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是你逼我的。 ”龍夜爵冷冷的看向她,并未半分同情。
“龍夜爵,你做得太絕了!”朱文怡呵斥起來,她也沒想到龍夜爵會反應這麽大。
如果真那麽做,這對李心念來說,絕對是一個毀滅。
“絕嗎?在你偷走公司告密文件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做得很絕?”龍夜爵清清冷冷的反問。
朱文怡臉色頓時漲紅起來,“你,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以爲,你不會動搖,可我還是看錯了。”龍夜爵冷笑起來,眸如寒冰。
朱文怡心虛的撇過頭,抱着李心念道,“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好了,但請你不要怪心念,這件事情跟她無關,她是無辜的。”
“那綿綿呢?她不無辜嗎?她什麽地方得罪你們了?讓你們要這麽對她?”龍夜爵氣得反問。
朱文怡跟李心念都答不上來。
唐綿綿的确無辜,要怪,就隻能怪她得到了龍夜爵的寵愛吧。
畢竟那本應該是李心念的寵愛。
龍夜爵冷冷的看向二人,已經沒有一點感情存在了,“現在,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死路,别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媽,媽,怎麽辦?”李心念害怕得尖叫起來。
她不要被所有人知道自己的醜事,她不要……
朱文怡心疼的抱着她,滿臉淚痕,“爵,就當是媽求你了,可以嗎?”
“你早已經将我們之間的親情,消耗殆盡。”龍夜爵一句話,徹底給了二人死刑。
李心念匍匐着過來抱着他乞求,“這一切都跟我沒關系,是年爺爺的意思,是他将唐綿綿抓走的,在停車場裏,你去找他問,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公布出去。”
朱文怡也趕緊點頭,“對,是年老的意思,是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能撇清就撇清。
藍修接了電話進來,在龍夜爵耳邊低語道,“找到嫂子了,在君徹手裏。”
龍夜爵眼神一凜,迅速踹開了李心念,轉身就走。
朱文怡撲過去将她扶了起來,“心念,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李心念搖搖頭,嘴角溢出了猩紅的血液,滿嘴鹹腥,“媽,他好可怕,好可怕。”
“先别說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朱文怡急忙說道,看了看四周,“趁現在還沒人發現,先回房間去躲一下,一會兒我會用你身體不适來做借口的。”
龍夜爵一離開,就急忙跟君徹連線,必須要确定唐綿綿是否安全。
君徹到也爽快,很快就接了電話。
“我老婆在哪裏?放了她,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
即使隔着電話,也難以掩蓋龍夜爵此刻的憤怒。
君徹冷冷的笑着,“爵少,你這種語氣,讓我怎麽跟你溝通呢?”
藍修趕緊比了個向下的收拾,讓他收斂一下自己的怒氣,不能惹惱了君徹。
龍夜爵忍了又忍,才道,“那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這個态度才對嘛。”君徹滿意的笑了笑,看了看一旁昏睡着的唐綿綿,薄唇涼薄勾起,“爵少,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交易?”龍夜爵眼眸一眯,側臉弧線緊繃,嗓音低沉得厲害,“什麽交易?”
“這個交易,對爵少來說,絕對是穩賺不賠的,你放心好了。”君徹陰柔的笑了起來。
龍夜爵隻是沉吟了一秒,便答應,“隻要不傷害我老婆,其他的,都好說。”
“那約見吧。”君徹揚起薄唇,滿意的笑了起來。
二人約了地方,龍夜爵才挂了電話。
藍修立刻問道,“君徹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暫時不清楚,等見面之後再說,所有的人都要給我防備點。”龍夜爵臉色陰沉得厲害,攥着手機的手,青筋都突起着。
藍修重重的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不過爵少也不用太緊張,君徹既然是來跟你講條件的,就不會傷害嫂子,這比在年老手裏要安全得多。”
龍夜爵黑眸一潋,“現在該去算總賬了。”
藍修心裏緊了一下,明白龍夜爵這番話的含義,提了一下心,才跟着他往禮堂走去。
禮堂裏的賓客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在把酒言歡,言笑晏晏着。
朱文怡正從樓下走來,到了台上,拿過主持的話筒,比了個手勢,讓音樂停了下來。
跳舞的,喝酒的,聊天的,都停下了自己手裏的活動,将視線落在台上的朱文怡身上。
她輕咳了兩下,才道,“今天很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爲心念舉辦的生日宴會,是你們讓這個宴會變得更有意義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臉色稍沉,又道,“相信大家都在等今天宴會的重頭戲,在這裏,我要跟大家說一聲抱歉,因爲心念身子不舒服的關系,流程上寫的交換戒指就取消了,酬謝也有我來代替他們二人,還請大家海涵。”
此話一出,衆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誰不知道這場宴會的主要目的?
