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爵握緊了唐綿綿的手,直接說道,“我們也隻是來看看你,你願不願意接受是你的事。”
言罷,不等朱文怡給反應,便直接拉着唐綿綿走了。
朱文怡先是一陣呆滞,随後哭得更加厲害了。
李心念雖想去追,但爲了照顧朱文怡,也隻能留下陪她,勸她。
等朱文怡哭夠了,才抽抽搭搭的說道,“楊大師不是幫我化解做法事了嗎?爲什麽還不能趕走那煞星啊!”
“快了,我剛才已經将視頻拿給律師了,他說這是很重要的證據,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立案。”李心念如實說道。
朱文怡這才覺得解恨了,咬咬牙說道,“這一次,一定要将那個煞星趕走!”
心念也重重的點頭。
這何嘗不是她心裏所想。
陳秋華在病房裏輾轉反側好久,卻還是睡不着,心事重重的樣子。
陪護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便在那兒打瞌睡了。
想了想,她還是輕輕的起了床,披上外套出了病房。
剛剛她跟顔苒苒聊天,知道她在兒科門診,這會兒應該是在輸液,所以打算過去一下。
醫院裏靜悄悄的,沒什麽人,但到了兒科這邊,便是不少的人。
孩子在小的時候,總是抵抗力差,容易生病。
當初唐綿綿,可少沒折騰她!
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不肯打針吃藥的小丫頭,也已經爲人母了。
她,也已經老了。
老到……不能爲她撐起一片天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而且越來越嚴重,總覺得自己是時日無多了。
在她離開前,她想把那個積壓在心裏的秘密,揭開。
在兒科門診找了一圈,才在一個病房裏找到。
因爲祁雲墨的幫助,小琪能找到一個病床。
付染染正陪着,顔苒苒在給小琪喂水,見到陳秋華走進來,還驚訝了一下,急忙問道,“老大姐,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嗎?”
“嗯,睡不着,就下來走走,也過來看看孩子。”陳秋華摸了摸臉色有些發燙的小琪。
“燒已經退了,現在出汗有些體力不支,但問題不大。”顔苒苒給她說着情況。
付染染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煩躁的按掉,任性的不接。
顔苒苒無奈的看向她,“快回去吧。”
“不去!我在這陪你。”付染染冷哼着。
話才剛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
陳秋華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爲何不接電話。
大抵是被騷擾煩了,付染染拿着手機出去接電話了。
顔苒苒才跟陳秋華解釋道,“是染染的男朋友,黏得狠,估計是催她回家的。”
陳秋華也能理解。
畢竟她女婿,也很黏唐綿綿,便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就這樣嗎?我也是從那陣過來的。”
顔苒苒微微笑了笑,好似想起了什麽,附議的點頭,“是啊,年輕真好。”
看到她這樣子,陳秋華才想起來,這顔苒苒在孤兒院這麽多年,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就這麽一個人過了一輩子。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原因,讓她孤獨終老呢?
當然,這是她的私事,她肯定不能問的。
到不想,顔苒苒自己開了口,“我也曾遇上過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隻可惜緣淺。”
奈何緣淺。
察覺自己的走神,顔苒苒趕緊搖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老大姐,你來找我,是有事對吧?”
“這……”陳秋華沒料到自己被看穿,支吾了一下說道,“是有點事情。”
顔苒苒看小琪已經睡下了,才說道,“走吧,我們去外面談。”
“好。”
兩人出了病房,到一處靜谧的休息室坐下。
陳秋華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聽綿綿說,你是南山孤兒院的院長是吧?”
苒苒眸色微深的看向她,“剛剛我去跟你碰頭,其實也是想問一些事情的,但沒好開口。”
“是不是……”她頓了頓,最終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是不是問綿綿的事情?”
苒苒點點頭,語氣微沉,“我還記得六年前,綿綿到孤兒院去過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她肩胛骨下方的蝶形胎記,當時想找你了,隻是當時事情太多,就沒有去打擾。”
蝶形胎記……
作爲帶大唐綿綿的陳秋華,自然清楚。
她歎了口氣,才道,“綿綿……的确不是我們親身女兒,但外面待她像親生的。”
“看得出來。”
“當年,我們兩口子一直沒有孩子,我吃過無數的藥,尋訪了無數的醫生,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可依舊沒有,後來醫學發達了一些,才去檢查,方才知道我是沒有生育的。”
說到往事,陳秋華又是重重的歎氣,仿佛重演了當年的經曆,“遇上綿綿,也是因緣際會,隻能說是緣分吧,我們老兩口欣喜若狂,把她捧在手心的疼,剛撿到的時候,本是打算爲她尋找親生父母的,結果在她的衣服上發現了南山孤兒院的标識,心想這既然是孤兒院的孩子,就當是我們領養的吧,才沒有歸還的。”
原來是這樣!
