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穎的心思就深沉多了,思索道,“現在很多人不能看外表的,要看她怎麽做才是,隻是說說,你就信了,你還真好忽悠。”
聽到母親這麽說,季知夏也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了,心裏的那股子高興勁也沒了,“我還以爲她有了自知之明,真決定離開呢,看來還是我小看她了。”
“你不用太緊張,她在厲害,也隻是一個人,除了莫成宇,沒人給她支持,就連莫家那邊也不支持的。”姜穎到是信心十足,“況且我們還有個季家呢,你父親說得上話的。”
這一點,季知夏也相信,眼神更加笃定了,“反正我必須嫁給莫成宇就對了!”
“保持這個氣勢!”
姜穎鼓勵道。
季知夏又一笑,看向她,“媽,你不是去了莫家嗎?見到成宇了嗎?”
姜穎搖頭,有些不屑的冷哼,“那個莫天昊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提了那麽多問題,他都回答得滴水不漏,硬是沒讓我找到什麽把柄,隻能先離開了。”
“你都問什麽了?”
“沒什麽,也就是催促你們婚事的事情。”
“他怎麽說的?”關于婚事,季知夏好奇得不信,急于想知道。
姜穎歎了口氣道,“他說他身體不好,找大師算過暫時不宜辦喜事,分明是回避。”
季知夏聽到這答案,也有些憤怒,“那之前莫成宇還到我們家去提親呢?怎麽就沒說不宜辦喜事?”
“我當時也是這麽問的,可他說就是因爲那突然的決定,他身子就每況愈下了,才找人算過的。”姜穎多的是無奈。
當時的情況,她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莫家有莫家的信仰,她總不能去反對吧?
以後女兒是要嫁到這個家裏的,她也不能把關系弄得太僵,給女兒難看。
再則,莫老也許諾了,隻要他身體好了一點,就馬上給他們舉辦婚禮。
季知夏被掃了興緻,闆着個臉道,“不管他打什麽注意,我嫁莫成宇是嫁定了!”
姜穎也是這麽想,便附和的點頭,“必須的!”
莫家。
姜穎走了之後,書房裏的氣氛一直很沉。
管家把莫老面前的茶水換了好幾次,可他都沒動過。
他知道莫老的心情不好,也就沒打擾,隻是默默的陪着,一步都未離開,怕他有什麽事情需要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
莫老就這麽在落地窗前坐了一個多小時,一動不動的,連視線都沒動過一下,一直定在一處。
管家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發現他看的位置,是那片空空如也的圍牆。
往日常年被薔薇花覆蓋的地方,在薔薇花被挖走之後,就變得空空蕩蕩。
如同這個家一樣,漸漸的,沒了多少人。
莫老的心,也跟着空了。
偌大的莫家,就在他手裏,在他之後,變成這孤寂的樣子。
許久,他歎了口氣,轉動輪椅。
管家急忙過去推動輪椅,“老爺是要去休息嗎?”
“嗯,老了,才坐了一下,就覺得很疲乏。”莫老的聲音都透着一股子蒼老感。
管家默默的推着他回了房間,“老爺,吃藥的時間到了。”
點點頭,接過管家遞過的藥,連水都不需要,就直接吃了。
人老了,很多知覺都變得遲鈍了,吃起藥來,也不覺得苦了。
再加上吃習慣了,有沒有水對他來說,都一樣。
管家猶豫着,還是将白日裏聽到的事情告知了莫老,“今天給季小姐送雞湯去的時候,聽到了一點風聲,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知老爺。”
莫老一聽說是季知夏的事情,便擡眸看向他。
管家眼神很平靜,在他的目光下開了口,“這是我不小心聽到的,季小姐跟季夫人聊天中透露了一個信息,說季小姐之前的自殺,是蓄意的,并非是真的要自殺,目的隻是爲了讓莫家有壓力,讓少爺妥協。”
莫老聽聞之後,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管家審時度勢的看向他,“那日我也看到過季小姐的傷口,很淺,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因爲情況緊急,我也就沒多問,今日聽她們的對話才明白過來的。”
“算了。”莫老擺擺手,蒼老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她這麽做,無非是想嫁給成宇而已,如果她沒懷孕,這事情我肯定不會罷休,但看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我就不那麽計較了,得過且過吧。”
老管家跟着點頭,“老爺思考周全,是我太小心了。”
“你也是爲我莫家着想。”莫老到沒有怪他的意思,不過也不忘叮囑,“這事你就别告知成宇了,他那性子,肯定不會罷休,等結果出來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吧。”
家點點頭,扶着他上了床。
這邊,莫成宇一忙完,便往家裏趕。
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季知夏的電話。
原本是想把她拉入黑名單的,但考慮到她的性子,逼急了萬一做出什麽事來,會打亂她的計劃,便這麽耗着。
司機看了一眼,覺得很奇怪,爲什麽總裁不接電話?
