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煙順手寫在了便利貼上遞了過去,沒多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通過了好友,助理小妹就來找她說工作上的事情,便與顧北道了别。
顧北加了好友習慣性的去看蘇暮煙的朋友圈,這一看,驚愕得下巴都掉了。
蘇暮煙居然有孩子了!
他驚訝無比,畢竟從重逢到現在,蘇暮煙從來都沒提孩子的事情,而且,他并沒聽說蘇暮煙結婚了啊?
到底是自己孤陋寡聞了,還是太久沒有關心這些朋友了?
帶着這種疑惑,顧北發了朋友圈.
他的人脈素來很廣,這朋友圈剛發,沒多會就不少朋友發消息過來詢問了。
畢竟蘇暮煙當初跟楚狂歌也是風雲人物,再加上後來楚狂歌成名,蘇暮煙自然也被這些人所認識了。
但最讓顧北驚訝的是,許久沒有聊天的楚狂歌也來找他了,而且是直接打電話過來的。
“狂歌?好久不見啊,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她公司上班?”楚狂歌開門見山的問道。
顧北嗯了一聲,問道,“我不知道你跟她已經分手了……”
“她現在還好嗎?”楚狂歌沒有回答顧北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的問題。
顧北一怔,實在不知道楚狂歌這話是什麽用意。
但畢竟是朋友,還是如實回答了,“看上去挺好的,你們……沒有聯系嗎?”
“她不見我。”
“……是發生了什麽嗎?”顧北的好奇心也起來了,雖然知道這樣問不合适。
楚狂歌沉默了幾秒,才說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說,顧北,你現在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嗯?”
“約她一起吃個飯吧,别說我會來,就當是偶遇好了。”楚狂歌語氣有些謙卑。
顧北都有些驚訝,畢竟,楚狂歌是一個多驕傲的人啊,現在爲了蘇暮煙,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實屬不易,他也不好狠下心同意,最後點了頭,“好,什麽時候?”
“就今天,你們下班後行嗎?”
“……好。”顧北應下了,“具體地點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謝謝了,兄弟。”
“說這些做什麽,舉手之勞而已。”顧北并沒多問。
隻是挂了電話後,有些不知該怎麽跟蘇暮煙開口。
一下午都在愁這件事情,反而是蘇暮煙快下班的時候過來找他,說要請他吃飯。
這可正如了顧北的意,立馬一口答應,當然,地點也是蘇暮煙選的,顧北問了兩次,确定地點之後,才找機會去給楚狂歌打電話。
下班的時候,蘇暮煙猶豫了一下,原本是想給河西爵打電話的,最後還是給管家打了,讓他晚一點再來,順便也讓家裏不要做自己的晚餐了。
蘇暮煙與顧北一起下班,前往附近的一個餐廳,那是蘇暮煙選的地方,勉強算小資,主要是菜肴都挺好,雖然跟禦食園這種高檔的食府沒法比,但也算不錯的,足以看出蘇暮煙的誠意。
兩人坐下,各自點了餐,顧北随意找了一些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蘇暮煙也是時而應兩句。
顧北偶爾往大門外看看,總有些着急的樣子。
“暮煙,我看你朋友圈,你有孩子了?”
蘇暮煙喝水的動作一頓,最後點點頭,“嗯,很可愛吧?”
“的确可愛,我隻是一有些驚訝,你什麽時候結婚的啊?爲什麽我們這些朋友都不知道呢?”
蘇暮煙半垂着眸,應道,“當時結得很倉促,沒有時間去通知朋友,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些意外而已,那你老公呢?是做什麽的?”其實顧北心裏是有疑惑的,因爲她僅僅隻是在蘇暮煙的朋友圈看到了孩子,而并沒看到孩子的父親。
如果兩個人感情好的話,不可能會這樣一點影子都看不到的,再加上楚狂歌現在這态度,他才有些好奇的想問問。
蘇暮煙放下杯子的手微微握了一下,最後才道,“已經離婚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顧北趕緊道歉,真沒想到會戳到這個點。
蘇暮煙淡然的笑了笑,“沒什麽。”
好在這時候服務員上餐,才打斷了這有些尴尬的氣氛。
畢竟是做這一行的,嘴上功夫還是很厲害的,顧北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了一些自己工作上遇見的好笑的事情,逗得蘇暮煙都笑了起來。
“顧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蘇暮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顧北看向楚狂歌,做出很驚訝的樣子,“呀,楚狂歌,你怎麽在這裏?”
