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知道老爺子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不敢在多說什麽,隻能應允。
在要出去的時候,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透露給河西爵,記住了。”
“……是。”雖然不理解老爺子的做法,但秦雯也隻能答應。
***
蘇慕煙挂了電話,整個人都僵坐在沙發上,連隐隐叫她都似乎沒聽見。
月媽發現不對,關心的問道,“少奶奶,你怎麽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沒。”她呆呆的搖搖頭,看向隐隐。
小家夥正揚着燦爛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一雙肉嘟嘟的小手還向她撲着。
蘇慕煙心裏一酸,接過隐隐,重重的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眼淚就這麽止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轉。
“少奶奶,你到底怎麽了?”月媽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慕煙,心裏隐約覺得情況不對。
蘇慕煙搖搖頭,“我剛看了一個新聞,一個小孩子不小心走丢了,他正滿世界的找父母,所以有些難受。”
“哦,這樣啊,當媽媽的就是這樣,看不得這類新聞的。”月媽稍稍放下心來,對蘇慕煙說道,“少奶奶,你帶一會小少爺吧,我去把那些玩具都消毒清洗一遍。”
“好。”
月媽走後,蘇慕煙抱着隐隐上樓,心裏的那股難受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她看着隐隐,不舍,卻也如鲠在喉。
憑着心裏的最後那一點勇氣,才将他放到圍欄裏,然後快速的找到自己的包,清點自己的證件。
身份證銀行卡等等證件都在,維護護照怎麽也找不到了。
蘇慕煙把包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能找到,這時秦雯已經抵達别墅了,詢問了月媽之後,便上樓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在胡亂的找護照。
“慕煙。”秦雯輕輕的叫道。
蘇慕煙手上的動作一僵,有些慌亂的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秦雯走了進來,看到了她身側的那一堆證件,不難猜測出她的目的,微微蹙了蹙眉,“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的。”
“我知道。”蘇慕煙的聲音輕微到幾乎快要聽不見。
秦雯幾次想開口詢問,可看到蘇慕煙那眼裏含淚的樣子,便問不出口了,隻能歎了口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無論如何讓,隻要你想回來,我們家的大門永遠都爲你打開着,隐隐永遠都會叫你媽媽。”
這話大概是觸到了蘇慕煙的淚點,她一時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看你這樣,我也就不問了,能說出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這是你爺爺讓我給你的,你收下吧。”秦雯在她開口拒絕前說道,“先被着急拒絕,這是你爺爺的一點意思,我知道你不想收,換做是我,也不會收,但是慕煙,你若不收,老爺子會一直愧疚的、”
蘇慕煙懂秦雯的意思,便将卡收下了,“請您以後多來看看隐隐,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秦雯的眼眶也有些酸澀了,她悄悄拭了一下淚水,對她說道,“明天正好是老爺子的壽辰,我現在就帶他過去吧,隐隐是我的孫子,我自然會對他好的。”
“……好。”蘇慕煙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才将這個字說出來,才應允了秦雯。
秦雯沒有遲疑,帶着隐隐下樓,跟月媽說了一聲,便出發了。
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剛回來的河西決。
“媽,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來帶隐隐去老宅,老爺子想他了。”
河西決蹙了蹙眉,有些疑惑,“不是明天就一起過去了嗎,非要今天就帶過去嗎?奇怪。”
“你哪來那麽多問題?”秦雯有些不悅,“我不跟你啰嗦了,先回去了。”
走了兩步,秦雯又覺得不妥,回頭對河西決說道,“西決,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反正早點晚點都是回去不是?”
“啊?”河西決本來就在疑惑,聽秦雯這麽說,似乎覺得她有什麽事情在瞞着自己,遲疑了幾秒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回房間拿點東西再來。”
“拿什麽東西,現在走不行嗎?家裏還會缺了你東西不成?”
秦雯越是着急,河西決就越是懷疑,便嬉笑道,“幾分鍾就好,又不要很久。”
說完,河西決也不等秦雯發話,就進房子了,月媽端着湯羹出來,見到河西決進來便說道,“大小姐要喝蓮子羹嗎?”
“慕煙呢?”
