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明明沒有開暖氣,卻覺得很熱很熱,她扯了扯衣領,似乎覺得舒服了不少,才繼續工作,可還是沒辦法繼續專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河西爵的氣息也很重,哪怕隔着一點距離,也能清晰的聽見。
蘇慕煙有些焦急,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說道,“我有些渴了,去弄點喝的,你要喝什麽嗎?”
“咖啡,謝謝。”
河西爵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聲音沙啞得要命。
蘇慕煙聽得雙腿都有些發軟了,她隻能快速的走到門邊,想趕緊甩開這亂七八糟的念頭,手握住門把,卻發現門文風不動,起初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她蹙了蹙眉,加了一隻手,雙手一起用力,門依舊巍然不動。
“怎麽了?”發現了她那邊的問題,河西爵擡眸看了過來。
“門好像壞了……”蘇慕煙尴尬的說道。
這下,男人不得不放下手裏的工作走了過來。
還未靠近,那炙人的體溫就已經讓蘇慕煙渾身戰栗了,這種感覺是蘇慕煙從來都沒有過的,她往旁邊退避了一下,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河西爵用力拉了拉門,發現門依然打不開,腦海裏想起河西決離開時的狡黠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麽,放下手說道,“那邊有瓶裝水,喝那個吧,這門估計是打不開了。”
“嗯?怎麽了?”蘇慕煙已經有些犯暈了,似乎沒聽到他的話。
“你不是口渴嗎?水,在那邊?”他指了指,視線卻一直落在女人那豔紅的小臉上,怎麽也移不開視線了。
此時的她,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美得讓他心砰砰直跳,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
蘇慕煙已經徹底的迷糊了,吞咽了一口口水,“哪兒呢?”
“煙兒……”他情不自禁的叫她,聲音沙啞又性感。
蘇慕煙被叫得渾身發麻,身子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還是河西爵伸手扶住了她,低頭便擒住了她的唇,将她即将出口的驚呼吞了下去……
這一碰,便不可收拾。
他們都知道這樣是不合适的,可都沒辦法控制自己。
就好像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一樣,腦子心裏和身體唯一想做的,就是靠近彼此,似乎這樣,才能覺得自己還活着。
***
月媽很早便起了床,去看了看隐隐,然後打算下樓去做早餐。
誰知道還沒到廚房,就被樓下客廳裏的人給吓到了,她吃了一驚,趕緊打開燈,等看到坐着的人是誰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小聲的問道,“少爺,你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河西爵起身,并沒看向月媽,而是往門外走去,邊走邊道,“我出差幾天,這幾天你幫我看好家裏。”
“這麽早?”月媽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了,“少爺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我走了。”
“……好吧。”月媽隻能看着他離開,覺得有些莫名。就算很忙,也不至于忙成這樣把?
而且昨晚吃晚餐的時候,少爺并沒提過要出差的事情啊,難道是臨時決定的嗎?
那大小姐跟少奶奶知不知道呢?
大小姐應該不知道吧,昨晚還将少爺和少奶奶關在了書房,這一晚難道就沒發生點美好的事情麽?
月媽想了想少爺那緊蹙眉頭的表情,最後還是搖搖頭,估摸着是沒發生什麽美好的事情了,不然少爺的表情也不會那麽凝重。
可惜了大小姐的一番好意了,終究是被浪費了。
月媽做好了早餐,上樓去叫隐隐起床,河西決剛好起床出門了,見到月媽,笑眯眯的問道,“月媽,這麽早啊,做好早餐了?”
“是的,正要叫大小姐下樓去用餐呢,哦,對了,大小姐,少爺很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出差幾天。”
“出差?”
正要往樓下走的河西決停頓下腳步,疑惑的看向月媽,“很早嗎?什麽時候?”
“我起床的時候,一個多小時之前吧,我下樓去的時候,他就在樓下客廳坐着,還吓了我一跳呢。”
河西決眉頭一沉,看了看書房的方向,那裏已經處理過了,她昨晚做的那些小動作都被清理了,而河西爵,居然出差了?
這算不算臨陣脫逃?
河西決頓時就來氣了,拿出手機打河西爵的電話,想要好好的質問一番。
可河西爵的電話已經關機了,她怎麽也打不通,氣得她咬牙切齒,“我怎麽有這麽慫的一個弟弟啊?”
