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麽?”“
她蹙了蹙柳眉,随後說道,“我去叫一下西戎吧,這事兒可能問他會比較好。”
夜爵到也耐心。
唐綿綿咚咚上樓去,沒多會,跟夜西戎一起下來了。
三人在大廳坐下之後,唐綿綿才将自己從唯姨口中聽到的消息,告知了兩人,又問夜西戎,“這個南澗是誰?你認識嗎?”
夜西戎搖了搖頭,“并不認識,也從沒聽說過。”
“我當時想,這人會不會是你的父親,但我也不确定,所以想問問你。”唐綿綿解釋道。
夜西戎目光有些茫然深邃,俊臉上陰冷一片,“我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等等。”龍夜爵正在手機上按着什麽,沒多會,他的臉便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怎麽了?你到是說啊。”唐綿綿着急起來,催促道。
龍夜爵擡眸看向夜西戎,“我讓人查了一下這個南澗,試了好幾個名字,都有結果了,不過我已經肯定你父親是誰了。”
“誰?”夜西戎雖然在問,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攥了起來。
這一切,唐綿綿看在眼裏,知道他心裏也很掙紮,便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讓他放松。
夜西戎心裏稍稍放松了一點,對唐綿綿多了幾分感動。
龍夜爵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遲疑,“這個人的身份,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當然,我看到的時候,也很吃驚。”
“……說吧。”夜西戎努力讓自己平靜,“反正都沒什麽關系,除了血緣,他什麽都沒給過我。”
可他越是這樣說,唐綿綿越是明白他内心的掙紮。
這個事實對夜西戎來說,是殘酷的,無關他能不能接受。
就算是再冷然的男人,在面對抛棄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親,他的心也沒辦法繼續冷靜吧?
“他是l國的總統,那個位于亞洲西南部的小國。”龍夜爵将南澗的身份說了出來。
這一下,不隻是夜西戎覺得驚訝,連唐綿綿都被震驚到了。
一國總統啊!
那是什麽樣的身份!
她都沒想過,夜西戎原來還是總統之子。
唐綿綿一點都沒懷疑這個身份,因爲她知道,南澗也隻有擁有這個身份,才會讓龍夜爵查詢了這麽久,都沒查到消息。
所以,她的司司,也是在這個l國嗎?
唐綿綿一瞬欣喜,一瞬憂。
因爲夜西戎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并且隐隐之中,有着怒氣。
“既然我已經查到了,你可以不用去,我們自己去就行。”龍夜爵還是體諒他的。
但夜西戎卻搖了搖頭,“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隻是你們的事情,還有我們的,我必須得去一趟,把該說清的都說清,以後,再不相見。”
唐綿綿聽了這話,心裏隻有心疼,“你傷勢還沒怎麽好,唯姨的狀态也不穩定,還是不去了吧。”
“不,必須得去。”夜西戎很堅定,堅定到目光發冷,“既然查出來了,我們明天就起程吧。”
“西戎……”唐綿綿還想說什麽。
但他已經站起身來,“你放心,我心裏有底。”
她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他堅強外表之下的脆弱。
龍夜爵握住她的雙手,讓她别再說話,她也隻能忍了下來。
等夜西戎上樓去之後,他才說道,“夜西戎說得沒錯,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一直躲着,也不是辦法。”
“西戎真的很不容易。”唐綿綿感歎着。
“嗯,不容易,可越是這樣,他越應該有擔當的一面,這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應有的行事作風,你就不要緊張了。”龍夜爵安撫道。
唐綿綿也隻能順從,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南澗,一國總統。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身份,是什麽讓他抛妻棄子,二十多年都不聞不問呢?
她實在是想不通,唯一的,就是爲夜西戎心疼了。
翌日,幾人就坐在了前往l國的飛機上。
龍夜爵昨晚也通知了君徹,他也在飛往l國的飛機場,約定了在l國碰頭,到時候一起去找南澗。
那個國家,是南澗的地盤,很多事情,他們會身不由己。
可不管怎樣,隻要能找到司司,不管多大的困難,唐綿綿也不會怕!
