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吓唬自己的?
可是莫成宇那樣子,又不像是吓唬自己,好像是真的知道了什麽。
季知夏心神慌亂起來,再也不敢逗留,趕緊離開。
而景染,被莫成宇一路保護進了莫氏,進去的時候,景染就下意識的低頭,怕被别人看見自己的樣子。
隻是她沒想過,跟莫成宇在一起,又是在莫氏,自然會吸引人的注意。
而莫成宇也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停下腳步,将她扶向自己說道,“小染,别低着頭,你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爲什麽要低着頭?”
“我……低頭了嗎?”景染不自在的問道。
“看着我,聽我說,這是莫氏,是我的公司,沒有誰敢非議,誰要是非議,我馬上開除他!”
景染囧。
這霸道總裁的模式啊……
不過她還是輕松的笑了笑說道,“那樣,我不就成了紅顔禍水了嗎?“
這話,剛說完,景染自己心裏就是一怔。
剛季知夏也說過她,反正大抵意思就是這樣,會害莫成宇就對了。
她自己到笑不出來了,莫成宇卻一點都不在意,還笑言道,“你是我要攜手一生的人,我不寵着你,寵誰?”
“進去吧,有人看呢。”景染到不好意思起來,握着莫成宇的手也緊了幾分。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景染悄悄擡頭看了一下,發現前台的人都還看着這邊,又把臉别了過去,假裝跟莫成宇說話。
“叔叔,季知夏最近是不是也煩着你啊?”
“嗯?”莫成宇挑了挑眉,淡然的答道,“算是吧。”
之前陳墨說她見到自己跟季知夏一起喝咖啡的畫面,那時候沒問,現在還是問了?
難道季知夏剛剛又說了什麽?
這個猜測,讓莫成宇擰起了眉頭,有種濃濃的不悅感。
景染理解不來,隻能說道,“其實,之前我見到過一次你們倆一起喝咖啡。”
“那爲什麽現在才問?”
“沒當回事吧,因爲我知道叔叔心裏的人是我啊。”景染擡起晶亮的眼眸看向他,那麽的信任,那麽的依賴。
莫成宇的心,一下子柔軟的一塌糊塗,揉了揉她的頭發道,“謝謝你的信任,我沒跟你說,也是因爲這本來就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染重重點頭。
電梯門打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秘書室的人都看了過來,莫成宇先一步将景染攔在懷裏,對她叮囑,“自然掉,笑得甜蜜點,有我在呢。”
“嗯。”
或許是因爲那一句,有我在呢,叫景染的心裏安靜下來,也能淡然的跟在他的身邊,一同進了辦公室。
這是出事之後,景染第一次到公司來。
總裁辦公室的門一關,外面就開始議論起來了。
當然,羨慕嫉妒的多,畢竟景染能擁有這麽完美的男朋友呢。
景染一到辦公室,也舒了口氣,問莫成宇,“你什麽時候下班呢?”
“快了,你坐那等我一下。”
“好。”
她坐在了他指定的位置,其實就在他的辦公桌對面,兩人就隔着一個桌子。
景染的視線,專注的看着他。
而莫成宇也時不時的擡頭看她一眼,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表達很多很多。
總算等莫成宇下班了,兩人一起出了莫氏,回江城美景。
莫成宇才問起她,“你今天怎麽想到出來了?”
“剛從爺爺那邊過來。”
“去看他了?沒說什麽吧?”莫成宇稍微有些緊張。
“叔叔,你别這麽緊張,爺爺也是關心我的。”
盡管她這麽說,莫成宇還是認真的看了看她,确定沒什麽事情之後,才放下心來,“沒說什麽就好,去看看他老人家是可以,如果他說别的,你就找機會走。”
“如果讓爺爺知道你這麽說他,他肯定會生氣的,我要告狀!”
“臭丫頭。”
氣氛輕松起來,景染的心情也輕松了一點。
爺爺說的什麽,她自然不會跟叔叔說,甚至打心眼裏希望,父子倆的關系能再好一點,而不是現在這樣有所對立。
況且,那對立還是因爲自己。
陳墨是下班的時候,才聽說景染來過,剛想去見一見,結果又得知兩人已經走了。
好吧,她聳聳肩,那就下次再見了。
不過公司裏也有人議論紛紛,好的壞的,嫉妒的羨慕的。
隻要不是很過分的,陳墨都沒當回事。
偏偏那個夢圓,一直跟人說着景染的壞話,“你是不知道,她這樣都敢來公司,臉皮也是夠厚的哦,莫總怎麽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呢?要說起來,我身材還比她好呢,莫總怎麽就不看看我呢?”
