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徐侯回來,把情況給年老說了一下,特地提了獻血的人是唐綿綿,叫年老更加感歎。
喬羽菲聽得更加嫉妒了,怎麽什麽好事都被唐綿綿給做了。
這麽一對比,她在這些人眼裏肯定都沒什麽地位可言了。
但目前的情況,她肯定不敢爲自己申辯的,隻能裝作不知道。
徐侯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到上面的人,便看了喬羽菲一眼,而後跟年老說了一聲,自己便拿着電話出去打去了。
而喬羽菲總覺得徐侯肯定是在做什麽事情,而且還是對她不利的事情,等徐侯走之後,也對年老說道,“外公,我想去看看姐姐。”
“去吧去吧。”年老耷拉着眼皮,似乎對喬羽菲去哪裏根本就不感興趣,甚至私心裏,希望她趕緊走。
喬羽菲一走,年老長長的歎了口氣,因爲藥效的關系,腦子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再加上本就精神不濟,便閉着眼睛昏睡起來。
走廊出,徐侯接着電話,“讓你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對方說道,“查了,喬羽菲喜歡流連夜店,結交狐朋狗友,私生活也很混亂,但她卻沒碰毒品。”
“确定嗎?”徐侯眯着眼睛問道,“剛剛她說自己有吸毒,我才讓你們查的。”
“确定以及肯定!”
“好了,我知道了。”徐侯結束通話,臉上都是陰沉之色。
而躲在不遠處的喬羽菲聽到徐侯的話,大驚是事實。
這人居然派人查自己,而且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查到了結果,到底是什麽居心?
難道他在懷疑自己?
本就心虛的人,自然會往自己害怕的那方面想。
喬羽菲開始害怕起來,躲在暗處不知該怎麽辦,如果徐侯進去告訴年老這件事情,她又該怎麽辦?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才是。
想了想,喬羽菲從暗處走了出來,假裝路過這裏,見到徐侯,還驚訝了一下,問道,“徐侯,我剛剛好像聽到二表哥在叫你呢。”
“二少在找我嗎?”徐侯疑惑了一下。
喬羽菲搖搖頭,“我也不确定,恍惚聽到了一下。”
“那我去看看,怕二少有什麽急事找我。”徐侯沒有多疑,轉身便去找年蕭了。
喬羽菲折返回病房,想着該怎麽跟年老說,他才會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徐侯。
不過這個辦法真的很難,年老對徐侯,那是絕對的信任!不可能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但是……她似乎已經無路可走。
人在被逼急的情況下,想法總是很極端,沒理智,喬羽菲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來。
才推開門,喬羽菲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年老閉着眼睛說道,“徐侯,你去幫我查一件事情吧,我懷疑喬羽菲不是我外孫女,而那個唐綿綿反而是,你去查證一下,查一下……”
年老說起話來還是很吃力的,但還是努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喬羽菲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大變。
她沒想到,年老都已經開始懷疑了。
怎麽辦?
怎麽辦?
喬羽菲咬着唇,看着病床上十分憔悴的年老。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年老大多時間都病者,已經不如剛開始到江城來時的抖擻了。
明明就是一個大半身子都跨入棺材的人,怎麽就這麽精明?
老人就應該有老人糊塗的樣子啊!
喬羽菲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想到了龍夜爵的逼迫,讓她無路可走。
想到了年老如果查證之後,她也是無路可走。
心裏越來越慌,心裏便起了歹意。
她爲自己這個想法而驚恐起來,如果她真那麽做了,等待她的是什麽,她不敢去想。
但是……冒險一下,總比這樣坐以待斃強吧?
喬羽菲一狠心,一咬牙,直接走了過去,顫抖着雙手将輸液管加大流速。
年老便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胸口劇烈翻湧着,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攪動一樣。
渾身都開始痛了起來,那種痛,讓他開始不自在的亂抓,用盡力氣睜開眼,想讓徐侯叫醫生去。
但是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喬羽菲。
此時的喬羽菲有些慌亂,特别是在看到他醒來的時候,直接吃了一驚。
年老這才看到,她的手放在了輸液管的調節器上面……
他想起了護士的話,便明白了喬羽菲在做什麽,氣喘籲籲的質問,“你,你要做什麽?”
