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提到了龍夜爵,唐綿綿的心,沉到谷底。
他都已經結婚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她落寞的打着字。
祁雲墨看到之後,有些驚訝,“你是說爵結婚了?不可能啊!我怎麽沒聽說?”
原來,他結婚的事情,連祁雲墨都不知道。
唐綿綿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努力想讓自己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隻能一臉的落寞,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
她現在,才是茫茫人海吧?
因爲她愛的人,已是别人的人。
祁雲墨站起身,扣上西服的扣子,才對她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再見。”
現在的祁雲墨,跟剛才的他,完全不同。
或許是因爲心境不同,所以映射出來的笑意,也是不同的。
至少這一次,唐綿綿看到了真誠的笑容。
她也起身,微微笑了笑,沖他揮手。
祁雲墨轉身,直接往大門處停着的車子走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付染染,你要回來了嗎?
這一次,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蘭博基尼在街道上呼嘯而過,這一次開飛車的心情自然不一樣。
他的嘴角,再度恢複了神采飛揚的笑容。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按了一下藍牙耳機,嘴角依舊是笑容,“喂?”
“墨少,你約了我今晚到酒店的,怎麽還不來啊?我都喝完一瓶酒了。”女子妖媚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祁雲墨嘴角一勾,“抱歉,明天我會讓我的秘書給你送支票過來,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
“墨少?”女子不甘的驚呼起來,“是,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沒有。”祁雲墨眼眸帶笑的眯起,“是我要從良了。”
“額……”
從良……
風流倜傥,流連花叢的祁二爺要從良?
這個……可以用西邊出太陽來形容吧?
還沒等女人追問兩句,祁雲墨便挂了電話,将車停在了一邊,拿出手機,在上面打着字。
就如剛才他對女人說的那番話。
我祁雲墨從良了,再見!
群發之後,他關機,将手機卡取出來,直接丢掉。
心情無比的輕松,又拿出了專屬電話,打了一個最熟悉的号碼,“爵,在幹什麽呢?”
“睡覺。”龍夜爵波瀾不驚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祁雲墨劍眉一挑,戲谑的問道,“睡覺?喲,難得,你能睡着?我可沒忘記你那可怕的失眠症。”
龍夜爵的眉頭擰了擰,有些不耐煩,“這麽晚了打電話有事?我可不覺得你是來關心我有沒有失眠症的。”
“我有那閑工夫嗎?”祁雲墨冷嘲了一聲,才說道,“你猜我剛剛碰到誰了?”
“……”龍夜爵唇角抽了抽,語氣沉了幾分,“我對你的豔遇,沒興趣!”
“哎呀,這可是你說的!”祁雲墨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氣了,本來還覺得朋友妻不可戲呢,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就朋友妻不客氣了啊。”
“什麽意思?”男人聲音急躁起來。
祁雲墨嘴角一勾,心想,你還是沉不住了吧。
他哈哈大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你的理解能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祁雲墨!”
“okok,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她隻是你的前妻而已,也不算什麽過分啦,不都跟你沒關系……”
他的話還沒說完,龍夜爵就怒喝起來,“你在哪裏!”
果然還是上鈎了。
祁雲墨輕咳了一下,“那個,你還記得南山孤兒院嗎?嗯,我剛剛在那兒碰到了你的前妻,多日不見,她又變漂亮了喂,吃慣了庸脂俗粉,突然覺得這樣的清粥小菜似乎也很可口……”
“祁雲墨!你敢碰她你就死定了!”
“……啧啧……不說了,我挂了啊,開着車呢。”
挑釁夠了,還是收斂一點,免得真把這男人給惹急了,給他一下就得不償失了。
适可而止吧。
祁雲墨放下電話,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唐綿綿,你幫我,我也幫你,我可不喜歡欠别人人情,還給你了啊。”祁雲墨沖着孤兒院的方向揮揮手,邪魅的叫人發指,“我隻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看你自己造化了。”
海天一線。
李心念煮了湯點,打算給龍夜爵送上去,隻是才走到樓道口,就見到穿着外出服的龍夜爵下樓來。
“爵,你要出去嗎?”她不安的問道。
夜爵點了點頭,錯過她,直接下了樓。
李心念着急的追了下來,“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啊?我做了蓮子湯,白天你沒怎麽吃東西,現在喝一點吧。”
“不了,我得出去一下,你不用等我,早點休息吧。”龍夜爵淡淡的回答她。
李心念心裏一緊,眼眸不安的看着他。
龍夜爵極少有這樣着急的樣子,畢竟他一直都是沉冷,穩重,不苟言笑的。
而唯一讓他不這樣的人,就隻有唐綿綿了。
難道……他是去找唐綿綿嗎?
