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那樣做,是因爲知道莫成宇的心裏有她。
而她這麽做,就更是傻叉行爲了。
咬咬牙,甯雙凝回到了車上,将車子掉頭,往回開去。
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迷茫和憤怒,而是堅定之色。
堅定心裏所想,堅定内心所向。
絕世集團江城分公司。
甯雙凝站在這棟新建大廈的門口,嘴角泛起冷笑。
帶上黑超,她直接走了進去。
這裏跟龍氏基金一樣,有着嚴密的制度,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
但甯雙凝沒有剛才的憤怒,反而是一臉的微笑,對前台小姐說道,“麻煩你轉告一下你們的boss,就說甯雙凝來找他,我相信他會見我的。”
前台小姐雖然覺得有些突兀,但還是打了電話給秘書室,再由秘書室轉告龍夜爵。
這期間,甯雙凝都是淡淡然然的樣子,不露半分急躁。
沒多會兒,前台的電話響了起來,工作人員接起來,聽到那邊的吩咐之後,才滿臉笑容的對甯雙凝說道,“甯小姐,boss請你上去。”
“謝謝。”甯雙凝對她禮貌一笑,便轉身上樓去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boss的新歡啊?”另一個好奇了很久的工作人員湊過來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很少有女人來公司找boss啊,總公司那邊也說了,一度懷疑boss是gay……而且還說安特助什麽的。”
“噓……小聲點,被聽到了你可就慘了!”
“也是,不過真是這樣的,說boss這些年來,一心一意工作,連女人都沒有過呢……”
“你們在說什麽呢?”安義拿着文件路過,詢問了一句。
幾個人吓得毛骨悚然,都慌張的搖頭,“沒,沒什麽!”
真是不能說老闆和上司的壞話,一說,就靈驗,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聽到。
安義對幾人微微一笑,将手上的戒指無意識的晃了一下說道,“有知道哪家溫泉會館比較好嗎?今晚想帶老婆去浪漫一下。”
幾個前台工作人員,很聰明的聽出了安義話中的意思,囧得差點找地洞鑽進去。
也有人傷心,這麽好的男人,居然結婚了!
不過她們都是一緻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溫泉會館這麽高大上的地方,我們怎麽可能去過?”
“哦,好吧,謝謝了,好好工作,别八卦,絕世可不養八卦的人啊。”安義沖幾人揮揮手,轉身進了電梯。
幾個人如虛脫般,跌倒在椅子上。
甯雙凝被秘書直接引進了龍夜爵的辦公司。
兩人見面的機會極少,更别說甯雙凝主動要求見他了。
龍夜爵靠在椅子裏,對她淡淡一笑,“坐。”
甯雙凝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雙眸直勾勾的看着男人,“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找你是什麽事了,對嗎?”
龍夜爵沒有避諱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迷魅的笑意,“我們之間的交際,不就是龍夜辰嗎?”
也對。
若不是因爲自己是龍夜辰的未婚妻,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跟龍夜爵扯上關系吧。
龍家的人,向來都是高不可攀的。
哪怕眼前這個男人,五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一落千丈,卻也有着不可冒犯的威嚴。
這一點,龍夜爵跟龍夜辰有那麽一點像。
都有着身爲龍家人的驕傲。
就如更早的時候,甯雙凝在美國碰到龍夜辰之時,他幾乎算是被龍家摒棄出國的,卻還是有着高不可攀的驕傲。
“我來是想告訴你,五年前的一些事情。”甯雙凝淡笑着說道,漆黑如墨的雙眸,被黑超擋住,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但卻瞞不過龍夜爵。
一個人不敢與你對視,那是因爲氣勢弱。
他淡淡一笑,眼角微微挑起,跟她墨鏡後的眼眸對上,才道,“是因爲龍夜辰,對嗎?”
甯雙凝有些心驚,那是一雙能看穿任何事情的眼睛。
不過她既然都來了,就沒打算打退堂鼓。
想了想,她點頭,“對,當年唐綿綿的離開,其實是被迫的,是龍夜辰逼迫的。”
龍夜爵黑眸漸漸冰冷下來,冷冽的叫人害怕,“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道,我知道的很少,因爲龍夜辰在這方面很小心,哪怕我查了五年,都沒有任何的信息。”甯雙凝擰眉解釋,複又看向他,“不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查到的。”
“說吧,你想要得到什麽?”龍夜爵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甯雙凝眼眸一閃,在他那清冷的視線中,開了口,“我想你比我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
“好說。”他淡淡一笑,言語之間自信的風采,似能颠倒衆生,“回去等好消息吧。”
雙凝站起身來,抿了一下唇角,又道,“當年我曾提出過幫唐綿綿,可她拒絕了,我想,這其中的隐情一定很重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麽的爲難。”
“知道了。”
甯雙凝出了龍夜爵的辦公室,才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安義驚訝的看着她,指指辦公室,“你……怎麽會從這裏出來?我是眼花了嗎?”
