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年小暖不傻,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思,微微擡起頭,下巴倨傲的揚着,“亞瑟,我喜歡你十幾年了,我不會讓我的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的。”
“你還是這麽任性!任性到不考慮别人的想法,隻自私的爲自己。”江離陌冷冷的說道。
年小暖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我自私,既然你都這麽看我,我何不自私一把?”
江離陌眼睛一眯,總覺得她這句話意有所指,“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年小暖慢慢的站起身來,淡淡的看向他。
江離陌十分了解年小暖的性子,心下有了一分戒備,“我現在沒功夫陪你在這裏糾纏,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随意。”
說罷,便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年小暖氣得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與之碎裂的,還有她的衣服。
這樣的羞辱,她是絕對不可能忍受的!
唐綿綿是嗎?
她一定會如數讨要回來的!
江離陌對年小暖的舉動有所防備,第一時間想着回來找唐綿綿,更多的是保護她。
可先前的地方,早已沒了唐綿綿的蹤影。
這讓江離陌更加着急起來,正在滿處尋找,卻被爺爺給拉了過去,跟年老爺子寒暄。
就算他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忤逆了爺爺的意思,隻能暫時放在心裏,打算說幾句吉利的話之後,就去找唐綿綿。
此時的唐綿綿,已經到了後院。
江離陌被年小暖拉走了,年大哥在忙着應酬,而她又沒什麽認識的人,便打算找個地方坐一下。
高跟鞋穿着着實累,她應付不來。
年家山莊主宅的後院,有很大一片郁郁蔥蔥的花園。
雖然是冬天,沒有春天的姹紫嫣紅,沒有夏天的繁花似錦,但卻有冬天特有的味道。
聖誕節快到了,意大利早已經有了繁盛的節日氣氛。
年家雖然是中式家庭,但入鄉随俗,還是會過聖誕節的。
這裏的聖誕樹,都已經挂上了各式各樣的彩燈,十分唯美。
唐綿綿放輕松的走在這一片美麗的景象中,漸漸把浮躁的心沉澱了下去。
龍夜爵沒有接電話,電話在那個方柏霓的手裏,而且還說那種暧昧的話……
一切的一切,都看似複雜,卻又總覺得不對。
手機響起,打破了她的心思。
唐綿綿看了看号碼,是來自年非凡的,她趕緊接了起來,“年大哥?”
“綿綿,你人在哪裏?”年非凡溫厚的聲音響起。
“我在後院,馬上過來。”唐綿綿折返往回走。
年非凡确定了她的位置之後,稍稍放下心來,對一旁的李蕊說道,“這邊都交給我吧,你去把綿綿帶到爺爺面前去。”
李蕊懂年非凡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便去通往後院的門口等着。
沒一會兒,就見到凍得臉頰通紅的唐綿綿,忍不住關切道,“這麽冷,你到後面去會凍着的,我去給你拿一件外套吧。”
“不用了,這裏很暖和,一會兒就好了。”唐綿綿笑着說道。
李蕊點點頭,拉着她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去見爺爺。”
唐綿綿立刻緊張起來。
從她得知的消息之中,年老爺子可是一個很傳奇的人。
他一手創立了天者,更将年氏财團發展到了今天的這個傲然的地步。
在意大利财富榜上牢牢占據一席之地,爲華人的驕傲。
傳說他雷厲風行,一個噴嚏都能讓商界抖三抖。
傳說他翻手爲雲覆手雨,随意一個決定,都能爲财團帶來巨大盈利。
當然,這隻是傳說。
在唐綿綿的印象中,這樣的一個老人,肯定是不苟言笑,嚴謹而又犀利的。
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李蕊看她身子站得筆直,就知道她緊張了,不禁失笑起來,“你放心吧,爺爺其實是個很和藹的老人,隻有對待敵人的時候,才會叫人害怕呢。”
“是嗎?”唐綿綿半信半疑,還是很緊張,“也不知道年爺爺會不會喜歡我選的禮物。”
“會的會的。”李蕊不斷的給她信心。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前方的一群人處。
那裏圍着不少人,都是一些想要巴結或者奉承年老的人。
而唐綿綿一眼就看到了江離陌,嘴角微微揚了揚,“亞瑟。”
“綿綿。”江離陌眼眸一片晶亮。
李蕊出聲道,“爺爺,這就是非凡跟你提到過的唐綿綿唐小姐。”
人群中的一個白發老頭一聽,立馬扭過了頭,看向跟李蕊一起來的唐綿綿。
這也是唐綿綿頭一次見到年老。
年老長得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身形高大,慈眉善目的。
年非凡跟他長得有些相似,所以唐綿綿第一眼便覺得很親切,暗自想果然是自己太緊張了。
唐綿綿客客氣氣的叫道,“年爺爺,很高興來參加你的壽宴,希望爺爺能年年有今日,歲歲與今朝。”
年老高興的大笑着,“聽口音,你是江城人吧?”
