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跟藍魔的規模不相上下,但暗夜的行事作風一向都很陰險。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藍魔還是那麽光明磊落的做事,肯定不是暗夜的對手。
而重心不在國内的un,目前是無法撼動暗夜的。
萬一這件事情如龍宸羽推斷的那樣,是兩個勢力之争,那就複雜了很多。
景柒氣得直罵,“暗夜那個狗腿子闵二,上次我跟碰到了,丫的,太人渣了,簡直下三濫!把我到手的東西都給搶走了!我還記着這筆賬呢!”
“暗夜向來都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也不提防着點,你是豬嗎?”顧南翼忍不住酸道。
景柒也隻能氣得咬牙切齒了。
“總之,這件事情就拜托大家了。”龍宸羽再三叮囑道,才告别衆人下了線。
不管是不是暗夜參合進來,隻要有人對他在乎的人下手了,那就要承受住他給的代價。
龍宸羽握緊了拳頭,頭一次,清澈的黑眸中湧過狠戾之色。
一直處于不安之中的唐綿綿,徹夜失眠。
天色剛剛破曉,洛非墨便回來了。
唐綿綿急忙迎了過去,焦急的詢問道,“找到我媽了嗎、”
洛非墨搖搖頭,臉色很凝重,“現在情況有點混亂,也查不到伯母到底去了哪裏,而且龍夜爵那邊情況也不容樂觀,朱文怡到現在都還沒醒來,醫生說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什麽……”唐綿綿驚愕的看着洛非墨。
植物人……
曾經,她的父親也成爲了植物人,到過世的時候都沒醒來,她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對于植物人這個概念,她也就有了一種恐慌感。
洛非墨就知道她會着急,趕緊安慰,“你放心,我已經加派人手尋找伯母的下落了,超過24小時之後,就能報警,你先不要着急。”
“我怎麽可能不着急。”唐綿綿揪着心,坐回沙發上,頓時覺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爲什麽事情要這麽一茬接一茬的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就隻有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在這裏難過,堅強點,可以嗎?”洛非墨蹲在她面前,略帶乞求的說道。
唐綿綿對他是很感激的,點了點頭,“謝謝你,非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總在我身邊。”
“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就不要說謝謝了。”洛非墨嘴角點燃笑意,狹長的眸子拉開,有些複雜的神色在眸中閃過。
唐綿綿沉沉的點頭,等洛非墨又去忙之後,才起身回了房間。
沒多會,她換了外套,拿着包出門去。
羅塔見到她出來,上前來詢問道,“唐小姐要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她不想麻煩更多的人。
羅塔卻很堅持,“墨少吩咐過,要我保護唐小姐的。”
拒絕不了洛非墨的好意,唐綿綿點了點頭,“去醫院。”
羅塔點點頭,走到車子便給她打開了車門。
樓上的龍宸羽,看着她上車之後,才微微的搖頭,又給景柒打了電話,“事情進展得怎麽樣?”
“正在深入調查。”景柒意味深長的說道。
龍宸羽輕咳一聲,“辛苦了。”
“我是很辛苦,所以小羽毛一定要給我弄一份大禮,才能感謝我的付出。”景柒喘了口氣,氣息不穩的補充,“我正在忙,所以小羽毛就不要打擾了,再見。”
說罷,她挂了電話。
龍宸羽又給顧南翼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個車子和司機給自己,便收拾着包袱下樓了。
顧南翼安排的人已經到了,上了車他報了一個地址,便出發了。
而唐綿綿抵達了沈氏醫院,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鼓足勇氣進了去。
楚臨湘正帶着孩子來體檢,出來的時候跟她碰上,也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便主動過來打招呼,“綿綿。”
“臨湘姐,你也在啊?”
“嗯,帶若歡做體檢。”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她有些氣色不佳的臉色,擔憂的問道,“昨晚沒休息好嗎?臉色很不好,可要照顧好自己啊。”
“謝謝臨湘姐關心,我知道的。”唐綿綿逗弄了一下沈若歡,又往電梯看了看,似乎在猶豫到底在第幾層。
楚臨湘是個聰明的女人,察言觀色自然過人,見她那樣,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主動說道,“我剛好要去看龍夜爵的母親呢,要一起嗎?”
“好啊。”她急忙點頭,“我抱若歡吧。”
“不用了,這小丫頭最近長個,很沉的,讓她多運動比較好。”楚臨湘笑着說道,将沈若歡放了下來,督促她走路。
沈若歡明顯不樂意,但楚臨湘臉色一沉,她就隻能委屈着小嘴蹒跚走路了。
越是靠近朱文怡所在的病房,唐綿綿越是不安。
楚臨湘看出了她的緊張,便找了話題開解她,“昨天若歡有點不舒服,我就沒去參加龍夜爵的婚禮,但聽說了一些關于婚禮的事情,其實有時候,女人是需要一些勇氣的,我很佩服你,也希望你一直這麽有勇氣下去。”
點點頭,垂落的視線有些沉重。
“曾經我也跟你一樣,不谙世事,思緒單純,但這個社會是複雜的,我們要學着去适應而不是一成不變,那樣隻會淪爲淘汰品。”楚臨湘意味深長的看向她,“綿綿,有時候,我們也得爲自己想想,不是說自私,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才能分析清楚什麽情況是好什麽是壞,懂嗎?”