“過來吃個飯,好巧,暮煙,好巧。”楚狂歌看向了蘇暮煙。
當着顧北的面,蘇暮煙不好表露什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低頭繼續吃飯。
顧北立馬說道,“我們剛開始吃飯呢,你吃了嗎?沒吃要一起吃嗎?是一個人嗎?”
“嗯,那就一起吃吧,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楚狂歌順水推舟的接下了。
蘇暮煙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拭了一下嘴,才對顧北說道,“師兄,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情要去辦,你們慢慢吃吧,這頓我請了,需要什麽跟服務員說就好,我跟這裏的店長認識。”
“暮煙,你這才剛開始吃呢,有什麽事情那麽重要啊?”顧北急了,急忙挽留。
但是蘇暮煙并沒給顧北面子,堅持拿起了包和外套,“我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給忘了,不好意思,下次我再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好了,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不顧,轉身就去了收銀台打招呼去了。
顧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楚狂歌。
楚狂歌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很凝重。
而蘇暮煙已經走遠,顧北歎了口氣,問道,“你跟暮煙,到底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楚狂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擡手叫了服務員,點了兩瓶清酒,才對顧北說道,“陪我喝幾杯吧。”
“行。”顧北答應得很爽快。
楚狂歌等酒來了,才給自己滿上,又給顧北倒上,喝了一杯才說道,“從畢業到現在這幾年,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成名了,做到了當初自己想要的夢想,但是,我失去她了。”
說道失去的時候,楚狂歌的眼睛真的紅了。
然後低頭,又給自己滿上一杯,一口喝掉。
顧北趕緊安慰,“别這樣,兄弟,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何不在努力一把呢、“
“我在努力,可是……她根本不給我機會!”
說道這個,楚狂歌就有些累,唯有繼續喝酒。
顧北就這麽看着他連續喝了好久杯酒,才繼續說話,“當初,的确是我對不起她的,我不應該爲了走捷徑而背叛她,顧北,你知道嗎?我他媽後悔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真的不會這樣做。”
楚狂歌真的是情緒都崩潰了,顧北從未見過這樣的他,着急的安慰,“你别着急,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這樣?”
“我畢業之後,四處去找公司做我的音樂專輯,可是,真的很難,我曾經一度快要放棄自己了,我以爲自己的音樂夢就要這麽沒了,然後……出現了一個女人,她說願意幫我,你知道對于絕望的我來說,是多麽重要的一句話啊,我就像沉浮在大海裏即将要溺水的人,突然間抓到了一根浮木,就死死的抱着……”
顧北也是聽過很多故事的人,這一刻,哪怕楚狂歌不說了,他也隐約猜到了故事的進展。
楚狂歌捂着臉,痛苦的道,“我真的卑鄙,我選擇了妥協,選擇了背叛暮煙,你也知道她的脾氣,知道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我,我怎麽挽留都沒用,我也沒有資格挽留……”
他是真的痛苦不堪。
這兩年多來,事情一直積壓在他的心裏,從沒跟任何人說過。
顧北的出現,就好像是一個宣洩口,他需要将積壓在心裏的這些東西,都宣洩出來。
顧北也是個忠實的聽衆,安安靜靜的聽着楚狂歌說話。
這些年的壓抑在心裏的東西,最後都成爲了對她的思念,他真的想重頭再來,可是蘇暮煙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不給任何機會!
這是顧北第一次看到楚狂歌如此崩潰的樣子,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對于楚狂歌來說,失去蘇暮煙,便是最傷心的事情了。
顧北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遞上紙巾安慰,“既然你都決定要重來了,那就努力一點,我認識的楚狂歌可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
“我正在努力,可是她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甚至不見我。”這才是他最爲難的地方。
“暮煙現在不是也單身嗎?總會有機會的,你要拿出你當年追她的毅力啊,既然當初能夠追到,現在自然也可以,女人都是心軟的,你努力就好,别這麽絕望,”
“……嗯。”楚狂歌點了點頭,眸色凝重起來。
“這就對了嘛,我覺得暮煙現在這樣,肯定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在乎的,如果真的是不想關的人,她又何必這麽在意呢。”
這個疑惑,讓楚狂歌心裏一頓,仿佛看到希望一樣,看向顧北,“你是說,她心裏還是有我的?”
“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和分析,你可以自己判斷一下。”
“不,我相信你的分析,你說的對,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了,何必這樣對我呢?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不相幹的人就好……”
楚狂歌似乎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