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墨丢了一個紙團過去,“以前的事兒能别提了嗎?”
莫成宇沉着眸看向祁雲墨,“我以爲你隻是單純的約我來喝下午茶。”
說到這個,祁雲墨就有些心虛,不過還是會爲自己辯解,“别想得那麽絕對嘛,我聽少恭說你最近在尋求愛情之道,這不是給你指條明路嗎?你當着景染的面兒回絕了季知夏,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表白的一種方式,她會跟高興的!”
“是嗎?”莫成宇還挺認真的反問。
龍夜爵在一旁忍着笑,繼續聽祁雲墨瞎扯。
“當然是真的!你想一想,如果景染當着你的面兒,拒絕了别的男人,你高興不?”
莫成宇認真的想了想,而後點頭,“會。”
“所以,她心裏也會很高興的!”
聽了祁雲墨的解釋,莫成宇沒了質問,反而多了幾分感激。
龍夜爵在一旁翻白眼,陷入愛情中的男人啊……
真是智商堪憂啊!
洗手間,唐綿綿一邊洗手一邊問景染,“剛才你可是看見了,莫大哥都那麽直白的拒絕季知夏了,對他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那個。”
付染染也重重點頭,“我可是聽說了他爲了挽留你,不惜傷害自己,這樣的男人,把你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你可得好好珍惜。”
景染何嘗不懂呢?
隻是,在感受到甜蜜的同時,心裏也有一絲絲苦澀。
“我上次聽那個唐醫生說,移植子·宮的手術成功率還是挺高的,你别太灰心,現在的醫學那麽發達,什麽都有可能的!”唐綿綿隻說了其中一半。
付染染心驚,她還不知道景染子·宮有問題的事情,不過她沒表現得很刻意。
女人對于這種事情是很敏感的,她總算是明白景染爲什麽會選擇離開了。
這麽單薄的肩膀,卻扛着那麽多的壓力,付染染有些心疼了,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單獨懷孕的自己。
“小染,綿綿說得對,萬事都不是絕對的!你先不要灰心才是,而且你們之間那麽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舍得放棄嗎?勇敢一點,我們都會支持你的!”付染染抱了抱景染。
景染很是感動,一個勁的點頭,“謝謝你們。”
“姐妹之間,不要那麽客氣!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和綿綿說的,我們會幫你參考,對付季知夏那種女人,我最拿手了。”付染染特别神氣。
這一點,唐綿綿深信不疑。
景染破涕爲笑,心情好了不少。
幾人一起出了洗手間,回到餐廳,桌子上已經上了好幾盤小吃了。
都是各自的男人爲女人點的她們愛吃的東西。
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一個插曲兒而已,插曲之後,都是溫馨。
回去的時候,景染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話也比平時多了。
路過黃昏的廣場,看到一些小朋友帶着會發光的貓耳和惡魔發箍,便忍不住讓莫成宇停車。
“怎麽了?”莫成宇看向她。
景染隻是一笑,開了車門下去,彎腰對他說道,“叔叔,你等我一下。”
多久都行。
她快步往廣場跑去,跟小販買了兩個發箍回來。
一個貓耳的,一個惡魔的。
跑回來的時候,腳步特别輕快,輕喘着上了車,将手中的小玩意對他一揚,“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而且他還記得很清楚。
景染對他勾勾手,“你頭低一點,我給你戴上。”
莫成宇老臉有些不自在,“回去了再戴吧……”
“不要,就現在戴!”景染跟他撒嬌。
景染已經很久都沒跟他撒過嬌了,聽到久違的撒嬌,莫成宇就完全沒了抵抗力。
隻要她高興,豁出他這張老臉都沒關系!
他依言低下了頭,讓景染給自己戴上了惡魔發光發箍。
景染自己對着梳妝鏡戴上了貓耳發箍,而後沖他一笑,“特别像情侶。”
這個詞,取悅了男人。
他揚着嘴角,好看的長眉挑得特别優雅,“我們本來就是情侶。”
以前,她含沙射影的提醒,他不能應答。
但現在,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們本來就是情侶!
這是他一直想告訴她的話,總算說出來了。
景染會心一笑,湊過去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開車吧。”
心已經飛揚起來,總是忍不住想笑。
可作爲叔叔的身份嚴厲了太久,笑起來有些不自在,隻能轉過頭的時候,揚揚唇。
回到江城美景,景染在他進屋之後,還不忘提醒他,“你先别取下來,我去拿手機。”
“拿手機做什麽?”
“歐巴,你果然老了,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拍個照的?”