“爺爺耳朵很靈呐。”唐綿綿笑着将自己的準備的禮物遞了過去,“爺爺,這是我給您買的禮物,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年老接過,打開看了一下,眼前頓時一亮,“這玉成色很好,我很喜歡呢。”
“爺爺喜歡就好。”唐綿綿禮貌的微笑着。
年老讓管家收了禮物,這舉動讓其他那些巴結的人紛紛豔羨。
就算送幾百萬幾千萬的支票又怎樣?摸不準年老喜歡什麽,也都是白費。
“看你跟亞瑟很熟的樣子,你們是舊識?”年老好奇的問了一句。
唐綿綿點了點頭,正欲解釋,江離陌主動說道,“年爺爺,您還真是火眼金睛呐,我跟綿綿很熟的,是很聊得來的朋友。”
這句話,讓年老更加關注唐綿綿。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孫女年小暖喜歡江離陌的事情,當江離陌這麽給自己介紹唐綿綿的時候,也就讓他多留意了一番。
江老有些不高興江離陌這樣主動介紹唐綿綿,冷了他一眼,才對年老道,“年老,我們好久都沒喝一杯了,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咱哥倆得好好喝喝。”
老沒有拒絕,他明白江老的意思,但也沒有馬上走,“既然是亞瑟的朋友,那就好好玩,不用太拘謹。”
唐綿綿乖巧的應着,卻總覺得年老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深意。
她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這時君徹帶了李心念來參加年老的壽辰宴會。
這時他從牢裏出來之後,第一次參加這麽正式的宴會,所以格外注重。
李心念盡管有些抗拒,卻抵不過君徹的威脅,隻能陪同。
禮服是高至頸項的款式,能恰到好處的将肩胛骨的傷口遮掩住,端莊而溫婉。
二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剛走進,君徹便開了口,“年爺爺,君徹來給你賀壽了。”
這一開口,所有人都鎮住。
包括年老。
他驚訝的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眼裏略微驚喜,“真的是君徹啊!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知道來看年爺爺啊?”
君徹淡淡的笑着,摟緊了李心念的腰,“是啊,年爺爺,我們也搖頭十幾年沒見面了。”
這十幾年的時間,大家都心知肚明君徹做什麽去了。
李心念起初還是低着頭的,沒怎麽去看前面一圈的人。
直至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視線,才驚愕的擡起頭來,入眼的,便是唐綿綿。
昨日在餐廳碰到李心念,唐綿綿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可現在,李心念居然出現在了年爺爺的壽辰上。
從君徹跟年老的言語之中,不難看出二人的熟絡關系。
而李心念……她怎麽會跟君徹一起來參加宴會呢?
她不是說跟朋友出去旅遊嗎?
李心念臉色煞白,一句話都不敢說,一股慌亂蔓延全身,直至額頭冷汗頻出。
到是君徹很坦然的摟着她,并未因爲唐綿綿在這裏而慌亂陣腳。
“你小子,也不知道早點來看年爺爺。”年老豪爽的拍了拍他肩,“出來了就好,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再說吧,年爺爺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性愛玩,等我玩夠了再說。”君徹漫不經心的說道。
“也好,多玩玩,年輕人就應該多玩玩,見見世面也好。”年老認可着君徹的話。
二人聊得很投機,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唯獨李心念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可腰間的手卻是那麽堅若磐石,鎖住了她,讓她無從逃離。
唐綿綿聰明的沒跟李心念相認,隻是淡淡的站在一旁,視線不時的落在二人緊緊相摟的身上。
李心念更加不自在了。
年老跟君徹寒暄完,視線自然落在了李心念的身上,“君徹,這位是你的女伴嗎?”
君徹大方的點頭,“這位是我未婚妻,李心念。”
介紹完,還不忘催促李心念,“快叫年爺爺。”
李心念被動的叫了一聲,“年爺爺。”
年老連連點頭,随後又看了看唐綿綿,“是我太久沒見國人了嗎?我怎麽覺得李小姐跟綿綿長得很像?”
年老的疑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李心念跟唐綿綿對看一眼,各自又扭開了頭。
“是有些相似。”李蕊中肯的說道,“若不是二人姓氏不同,我都要以爲你們是姐妹了。”
李心念臉色冷了下來,在心裏爲這兩個字吐豔。
姐妹?
她跟唐綿綿永遠都不可能是姐妹!
唐綿綿到是懵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笑,“嫂子不也太會想象了,我們隻是長得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