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章喝了好幾杯酒,而且都是平日裏喝不到的好酒,已經暈乎乎了,卻還不忘一個勁的稱贊蘇雲溪,“雲溪啊,還是你好,果然還是親生的好啊,以前我要是喝酒,全都要說我,特别是蘇慕煙,所以還是雲溪好。”
“爸,你以後想喝酒跟我說就是了,我請你喝啊,這個酒吧是我朋友開的,很不錯的呢。”
“嘿嘿,好好好。”慕文章已經有些找不着北了。
蘇雲溪看了他好幾眼,才問道,“爸,蘇慕煙在慕家的時候,對你好嗎?”
“不怎麽好,反正沒有雲溪對我好,請我喝酒還給我錢,她從來舍不得給我錢的。”
“那她以前不是半工半讀掙錢嗎?都沒給你嗎?”蘇雲溪對蘇慕煙的過去,多少是了解一點的,知道她以前過得挺不好的。
慕文章冷哼一聲,“她掙的錢都交學費了,哪裏會給我。”
“沒事,以後你要是沒錢跟我說就好。”蘇雲溪再給他倒上一杯酒,又問道,“那蘇慕煙以前在慕家,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啊?”
“不好的事情?”慕文章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覺得她挺不容易的,女孩子這個年紀在外面工作,多少會被人欺負什麽的吧。”
慕文章眯了眯眼,“這個到是真的,她長得又有姿色,不被欺負都說不過去。”
“那她……”
慕文章卻哈哈一笑,“雲溪你今天怎麽這麽關心她的事情啊,不是請我喝酒的嗎?”
“是啊是啊,當然是請你喝酒。”蘇雲溪臉上雖然在笑,但心裏已經将他罵了個遍了。
這狡猾的狐狸,說到關鍵的時候就不說了。
之後不管蘇雲溪怎麽套話,慕文章硬是沒透露半分,哪怕是醉得半死也沒套出什麽話來,沒把蘇雲溪氣死。
送慕文章回去,慕言看到醉成這個樣子的慕文章,對蘇雲溪很不滿,想說幾句,又被李潔玉給攔着,隻能忍了。
李潔玉伺候慕文章洗漱的時候,慕文章問她,“當初欠豪哥的那筆錢到底是怎麽還上的?”
李潔玉手一抖。手裏的杯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還好是塑料杯子,掉在腳邊彈開了。
李潔玉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我問一問還不行?反正我被豪哥放出來後,就跟我說錢已經還清了,誰肯借我們那麽多錢啊?”
“你今晚喝醉了,早點休息吧,以後少喝點酒。”
“你這死娘們,到底說不說?”慕文章伸手拍了一下李潔玉。
但因爲喝醉了,手不穩,拍到了一旁的台子上,疼得自己龇牙咧嘴,“你還敢躲?”
李潔玉索性退了出去,“洗漱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回去睡吧,我去準備明天早餐攤的東西了。”
“你給我回來,回來……”
李潔玉根本沒理會,說走就做了,留下慕文章再那裏大罵。
可李潔玉越是這樣,慕文章越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跷。
當年他欠豪哥五十萬賭債之後,東躲西藏的,還是被豪哥給抓到了,然後關了大半個月才放了出來。
那時候他人都吓壞了,一出來就跑到外地去了,躲了三個多月才回來,才得知那些錢已經還上了,他問過幾次,李潔玉說是蘇慕煙去找朋友借的錢。
恰好那時候楚狂歌開始有點名氣了,慕文章隻當是蘇慕煙找楚狂歌借的錢,所以就沒放在心上了。
但現在想起來,總覺得不對。
如果真是楚狂歌借給蘇慕煙的錢,那爲什麽楚狂歌隻字未提,後沒多久楚狂歌就跟别人結婚了,蘇慕煙難過了好一陣,每天都很少說話,早出晚歸的,直至蘇家找到她,才從這裏離開。
今天他本來也沒多想的,但慕言叮囑自己,蘇雲溪又來詢問自己,才讓慕文章感覺到了這其中的蹊跷。
看來什麽時候,自己得去找楚狂歌問問,了解了解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了。
***
隐隐睡下之後,蘇慕煙才回房間,拿了睡衣打算去洗澡,河西爵就推門進來了。
看她手裏拿着睡衣,河西爵問道,“你要泡澡嗎?”
