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了。
早上神清氣爽的起床下樓,還高興的跟月媽招呼。
連月媽都看出來她心情不錯了,好奇的問她,“大小姐,你這是有什麽喜事啊,這麽高興。”
“沒有啦,大概是因爲月媽做的早餐太好吃了,所以我心情好呗,一天之計在于晨啊,美好的一天從好吃的早餐開始。”河西決笑眯眯的說着。
月媽一聽就知道是恭維的話,但還是很高興,“少奶奶怎麽還沒下樓呢,我上去看看?”
“這不是來了嗎?”河西決指了指樓梯口說道。
蘇慕煙已經下樓了,過來跟河西決一起吃了早餐。
“姐今天氣色不錯。”蘇慕煙吃着早餐說道。
“嗯,月媽剛剛也這麽說呢。”河西決一臉的笑容,眼神眉目傳情的,十分動人。
蘇慕煙心裏一下就有底了,真心爲她高興。
兩人早餐還沒吃完,老爺子就下樓了,平日裏,他都會起來得比較晚,大多是在河西決和蘇慕煙出去上班後,才會起床。
而且今天,老爺子還穿了外出服,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
管家也在這個時候進來了,對老爺子說道,“老爺,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出發。”
“好。”老爺子點點頭,跟正在吃早餐的兩人說道,“我出門一趟,今晚估計趕不回來。”
“爺爺是要去哪裏啊?需要我陪您去嗎?”河西決但心的問道。
畢竟他身體才恢複沒多久,又上了年歲,這天寒地凍的,誰也不放心他出門。
但老爺子卻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不是有管家跟着我嗎?你們就放心吧,我去探望一個朋友。”
“……那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河西決特别叮囑。
蘇慕煙也不放心,建議道,“爺爺,要不你再帶一個司機過去吧,有兩個人随性,我們才能放心。”
“好。”老爺子點點頭,“那我就再帶一個人好了,你們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呢。”
老爺子都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麽,親自将他送上了車,才一同前去上班。
因爲下午跟卓然有約,河西決上了上午的班之後,就直接去了卓然那裏。
卓然早早的在等着她了,還給她準備了一些小零食。
河西決心滿意足的吃着,滿足的眯着眼睛,“卓然,你這裏簡直就是天堂,我好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也行啊,隻要你願意付錢。”卓然似笑非笑的說道,聲音依舊清透得讓人舒服。
河西決想到卓然有一個外号叫做行走的CD,聽他唱歌,簡直是一種享受。
如果卓然要是去參加什麽歌唱比賽的話,那完全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隻是他很少唱歌,也沒幾個人能有這個榮幸聽到了。
河西決眯着眼睛看着卓然問他,“卓然,說起來,咱們也認識這麽多年了,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吧?”
“嗯,你要問什麽?”卓然直截了當的問她,“我的原則你知道的吧。”
“哎,朋友之間說原則就太傷感情了。”套路不成,河西決讪讪地笑着。
“你應該是想問我關于翩然的事情吧?”卓然到也不隐瞞,依舊是那風度翩翩的笑容,“你想知道的,我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
“你 告訴我的都是我知道的,有什麽用?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麽。”河西決軟磨硬泡的求着他,“拜托你就看在我們這麽多年好友的份上,告訴我吧,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或者他有什麽心事?”
“這涉及到職業操守的問題,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不能告訴你。”卓然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一點都不動搖。
河西決洩氣的躺在沙發裏,一臉絕望,“你這樣讓我很絕望啊,我是真的有求于你呀。”
“不如這樣吧,咱們換一個方式,别問隐私這方面的事情了,問其他的吧。”卓然笑着說道。
河西決看了看他,似乎不感興趣。
可是想了想,總不能讓自己這一趟白來了啊,就說道,“那我問你問題,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看問題再決定,但是你隻能問我十個問題,我能回答一些擦邊的問題,但不能太深入,隻要一涉及到隐私,我一概拒絕回答。”卓然真是一點都不被套路啊。
河西決眨巴眨巴眼睛,思索着有的問總比沒得問好,便說道,“秦翩然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
“有。”卓然點點頭。
“時常嗎?”河西決追問道。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了,你要我回答嗎?”卓然微笑着問她。
河西決想了想,還是點了頭,不介意浪費一次機會,“要。”
“他時常跟我提及你,應該說是,每次來我這裏,都會說道你。”
“那他說我什麽了?”河西決立馬追問道。
卓然卻伸出食指晃了晃,“這個不能回答了。”
河西決瞪了他一眼,換了個問題,“秦翩然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每個人的心理都或多或少有問題,隻是看願不願意去正視罷了。”言外之意,這不算什麽嚴重的事情。
河西決當然知道,而且她 也有找卓然看自己的心理問題啊,所以她知道他的意思,“那他的心理問題是偏向感情方面的,還是生活,或者事業方面的?”
