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家屬們,卻有些擔心和緊張了。
河西決趕到的時候,河西浩秦雯都在,河西爵也站在一旁,目光深深的看着病房裏的情形。
“媽,我剛聽到月媽說爺爺有醒來的迹象,是真的嗎?”河西決拉着秦雯急切的問道。
秦雯點點頭,“醫生還在給你爺爺做檢查,具體結果要等他們的通知。”
河西決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急不了的,便安安分分的在一旁等着了。
秦雯想起之前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就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手機是怎麽回事,昨天沒打通,今天也沒打通,要不是确定你是安全的,我都快報警了。”
“估計沒電了吧。”河西決可不好說自己這兩天在哪裏,“媽,你怎麽确定我是安全的?”
“秦翩然打電話跟我說的。”
聽到這個心理所想的名字,河西決差點跳起來,“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麽!!”
秦雯訝異的看向她,“你反應這麽大?他打電話說你在忙什麽實地考察的事情,暫時回不來,說那裏手機沒信号什麽的。”
“哦,哦,這樣嗎?”河西決心底舒了口氣,卻沒覺得應該感激秦翩然。
這男人,真混蛋!
“那不然還能怎樣?”秦雯實在不懂河西決這前後不搭的語氣。
河西決故作輕松的說道,“我是拜托他幫我通知一下家裏,他當時是拒絕的,沒想到又照做了,所以有點意外罷了。”
秦雯看了看她,“你老實說,你跟秦翩然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啊。”河西決不想多談的樣子,回答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作爲河西決的媽媽,秦雯當然是關心這件事情的,況且,自己女兒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再這麽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就直接問道,“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個結果?”
“沒什麽結果。”河西決悶悶的答道。
秦雯心裏一沉,“既然沒結果,那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結束算了,女人能有幾個十幾年耗費在一個男人身上?”
河西決憋着嘴沒有回答,低着頭不停的擰着手指。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一個習慣,隻要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
這是她秦雯的女兒,她怎會不知道,心裏隐隐有些擔憂起來,“這樣吧,等你爺爺這邊穩定了,我就找人幫你安排相親,到時候你可不許拒絕,你挑一個合你眼緣的,适合過日子的就行。”
河西決默不作聲,不拒絕,去也沒有答應。
醫生在這個時候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算是給河西決解了一個圍,她在心裏暗自的松了一口氣。
“經過我們檢查和數據分析,目前老爺子的各項體征都已經恢複到正常人的水準,醒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不過這不是個具體時間能說明的,也要看他對外界的感知和其他醫療因素,你們家屬最近最好能經常陪在老爺子這裏,陪他說說話什麽的,算是對他的一種記憶喚醒,這對他醒來是有幫助的。”
“謝謝醫生。”
河西家的人送走了醫生,全都回到病房裏看老爺子了。
老爺子最近雖然一直躺着,靠營養液供給活着,但氣色确實好了不少,醫生剛才的那番話,也算是穩定了河西家人的軍心。
河西浩徹徹底底的舒了口氣,對河西決姐弟倆說道,“現在,公司的事情,我就全權交給你們姐弟倆了,我跟你媽,照顧你們的爺爺,讓你們可以放心的去管理公司。”
河西決到是對這個安排沒有什麽意義,總之,爺爺能醒來,就是一件好事。
因爲之前河西決一直管理的都是海外的事務,現在河西浩卸下職務給她,等于給她多了一半的工作,且這份工作還是在國内,她需要熟悉一段時間。
姐弟倆從醫院離開之後,河西爵開着車前往公司,路上,河西爵問了一句,“近段時間,我可能有點忙,公司的事情你多擔待點,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朝南或者文秘部的ELLA。”
“你忙什麽?”河西決順口一問,見河西爵的臉色不大好,心裏沉了一下,“你是去找蘇慕煙?”
“不是。”他淡淡的否定。
河西決擰起了眉頭,想說什麽,可車子已經抵達公司了。
一頭紮進公司的河西決,後來也忘記了這件事情,直至有一天發現河西爵不在公司的時候,她才想起來。
會議室裏,氣氛有些沉,河西決聽各部門的周報之後,忙得有些焦頭爛額,很多地方她都不是很熟悉,隻能問ELLA。
有一份文件是ELLA不熟悉的,“這是朝南接洽的,我問問她吧。”
ELLA給朝南打了電話,得知電話處于關機狀态,聯系不上,又隻能給河西爵打電話,可河西爵的電話也聯系不上,ELLA有些急了,急忙跑到河西決的辦公室說明情況,“大小姐,二少跟朝南都聯系不上了,你這邊能聯系上嗎?”