“大小姐……”月媽都被河西決這語氣給吓到了,小心的叫道。
“月媽你先去叫隐隐吧,我去看看。”河西決收起手機,往書房走去。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如果說河西爵是五點多六點走的話,那蘇慕煙應該還在家才對。
她敲了敲門,裏面似乎并沒有什麽反應,河西決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直接打開了門。
書房裏的光線很暗很暗,那一大片的落地窗都被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成功的将所有的刺眼的光線都遮擋住了。
河西決在适應房間的光線之後,發現了她要找的人。
蘇慕煙就這麽蜷縮的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沒有說話。
哪怕她推門進來,她也沒有說話,隻是那麽安安靜靜的坐着,就好像沒有生氣的洋娃娃一樣。
“慕煙?”河西決小心的叫道。
她慢慢轉過頭來,就像是老舊電影裏的慢放畫面一樣,眼神空洞得可怕,最後才慢慢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麽了?”河西決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涼得可怕。
她趕緊用自己的雙手将她的手都包裹起來,努力給她傳遞胃暖暖,關懷的問道,“你怎麽坐在這裏?什麽時候醒的?一整晚都沒睡嗎?”
“姐……”
'“嗯?我在呢我在呢。”河西決急忙應道。
蘇慕煙定定的看了看她,最後才努力扯出了一個微笑,那微笑,其實比哭還難看,但她還是很努力的擠了出來,“我沒事,你别擔心。”
河西決一瞬間就心疼了,她越是這樣,越是讓她心疼,也越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她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
能讓她難過的,自然就隻有自己的弟弟了,河西決有些惱怒的問道,“是不是我弟弟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教訓他。”
“沒有。”她搖搖頭,還是維持着剛才的笑,“隐隐應該醒了吧,我去看看。”
“慕煙……你真的沒事嗎?”
她搖搖頭,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出了房間。
河西決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心裏泛起一陣陣的難受。
吃飯的時候,河西決幾次想開口詢問,可最後都忍住了,因爲她明顯的感覺到蘇慕煙的情緒很低落很低落,要不是隐隐,估計她現在都還在書房裏縮着吧。
昨晚,應該還是發生了什麽,因爲河西決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盡管蘇慕煙有意無意的子啊遮掩,但她還是看到了。
可昨晚,應該不隻是發生了這些,應該還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才會讓河西爵臨陣脫逃,讓蘇慕煙失魂落魄。
可聰明如河西決,她也猜不到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蘇慕煙這模樣,她自然是不好問了,就隻能等聯系上河西爵再說話了。
這一天,河西決都沒有去打擾蘇慕煙,讓她安靜的陪着孩子玩。
月媽也察覺到了蘇慕煙的情緒不對,小聲的問河西決,“大小姐,少奶奶這情緒好像很低落啊,是不是因爲少爺出差了?”
“月媽,你晚上做一點溫補的湯吧,慕煙手腳越來越冰涼了。”
“我知道的,少爺平時都有吩咐,還準備了好幾個方子,輪流着做呢。”
河西決冷哼一聲,“他到是有心了。”
“少爺本來就很關心少奶奶的,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看得出來的呀,隻是實在不懂,爲什麽兩個人總是這樣相敬如賓,就好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我們這些人看着也好着急的。”
“我們着急有什麽用?我昨晚不是都當助攻了?但好像還是把事情給弄砸了。”河西決懊惱不已。
“大小姐,你已經盡力了,就别責怪自己了,我覺得吧,少爺跟少奶奶之間的問題,還是出在少奶奶的身上,離婚不也是她提出來的嗎?反正少爺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爲什麽少奶奶很堅持的要離婚。”
河西決思索着月媽的話,還是決定從問題處入手。
隻是蘇慕煙的心情不太穩定,她還是緩一緩吧,河西決這麽想。
至少等聯系上河西爵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之後,才好插手不是?
隻是河西決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直接将她的安排給打亂了。
蘇雲溪上門拜訪了。
當然,河西決也知道,這蘇雲溪上門拜訪,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罷了。
當月媽來知會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回絕,“就說沒人在家,不見客。”
“好的。”月媽也不喜歡這個蘇雲溪,正要去回絕。
蘇慕煙從樓上下來,淡淡的說道,“讓她進來吧。”
“慕煙?你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