“感情方面的比例更大一點。”
“是關于我嗎?”
“大部分關于你。”
這個答案,讓河西決心裏頓時開心了不少,“這麽說來,他的心裏其實是一直有我的吧?”
“我以爲你能看出來。”卓然到是似笑非笑了。
河西決一愣,“爲什麽這麽問?”
“這麽跟你說吧,這麽多年來,秦翩然的身邊有過幾個女人?”
河西決被問住了,然後誠實的說道,“如果那個在美國的也算的話,應該勉強算三個吧,一個是最近才出現的安曉珠,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沒有多好。”
“好,安曉珠排除,你說的那個在美國的女人?出現過多長時間?”卓然笑着反問她。
河西決咳了一下說道,“一個晚上。”
就是她撞見的那個晚上,那晚之後,她就再也沒看到過。
如果不是自己太過心痛,她都要以爲那個晚上撞見的畫面隻是一個幻覺罷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美國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應該比安曉珠停留的時間都還要短暫,連一個過客都算不上,所以排除了之後,他的身邊還有誰?”
這下,河西決到是明白了,如實回答,“就隻有我了。”
“這不就對了嗎?至始至終,這十幾年來,他的身邊出現過的女人就隻有你一個,也隻有你一直在他身邊,你不覺得這有什麽嗎?”卓然笃定的問道。
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隻是河西決覺得有些不真實罷了。
“可是,他從來就沒有說過,所以我才不确定。”河西決悶悶的說道。
卓然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要用嘴巴說,而是用心去感受的。”
“可是他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嘛。”
“是,所以他現在說了嗎?”
河西決被問得臉紅了,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說了吧。”
“難得啊。”卓然感歎道,“我還以爲他這榆木腦袋不會清醒呢,看來最近有覺悟了嘛,那你還來問我什麽?”
“可是我不太懂,這麽多年了,我對他的感情全世界都知道,可他爲什麽卻總是用這樣含糊的狀态來對我呢?或者是他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這才是症結所在,也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如果弄不清楚,這輩子可能都糾結于此。
卓然想了想,才說道,“關于這個部分,我肯定不能透露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
“嗯?什麽?”河西決好奇的看着他。
“一個人愛不愛你,肯定或多或少都有表現和征兆的,翩然是那種隻會用行動去表示,而不是在嘴上說的人,所以你應該多去發現發現,去了解他的生活,這樣或許有更多的發現。”
“我都認識他十幾年了,還不夠了解嗎?”
“你不是到現在都沒看到他的心思嗎?這叫了解?心意相通這種事情,從來都與時間無關的。”
河西決仔細的想着卓然的話。
“一個人要是真的愛你,再會隐藏,也會有蛛絲馬迹的,你多去找找,就會發現了。”卓然說完,起身去燒水了。
茶水過了一杯又一杯,河西決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麽,拿起包起身跟卓然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謝謝你,卓然。”
“都是朋友,那麽客氣做什麽?而且,你是付費咨詢的。”卓然笑得溫文爾雅。
河西決白了他一眼,“财迷。”
“我的安全感就來自金錢,就像你對秦翩然的安全感一樣。”
河西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對金錢的理解我給你滿分,不怕你驕傲。”
“快去吧,不然又要加時間了。”
河西決火速離開了,這男人可是說到做到的。
她一路開車直奔秦翩然的住所,反正他今天不回來,這裏整個都是屬于自己的,所以她 有很多的時間去尋找。
尋找什麽呢?
其實她心裏沒底,但總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什麽。
比如說,像卓然說的那些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