“可能莫總喜歡那種呗。”旁邊有人輕笑道,又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覺得陳墨也是那一款的嗎?”
“噓,你小聲點。”夢圓吃吃的笑了起來,“話說回來,莫總跟那個女人是沒辦法長久的吧?豪門裏面,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媳婦兒呢?最差也得是個大家閨秀吧。”
“是啊,我們是無望了。”
“唉,主要啊,我們不是生長在莫家,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也沒那麽厚臉皮,做了那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還能這麽光明正大的進出莫氏,你是不知道,莫總看她的眼神,可溫柔了,我從來沒見過莫總那麽溫柔過呢!”夢圓再一次嫉妒起景染了。
陳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二人道,“你們這麽八卦,莫總知道嗎?”
一聽到是陳墨的聲音,兩人急忙看過去。
夢圓原來是有些忌憚陳墨的,畢竟莫總跟她關系不一般啊。
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莫總喜歡的人是他的侄女,那這個陳墨,不就是個醬油黨嘛。
那她還忌憚做什麽?
聽到她這麽說,自然是要反駁一番的,“怎麽?嘴巴長在我身上,你管得着?”
“我是管不着,但你也管不着我說啊。”陳墨冷笑的反擊。
夢圓被她堵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臉色很難看的說道,“我們也就說說,羨慕羨慕,不像有些人,現在該是失落吧?因爲她從頭到尾都是打醬油的啊!”
“我至少打過醬油。”
夢圓,“……”
她是再也沒辦法淡定了,怒氣沖沖的對陳墨說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不如你嗎?”
“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這麽認爲的而已。”
“你……”
三番兩次,都被陳墨給說得啞口無言,夢圓已經有些竭斯底裏了,“陳墨,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我哪裏惹到你了?”
“我不想怎麽樣,我也的确看你不順眼,至于惹不惹到我,對不起,你還沒那個資格,隻是想告訴你,嘴巴多爲自己積點德,知道不?”陳墨淡淡的說完,便出了大門。
留下夢圓在原地氣憤不已。
陳墨回到家,蕭雲芳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她回來呢。
見她臉色不好,便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是傷口又疼了?”
“不是。”陳墨搖了搖頭說道,“公司裏的賤人惹的。”
“那有什麽好計較的,别管了,吃飯吧。”蕭雲芳也舒了口氣,隻要不是她傷口有問題就行。
吃飯的時候,蕭雲芳不時的跟她說話,但都圍繞着景染在說。
比如問景染現在心情怎麽樣了?
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悶。
莫成宇對她好不好之類的。
大事小事,事無巨細。
陳墨起初還會一一的回答,後來就覺得不對勁了,擰着眉問她,“媽,你對景染,真的跟關心啊,爲什麽?”
“啊,不是你朋友嗎?哪有什麽爲什麽。”蕭雲芳眼神閃躲着陳墨詢問的視線。
“不對,你有問題。”陳墨多聰明啊,直接把身子轉向蕭雲芳,“你對景染,有一種超乎長人的關心,以前我就說過,隻是沒細想過,現在覺得有問題了,還有上一次,你到江城美景去做什麽?又說了什麽?爲什麽季小剛後來不告景染了?”
“我……”蕭雲芳被逼問這麽多,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麽回答。
“媽,你實話告訴我吧,是不是景染……是你跟季小剛的女兒啊?”
“……”
蕭雲芳被她的問題給驚吓到了,半天沒回答出來。
陳墨頭皮都發麻起來,“不會給我說中了吧?難道她真是你的……女兒?婚外情?”
“陳墨!”
蕭雲芳氣得叫了她的名字。
陳墨一個哆嗦,有些怔愣了,嘀咕道,“不是就不是嘛……”
“你别整天胡思亂想的,沒有的事情,吃飯。”蕭雲芳明顯不悅了。
陳墨隻好低頭吃飯。
吃過飯之後,蕭雲芳說道,“明天陳晨要回來一趟,你去接,不是周末嗎?”
“嗯…墨默默答應,也爲剛剛自己的質疑而心虛,想道歉,又開不了口。
一個晚上,陳墨都在做夢。
最近時常做的一個夢,噩夢。
她總是夢見一個臉龐模糊的女孩,被捆綁在柱子上,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總是對她打罵。
她很像去救那個孩子,可是發現自己無能爲力,隻能聽着那女孩的哭聲而哭泣。
醒來,臉上一片濕潤。
蕭雲芳正好起床,聽到她的聲音,過來問道,“怎麽了?”
“沒事,做噩夢了。”陳墨擦着眼淚說道。
“什麽噩夢?居然哭成這個樣子。”蕭雲芳抽了紙巾過去,“别多想,再睡一下吧,我去買菜,一會一起去接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