣,少奶奶會很難過的。”
君徹握緊了拳頭,神色森然,一字一頓的說道,“比起讓她陷入危險,我更願意讓她難過。”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無數的選擇題,我們每個人在人生選擇題的時候,都會選擇相對好一點的,不管這個結果是不是正确的。
他要的,隻是她安好。
在李心念還沒調查到君徹的詳細情況時,君家又出事情了。
不,準确的說,是自己這邊又出事情了。
突然有媒體報道說,君家财團的執行人,君家的當家人君徹跟其妻子李心念發生了感情危機,目前正在辦理離婚事宜等等。
這一消息出來,迅速被各種媒體争相報道,畢竟君家在甯城的地位非比尋常。
不少記者甚至到了李心念的房子外面蹲點,就爲了能采訪到當事人。
李心念躲在家裏,不敢出門,每天隻能拿着手機看上面的各種消息。
而君徹,從消息爆出的那天,就沒回過家,人也聯系不上。
這可急壞了墨叔,“徹少爺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這消息又是怎麽走露的?少奶奶,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徹少爺吧,這麽被人議論下去,肯定會影響到君家的。”
李心念隻是淡淡的坐在那裏,面無表情的回複道,“比起影響君家,沒人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不是,少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墨叔急忙解釋,“你跟徹少爺之間,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怎麽就鬧成這個樣子呢?”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應該好好珍惜才對,可是,隻有我珍惜,有用嗎?管用嗎?”李心念木讷的看着他問道。
墨叔一下子被問住了,怎麽也答複不上來。
李心念回到了房間,将自己隔絕起來,或許這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墨叔打心眼裏着急啊,既然少奶奶不打電話,那他來打這個電話好了,隻是徹少爺的電話關機,他隻能聯系梁友棋。
梁友棋看到是墨叔的電話,自然會接。
”梁特助,徹少爺呢?他在嗎?“
“墨叔,你是想問新聞的事情吧?”梁友棋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對,我就是問這個的,現在家裏都亂套了,外面全是記者,少奶奶都出不了門了,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心裏肯定很難受的,偏偏徹少爺這個時候還不回家,你讓她怎麽想啊?”
梁友棋在短暫的沉默後,才緩緩的開了口,“墨叔,那消息,是少爺讓人放出去的。”
“什麽?”墨叔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一會君少就回去了,記者的事情,他會解決的。”梁友棋隻是這麽簡短的說了一句,就結束了電話。
墨叔拿着被挂斷的電話,怎麽也沒辦法平複了。
離婚的消息,是徹少爺放出去的?
爲什麽?
這陣子他跟少奶奶的關系不是已經好起來了麽?怎麽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墨叔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系,君徹就已經到家了,墨叔聽到外面的動靜,就急忙上樓去叫李心念,敲門的時候都有些激動,“少奶奶,徹少爺回來了。”
李心念聽聞君徹回來,也驚訝了一下,随後放下手機,到更衣室換了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這麽做,隻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甚至還在下樓前,補了個妝。
她給自己的安慰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頹廢。
可能那些新聞,都隻是謠言,隻要君徹解釋一下,她就安心了。
她一直是這麽想的。
可是當她走到樓下,看到君徹的時候,那一瞬,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天真。
到底是自己太過單純了,所以才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吧。
君家在甯城的影響力那麽大,怎麽可能允許媒體随便報道?
再說了,甯城的媒體,大部分都是君家的,君家若是不讓寫,他們又怎麽可能肆意的報道呢?
可現下的情況,李心念沒有時間去多想,隻是這麽看着君徹,看着他身邊挽着他手臂,濃妝豔抹的美豔女人,一瞬間心如刀割。
墨叔同樣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激動的問道,“徹少爺,這,這是什麽情況?她是誰?”
君徹已經看到李心念了,他看着她對墨叔說道,“墨叔,你先下去吧,讓傭人們也下去。”
“可是……”
“下去。”君徹的一聲令下,墨叔到底是不敢怠慢,隻能退下,同時,也讓 傭人們都退下了。
那個美豔的女人,視線優越的落在了李心念的身上,然後挺了挺胸,嬌滴滴的問君徹,“徹,這個就是你的前妻嗎?”