甯雙凝跟安義不太熟,隻是尴尬的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安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裏暗想,難不成爵少對龍夜辰的報複,已經涉及到人家的未婚妻了?
額……好惡寒。
他抖了抖渾身的戰栗,趕緊搖頭否認,“一定是我多想了。”
可盡管這樣,他也想不通爲什麽甯雙凝會出現在爵少的辦公室!
當晚,唐綿綿做了一桌子的菜。
不算是心血來潮,實在是因爲太無聊,而龍夜爵這幾天又是準時回來,所以她就做了兩人份的晚餐。
安義送龍夜爵回來,一進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有些豔羨的看向男人,“那個,學長,能讓我蹭個飯嗎?”
“你覺得呢?”龍夜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隻需一眼,就足以表達他的意思。
安義各種抑郁,正欲轉身離開。
剛從廚房出來的唐綿綿見到安義,便開口說道,“安特助,既然都來了,就一起吃飯吧,反正我做了多的菜。”
“可……可以嗎?”安義有些受寵若驚。
唐綿綿笑了笑,“當然可以啊。”
于是,安義在龍夜爵那幾乎要殺人的眼光中,湊了過去,死皮賴臉的坐下了。
一邊流口水,一邊在心底默念,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沒看到爵少的眼神,沒看到……
菜的口味,都是龍夜爵愛吃的。
安義爲了能吃得安穩點,便說道,“哇,太太好手藝,而且很有心,做的都是學長愛吃的菜呢。”
唐綿綿臉色一紅,有些尴尬,“我,我随便做的。”
“不用不好意思,我懂的。”安義看某個男人嘴角揚了起來,更加大力的誇贊起來。
這麽一來,到是唐綿綿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的埋頭吃飯。
龍夜爵很自然将面前的排骨湯端了起來,把蓮藕吃掉,又把排骨推給了唐綿綿,“你吃。”
“額……”唐綿綿本想拒絕,因爲有旁人在,這樣的行爲有些暧昧。
可以觸及到他的眼神之時,又隻能将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安義笑眯眯的說道,“學長每一次都這樣,隻要是吃蓮藕炖排骨,都支持蓮藕,然後把排骨留下來。”
其實他還沒說完,很多次,龍夜爵都盯着那剩下的排骨走神。
這樣的怪異行爲,讓安義很不能理解,後來就幹脆避開這個菜。
現在看來,好像是跟唐綿綿有關。
男人呐,果然都難過美人關的。
唐綿綿心裏卻因爲安義的話,掀起了巨浪。
這些年,他都是這樣嗎?
因爲某個動作,某個事情,某個菜,而想起她,然後……悲傷?難過?還是憤怒?
她垂落眸子,努力讓自己保持平常的情緒,但鼻尖的酸澀,卻出賣了她。
安義還想說什麽,被龍夜爵狠狠一瞪,隻能趕緊低頭吃飯。
晚餐之後,唐綿綿清洗碗筷,而龍夜爵則上樓了。
等她上樓的時候,他已經洗完澡,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抽煙。
見到她進來,馬上将煙給滅掉了。
房間裏彌漫着煙草的味道,唐綿綿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走過去将窗簾拉開,也顧不上此時的寒冷時節,打開了窗戶通風。
龍夜爵一直看着她,将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并不說話,但卻有着最強的存在感。
等到房間的煙味都散去,唐綿綿才關上了窗戶,可卻已經冷的小臉通紅,渾身發顫了。
龍夜爵深眸黝黑的看着她,嘴角邪魅上揚,“如果是以前,你會毫不猶豫的奪走我手裏的煙。”
唐綿綿心裏微微一顫,視線垂落,聲音有些低,“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他臉色暗了暗,眯着眼睛說道,“我一直沒弄懂,五年前你爲何要離開?真的是因爲我一無所有嗎?”
唐綿綿雖然想過他還會追問這個問題,但絕對不是這麽突然。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他,努力讓自己心裏甯靜,“大部分原因是這個,你不是都說了嗎?我是個拜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