“怎麽會?”河西決邊說邊拿出手機,撥了河西爵的電話。
正如ELLA所說的那樣,河西爵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态。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不可能聯系不上河西爵才對,“這樣吧,你把下午的那個會議改到明天早上,包括晚上的應酬都幫我推遲一下,我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好的。”
河西決離開公司,開車去找河西爵。
王朝,皇都,以及很多河西爵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見到河西爵的蹤影。
她又一一聯系大概可能跟河西爵有聯系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可河西爵的那些朋友,都說不知道,這下河西決有些着急了,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江城的大街小巷開着車尋找着。
路過卓然會所的時候,她将車子停了下來,滿身疲憊的走了進去。
距離自己從公司出發找河西爵,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她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一身疲憊的敲響了卓然辦公室的門。
卓然打開門,見到是她,還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有沒有什麽吃的喝的?給我一點,我快撐不住了,胃有些不舒服。”她剛說完,便看到了坐在卓然那綠色沙發上的男人。
秦翩然。
距離上一次分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段時間河西決因爲太忙,也沒閑暇時間去想這個男人,那種痛似乎也漸漸淡了一些。
可那隻是暫時的,當她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裏那種複萌的 感覺太過強烈,以至于她差點轉身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卓然已經将門關上的話。
卓然的聲音還是那般清透,“真是巧,翩然也在這裏,我們就一起吃個晚飯好了,我這邊有些食材,我也好久沒下廚了,今天算你們有口福了。”
“那個……不……”
“怎麽?見到我就這麽緊張?連頓飯都不敢吃了?”秦翩然淡淡的問道。
河西決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隻能瞪着那個男人,涼涼的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真餓得慌呢,不過,在你做飯之前,能不能先給我來點酸奶什麽的,我很餓!”
“冰箱裏有,你去看看。”卓然已經打開了廚房,走了進去。
卓然的手藝很好,河西決有幸吃過兩次。
不過,都是跟秦翩然一起才能有這口福,畢竟一秒萬金的高級心理質詢師,是真的沒什麽時間做飯的。
河西決打開冰箱,拿起一盒酸奶打開仰頭就要喝。
眼前人影一晃,她整個人就被罩在了男人的影子裏,連帶着手裏的酸奶也被奪走了。
她看向他,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秦翩然說道,“空腹喝牛奶對胃不好,況且,這是涼的。”
“秦先生這是關心我嗎?”河西決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你别想太多,我隻是給你科普一個常識。”秦翩然面色平靜的回答她,“還有,我剛好想喝酸奶了。”
“你就不會自己拿嗎!”河西決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牌子的,冰箱裏就剩一盒了。”他清貴淡漠的俊臉還是那種從容。
河西決真想給他一巴掌,看他還能不能這麽冷靜。
在自控冷靜之後,河西決才涼涼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吧?”
“你到是記得真清楚。”
“那是必須的,畢竟……”河西決突然就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裏,把剩下的話也給攔住了。
畢竟,喜歡了你十幾年,你的喜好,你的口味,我怎麽會不知道?
她得多沒自尊,才愛一個人愛了十幾年,卻沒任何結果呢?
男人微微眯着雙眸,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自然也将她那從明亮到暗淡的受傷眼神都看在了眼裏。
他的心裏微微滑過一陣刺痛,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酸奶的盒子,動了動嘴想說什麽。
河西決卻自嘲的笑了笑, “謝謝秦先生的提醒,我還真忘了,胃不舒服不能吃這些冰涼的飲品,我還是去等卓然的晚餐吧。”
她說完,轉身便走,禮貌中透着的疏離,讓秦翩然死死的擰起了眉頭。
不爽!
很不爽!
可是,他卻不能做任何,不能說任何,隻能看她縮在沙發的角落裏,淺淺的抿着茶。
秦翩然回到廚房,卓然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歎氣,“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