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當初了，人家靠着莫總這關系，還需要面試什麽的嗎？”
陳墨眉頭微微一緊，眼裏閃過幾分失落。
因爲說話的人，正是夢園。
剛剛她們聊得挺好的啊，原來……原來自己在她眼裏也就這點評價了。
“對了，上次莫總請喝酒，我好像看到過一個女人，跟她挺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個女人是在王朝上班賣酒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當時我雖然喝了酒，但至少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好像就是這個女人耶。”
“不是吧？賣酒的女人？莫總還把她招到公司來了？”夢園驚愕起來，“莫總這到底是怎麽了？一個賣酒女而已，他怎麽看得上啊？我的心都要碎了。”
“對啊，在我眼裏，莫總一直是那種男神的，這下，簡直被拉下神壇了，好失望啊。”
“心都要碎了，我喜歡的男神一号被網紅給迷惑了，現在男神二号又被賣酒女給收了，天要亡我啊。”
“沒關系，你還有男神三号。”夢園取笑道。
“可别提男神三号了，被一個富家女給收了，簡直捶胸頓足啊。”
“富家女？對了，我們老闆的未婚妻不是那個富家女季知夏嗎？他們都訂婚了，估計快結婚了吧？這麽說來，莫總這是腳踏兩隻船啊？”夢園啧啧起來。
同事a也失望的道，“莫總渣了，要知道，當初我都以爲她會跟小染小姐在一起的呢，我都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那麽好過，當時還羨慕死我了。”
同事b噓了一聲，四處看了看，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别提小染小姐，這現在已經成了莫總的禁區了，誰都不能碰，我聽到了一個八卦，你們可别說出去，都說莫總最近性格大變就是因爲小染小姐把他給甩了，他才會這麽動怒的，而且你沒發現嗎？這個陳墨，有幾分像小染小姐呢，沒準兒莫總是因爲想小染小姐，才會找了一個替身。”
“咦，你這麽說，還真像那麽回事，這個陳墨，恍惚一看，跟小染小姐真有幾分相似，元來莫總這麽癡情啊！”同事a又重燃春心了。
“所以，這就是個替身，你們表面上随便讨好讨好就行，别太認真，交情也别太深，畢竟替身總有被抛棄的一天，等富家女季知夏嫁給莫總之後，我們的老闆娘，就是她了，到時候老闆娘若是追查起來，我們可沒什麽好果子吃。”夢園做了最後的評論。
其他幾人一緻認同。
她們幾個又議論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到是陳墨，一直躲在書櫃後面，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原來……莫成宇注意到她，是因爲她像他心裏的那個人。
回到位置上的陳墨，心情明顯低落了。
夢園對她，還跟方才一樣熱情，可陳墨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心裏便有了抵觸。
中午她叫自己去吃飯，她也拒絕了，随便找了個借口，沒去公司食堂吃飯。
電話一直沒動靜，莫成宇沒再給她打電話，也不知是在忙，還是忘記了。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他，看了看四周。
這裏是高級商業區，沒多少餐廳，隻在對面有幾家咖啡廳之類的休閑餐廳。
沒辦法，即使價格再貴，陳墨也隻能過來吃了，多少吃一點也比空腹要好，畢竟還得強打着精神去應付那些表裏不一的同事呢。
陳墨進了咖啡廳之後，點了一點吃的，便找位置坐了下來。
視線不由自主的往對面莫氏看去，莫成宇辦公室在28樓，很高的地方，她從這裏，隻能擡着頭才能看到。
因爲光線折射在玻璃外牆上，此刻正反着光，她不得不用手擋在視線上方，微微眯着眼看那上面。
而她隔着她幾個位置的地方，有一個女人，也用這樣的手勢，當着光線，看着上方。
服務員端着咖啡喝茶點過來的時候，也好奇的往上面看了看，實在沒看出什麽來，便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這是在看什麽呢？看得那麽專心？你們都在看，我怎麽沒看到？那上面是有什麽東西嗎？”
陳墨不好意思的收起姿勢，笑笑問道，“還有誰在看呢？”
“那邊那位小姐，她昨天今天都這樣，往那上面看，我實在弄不懂你們在看什麽。”
聽了服務員的解釋，陳墨不禁往她所指着的位置看去。
那裏坐着一個女人，說女人，可能有些不合适，因爲那女人渾身上下透着的純淨氣質，又分明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才有的，就仿佛被保護在沒有傷害的世界裏，無憂無慮長大的女人，才會如此純淨。
