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一秒,唐綿綿就掙脫開了他的手,往一邊走去。
龍夜爵跟了上去,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她,“切蛋糕了,你去哪裏?”
“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唐綿綿解釋到。
她現在腦子很亂,特别是剛剛龍夜辰說的那些。
龍夜爵哪能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霸道的将她拉了回來,蠻橫的說道,“生日蛋糕得你跟我一起切。”
“爲什麽?”
“你再問爲什麽,我馬上吻你!信不信?”龍夜爵幾乎是兇神惡煞的威脅。
“……”她信。
所以,隻能陪着他切蛋糕。
作爲江城市的風雲人物,又是今夜宴會的主角,龍夜爵的一舉一動,都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而他偏要讓唐綿綿跟他一起切蛋糕,這意思很明顯,在對所有人公布,她唐綿綿是他龍夜爵的女人!
想到這些,唐綿綿心裏并不是很高興。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李心念在。
她曾有一些沖動,想要詢問龍夜爵,你把李心念置于何地。
隻是,她找不到立場去問這些問題。
人沒了立場,什麽話都沒了底氣,所以她隻能被動的按照龍夜爵說的去做。
切蛋糕的時候,衆人那眼神,又暧昧又八卦,唐綿綿臉頰火辣辣的發熱,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的難受。
龍夜爵将切蛋糕的刀,交在了她的手裏,又從後摟着她,握在了她的手上,微微用力,脆弱的蛋糕就這麽被切開。
龍夜爵溫熱的呼吸,還在她耳邊流竄,掠過她的臉頰,好似在火上添油般滾燙。
她吓得手一個哆嗦,差點把蛋糕切歪。
龍夜爵又用力,切了回來,嘴角掠起邪魅的弧度,眯着眼問道,“怎麽?是我擾亂了你的心?”
“…綿綿沒有否認,承認了這個事實,畢竟這就是事實。
龍夜爵薄唇上揚弧度更大,當着衆人的面,在她臉頰邊啄了一口。
唐綿綿吓得往後一退,卻更加讓龍夜爵抱了個滿懷。
此刻,她窘迫得想要鑽地洞。
“爵少,快點兒啊,我們等的是蛋糕,可不是看你們秀恩愛的呀。”賓客戲谑起來。
龍夜爵揚起最誘人的笑,面向衆人,順帶摟緊了唐綿綿的腰,“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兩人比蛋糕更秀色可餐嗎?”
“哈哈,那是自然的。”
蛋糕一塊塊分了下去,唐綿綿臉頰的燥熱終于安分下來,轉身欲找個地方冷靜冷靜的時候,卻被人迎面糊了一臉的蛋糕。
她呆在了那裏。
現場卻響起一陣哄笑聲,大多是笑唐綿綿的狼狽。
“真是的,這種無聊的事情也有人做,也太沒品位了吧?”
“真是可惜了,她身上穿的那件禮服,可是‘空’最新款限量版的呢,被弄上了蛋糕,不是等于廢掉了嗎?”
“不隻是衣服,還有首飾,那一套首飾可是y大師的作品呢,好羨慕啊。”
有人開始嘲弄起來,“羨慕什麽?羨慕那些昂貴的東西嗎?隻要你不要臉,張張腿,也能得到這些。”
“哎呀,幹嘛說那麽直白。”幾人竊笑起來。
唐綿綿睜開眼,一邊抹着臉上的蛋糕,視線落向一旁議論紛紛的幾人。
那些都是今晚費盡心機才擠進來參加龍夜爵生日宴會的女人,有明星,貴媛,甚至有婦之夫。
而且她能清晰的認出,是方才向龍夜爵示好的女人,卻被他忽視的幾位。
是因爲嫉妒才說得這麽難聽的吧?
唐綿綿即使知道大部分嘲諷是因爲這個原因,但心裏也很難受。
若父親還在世,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很失望的吧?
當年嚴悠藍的一番污蔑,都能将父親氣得從老家趕到了江城,還動手打了她。
當年還隻是一個誤會,可現在,一切都演變成了事實。
她現在沒名沒分的跟着龍夜爵,不就是她們說的那樣嗎?
身上美麗的華服以及價值連城的首飾,在這一刻都好似一把巨大的道德枷鎖,将她捆縛得不能動彈。
龍夜爵在聽到幾人的議論聲之後,扭頭過來看向唐綿綿,黑眸深不可測。
下一瞬,他拿起蛋糕,伸手在上面一抹,而後往唐綿綿走去。
唐綿綿正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遭受到這些人非議的眼光之後,更是難受,卻瞧見龍夜爵往自己走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龍夜爵在她面前站定,揚起薄唇冷豔一笑,“唐綿綿,你還沒給我說生日快樂。”
“?”唐綿綿呆滞的看着他,不知他爲何忽然這麽說。
她分明在遞禮物過去的時候,已經說了啊。
“快說!别呆着!蠢女人!”龍夜爵霸道的命令。
這男人非要在她這麽難看的時候,要她說這些嗎?
唐綿綿拗不過,隻能開口,“生日快樂。”
龍夜爵薄唇一揚,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額,然後迅速伸手,往她臉上抹了過去,“謝謝!”