因爲她的身邊,有龍夜爵,因爲她的心裏,有着司司,她的孩子。
夜西戎這次去l國,不隻是一人,還帶了從沒遠足的唯姨。
唯姨來到這種陌生的地方,很緊張,一路上都是唐綿綿在安撫。
爲了讓她放松一點,夜西戎還是選擇了安眠藥,讓她安穩的睡到飛機抵達。
剛出機場,龍夜爵正在打電話聯系君徹,确定他所在的地方,好見面,卻聽唯姨一聲尖叫。
唐綿綿也拉住了他。
十來個黑衣人将四人圍住,龍夜爵順手就将唐綿綿保護在身後。
而夜西戎也保護着唯姨,戒備的看着這些黑衣人。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走過來說道,“先生請你們去做客。”
“是他。”夜西戎第一時間明白了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龍夜爵的确沒想過,南澗知道他們的行蹤。
不過他也明白,以南澗現在的身份,想查他們的行蹤,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我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還有個朋友在等我們。”龍夜爵淡淡的說道。
“您說的是君徹先生吧?他已經在車上等着幾位了。”黑衣人恭敬的解釋道。
連君徹都被這個南澗監控了。
龍夜爵沉下眸,握緊了唐綿綿的手,“好,你帶路。”
“幾位請從通道走。”黑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龍夜爵便擁着唐綿綿往前走去,夜西戎跟唯姨跟在後面。
出了機場的通道,外面已經有好幾輛黑色的轎車在等着了。
幾人上了兩輛車,唐綿綿跟龍夜爵一輛,夜西戎母子一輛。
車子便從機場駛離,前往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因爲l國氣候比較偏熱,穿着羊絨大衣的唐綿綿,已經一頭汗水了。
司機爲了照顧他們,特地開了空調,這才讓她稍稍舒适了一點,透過車窗看着外面茫茫夜色。
這個城市跟江城完全不同,到處都是光秃秃的黃色,沙漠黃。
可這樣的枯萎景色背後,卻是豐富的石油,這裏,便是有着石油之城的l國。
這個國家的人,都很有錢。
在唐綿綿的印象之中,這裏遍地都是土豪!
她甚至在想,自己坐的這個車,會不會價值幾千萬?
當然,她沒辦法求證,加上坐了太久的飛機,這會有些頭暈。
幹燥的氣候,還是讓她很不舒服,喉嚨更是癢的直難受。
龍夜爵一直在給她喂水,好讓她能舒适一點。
“還有多久?”
一向沉得住氣的龍夜爵,見唐綿綿這樣,也沒辦法安靜了,路上已經問了好幾次了。
“快了。”司機還是這話。
龍夜爵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起來。
唐綿綿握着他的手搖搖頭,“我沒事,可以堅持的。”
隻要能見到司司,這些都不算什麽。
龍夜爵也隻要忍了。
終于,在車子行駛一個多小時之後,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比較郊外的住所,的确如唐綿綿所想的那樣,極盡奢華。
土豪的世界,也就這樣吧。
那大門,金燦燦的,跟黃金打造似得,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以前覺得你的品位有問題,現在想來,你已經很不錯了。”唐綿綿感歎着。
龍夜爵俊臉抽了下,“你說我品位有問題?”
“隻是形容一下。”唐綿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糾正。
“嗯,我品位有問題,才會娶了你。”
唐綿綿,“……”
這麽一下都不肯讓的?
真是毒舌!
她真的隻是形容一下啊啊啊!
這莊園外面看,奢華,裏面看,更奢華!
“各位客人你們好,我是這裏的管家李斯特,以後會由我來照顧各位的起居。”一個身着管家服飾的中年男人出現,給幾人介紹着自己。
君徹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臉色一樣不好。
在看到龍夜爵等人也進來之後,便明白他們是被這位叫南澗的人,一同請來的。
君徹的耐心早就用盡,語氣自然不怎麽好,“照顧是一回事,現在我要見你們的主人!”
李斯特爲難的說道,“先生本來是在這裏等着各位的,但因爲幾小時前出了一點突發狀況,先生趕過去處理了,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各位先在這裏等候一下,有什麽需要,跟我說。”
“等?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會有耐心在這裏等?”君徹直接怒了,上前去抓着李斯特的胸襟逼問道。
李斯特面不改色的解釋,“這就是事實,君先生爲難我,我也沒辦法。”
龍夜爵蹙了蹙眉,勸了君徹一下,“既來之,則安之,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先過了今晚再說。”
君徹也明白龍夜爵說的是事實,便松開了李斯特,卻依舊不改威脅之色,“你最好快點通知你們先生!我沒什麽耐心!”
“好的君先生,我一定會将你的意思傳達給先生知道的,我已經給各位安排好了房間和晚餐,請各位先洗漱一番,再用晚餐吧。”李斯特恭恭敬敬的安排着。
龍夜爵便扶着有些狀态不佳的唐綿綿跟着傭人去了房間,她的确是需要休息,所以龍夜爵暫時沒功夫跟這些人計較。
“西戎少爺,請扶夫人到樓上吧。”李斯特對表情一直很冷的夜西戎說道。
夜西戎發覺,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一樓,唯獨自己跟母親,被安排在了二樓,他不悅的擰起眉頭,“樓下沒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