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問了,将照片挂起來吧,放在咱們店最顯眼的位置。 ”男人交代完,便進去打電話了。
明姐按照丈夫的話,把照片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而後滿意的點點頭。
這兩人,怎麽看怎麽登對啊。
她進了廚房,就聽丈夫在打電話,“莫先生,小染已經回去了,跟來的兩個人一起回去的,走的時候将照片拿了過來,讓我們重新挂着呢。”
明姐等丈夫挂完電話,這才說道,“今天的菜,他們又不吃了,我們吃吧。”
姐丈夫點點頭,“莫先生每天都讓我們準備好一日三餐的,且都是她愛吃的,可她沒怎麽來吃呢。”
“我們吃也是一樣的嘛。”明姐吃得挺歡快的。
這時有客人進來,明姐趕緊放下碗筷去招呼,“呀,明先生明太太,你們怎麽來了?”
“她想出來走走,剛好餓了,就直接來你們店裏吃了,聽司機說,你們店的菜色是這裏最好的。”明先生溫和的說道。
明姐自然驕傲起來,“那是當然的,我們店的菜,肯定是最好的,食材也是最新鮮的呢,明先生明太太要吃什麽?”
明先生快速的點了幾個菜,又吩咐不要放姜和香菜,便找了最好的位置坐下。
明太太研究起了牆上的照片,對明先生說道,“老公,你看這裏的照片,好多人啊,我們好像還沒拍過這樣的照片呢。”
“你喜歡?”明先生噙着寵溺的笑問道。
“嗯,喜歡啊。”女人點點頭,雙眸十分明亮的指着其中一個照片說道,“這個,太有意境了,你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都是寵溺的樣子啊,就像……”
說道這裏,女人頓了頓,又道,“就像你看我的眼神。”
明先生笑了笑,深眸越發的溫柔了,“嗯,那下次我們也拍,隻要你喜歡。”
人點點頭,又看向了那照片,“這照片上的女孩兒,好漂亮呢。”
明先生的視線也從明太太身上移了過去,最後落在那照片上的兩人。
女孩他有印象。
雖然他對除了自己太太之外的女人都不怎麽關注,但這女孩兒他是有點印象的。
昨日在菜市場外的街口,被車子差點撞上的就是這女孩兒。
隻是那男人……
明先生的視線一下子諱莫如深起來,在收回視線的時候,又恢複了溫潤之色,對女人說道,“别盯着别人照片看了,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家裏都挂滿這些照片。”
“……那多奇怪的。”明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明先生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還說道,“最好我辦公室裏也挂滿你的照片,這樣就能随時看到你了。”
“哎呀,你别說了,多羞人的。”明太太愈發的害羞了。
明先生揚唇笑了起來,隻是視線又若有似無的往那照片看了幾眼。
眸色更深。
江城。
這個景染長大的地方,也是她愛情開始的地方。
似乎随處都能找到她跟莫成宇的回憶。
休息了一天之後,景染決定重新出發。
莫墨說得對,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她打車到了江城美景,保安見到她,都有些結巴了,“景,景小姐,你怎麽來了?”
擦覺到自己的問題不對,又急忙改口道,“景小姐,你回來了?”
“嗯,他在家嗎?”
保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在呢,從前天早上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沒出來過。”
“前天早上?”景染疑惑了一下,“他是去哪裏了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保安搖了搖頭,無法給景染解惑。
景染謝過之後,便進了去。
江城美景的密碼她是知道的,所以很容易便進了房子。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有些感慨萬千。
一切都還是她在時的模樣,隻是多了幾分清冷。
房間的光線也很暗,不像她在的時候那樣,總是會開着燈。
景染将大廳的燈打開,這才慢慢上樓,又開了樓梯的燈,過道的燈,而後腳步停在了卧室門口。
她知道,推開這扇門之後,可能很多事情就改變了。
所以她需要努力一把是嗎?
就像曾經叔叔那麽努力的對自己一樣,所以,她也應該努力一把的。
終于,景染鼓起勇氣,推開了卧室的門。
心,是抱着期待的。
房間裏比外面還要暗,窗簾全都拉上了,一打開門,一股撲鼻的酒味就湧了過來。
景染蹙起眉頭,站在門口的光線裏,努力适應着房間裏的暗。
“誰?”
裏面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
景染甚至從這裏面聽出了幾分疲憊之色。
她咬了咬唇,開了口,“是我,叔叔。”
原本閉着眼睛靠着沙發的男人,一聽到這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方向。
那裏,站着景染。
男人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癡癡的叫道,“小染?”