“……”
唐綿綿又被糊了一臉的生日蛋糕。
大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紛紛看向二人。
龍夜爵清悅的笑着,“我聽說這樣比較high,果然!”
這男人是在耍自己?唐綿綿惱怒的瞪着他。
而其他人在龍夜爵這樣說之後,紛紛反應過來,開始往身邊的人抹蛋糕。
一時間,會場内有些混亂起來,氣氛自然也high了起來。
而龍夜爵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冷豔的笑着,“唐綿綿,還不感謝我?”
他眨了眨眼睛。
唐綿綿瞬間明白過來,這男人是在給自己解圍。
可這樣的解圍方式,真的不太美好,而且這男人還如此嚣張的要她跟他道謝,真是夠了!
她伸手将臉上的蛋糕都抹了下來,而後沖他微微一笑,“的确是應該好好的感謝你。”
話音剛落,她的手快速掠過。
龍夜爵那好看的俊臉上,被唐綿綿抹上了一大塊奶油。
“……”他僵硬了半刻,便爆發了怒吼,“唐綿綿!你竟敢往我臉上抹奶油!”
“是你說這樣比較hig綿綿無辜的解釋,嘴角卻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
龍夜爵氣得使勁擦蛋糕,一邊罵道,“唐綿綿,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剛剛若不是看她那手足無措的可憐樣子,他才懶得出手管閑事好嗎?
“生日快樂,龍夜爵。”唐綿綿心情大好,特别是在看到男人那暴躁的表情之後,更是舒坦。
這一下,簡直能把龍夜爵逼瘋。
她可沒忘記這男人有很嚴重的潔癖。
龍夜爵氣得轉身,打算去房間收拾自己,可走了幾步,又氣沖沖的走回來,拿走了剛剛唐綿綿送給他的禮物。
那禮物放在很顯眼的位置。
他拿了又過來拉着她往房間走去,唐綿綿沒有掙紮,任由他拉着走。
從沒有一刻,向現在這樣想跟他一起逃離過。
這一群狂歡的人中,若沒有了她,她就會那麽的格格不入。
在二人走之後,不遠處的角落裏站出來一個女人,她陰郁的看着二人消失的長廊,氣得直跺腳。
她糊蛋糕給唐綿綿,本是想讓她出醜的,可誰知道龍夜爵卻爲她說話,還不惜往自己臉上抹蛋糕。
龍夜爵對他而言,就那麽重要嗎?
這麽多年了,哪怕唐綿綿當年甩了他,将他的自尊狠狠的采在腳底下,也不能斬斷他的那份心思嗎?
爲什麽?
爲什麽就是不肯看看身邊的人?她也很愛他啊!
回了房間,龍夜爵就将她按在門上狠狠的吻着。
很明顯是在懲罰她剛剛的不敬。
唐綿綿被吻得氣喘籲籲,臉頰通紅的推着他。
終于,男人覺得夠了,才放開了他,紅亮的薄唇一勾,還舔了舔嘴唇,像是吃到了最美味的食物,“這個吻居然是奶油味的,吃起來還不耐。”
綿綿惱羞成怒的叫了一聲。
龍夜爵淺眯狹長的鳳眸,俊臉柔和了幾分,勾着飛揚的笑意,“唐綿綿,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啊?”唐綿綿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這男人又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腦子進水了不成?
“奶油的啊,聽說有一種情趣叫做奶油大餐……”
“……”
唐綿綿腦子轟的一聲,被這男人的話給轟的理智全無,氣得踹了他一腳,“去你的奶油大餐!”
被踹的龍夜爵卻心情極好,轉身優哉遊哉的換衣服去了。
進更衣室也不忘将她送的禮物帶進去。
唐綿綿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爲表示翻白眼,禮物本來就是她送的,這男人這麽寶貝做什麽?
再說了,一條皮帶而已,比起其他那些價值昂貴的禮物,真的是輕如鴻毛了。
唐綿綿抽了紙巾,在自己臉上擦拭着,腦海裏還回想着剛才的事情。
到底是誰在她臉上糊了蛋糕呢?
當時情況有些混亂,她沒注意,但卻撇到了熟悉的身影。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哪怕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起來。
龍夜爵已經換好了衣服,依舊是那麽的俊逸豐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間,提醒唐綿綿,“你就買了一條皮帶?”
“不是你說要皮帶的嘛……”唐綿綿有些心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龍夜爵俊眉一挑,“我要的可多了,你都滿足?”
她趕緊将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可不行!”
果然。
他冷哼了一聲,才慢裏斯條的說道,“據說女人送給男人皮帶,都是爲了親手解開它,唐綿綿,你果然沒安好心。”
“……這是什麽歪理論?”唐綿綿無語的反問。
龍夜爵輕笑起來,一步步往她靠近,聲音低沉而性感,“就比如說,男人送女人衣服,其實是爲了親手脫掉它。”
說道這裏,他頓了頓,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頸項上。
那裏跳動的脈搏,是全世界最好聽的聲音。
他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閃過一抹璀璨之光,才壓低了聲音,貼在她耳邊說道,“明白了嗎?唐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