顔苒苒這才激動的說道,“幸好綿綿遇上的是你們這樣的父母,當初弄丢了她,我自責了好多年。”
曾擔心孩子過得好不好,也爲自己的促性自責了許久。
“當時你們也沒人去尋找,還以爲是孤兒院不負責。”陳秋華歉疚的道。
“我們找了很久,怎麽會沒找呢?”顔苒苒疑惑起來,又問道,“當年你是在什麽地方撿到綿綿的?”
“在離江城不遠的明海區。”
“啊?明海區?我們當時走丢的地方,是在北旺角這邊,難怪找不到!”顔苒苒有些氣憤起來。
陳秋華眼眸沉了沉,心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問題的。
當時綿綿年歲還小,連路都不會走,怎麽可能會從北旺角,跑到明海區呢?
“不過當時孤兒院丢了好幾個孩子,後來找回來一兩個,才發現是人販子需所爲,相比是綿綿是被人販子帶去的吧。”顔苒苒推測道。
這一點,陳秋華也認同,“應該是吧。”
“那老大姐現在是什麽打算?把這個事情告訴綿綿?”顔苒苒試探的問道。
陳秋華還沒下決心,所以不能給肯定餓答案,隻是猶豫着說道,“這個秘密,我放在心裏二十多年了,有時候想着告訴她,有時候又不忍心告訴她,畢竟是很殘忍的事實。”
“也對。”顔苒苒長長歎氣,“她被你們捧在手心疼了這麽多年,若是突然得知不是你們的親身女兒,肯定會承受不住打擊的,我見過這樣的例子,一個好好的家庭,都被弄得支離破碎了。”
這正是陳秋華擔憂之處。
不過現下的情況很複雜,她的目的,還是想爲唐綿綿找個依靠,畢竟自己陪不了她多長時間了。
但在此之前,她得了解一下情況,才能下決定。
“我就想問一下,綿綿的親生父母是誰,你知道嗎?”
顔苒苒搖搖頭,“當初我們也是撿到的綿綿,棄嬰,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樣肯定不好找親身父母吧?”陳秋華失望的問道。
顔苒苒雖然不忍心将殘忍的事實告訴她,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樣能找回親身父母的機會,少之又少。”
“唉……”陳秋華滿心失落,“如果找不到她的父母,就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了,畢竟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傷害。”
這一點,顔苒苒認同。
不過陳秋華又想起了一個線索,急忙說道,“綿綿是rh陰性血,可不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去查?畢竟例子少見啊。”
“也算是一個線索吧,不過江城這麽大,我們倆從何查起?”顔苒苒憂慮的問道。
這也是個難題!
“那隻能從長計議了。”陳秋華有些失望,複又歎氣,“不過本就沒抱希望,畢竟過去這麽多年了,在沒找到她父母之前,我是不打算告訴綿綿的,希望顔院長幫我隐瞞這個秘密才是。”
“當然。”顔苒苒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知道孰輕孰重。”
“謝謝!”
除了謝謝,陳秋華不知道該能用什麽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而休息室的熱水區,站着一個人。
李心念。
她本在跟喬羽菲打電話的,結果看到顔苒苒跟陳秋華進來。
她雖然沒跟陳秋華打過照面,但視頻卻看過很多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一聽見她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躲在了一旁。
但他不曾想,這個躲避,卻能聽到這麽大一段内容!
意思就是……唐綿綿就是個孤兒?
連父母都不是親生的?
跟她一樣?
“心念,心念,你還在嗎?”
電話那端,響起了喬羽菲的聲音。
她這才回神,急忙說道,“在,你還沒挂電話呢?”
“對,我也聽到了!”喬羽菲沒有隐瞞的說道。
“沒想到還會聽到這個消息。”李心念還有些不敢置信,想了想又問道,“你有什麽感覺?”
“感覺?”喬羽菲冷哼了一聲,鄙夷的道,“都是出身卑微的,憑什麽她能得到龍夜爵的寵愛呢?”
這一點,正是她心中的痛。
喬羽菲這麽一說,完全戳到了她的傷口,鮮血淋漓。
(琉璃的二伯走丢了,嗚嗚嗚,找了三天了……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