“嗯。”
她明白楚臨湘這番話的意思。
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有些優柔寡斷。
與其說優柔寡斷,倒不如說自己考慮得太多。
朱文怡住在重症監護室,是不能探望的,門口有慕翼城的人在守着。
她們二人根本無法靠近,隻能在外面看了看。
楚臨湘看她那麽擔心,便說道,“我認識朱文怡的主治醫生,我們去問問情況吧。”
綿綿感激的看向她。
楚臨湘總能知道她在想什麽,也總會給她幫助。
楚臨湘是沈少恭的妻子,便是沈氏醫院的院長夫人,主治醫師楊醫生自然是要熱情迎接的。
“楊醫生,這是我姐妹唐小姐,她想要詢問一下龍夫人的情況。”
“是龍夜爵的母親嗎?”楊醫生不确定的問道。
楚臨湘點點頭,“把能告知的都告知她吧,怎麽說她也是龍夫人的兒媳婦,有知情權。”
兒媳婦?
楊醫生有些糊塗了。
一個小時之前,也有個自稱是朱文怡兒媳婦的女人來打聽過朱文怡的病情,怎麽現在又來了一個?
可這一次是院長夫人直接帶來的,可信度比較高吧?
楊醫生有些汗顔的說道,“情況的确有些危機,因爲龍夫人滾下樓梯,導緻腦部重創,重度腦震蕩,腦部有血塊壓迫,導緻她現在無法情形,醫學上成爲植物人。”
“就沒有辦法救醒她嗎?”唐綿綿十分難受,特别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口更是堵得慌。
楊醫生有些歉意的回答她,“我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醒來真的看龍夫人的造化了。”
唐綿綿難過得轉過身,默默的掉眼淚。
就算朱文怡不喜歡她,但畢竟是龍夜爵的母親,她怎能不難過?
二人謝過楊醫生,出了辦公室,楚臨湘一直勸着她。
而楊醫生卻在二人走之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個才像是兒媳婦的樣子吧?”
今早上來的那個,一聽到不會醒來,臉上都掩蓋不住驚喜之色。
起初他隻以爲是豪門情薄,所以也沒怎麽在意。
二人再度回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龍夜爵已經在那裏了。
與他一起的,還有李心念。
這種狹路相逢的情況,一向不是她擅長的,唐綿綿莫名的想要逃走。
龍夜爵卻眼尖看見了她,主動往她走了過來。
楚臨湘也低聲的告誡她,“忘記我跟你說過的勇氣了嗎?該面對的時候得面對。”
該面對的時候得面對……
唐綿綿仔細的想着這句話。
龍夜爵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語氣有些急切,“你昨晚去哪裏了?不是送你回帝豪了嗎?怎麽不再帝豪?”
“我去了非墨那裏。”唐綿綿不安的說道,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就怕這男人想其他的可能。
好在這一次龍夜爵并未多想,點了點頭,薄唇緊抿,“下次要去哪裏提前給我說一聲,免得我找不到人。”
“你找過我?”唐綿綿驚訝的看向他。
龍夜爵正要回答什麽,李心念卻走了過來,沉聲說道,“探望時間到了,爵,你要進去嗎?”
“好,我馬上就來。”龍夜爵回了一句,便對唐綿綿道,“在這裏等我。”
唐綿綿在李心念憤怒的目光中點了頭,“好。”
李心念氣急敗壞的離開,龍夜爵也去換無菌服。
楚臨湘看了看唐綿綿,發現她正在不安的擰着手中的包,笑了笑安慰道,“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愛的是你,所以勇敢點吧。”
綿綿感激的看向她,“臨湘姐,麻煩你了。”
“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楚臨湘抱起了沈若歡,“跟糖糖阿姨說再見,我們要回去了。”
沈若歡注意力顯然不在唐綿綿身上,視線就看着龍夜爵離開的方向,張着雙手,“抱抱,要抱抱。”
楚臨湘一臉黑線,“你有點出息好嗎?你老爸看到了,又要吃醋了。”
一說道沈少恭那個吃醋狂魔,楚臨湘就是一臉的無奈。
家裏有着倆寶,她還真是無奈。
“媽媽。”龍宸羽不知何時站在了唐綿綿的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
唐綿綿回頭,有些驚訝的看向他,“宸宸,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