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看得懂?反正現在這樣子,婚禮什麽的,估計是沒有了,你的肥,也白減了。”
秘書,“……”
要不要提醒她這麽殘忍的事實啊?
出了公司,莫成宇沒有目的的開着車,甚至好幾次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最後隻能靠邊停下,抽根煙,讓自己冷靜冷靜。
車水馬龍中,他的視線卻沒有任何的聚焦點,隻是這麽茫然的看着前面。
以前景染要離開,他還有資格去追回來。
可現在呢?
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資格去挽留了,隻能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卻什麽都不能做。
那麽的無力,那麽的無奈,那麽的無能!
景染景染……
你真的……就要離開了嗎?
不舍啊。
車窗被人敲響,交警站在外面,在他打開窗戶之後,有些無奈的說道,“莫少,你這算是違規停車了,抱歉啊。”
“開罰單吧。”他無所謂的說道。
交警到是一愣。
他原本打算叫莫少離開的,并不需要什麽罰單,畢竟是莫家的人。
可他這麽要求,到是讓交警有些不好處理的,剛打算開口。
他又催促道,“怎麽?沒有罰單了?”
“額,有。”
“有就開啊。”
“……好吧。”交警無奈的開了罰單。
莫成宇爽快的交了罰款,讓他離開了,而自己卻還是停留在原地,看着那張罰單,笑得有些凄涼。
估計莫成宇自己都沒想過,自己也有這麽一天吧?
罰單?
上一張罰單,還是他跟景染最甜蜜的時候。
可這一張罰單,卻是他們最痛苦的時候了。
如果那一張罰單叫愛的罰單的話。
那麽這一張罰單,就叫做分手罰單了吧?
莫成宇突然将罰單狠狠的揉碎,丢在了外面,開着車狠狠的離開,仿佛在甩掉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車子快速的到了皇都,目的很明顯,買醉!
他需要買醉!需要麻痹自己,需要讓自己忘記痛苦,最好能醉生夢死。
以前來這裏還會遇上河西爵,可這一次,連河西爵都不來了。
店長說,老闆陪老闆娘做産檢去了。
見鬼的産檢!
所有人都幸福,唯獨他,偏偏隻有他,這般痛苦。
又是一打的酒,獨自一人喝。
景染想了一天,整整的一天一夜,到了晚上,她終于還是打出了那個電話。
就當是……告别也好啊。
她隻想在離開之前,再聽聽他的聲音。
這可能就是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景染甚至沒抱希望,估摸着莫成宇可能還是會跟之前一樣,不接自己的電話。
可這一次,莫成宇卻接了。
景染突然有些哽咽,不知道說什麽好。
莫成宇沉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仿佛是呢喃,也仿佛是兩人最親密之時,他叫自己的音調,“小染,小染……”
“叔叔……”她哽咽的叫道,“我……要走了。”
“不要走,小染,不要走……”
男人情緒有些崩潰的叫着,“我不許你走,聽到了沒有?你怎麽可以走。”
“叔叔?”景染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試探的問道,“你喝酒了?”
“我不許你走你聽到了沒有?答應我,不要走!”莫成宇隻是不斷的重複這些話。
景染忍不住抽泣起來,有感動也好,有痛苦也罷,此刻,她就是想好好的哭一場。
頭痛欲裂。
莫成宇醒來的時候,才早上八點。
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又是皇都睡了一整晚,不免就更頭痛了。
會好的吧?
不是都說,時間能治愈一切的嗎?
他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好幾通電話,但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或許是工作上的,也或許是其他的,隻要不是景染的事情,都是無關緊要的。
他剛打算退出,卻看到通話記錄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小染。
重點是,這個電話是已接電話!
還是昨晚十一點多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麽理智可言,所以才會接了這個電話吧。、
通話時長,半個多小時……
到底說了什麽?
莫成宇完全想不起來了,越想,腦子就越亂。
這時電話又突然響了起來,莫成宇吓得差點将手機丢掉,看到上面的名字是莫墨的,才閉上眼睛松了口氣。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接起了莫墨的電話,“怎麽了?”
