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一聽這形容就囧了,“什麽叫經常走失啊?”
“難道不是嗎?”他反過來問她。
唐綿綿沒了底氣去回答,就當這一個問題過去了,不再追問了。
因爲她明白,這是龍夜爵對自己的愛。
她願意這樣随身攜帶。
這世界上隻有愛,不是包袱,能讓人甘心承受的。
南澗總算抵達了對方給的地址,他一下車就立馬回電話過去。
可對方并沒接起,好像是故意爲難他一樣。
沒辦法,他隻得選擇發短信,“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
“速度到挺快的,看來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嘛?”對方的語氣裏多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南澗沒時間去計較這個,隻是一味的追問,“芮芮呢?芮芮在哪裏?”
對方直接不回答他的問題了。
這可讓南澗更加着急了,連續發了好幾個短信,“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有沒有受影響,你有沒有爲難她?”
可對方卻好像消失了一點,一個石頭扔進去,一點浪花都沒濺起。
南澗心裏愈發惶恐了,這種惶恐隻在當年他失去芮芮時有過。
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會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
但不管怎樣,他也希望芮芮能平平安安。
南澗沒了往日的耐心,再次打了這個電話。
對方不接,他繼續打,繼續不接,就繼續打……
如此反複,當在他第九十次撥出去的時候,對方終于有反應了,接起了他的電話。
“芮芮在哪裏!”他一開口,就是冷冽的詢問。
對方卻輕笑出聲,十分譏诮,“爲了那個女人,你甯願隻身一人前來見我嗎?”
“當然可以!”南澗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哪怕此刻是要他的性命來交換,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對方在聽到他的答複之後,聲音笑得更加尖銳了,“知道我爲什麽要拒接你九十次電話嗎?”
南澗咬着牙回答,“不知道。”
對方嘲諷的笑了起來,“看來你都忘記了,當初,我也是這樣,惶恐不安的等着你的電話,我打了九十次,你都沒接,而我呢?居然在九十次的時候,接起了,還真是沒出息啊。”
聽到她的解釋之後,南澗的眼眸頓時瞪大起來,“是你!”
“對,是我,哈哈哈哈,很意外吧?”陰冷的笑聲從電話裏傳了出來,無比的可怖。
南澗咬着牙問道,“你不是死了嗎?爲什麽還活着?”
“沒辦法,上帝眷顧我,你也别忘了,當初年應芮都要葬生火海了,是你冒着巨大的火焰沖了進去救下了她,她能活着,九死一生,那我活着又有什麽不可以?”
南澗眼眸裏已經覆蓋上了冰川般的寒冷,連說話的語氣,都讓人覺得如沐寒風,“你活着跟我有什麽關系?我現在要求你放了芮芮!”
“那看你用什麽東西來跟我交換了。”
南澗想都沒想就答道,“一切我擁有能給予的東西,我都給你。”
對方聽了之後,隻是哈哈的大笑起來,“可是我不稀罕錢怎麽辦?”
“譚恩,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南澗的耐心也用盡了。
他太想救出年應芮了,所以有些着急了。
被稱之爲譚恩的女人,聽到他的警告,隻當是聽笑話一樣一笑而過,“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面了?快三十年了吧?我想見見你呢,讓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麽樣子!”
“我沒興趣!”南澗斷然拒絕。
譚恩笑得前合後仰,“事關那個女人,你若是沒興趣,那我就送她去見閻王好了。”
“不要!”
南澗再沒了立場,隻能放低身段,請求這個瘋狂的女人。
當年也是他,瘋狂得叫人害怕。
但他是南澗,并且不是當初的南澗了,他不在乎生死,所以就更不畏懼譚恩的威脅了,“我隻是來接芮芮的,你放了她,我不跟你計較。”
“那算了,這個交易沒什麽好談的了,你打道回府吧,我想着應該怎麽折磨她會比較好,那女人真是逆生長呢,讓我好生嫉妒,隻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卻布滿疤痕,南澗,你跟她睡一起,不會覺得惡心嗎?”譚恩笑得無比惡毒,說的也無比的惡心。
南澗強忍着怒氣質問道,“你讓我來,隻是說這些話嗎?”
“當然不是!我肯定是要見你的,但是現在,你先将你的人全部都撤走!”譚恩強勢的說道。
南澗看了看四周,深知譚恩就在某個角落看着自己,如果不照做,對芮芮是很不利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對蕭政吩咐道,“你開着車子離開。”
“五公裏!五公裏的範圍!”譚恩在電話裏叫嚷道。
南澗蹙眉重複,“五公裏的範圍,不許靠近!”
