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爾不以爲意的撇撇嘴,而後上樓了。
二人離開了莫格山莊,唐綿綿便問道,“你今天打算去哪裏?”
“還沒想好。”江離陌漫無目的的開着車,“羅馬一日遊怎麽樣?”
“啊?”唐綿綿呆了一下,随即點頭,“可以啊,你覺得好就好。”
雖然她已經更龍夜爵一起羅馬一日遊過,但畢竟是人家生日,不好拒絕的。
江離陌心裏自然是有另外的打算。
他的計劃,跟當初龍夜爵的安排幾乎差不多,都跟着羅馬假日的電影來安排的。
用江離陌的話來說,他雖然生長在這個城市,但卻沒有這麽惬意的遊玩過。
因爲……沒遇上可以一起遊玩的人。
江離陌今日顯得很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他們一起吃冰淇淋,一起拍照,一起坐馬車……
在安靜的教堂祈禱,在鬥獸場暢聊古文化,在廣場上看騰飛的鴿子。
甚至來到了曾經的真理之口。
唐綿綿還記得當時龍夜爵說的那些話,雖然威脅比較多,但現在細想起來,卻有種甜蜜的感覺。
那個時候兩人處于冷戰的局面,相互試探着對方的真心,卻又相互傷害。
他問她,五年前爲何離開?她說是因爲他沒錢,現在回來是因爲他又有錢了。
現在細想起來,這個解釋,完全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你跟洛非墨真的有孩子了?
我孩子管他叫爹地。
既然孩子是他的,爲什麽不結婚?洛非墨告訴我你們沒結婚。
……
對,我們沒結婚。
你不覺得矛盾嗎?
不是說一個問題不能問兩次嗎?問題都問完了吧?我手也好好的,這說明我的回答都是真心話。
他滿臉不屑的回答,都說了是口地下井!
而現在,江離陌也将手伸在了真理之口之中。
唐綿綿幾乎下意識的說道,“這個隻是地下井而已。”
“額……”江離陌有一片刻的呆滞。
唐綿綿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是龍夜爵這麽說的,當時我也信來着,可他說是地下井……”
江離陌收回了手,臉上依舊是無害的笑,可眼底卻逐漸深沉起來。
這一路走來,每到一個景區,唐綿綿幾乎都會提及一次龍夜爵。
說這無意,可聽者卻有心。
“好吧,既然是假的,那我們就不用試了。”江離陌淡淡的笑着,并不介意的樣子。
唐綿綿趕緊擺手,“别,都來了還是試一下吧,就當是一種信仰好了。”
江離陌眼底一刺。
“不試了,也沒什麽想知道的。”他退出了排隊的位置,讓後面的人上前。
後面的人有些意外,畢竟排了這麽久的隊,卻不試,實在奇怪。
唐綿綿有些歉意,跟着他離開,上了車還不忘道歉,“亞瑟,對不起,我向來就不是個懂風情的女人。”
“是不對我懂而已。”
“……”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江離陌一笑帶過,“我肚子餓了,現在去吃飯吧。”
“……好。”
李心念幾乎是行屍走肉般,被君徹拉出來的。
她對意大利的景區一點都不感興趣,隻想早日會江城。
昨晚他們之間發生了關系,這讓李心念很難接受。
可君徹步步緊逼,讓她沒有一點的喘息機會。
君徹大概也看出了她不怎麽想遊玩的意思,便提議去吃飯。
她胡亂的點頭。
君徹眸色一沉,伸手将她按在車椅上。
司機在前方目不斜視的開着車,對後方發生的事情一律無視。
李心念被君徹捏着下巴,強迫跟他對視。
君徹眼裏盡是滲人的冰寒,猶如冰刀般,“跟我在一起就這麽心不在焉嗎?我就那麽讓你厭惡嗎?”
“既然知道,何必明說?”李心念倔強的回答。
這句話成功的點燃了君徹的怒意,他捏着她的下巴,按在車椅上狠狠的吻上去。
除了這樣的懲罰,他似乎别無選擇。
李心念咬着牙關,不讓他侵入。
可君徹很有耐心,又咬又啃的,在她快松懈的前一秒,直接握住了她的綿軟。
“啊……”
他趁機得逞。
等他覺得夠了,才松開了滿臉紅潮的她,嘴角冷豔勾起,“現在,你的唇上,你的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我看你還怎麽想那個男人!”