感覺到莫成宇掃來的冷厲目光,司機急忙将視線收了起來,專注的開着車。
回到家,迎接他的,便是一桌子他喜歡的飯菜,以及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莫成宇心裏很是發軟,走過去,不顧他此時一身的熱氣,便抱着她吻了起來。
景染到沒像以前那麽小害羞,而是大方的回應着他的吻,甚至比他更急切。
這可讓莫成宇覺得訝異,卻也沒心思去追尋,直接被她攻陷。
以前在這方面,都是他帶領她。
但今日她仿佛要努力表現自己一樣,把他曾經教給她的技巧全部都用上了。
這一把火,差點失控。
若不是莫成宇在抱她的時候,碰到了打着石膏的手指,恐怕将上演的,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吧。
景染紅着臉趕緊退開,抓住他受傷的手就看了起來,“是不是碰到你的手了?”
她分明聽到了他的悶哼聲音。
莫成宇也不回答,隻是笑。
等景染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笑便充滿了暧昧,狹長的黑眸似乎帶着揶揄,讓她想起了剛剛激動的自己,再也沒了看他的勇氣,急忙轉身往廚房逃去,“你,你去洗手,吃飯了。”
莫成宇心情極好。
又怎麽可能不好呢?
一回家,就感受到了她的熱情,沒有什麽事比這更讓他高興了吧?
他優哉遊哉的洗完手,避開受傷的手指,擡頭看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
臉上都是笑容,眼底都是火焰,被她剛剛撩起的火焰。
這把火,才剛剛燃起,現在正在小火醞釀,一會,才是正真發揮作用的時候。
洗完手落座,景染已經給他盛好了飯。
莫成宇拿着叉子優雅的吃了起來,景染把他不好夾的菜都放到了他碗裏。
他把叉子往一旁一放,上半身往後靠着,噙着笑看向她,“白天我不顧受傷的手指給你剝蝦,現在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我看你用叉子挺順的。”
言外之意,不用她幫忙了。
莫成宇也不動,就是這麽看着她,眼底似笑非笑。
景染到被看得不自在了,在他這樣炙熱的視線中,她還怎麽吃飯?
就算吃了,恐怕也會消化不良吧?!
算了,她是拗不過這男人的,隻能拿着筷子坐到了他旁邊,端着他的碗喂他。
男人這下到很配合,隻是吃東西的時候,眼神都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那輕輕嚼着的模樣,就好像吃進他嘴裏的不是飯菜,而是她一樣,那麽津津有味。
景染感覺到自己臉頰的溫度都上升起來,在煎熬中和别扭中,總算喂他吃飽了。
她隻是胡亂的吃了一點,就收拾碗筷去了。
他手指受傷,洗碗的工作自然落在了她的手上。
才洗了兩個盤子,就感覺到廚房的氣氛不一樣。
她還沒回頭,滾燙的身軀就已經貼了上來。
景染一抖,盤子直接掉在洗碗池裏,濺起的水花讓她吓得一顫。
莫成宇沒有管這個小插曲,沒受傷的手沿着她寬大家居服的下擺,探了進去。
那手,像是帶着火焰一樣,讓景染燙得身子一軟,精準的倒在了男人懷裏。
她紅着臉,喘着氣,氣息不穩的說道,“我在洗碗……”
“我餓了。”他說得很平靜,隻是那雙眼眸之中,卻燃燒着無法控制的熱焰。
景染背對着他,沒看到,卻也還是被他燃燒得無法用力,隻能依附着他喘氣,“剛剛,不是喂飽,喂飽你了嗎?”
他邪邪一笑,将自己的反應貼近她,低沉着嗓音告知她,“這裏餓。”
景染,“……”
她現在躲避,還來得及嗎?
事實證明,根本來不及!
一個被撩起火焰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呢?
他将她壓在流理台上狠狠的親吻,還不忘告知她,這是她惹起的。
景染便開始後悔,剛剛不應該那麽主動的。
可那時候,她真的忍不住。
她想,還挽留一些什麽……
……
……
廚房裏的碗筷就這麽被随意的丢在那裏,無人問津。
景染是被莫成宇抱上樓的,她想提醒他手指受傷不能用力的事情,可她酸軟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被他抱着上樓。
浴缸裏放滿了水,景染輕輕的放了進去,她舒服得幾乎要輕歎起來。
正想閉着眼睛好好的泡個澡,他卻這麽堂而皇之的跨了進來。
景染一驚,還來不及呼,他便将她摟在了懷裏。
她的背,貼着他的胸,坐在他懷裏,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