喬羽菲見事情敗露,幹脆破罐子破摔了,對年老說道,“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你……”年老的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迷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仿佛一個即将要死去的人一樣。
喬羽菲是看着年老痛苦掙紮的,可她沒有出手相救,而是站在一旁無動于衷,眼裏甚至透露出幾分快意。
年老已經沒有力氣動了,但體内的痛苦卻加倍了。
表面上看似平靜,但身體裏的骨血,都在經曆着最劇烈的疼痛,一口氣換不過來,他直接吐了血。
額頭的青筋都暴起,那種疼痛,讓喬羽菲仿佛回到了那個被烈焰吞噬的痛苦夜晚。
那麽痛,那麽痛。
喬羽菲松開了輸液管,害怕的往後退,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花瓶。
花瓶滾落在地,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十分響亮,震得喬羽菲直接跌坐在地上。
外面,正準備回病房等待龍夜爵的唐綿綿,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心裏緊得疼了一下,下意識的往一旁的病房門看去。
這個病房,是年老的,她記得,因爲昨日是她跟龍夜爵送年老過來的。
爲什麽會發出那麽大的碎裂聲?
難道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唐綿綿想了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喬羽菲吓得立馬縮了起來,在看到來人是唐綿綿之後,更爲震驚。
而唐綿綿在看到房間裏的情形時,比喬羽菲還要震驚,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應,隻能呆呆的站在那裏。
驚惶之中的喬羽菲,直接舉起了一旁的花瓶,往自己頭上砸去。
劇痛蔓延,她也倒在了地上。
本就傻眼的唐綿綿,此時更加震驚了。
她完全不懂喬羽菲爲何要這樣做?
“救……”年老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聲音,讓唐綿綿恢複理智,她急忙去按了呼叫鈴,等對方一接起就說道,“出事了,救命啊!”
她已經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在這個地方是s病房,護士跟醫生都很快趕到,見到現場的情形,都大吃一驚。
“綿綿,你怎麽在這裏?”沈少恭吃驚的問道。
“我路過,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唐綿綿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又看向喬羽菲。
喬羽菲在護士的救助下,幽幽的醒來,一醒來就指着唐綿綿說道,“是她,是她砸的我!”
“你……”唐綿綿都被她的指責而弄得莫名其妙了。
沈少恭微微蹙着眉頭,“現在先不争論,救年老要緊,綿綿你先回病房去吧。”
“好吧。”唐綿綿隻能點頭,而且她也覺得這裏太亂了,她一點都不想逗留。
但是喬羽菲卻不依不撓起來,捂着還在淌血的額頭說道,“别放她走,她是兇手!她是兇手啊!”
“怎麽回事?”徐侯匆匆趕來,看到病房裏的情形十分吃驚,“老爺呢?老爺人呢?”
“外公被送去搶救了。”喬羽菲費力的解釋道,目光瞥向唐綿綿的時候,又陰冷了幾分,“是她,是她将我打傷的,外公爲了維護我,她就傷害了外公。”
唐綿綿根本就沒想過,有人可以厚顔無恥到這個地步!
一向性情溫和的她,也被氣得不行了,“喬羽菲,你還能歪曲事實一點,明明是你自己砸傷自己的。”
“你這個說法誰會信?你嫉恨我當初害你,所以氣急敗壞的将我砸傷,外公說要怪罪于你,沒想到你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你才是最狠毒的那個人!”喬羽菲字字珠玑的控訴着唐綿綿。
當初她在砸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打算這麽做了,現在不過是演戲而已。
徐侯頓時憤怒,對唐綿綿說道,“唐小姐,沒想到你這麽狠毒,這件事情,我們年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年蕭也聞訊趕來,見此情形,加入對峙。
保護唐綿綿的保镖擋在她面前,跟徐侯很年蕭對峙着,但唐綿綿卻百口莫辯。
的确,誰會相信喬羽菲會砸自己呢?
“二表哥,你可一定要爲外公讨回公道啊!我受傷了不要緊,但是外公他年歲已高,這女人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喬羽菲一向惡人先告狀的。
年蕭冷冷的看了喬羽菲一眼,示意她别說話,這才對唐綿綿說道,“唐小姐,這件事情希望你能給個說法。”
說法?
唐綿綿自嘲的笑了起來,“我的說法你會信嗎?”
年蕭沒有回答,其态度就很明顯了。
喬羽菲心裏頓時竊喜起來,看來這一次,她是逢兇化吉了。
龍夜爵匆匆趕來,聽了保镖說了情況之後,對年蕭說道,“我會調查的,你們先救人要緊。”
“有爵少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年蕭淡淡的點了頭,讓徐侯去跟老爺子那邊的進度,自己則送喬羽菲去包紮傷口。
事發突然,龍夜爵隻能暫時這麽處理。
唐綿綿爲自己辯解,“跟我沒關系的。”
“我知道。”龍夜爵擁着她往病房走。
“那你剛剛爲什麽那麽說?”唐綿綿有些不滿。
龍夜爵也聽出來了,安慰的說道,“這是s病房區,沒有監控,我們沒證據反駁,隻能暫時這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