李心念心裏痛了一下,弱弱的問道,“爵,你……是去找她嗎?”
男人穿着鞋的動作一頓,而後再度恢複,聲音淡淡的回答,“不要問那麽多,早點睡吧,我走了。”
說罷,龍夜爵打開大門,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李心念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口,手中還端着冒着熱氣的蓮子湯。
好像不論任何時候,他都看不到自己。
哪怕她辛苦了幾個小時,做的蓮子湯,他看都不看一眼就離開了。
看着自己的心血,李心念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輸得很徹底吧?
她好像,一直在輸。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唐綿綿洗完澡出來,院長媽媽已經收拾好床了,她歉意的笑了笑,坐到桌子上,取了手機打字。
之前還不習慣這樣的方式,可時間久了,卻已經習慣了。
習慣果然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院長媽媽,真是對不起,又來打擾你。
“别這麽說,我很歡迎你來的。”顔苒苒拍拍她的手,歎着氣,“你看你,比五年前瘦了很多,這些年心裏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才食不知味。”
唐綿綿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院長媽媽,染染明天就要來江城了,估計她會來找你的。
“真的?”顔苒苒驚喜的問道。
得到了唐綿綿的點頭,顔苒苒激動不已,“染染這孩子也是,一走就是六年,完全沒消息,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她很好。
“好就好。”顔苒苒直歎氣,“她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多希望她能過上幸福的日子啊。”
這一點,誰不想呢?
唐綿綿也想染染過上幸福的日子,畢竟,她的人生已經那麽不幸了,所以她希望染染能找到歸宿。
上一次她雖然說自己結婚了,但她在她家,沒看到任何關于男人的物品。
這其中的有什麽含義,唐綿綿懂。
所以,剛剛才會沖動的告訴祁雲墨。
爲的,也是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
“不說這些了,染染比較獨立,有自己的思想,我到是不怎麽擔心,到是你,綿綿,你跟龍家的那個大少爺怎麽樣了?”顔苒苒轉移了話題。
被問及龍夜爵,唐綿綿臉上的淡淡笑意,都沉了下去,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顔苒苒能懂她的心情,蹙了蹙眉,又說道,“那你的母親,她現在身子還好嗎?”
還好,不過年紀大了,總會有些毛病。
苒苒點點頭,看了看唐綿綿,有些話,想說又欲言又止,“綿綿,你肩上的那個,是胎記嗎?”
唐綿綿愣了一下,顯然意外院長媽媽會問這樣的問題。
伸手按了按胎記的方向,而後點頭,嗯,是胎記。
“是出生就有的嗎?”
我記事起就有,怎麽了?園長媽媽?唐綿綿疑惑的看着她。
顔苒苒心虛的收回視線,不敢去研究那胎記,隻能笑笑,“就覺得好奇,畢竟那胎記長得很好看。”
哦,唐綿綿點點頭,也笑了笑,時間不早了,院長媽媽早點休息吧。
苒苒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自在。
有好幾次,她都想問關于唐綿綿身世的事情,可她又有自己的父母,萬一隻是巧合,這樣會給唐綿綿帶來困擾的。
從她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看出,她的父母對她很好。
如果不是巧合,自己太過沖動的話,又會給唐綿綿帶來傷害。
所以,她陷入了兩難之地。
二人各自心思,睡在一張床上。
唐綿綿一直看着窗戶的微光上,腦子裏想的都是小橋流水時的畫面。
李心念那麽自然的跟他在外面吃飯,就像是丈夫帶着妻子意義昂自然。
而她,隻落得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還有朱文怡的那些話。
她現在……淪爲了小三。
唐綿綿痛苦的閉上眼睛,想讓自己i冷靜下來,不要去想,可在呢麽都驅趕不了龍夜爵在她腦海的存在。
這時,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二人一同坐了起來,不解的對看一眼。
“這麽晚了,會是誰?”顔苒苒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自言自語。
唐綿綿不放心院長媽媽一個人下去,也穿上衣服,要跟她一起出去。
門外,車燈将大門照耀得很亮,有個人正背着光在拍門。
顔苒苒小跑着過去,将鐵門打開,而唐綿綿也走了幾步。
還未走近,那人就往唐綿綿沖了過來。
她心裏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
“你果然在這裏。”龍夜爵沉冷的臉,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唐綿綿表情瞬間變得驚愕,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現的男人。
他不是跟李心念在一起的嗎?
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祁二爺居然跟調戲小綿羊!on!他是不是忘記了小時候被龍夜爵虐的事情?琉璃掐指一算,祁二爺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