“你還問怎麽了?你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小染的飛機就要起飛了?你都沒點什麽表示的嗎?喂?喂?“
莫墨看了看被挂斷的手機,一陣無奈。
莫成宇幾乎是飛奔出皇都的,開着車直奔機場。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去,去了也不能做任何的挽留。
可他的心,就想這麽飛奔而去。
仿佛那是一個巨大的磁場,讓他沒辦法控制自己,隻能往哪個方向沖去。
他告訴自己,隻看一眼就好,哪怕隻是一眼。
他不知道景染的飛機是那一班,所以他隻能盲目的在機場裏找着。
“小染,小染!”
機場裏,有些憔悴的帥氣男人,在候機廳裏叫着。
候機廳裏不少人都往他看了過來,可偏偏沒有他要找的那張臉。
莫成宇追到安檢的地方問道,“請問飛往紐約的飛機起飛了嗎?”
安檢人員看了看時間,而後歉意的說道,“先生,飛機已經起飛了。”
那一瞬間,莫成宇仿佛覺得世界都黑暗了下來。
滿腦子都是她走了三個字。
終于……還是走了。
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莫成宇心情複雜得厲害,隻是站在那裏,突然間很想抽煙。
“先生,這裏是不能抽煙的。”保安過來勸阻。
取下了煙,就坐在候機廳裏正對着安檢的位置上,視線一直盯着那裏。
那裏是她離開的地方。
爲什麽昨晚自己要喝酒呢?
昨晚她打電話來,自己又說了什麽?
莫成宇腦子一片混亂,頭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不知道這一别,會是多久……
一年?
兩年?
或者是一輩子?
景染,景染……
這個注定是他心口裏,最銘刻的名字,卻也是最痛的名字。
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就要從眼睛滑出。
莫成宇用手背拭去,起身,決定離開了。
隻是一轉身,卻看到景染滿臉眼淚的站在身後。
莫成宇大腦嗡的一聲,仿佛罷工了一般,臉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了。
那個他以爲已經上了飛機離開的人,卻突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是飛機已經起飛了嗎?
景染哽咽的叫道,“叔叔,你還是來了。”
應該說,你終于來了。
她一步步走了過來,真真實實的站在了莫成宇的面前。
那麽近,隻要他輕輕伸手,就能碰觸到的。
可他卻沒有那個勇氣了,臉上漸漸冷靜下來,聲音也很冷的問道,“怎麽沒走?”
“因爲……你不讓我走啊。”景染紅着眼眶卻笑着說道。
“我不讓你走?”莫成宇十分不能理解,眉頭也蹙了起來,“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讓你走的?”
景染一點也不慌,将手機拿了出來,點開了昨晚的錄音,放給莫成宇聽。
雖然她本意不是想這樣的,可是昨晚她點開錄音,是想着讓自己能在異國他鄉,還能聽到這個聲音,那安慰空落的心。
卻沒想過,錄音也能派上用場。
“叔叔,你自己聽,這是你昨晚說的。”景染把聲音開到最大,仿佛害怕他聽不到一樣。
莫成宇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那是他昨晚喝醉了之後說的!
所以景染都聽到了?
所以才沒有上飛機離開?
電話裏不斷重複着他的話,大多是他說不讓景染走的話。
有些斷了片的記憶也在此刻湧入腦海中,莫成宇臉色愈發的沉冷了,“我喝醉了。”
“酒醉才吐真言啊。”
“景染!”莫成宇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我來送你是因爲,你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要離開了,我作爲曾經的監護人,應該來送你一層。”
“叔叔,莫墨說,你有苦衷,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留下,想問問你,你的苦衷到底是什麽?”景染眼神無比堅定的看着他,“我們走過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我不在乎這一點的,你告訴我啊,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對的。”
“沒有什麽苦衷,那隻是莫墨的猜測而已。”莫成宇冷着臉說道,“至于什麽原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我……”景染心裏痛了一下,有些自卑的說道,“我們可以找代孕的。”
“景染!你腦子清醒點行不行?”莫成宇打斷了她,語氣有些嚴冷,“如果我找代孕生孩子,你以後怎麽面對?我怎麽面對你?怎麽面對孩子?難道要讓這個孩子時刻的提醒着我們,他不是你生的,而你是不能生的嗎?”
“……”
哪怕景染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可在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是那麽的痛啊。
“所以,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莫成宇别開了視線,說得肯定,“唐斯去找你,是我給的地址,我知道你會跟他離開。”
這個,到是景染沒想到的。
原來唐斯能找到自己,是因爲他告訴唐斯的。
所以他一早就決定讓她跟唐斯走嗎?
沒有一點點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