李心念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嗜血的黑眸,即使喘着氣,卻也極冷的道,“一個人的心如果這麽容易得到,我早就嫁給龍夜爵了。”
“……”
君徹額頭的青筋暴起,一把握住了她的頸項,使勁用力。
李心念閉着眼睛,精緻的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一點一點,讓她喘不過氣。
可君徹并未松手,仿佛發洩着心裏的怒氣,直到她臉色慘白,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才松開了她。
大量的空氣湧入,讓李心念難受的咳嗽起來。
君徹滿意的勾着嘴角,“要一個人的心的确不容易,但要你的命,卻很容易,李心念,你最好别再挑戰我的耐心,那後果,你付不起。”
李心念耳朵嗡嗡着響,根本沒空理會這男人。
抵達了餐廳,她的氣色稍稍恢複。
而君徹的臉上,又是那種優雅的笑容。
即使坐了十多年牢獄,即使他變得黑暗了很多,卻也抹不去他骨子裏的優雅。
君家從小把他當繼承人來培養,多少有些熏染的。
一個人再怎麽變,骨子裏所擁有的東西不會變。
李心念收回視線,端着手裏的杯子一點點的喝着。
這是她點的唯一菜單。
一杯冰水。
意大利的天氣本來就很寒冷,這樣一杯冰水下去,能讓她更加清醒。
君徹隻當沒看到,上了一桌子的中國菜,才看向她,“要麽選擇現在吃,要麽就給我餓着,回山莊是沒東西可吃的。”
李心念并不介意,也不在乎他的威脅,依舊咬着吸管喝冰水。
君徹視幽暗的瞳仁驟然緊鎖,迸發出嗜血的暴戾,“好,你不吃可以,現在就跟我去開房,我做到你想吃爲止!”
“……”卑鄙!
李心念推開了手中的杯子,拿着筷子,麻木的往嘴裏夾着菜。
辣的甜的鹹的酸的,一律往嘴裏使勁塞。
君徹眉頭一沉,黑耀的瞳仁變得深不可測,“服務員。”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中式餐廳的服務員說着流利的普通話。
“來一盤你們這裏最辣的菜!速度!”
“…務員離開。
君徹才翹起了退,身子往後靠去,冷冷的看着她,“你要吃,我讓你吃個夠!”
李心念的眼裏閃着想将他撕裂的光芒。
沒多會兒,服務員送來了一盤剁椒魚頭。
鮮紅的辣椒鋪砸上面,刺激着人的食欲。
可李心念卻覺得那紅色似血,叫人害怕。
君徹拿起筷子,将魚頭上的辣椒全部推到了她碗裏。
她的碗一點點的滿了起來,直至最後一點。
君徹松開了手,對她冷冷的笑着,“繼續吃,用你剛才的速度。”
李心念,“……”
她吃不得辣,君徹是知道的。
在出了事情之後,她絕食了很久,以至于患上了很嚴重的胃病。
這些年的餐飲,都是嚴格按照醫師的吩咐在食用。
可現在,君徹卻讓她吃這麽一大碗的辣椒。
“怎麽?不敢了嗎?李心念,你的勇氣也就能堅持到這裏。”君徹鄙夷的笑着,眼裏滿是嘲諷。
李心念握緊了手中的筷子,看着那刺目的紅,整個胃部都似乎都在顫抖着。
“當然,你也可以求我,這頓辣椒宴就可以取消。”君徹就是要跟這個女人證明,他讓她往東,她不能往西!
他要的而是她聽話!
李心念咬着唇,在心裏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動了筷子。
吃不死人的,吃不死人的……
她這麽在心裏安慰着自己,而後一口口的吃着辣椒。
入口的辣味,就像是一把火焰,在她嘴裏點燃,熾熱的燃燒着。
沒多會兒,她就受不得,眼淚橫流。
着一股火焰順着食管蔓延到肚子裏,肚子開始絞痛起來。
又痛又辣的感覺,真叫人生不如死。
可君徹隻是冷冷的看着,似乎并沒因爲她這樣的行爲而動容半分。
隻是誰都不知道,他放在餐桌下的手,攥得有多用力!
很好!
即使在這個時候,她還是選擇跟他對着幹。
看來這個女人是沒長記性!
忘記他昨晚說的話了。
女人越是抗拒,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而他現在,對李心念有的,隻有征服欲。
他要一點點的,折斷她的翅膀!
在她還強迫着往嘴裏塞辣椒的時候,君徹伸手打翻了她的碗。
鮮紅的辣椒撒了一地,李心念大口大口的哈着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服務員緊張的走過來,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擔憂,“請問需要幫助嗎?”
“水……我要……水……”李心念斷斷續續的說着,整個身子都仿佛置身禍害之中一樣,難受至極。
服務員還想問,君徹卻一聲怒吼,“沒聽到嗎?讓你拿水!快!”
服務員慌慌張張的去取水,李心念的胃部已經開始疼痛起來,她一點點的滑下了位置。
等服務員來的時候,她已是滿頭汗水。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伸手搶過了水杯,往自己嘴裏到。
一瞬間的冰冷感,讓她好了很多,可冰冷過後的新一波火焰又讓她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