大家等到現在都還沒走,不就是爲了見證那一刻嗎?
現在朱文怡居然來說取消了?
新娘身子不舒服?剛剛看上去氣色還挺好的,怎麽忽然就不舒服了?
終于有人按耐不住,提問道,“新娘身子不舒服,那新郎呢?爵少呢?他也不舒服嗎?”
朱文怡故意忽視這個直白的問題,“這個宴會的主題不變,其他細節難免做不周到。”
“怎麽會這樣?我爲什麽覺得這裏面不是那麽簡單呢?”
“對啊,而且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龍夜爵的正室夫人唐綿綿呢。”
“是不是正室跟小妾已經開始争鬥起來,爲了避免難看,才這麽說的啊?”
“那可說不定,豪門的水·很·深的,指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呢?”
“都是有錢惹的貨,如果龍夜爵沒錢了,我才不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一衆人點頭認可這個觀念。
朱文怡臉上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了。
本來好好的計劃,隻因爲唐綿綿的突然變卦,龍夜爵的固執,導緻了現在的局面,她也很無奈。
“再次謝謝大家參加這一次的宴會。”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打算離開。
她已經快受不住那些眼光了。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丢人的時刻了。
“等一下。”
在朱文怡即将轉身離開的時候,龍夜爵忽然出現了。
一聽到這聲音,朱文怡就吓得臉色一白,急忙轉身看向他,滿眼都是乞求。
她隻希望,龍夜爵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龍夜爵黑眸幽冷,直接走到了朱文怡的面前,唇角邪氣的勾起,“媽,我還有事情沒交代清楚呢,你就這麽着急結束晚宴嗎?”
“爵……”朱文怡尴尬的叫道。可她連乞求都說不出口,因爲龍夜爵的眼光,太冷漠,太疏離,讓她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口。
龍夜爵輕笑着将她手中的話筒取了過來。
朱文怡小小的掙紮了一下,可畢竟不敢正面跟龍夜爵起沖突,隻能松手。
龍夜爵的目光冷淡到了極點,在朱文怡的乞求目光中,轉過身,往台中間走去。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一點議論的聲音都沒有。
大家都很好奇,龍夜爵這忽然出現,到底會做什麽?
每個人都有八卦因子,此刻,他們滿目興味,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龍夜爵站得很直,黑眸深幽無底,視線一一掃過衆人,慢慢的揚起了涼薄的唇角,“今天宴會的主題,相信大家都很清楚,關于這一點,我需要澄清一下。”
所有人都屏息起來,隻等他一個答案。
“這就是一個單純的生日宴會,如果有什麽讓大家誤會的地方,我在這裏說一聲抱歉。”龍夜爵不疾不徐的道。
這話,無疑是澄清。
更是狠狠的打了朱文怡一個無形的巴掌!
她差點就站不住,若不是最後一點自尊在支撐着的話。
“爵少,你這個跟你母親的話,有些沖突,能說明白一點嗎?”有人不怕死的冒死問道。
龍夜爵薄唇一揚,淡淡的笑道,“事情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我龍夜爵的妻子,隻有唐綿綿一人。”
這句話,铿锵有力,在每一個人的心裏響起。
朱文怡終究還是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連最後的掙紮,都沒力氣使出。
龍夜爵看了看藍修,藍修迅速安排人将朱文怡扶上了樓。
“好了,我要澄清的事情就隻是這些,大家想繼續玩,就繼續玩,想回去的,外面都有車子接送,希望大家玩的愉快。”龍夜爵禮貌的揮揮手,而後轉身下了台階,直接往樓上走去。
朱文怡順過氣來,正癱軟在椅子上,滿臉的晦澀。
龍夜爵走了進來,高大的身軀一進來,就仿佛帶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朱文怡擡起目光,戰戰兢兢的看向他。
他的眼神依舊清冷,仿佛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朱文怡顫巍巍的問道,“這麽做,你滿意了嗎?”
龍夜爵并未回答,深色的雙眸緊鎖着她的眼睛。
朱文怡被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掙紮着起身問道,“你這樣,對得起心念對你的付出嗎?當年她爲了你,遭遇了那樣可怕的噩夢,好不容易走出來,你卻又一次将她推到了黑暗之中,龍夜爵,你到底還要多心狠手辣?”
“如果你們不碰觸我的底線,這和平的局面是不會改變的,哪怕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龍夜爵冷冷淡淡的說道。
朱文怡攥着拳頭,咬了咬唇,“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能因此而這麽傷害心念,至少她是無辜的!她爲連你,不斷的拉攏你跟年老的關系,隻要年老肯出手幫你,絕世的危機就會安全度過的,她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讓你要這麽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