雖然陳墨沒能看到她的正臉，可隻是那麽一張側臉，便已經足夠精緻，足夠出彩。
大大的鳳眸，眼尾上挑，睫毛長到隔着這麽遠都能看到那卷翹的弧度。
黑的眼珠透着墨玉般的光，分外靈動。
就算她穿的隻是一件簡單的t恤，也透出一種别樣的吸引力。
小巧的耳朵裏正帶着耳機，視線向上看着，那角度，跟她剛才看的地方應該差不多。
這不禁讓陳墨好奇，她在看什麽？房子？光？或者是某個人？
如果是某個人的話，那應該像自己這般吧？
因爲心中喜歡那個人，才會如此專注的看，哪怕這樣的仰望并不一定能看到。
陳墨收回視線，重新看向28樓。
心中猜想着，在幾個時候的莫成宇在做什麽。
午休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四十分鍾的時間裏，那女人一直看着那個地方，沒有收回一次視線。
直至陳墨結賬的時候，她都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
畫面就仿佛定格了一樣，美好得叫陳墨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這應該是她最近拍得第二張滿意的畫面了，第一張便是莫成宇在法國梧桐屬下仰頭的那一張。
因爲趕時間，陳墨沒再逗留，綠燈一到，便穿過馬路回了公司。
或許是看到了這些美好的畫面，陳墨的心情好了很多，再看到夢圓跟自己熱情的打招呼，她也沒那麽抗拒了，時而還能微笑的回答兩句。
偏偏夢圓還一直說個不停，“中午的時候你怎麽突然不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飯了呀？好可惜的，莫總都去了呢，你不是一直問他嗎？”
“我有一直問嗎、”陳墨反問了一下，“因爲新來到這個公司，我唯一認識的人就隻有莫總了，不免問了一下，也沒有其他意思，你可能誤會了什麽。”
“啊……那，可能吧。”夢圓被她一番話弄得不好意思起來，隻能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沒了人在自己身邊煩，陳墨的狀态漸漸好了起來。
第一天報道是接觸不到什麽實質性工作的，好在她适應能力強，漸漸也開始自在了。
隻是直至下班，莫成宇都沒打過電話過來。
陳墨打了卡下班，出了公司，外面開始又開始下雨了。
這夏末的天總是這樣，變化多端，叫人無法揣測。
早上下雨，中午又是太陽，這會兒又是雨了。
陳墨沒有帶雨傘，隻能站在公司門口望天，不知該怎麽離開。
夢圓出來，看到她，好奇的問道，“陳墨，沒帶雨傘嗎？”
“嗯，對啊。”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你打算怎麽回去？等莫總？好像莫總已經走了，下午有個應酬的。”
陳墨努力掩蓋住自己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沒有在等他啊，隻是今天第一天來報道，莫總順帶接我而已，我等公交車到了就走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等。”夢圓笑得分外的甜，而後扭着腰走了。
陳墨恢複了冷漠的表情，對這個夢圓實在好感不起來了。
一個人怎麽可以做到這麽表裏不一呢？
本來以爲等一下雨小點了再走的陳墨，看着越來越大的雨，都有些無奈了。
早知道剛剛就冒雨沖到公交車站了，現在這個距離，沖過去恐怕也濕透了。
倒不是她怕濕透了，而是她就這一身衣服，弄濕了，明天沒得穿。
就在陳墨特别爲難的時候，有個纖細的身影走了過來。
那面容有些熟悉，陳墨細看之下，才想起這不是自己中午在咖啡廳遇上的那個女人嗎？
她看着她，直直的走到了自己面前，沖她淡淡的笑着，臉上帶着口罩，隻有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露在外面，晶亮的看着她，“你沒雨傘嗎？”
“…墨還從沒聽到過這麽好聽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跟她的眼睛一樣有靈氣。
“你要去哪裏？”景染認真的問道，那雙透徹的眼睛正看着陳墨。
之前隻是看側臉，陳墨便覺得這雙眼睛特别有靈氣。
現在近看，靈氣就更加明顯了，是一雙特别純淨的眼睛，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以前也有人誇過陳墨，說她的眼睛很有靈氣。
可比起這女孩來，就差遠了。
或許是跟她的生長環境有關吧，畢竟她是最底層打拼的人，沒幾個人能保留自己的赤子之心。
但這個女孩不一樣，她那純淨的靈氣，是從内到外，從上到下，全身頭投射出來的。
一看，就應該是被人精心呵護的那種。
“我就去前面的公交車站。”她指了指對面說道。
“我送你吧，我也要去公交車站的。”景染又是淡淡一笑，舉高了雨傘，邀請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