蕭政頓時就急了,“先生,他們可以走,但我不能,我必須跟在你的身邊!”
“蕭政,你必須聽我的,趕緊離開,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先生……”蕭政還試圖跟他争論。
但南澗已經決定,并疾言厲色的說道,“趕緊走!這件事事關芮芮,我必須得這麽做,你知道她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蕭政有苦不能言,正是因爲他知道芮芮對他有多重要,他才會這樣不放心啊?
萬一這個叫譚恩的女人,用年應芮來威脅先生的話,他是不會有任何反抗的。
但南澗心意已決,蕭政無力改變,隻得聽從他的安排,開車離開。
“等我确定你的人離開五公裏之後,我再給你電話。”譚恩得意的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南澗就站在那裏,安靜的等着,心裏想的都是年應芮。
她有沒有吃苦?
會不會害怕?
譚恩有沒有爲難她?
肯定有的吧,這個女人心思惡毒,當年他并非沒有領教過。
隻是南澗不知道,這女人居然福大命大,還活着!
明明都消失了三十年了,又什麽還要出現呢?
也更加斷定,她此次出現的目的絕對不單純,連帶沈良辰被人救走,肯定也是她所謂。
這女人心思玲珑,擅長算計,做這些事情,肯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澗心裏更加緊張起來了。
十分鍾後,譚恩的電話才再次打了過來,想必是已經确定蕭政等人離開在五公裏之外了吧?
“你往前走八百米,到了那裏,我再告訴你怎麽走。”
譚恩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并沒直接告訴他地點。
南澗隻得照做,一方面還在電話裏跟譚恩拖延時間。
隻有這樣,他才能給芮芮争取時間。
“沈良辰是你救走的吧?”南澗一邊走一邊問道。
譚恩沒有隐瞞的承認,“是的。”
“爲什麽?爲什麽要救她?跟你無緣無故的一個人而已。”南澗疑惑的追問道。
“用你聰明的腦袋,好好想一想,我爲什麽要救她!”譚恩并沒直接回答,而是故意賣弄關子。
南澗腳下的步伐微微頓了頓,眼神頓時變得狠戾起來,“是你對嗎?她是你女兒對嗎?!”
“看來你還記得我們的那一夜,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難以忘懷呢?”譚恩笑得無比陰森。
南澗想弄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她永遠都是這麽惡毒,這麽陰險。
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的!
如果早想到了,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這麽被動,也不至于讓芮芮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再多的自責,也不能挽救什麽,他必須收起這種情緒。
因爲他很了解譚恩,他越是這樣,譚恩就會越得意,指不定還活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現在呢?往哪裏走?”他沉聲問道。
譚恩類似柔情款款的回答道,“你是不是很想見我呢?”
“是,我很想見到你,特别想見到你!”他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完這句話的。
譚恩果然得意起來,“往左邊走,看到紅色燈牌再右拐。”
這裏是一個地形很複雜的街道,南澗隻得按照她吩咐的去走。
正如他所料,這女人心思複雜,選的地方,也是十分隐秘,不好尋找的。
左拐右拐了好幾次,總算到了她所指定的地方。
一動陳舊的老屋外,他聽到譚恩讓他推開門。
南澗看着這破舊的木門,心思複雜,切斷了電話之後,他進去的時候,随手将自己随身攜帶的鋼筆丢在了門外。
房子内部比較陰暗,且荒蕪了許久的樣子。
裏面隻有微弱的燈光透過門簾,若隐若現,他開口叫了一聲,“芮芮?”
“哈哈哈哈哈哈,南澗,你若是再叫錯,我讓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明明是笑着說話的,可停在旁人的耳朵裏,卻是那般的陰狠。
南澗抿了抿唇角,邁着從容的步伐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亂,但中間的位置還算幹淨。
此時譚恩就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冷笑着看着他。
而她的身旁,正是沈良辰。
沈良辰在看到他的時候,明顯慌亂了一下,往後退縮了幾步。
譚恩一個冷然的眼神掃了過去,“躲什麽躲?沒出息的東西!”
沈良辰被罵得很委屈,但卻停下了往後退的步伐,站在那裏,盡管不安,但還是努力保持着鎮定。
“芮芮呢?”南澗開門見山的問道。
譚恩眼裏開始湧現恨意,“南澗,我就在你面前,我們二十多年沒見面了,你一見到我,就要問那個女人嗎?!”
“不然呢?問你?你是誰?”南澗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