“嗯。”君徹沖着她笑得一臉溫柔,“你不是一直要我給你一個交代嗎?寶貝,我現在就給你交代了。”
“哎呀,我也沒催你的意思。”
“是我等不及了。”君徹說完還親了她一下。
那一瞬,李心念嫉妒如狂。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刺着掌心,讓她鼓足勇氣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一步步走到膩歪的兩人面前。
美豔女子害怕的往後躲了一下,小心的拉着君徹叫道,“徹,我害怕。”
君徹護着她,看向李心念,“我來,是想跟你說清楚的。”
李心念看着他,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久久,她突然蕩起一個笑容。
明明該是狼狽至極的時候,她卻笑得如此攝人心魄,君徹的身子逐漸僵硬起來。
他聽到她說,“君徹,這就是你要離婚的理由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不介意你将她帶回家的,反正君家又不是沒小老婆這種事情,我接納她啊。”
美豔女子也瞪大眼睛看着李心念,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徹,她是瘋了吧?”
君徹一聽到瘋這個字眼,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緊張的問道,“心念,你還好嗎?”
是不是刺激太大,才讓她這樣?
可是李心念隻是無辜的笑了笑,“我很好啊,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什麽讓你這樣提出離婚,我也有想過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君徹,我不介意的,你喜歡她就喜歡好了,隻要不跟我離婚,其他的都無所謂,你再有其他喜歡的女人都可以。”
“心念……”君徹總覺得哪裏不對。
美豔女子一臉挫敗,“你老婆是不是腦子有病?你都帶女人回家了,她居然還接受?還容忍你有第三個第四個?”
“你他媽給我閉嘴!”君徹惡狠狠的對美豔女子罵道。
他容不得别人罵李心念有病……
如果有,那也是因爲他。
君徹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走過去想要碰觸她。
李心念卻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回房了。”
“不可以。”君徹下意識的叫道。
可李心念轉身就跑,一點都不給君徹追捕的機會,一轉眼就上樓了。
君徹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好像弄丢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美豔女子在一旁不顧形象的翻着白眼,“好了,這場戲演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君徹回眸等她,一雙寒眸如深潭,令人周身生寒,“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不知道爲何,美豔女子森森的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什麽錯誤的決定。
君徹上了樓,試着打開李心念的房門,可房門被人從裏面反鎖了,他根本打不開,隻能敲着門叫道,“李心念,你開門,我們談談。”
“不是已經談過了嗎?我接受,什麽都接受,隻要不離婚就行。”李心念你的聲音隔着門傳了出來,卻給了君徹一種缥缈的感覺。
他害怕,後悔自己爲什麽要下這樣的猛藥,“你先開門。”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放心。”
李心念頓了頓,才說道,“君徹,你是怕我自殺吧?或者你覺得我現在神經有問題?我沒有,我現在很冷靜,你不必擔心我。”
可就是因爲她這種匪夷所思的冷靜,才讓君徹沒辦法安心,“我等你開門。”
李心念沒回應了,房間裏很安靜,沒有一點動靜。
而房間外面,也安靜得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裏。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兩人就這麽對峙着,而樓下,美豔女子一個人坐在客廳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拜訪,打破了這個僵局。
墨叔開門後發現,對方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用一口很别扭的中文說道,“請問,這裏是李心念的家嗎?”
“你是找少奶奶的?”墨叔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個外國人。
他點點頭,“我是李心念小姐的心裏醫生,我叫大衛,是她叫我來的。”
“哦,那,那我去叫她。”墨叔安頓好大衛之後,就上樓去了。
君徹還在李心念的房門口站着,墨叔小心的走過來說道,“徹少爺,少奶奶的心理醫生來了,在樓下呢。”
君徹擰着眉頭,看了看房門,才對墨叔說道,“你先下去招呼着,不能怠慢。”
“好。”
墨叔走了,君徹才再度開口,“心念,你的心理醫生來了,現在可以出來了嗎?”
這一次,李心念到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門。
君徹本來以爲,會在她臉上看到淚痕,或者是哭紅的雙眼。
可事實上,李心念的表情很平靜。
他試圖在她眼睛裏尋找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