聽聞自己被嫌棄老了,莫成宇表示不服,追上了女人,将她一把抱了起來。
“你的傷口……”
“已經沒事了。”
對于男人而言,那點傷口根本就不叫事。
而且這個時候,證明自己不老比較重要。
“還是放我下來吧,萬一扯到了傷口……唔……”
她喋喋不休的關心,被男人封住。
嘴上接着吻,卻不妨礙他抱着她暢通無阻的進入卧室,并且踢上了門,往主卧那張大床走去。
忍了一個晚上了,他早就想這樣做了,如果不是怕吓着她的話,他才不會忍呢!
房間拉着窗簾,沒有光源,隻有他們頭上那微微發光的發箍。
景染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火熱的身軀。
她害羞的想抗拒,換來的是男人更深沉的低吼,性感的聲音響起,“以後,我們都帶着發箍做。”
特别有情趣!
景染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直視這發箍了。
莫家。
季知夏鐵青着臉回來,進屋的時候連莫老都沒叫,就蹬蹬的上樓了。
“季小姐,你吃完飯了嗎?”管家關心的問道。
可季知夏根本就沒理他,進入房間,狠狠的摔上了門。
管家怔了一下,回頭看向莫老。
莫老臉色也凝重,問道,“她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管家分析着。
莫老猜測多半是跟莫成宇有關,臉色也就更沉了,“可能是去找了成宇。”
管家也有這樣的看法,有些擔憂的說道,“難道少爺跟她坦白了?季小姐到還好說,可季家那邊……恐怕不會這麽好應付吧?老爺,要給少爺打電話嗎?”
“暫時不打了,暫時等等看吧。”莫老搖搖頭,無奈。
管家也隻能點頭聽從吩咐。
樓上,季知夏将手中的包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都沒解氣,氣得直掉眼淚。
莫成宇的話,一遍遍的在她腦海裏回響。
如同咒語一般,讓她特别的難受,煩躁,生氣!
爲什麽要這麽對她呢?
還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
太過分了!
她氣得又一次大哭起來,摸索着找到了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一接起,還沒等季媽媽開口,她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可讓季媽媽着急了,“怎麽了知夏?這是受什麽委屈了?是不是莫成宇委屈你了?你别隻是哭啊,你跟媽說說!”
礙于距離,她即使很着急,也隻能在電話裏詢問。
季知夏第一次受這麽大的委屈,半天都沒緩過來,一直哭一直哭。
那頭的季媽媽,可急壞了,怎麽詢問女兒都不說,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得到女兒身邊,安慰她。
等季知夏情緒緩和下來,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了。
這期間,季媽媽一直在說着安穩的話,并且保證會爲她做主。
季知夏抽抽噎噎的道,“媽媽,莫成宇又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他不要我了,媽媽,我該怎麽辦啊?”
“知夏,你别慌,現在先别鬧,媽媽跟你哥哥馬上過來,有什麽事都等我們過來了再說。”季媽媽已經決定了,不能讓女兒隻身一人在那邊,被欺負了,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哭。
季知夏聽了之後自然答應,“那你跟哥哥馬上過來吧,我都要被欺負死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做主。”
“一定會的!我馬上讓你哥哥訂機票,明天就過來!你先别哭了,就算是這個時候,你也要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去洗把臉,做個面膜,明天化一個很精緻的妝容,到時候漂漂亮亮的出現在那個女人面前,讓她自慚形穢!”
季知夏一向都很相信媽媽的話,聽到這些,仿佛重新找回了自信,重重的點頭,“好,我聽媽媽的,明天一定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到了。”季媽媽還有些不放心。
季知夏再三保證,“那我就等你跟哥哥了。”
“好,早點睡吧。”
挂了電話,季知夏按照媽媽的吩咐,去做了面膜,處理紅腫的雙眼,一定要讓自己明天看起來美美的。
樓下,季知夏一直沒下來,莫老跟管家都有些不适。
他們以爲,季知夏至少會哭訴一下的,可她卻沒有。
熱情樓上也安安靜靜的,管家特地讓芳姐上樓去試探了一下,季知夏的回答是她要睡覺了。
芳姐下來如實轉達,并且說道,“季小姐的情緒很穩定,好像并沒有什麽不妥,說自己要睡美容覺,就不來給老爺道晚安了。”
莫老跟管家相互的看了一眼,分明都很不解着季知夏到底是怎麽了。
剛才上去的時候,明明情緒還很激動的。
可越是這樣的平靜,越是讓莫老心裏沒底。
他到不是怕,而是覺得,這樣平靜之後,會有更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