“是我。”回到完,景染就走了過去,最後幾步甚至用了跑,隻因爲想早點抵達男人身邊。
隻是腳邊的酒瓶,讓她腳下一滑,直接往男人撲了過去。
這一撲,也結實的吻住了莫成宇。
兩人都是渾身一震!
有多久,沒有這麽吻過她了?
有多久,沒有這麽被他吻了?
兩人的腦子在這一刻,都有些斷片了,仿佛忘記了周遭,忘記了所有的糾葛,眼裏隻剩下彼此。
氣氛一瞬間就變了。
莫成宇仿佛一個饑渴的人,嘗到了甘甜的味道,再也無法擁有理智,捧着她的臉便吻了起來。
如癡如狂。
景染閉上眼睛,睫毛顫抖着環上了他的脖子,糾纏,擁吻……
這個吻,注定是亂了氣息,亂了彼此。
莫成宇從未有過這麽真實又激動的時刻,仿佛不是做夢,仿佛她還在自己身邊。
也隻有在夢裏,他才能這般放縱。
已經不滿足于隻是這麽吻着,他需要更多的慰藉。
當他的手拉下她羽絨服拉鏈的時候,景染動情的叫了一聲,“叔叔……”
這一個稱呼,如同一盆冰涼的水,澆得莫成宇透心涼。
他像是碰到什麽病毒一樣,猛地放開了景染,自己往後退去,也不管身後有沒有其他的障礙物,就這麽退着,搖着頭,低低的呢喃,“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叔叔?”景染又羞又急,有些屈辱的看着他這樣的反應。
他……連碰自己都有這麽大反應了嗎?
爲什麽?
景染紅了眼眶,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
莫成宇打開了燈,房間一下子就光明起來,他眼眸深深的看着景染,“你怎麽來了?”
她聽見的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冰冷聲音,冰得讓景染心裏一緊,咬着唇,沒回答。
到是莫成宇等得不耐煩的質問道,“我問你話,你怎麽來了?!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随意進出我房間的?!”
說到最後,男人已經低吼起來。
景染吓得臉色蒼白的看向他,完全不明白他爲什麽反應這麽大,隻能無助的,低低的叫他,“叔叔……”
就像是個可憐蟲一樣,隻能這麽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這種目光,到是有點像景染剛到莫家的時候,好怕被趕回孤兒院時的目光。
也是她害怕被莫成宇抛棄的目光。
男人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冷着臉說道,“景染,容我提醒你,你已經搬出了這個家,以後就算是要來,也得算是客人,需要敲門,而不是這麽随意的進入一個成年男人的房間!”
那一刻,景染有一種心被撕碎的感覺。
她……隻是這裏的客人了嗎?
這個……她曾經以爲的家啊。
這裏的沒一點每一滴,都是她親手布置的,卻已經不屬于她了嗎?
景染哽咽着問道,“你不是說……這是我的家嗎?”
“哦,原來你要這房子,好,我給你,我搬出去。”
景染愈發的傷心了,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爲什麽要曲解?爲什麽要這麽說她?
“但是在我搬出去之前,請你不要來打擾我,謝謝。”男人并沒有收斂自己的殘忍,反而說得更加絕決了。
景染有了一種被狠狠打臉的感覺!
推開門之前,她是怎麽期望的?
可推開門之後,又爲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委曲求全,就可以被他這麽嫌棄這麽貶低嗎?
女孩本來就面皮薄,再也忍不住,轉身出了房間。
是哭着從房間出去的,莫成宇像是失去力氣一樣,靠在牆上難過着。
撕碎她心的同時,自己的心裏,又能有多好受呢?
明姐丈夫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以爲是莫墨跟唐斯勸了景染回來,還松了一口氣。
而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做着這陣子最長做的事情。
喝酒。
喝酒。
喝酒……
每天都是喝不完的酒,也有解不完的愁。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麽的刺耳,莫成宇一點都不想接的,還是過去接了起來。
保安的聲音在裏面響了起來,有些小心的問道,“莫先生,景小姐哭着跑出去了,需要去追嗎?”
“不用了。”莫成宇回答道。
這個回答,顯然讓保安覺得意外的,但他作爲一個旁人,也不好多問,隻能應下挂了電話。
而莫成宇看着電話,兩分鍾後,眼神冷冽的打了一個電話,“物業嗎?請幫我找人來換鎖。”
景染哭着從江城美景走的,一路走,一路哭。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感覺到頭發有些濕濕的,才看到天空下起了雪。
今年的江城,雪格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