“少奶奶啊,在樓上的吧,對了,剛剛夫人來将小少爺帶走了,說是老爺子想小少爺了。”
“我知道,碰見了呢。”河西決接過蓮子羹,看了看月媽,“今天家裏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沒有啊。”月媽一頭霧水,大概不知道大小姐爲什麽會這麽問吧。
風平浪靜,看上去是這樣沒錯。
河西決端着蓮子羹上樓了,“我一會也要去老宅,晚飯就少做一點吧。”
“好的。”
蘇慕煙擰着包正要出來,河西決就推門進來了,手裏還端着蓮子羹,“慕煙慕煙,這是月媽做的蓮子羹,你趕緊嘗嘗。”
“姐,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去見桌醫生了嗎?”蘇慕煙對于她的出現有些慌張。
河西決笑嘻嘻的說道,“什麽叫我怎麽回來了啊?我就不能回來了?問的什麽問題啊,來來來,趕緊将這蓮子羹喝了。”
“我沒什麽胃口。”
“别啊,趕緊喝了,我特意給你端上來的。”
蘇慕煙看了看蓮子羹,又看了看河西決那期待的眼神,料想自己若是不喝,估計她不會這麽快就離開,便接了過來,“好,那我喝了,謝謝姐。”
“跟我客氣什麽。”河西決大方的坐在一旁,似乎要等她喝完才會離開。
蘇慕煙一邊喝一邊問,“早上出去的時候不是說要很晚才回來的麽?”
“卓然說是有朋友來了,就先走了,所以我才回來晚了。”
河西決一直等蘇慕煙喝完了蓮子羹,才起身說道,“我媽讓我也回去,還在樓下等着我呢,我就先下去了,今天晚上的時間,都是你們的了。”
說完她還擠眉弄眼了一番,蘇慕煙心裏卻苦澀至極。
一出房間,河西決便拿着手機發了消息。
秦雯在車裏等了十來分鍾,河西決才出來,她多少有些着急了,“不是說拿點東西就下來的嗎?”
“哎呀我的媽,你着急什麽,我剛接了個電話耽擱了一下,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我朋友約我去吃茶,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晚點我再回來。”
河西決趴在車窗上,不時捏捏隐隐的小臉。
隻要是出去,秦雯到也不在意,便點了點頭,“那行,你去吧。”
“你先走啊。”河西決擺了擺手勢。
“我又不着急,你先走。”秦雯很固執的樣子。
河西決莞爾一笑,“那好吧,我朋友還在等着我,我就先過去了,晚上見,麽麽我的小寶貝。”
她親了一口隐隐,才回自己的車,開車離開。
秦雯一直等河西決走了,才放下心來,吩咐司機開車回老宅。
***
卓然都不知道續了第幾盞茶,河西決才來了,還因爲趕路有些氣喘籲籲的,小臉也憋得通紅,一坐下都來不及跟卓然說話,猛喝了好幾杯茶水,“渴死我了。”
“什麽事情那麽着急的離開?”卓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大小姐這麽着急的樣子,剛剛接到電話幾乎是十萬火急的離開了。
河西爵緩了緩說道,“還不是河西爵那點破事,好了不扯他了,我還是想知道,秦翩然到底跟你說過什麽?你可以選擇性的透露給我呗。”
“你還真是锲而不舍啊。”
“對啊,你見過追一個男人追了十年都還沒追到手嗎?沒有點锲而不舍的精神,早就放棄了。”
卓然還真無言以對。
圈子裏誰都知道,河西家的西決女王從小就暗戀一個男人,從見面的第一天開始,便對這個男人發起了攻擊。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這場角逐似乎還沒有結局,依舊在繼續。
卓然淡淡的笑了笑,“我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跟你說了,我這裏真的沒有你要的信息了。”
河西決白了他一眼,“反正我覺得問題就出在他見了你之後,明明那時候都快被我攻下了,就是跟你促膝長談之後,就逃到香港了。”
卓然輕咳一下提醒她,“是去開拓市場。”
“反正也差不多。”
他也無奈,“行吧,你覺得是逃,那就是逃吧,總之我真的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河西決右手輕輕的敲着桌面,“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都被我一一推翻了,現在唯一覺得可能的就隻有一個了。”
卓然一挑眉,“哦?”
河西決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其他人了,才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是搖頭就好,這樣也不算違背你們的兄弟之情。”
“洗耳恭聽。”
“他……”她頓了頓,嬌俏的小臉莫名的發熱泛紅起來。
卓然到是有些好奇了,她能問出什麽問題來,甚至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居然羞澀了?
“他,是不是,不……舉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