“……嗯。”蘇慕煙點點頭,回避了他的視線。
“那你等我先洗個澡吧,我洗了澡還得去忙,你後洗就可以多泡一會,但也不要太久,這天氣太久會冷。”河西爵取了衣服說道。
蘇慕煙看了看手裏的睡衣,最後放下,去沙發那邊看書了。
河西爵快速的洗了澡出來,找了毛巾才擦拭自己的頭發,“我幫你放好了熱水,你去吧,今晚不要等我了,我估計要忙通宵。”
“……那麽趕嗎?”蘇慕煙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雖然她不想去關心,但聽說他要忙一通宵,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嗯,很趕。”他嘴角揚了揚,似乎因爲她随口的一個問題,心情就好了不少。
蘇慕煙打開浴室門,進去了一下,最有又折返出來問道,“那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的?”
“你要幫我?”河西爵挑挑眉,有些訝異的看向她。
他以爲她不會想跟自己單獨想出的,所以沒有開口讓她幫自己,其實她能幫到自己的也沒多少,隻是能看到她,自己似乎就不會覺得疲乏一樣。
“可以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情做,現在睡覺也有些早。”蘇慕煙尴尬的找了個借口。
“那你一會來我書房吧。”他笑了笑,穿上浴袍出去了。
蘇慕煙關上于是的門,馬上就懊惱起來,自己幹嘛要提議去幫他。
明知道自己跟他單獨相處就有些緊張,卻還是開了口,真是自掘墳墓。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反悔吧,硬着頭皮也得去了。
她已沒有了泡澡的心思,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頭發都顧不上吹幹,就去了書房。
河西爵是真的忙,從她進去就發現了,男人的雙手在電腦上就沒停頓過,哪怕是吩咐她做事情,也一直在忙碌着。
辦工作上放着一大堆的文件,都是他今晚要處理的公事。
以前她也知道河西爵很忙,但像現在這麽忙還是第一次,都把這麽多公事帶回家了,足以看出他白天在公司得忙成什麽樣子。
蘇慕煙的工作是挺簡單的,就是幫他整理采集來的數據,做一下歸納,讓他查閱的時候能一目了然。
這些工作蘇慕煙以前就做過,簡單的适應了一下,就上手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似乎是怕打擾到這難道的安靜時刻。
但這安靜,總是用來打破的。
河西決得知蘇慕煙在幫河西爵工作,讓月媽準備了滋補的雞湯給兩人送了進來,臉上挂着壞壞的笑,“沒打擾到你們工作吧?”
“打擾到了。”河西爵是毫不客氣的。
蘇慕煙搖搖頭,問道,“姐,你怎麽還沒睡?”
“我是想睡的,可是知道你們兩人都在忙,我有些良心難安啊,就讓月媽給你們準備了夜宵,來來來,都快趁熱喝下,暖暖胃,再繼續工作吧,特别是慕煙你,剛才晚餐都沒吃多少,一會該餓了。”河西決将其中一碗雞湯遞給了蘇慕煙。
盛情難卻,蘇慕煙隻能接下,河西爵哪裏有什麽胃口吃,直接拒絕,“我很忙,沒時間吃,你自己吃吧。”
“吃,你可不能辜負姐姐我的心意啊。”
河西爵擡眸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每次你自稱是我姐姐的時候,都是算計我的時候,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說吧,你又在算計我什麽》?”
“你怎麽能把我想得那麽壞呢?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怎麽可能算計你,人性本善的好不好?”河西決爲自己解釋,忍不住給了他兩個大白眼。
“我沒把你想得那麽壞,是你本身就那麽壞。”河西爵毫不客氣的說道。
河西決捂着胸口說道,“你這樣說你的姐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好了好了,夜宵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河西爵才懶得跟她唠嗑。
河西決一臉受傷,“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嫌棄我在這裏當你們的電燈泡了,我走,我走就是了,但是你們要把這雞湯喝了啊,這可是我月媽辛辛苦苦準備的,你們不能再辜負她了知不知道?”
說完,她還看向蘇慕煙,“慕煙?”
蘇慕煙隻能趕緊将雞湯喝了。
河西爵怕她煩自己,也趕緊喝了。
看兩人都喝了,河西決才滿意的點點頭,“好了,你們忙吧,我去睡覺了,晚安喲,希望明早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神經。”河西爵罵了一句。
河西決難得沒有跟拌嘴,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蘇慕煙是真有些餓了,雞湯很香,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河西爵則沒那麽優雅了,幾口喝完,繼續忙着。
門外,月媽看着河西決的行爲有些不解,“大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當然是給他們制造機會啊,你看不出來嗎?月媽月媽,快來幫我。”河西決壓低聲音說道。
月媽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麽,但還是過去幫忙。
河西決确定将門固定住之後,才拍拍手說道,“好了,我确定他們打不開了,走吧,去睡覺吧,月媽,你也早點睡吧,晚安喲。”
“晚安。”月媽大概知道河西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也笑眯眯的回了房間。
窗外月亮很圓,月色很朦胧,是個适合發生點什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