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龍夜爵!
他的确是再派人尋找唐綿綿,但都是信得過的人,不會爆尿給這種媒體的。
但這記者能這麽清晰的說出整件事情的經過,甚至有一些是龍夜爵都不知道的。
比如說唐綿綿渾身是血的被人從皇都抱出來。
當時的監控,全部都被截斷了。
一查就知道是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做的。
他曾經想過是龍夜辰。
但他仔細查過龍夜辰,并不是他,而且他也在暗中尋找唐綿綿的下落。
難不成……
他眸子微微一眯,迅速的沖到了那記者的面前。
安義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情況不妙。
唐綿綿一直都是龍夜爵的死穴,而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記者,竟向天借了膽子,往龍夜爵的死穴上點。
後面會引發什麽事情,安義都難以解釋。
他隻能急忙的跟過去,着急的叫道,“你們還圍着幹什麽?趕緊走!”
龍夜爵上前去,一把擰起了記者的衣襟,暴怒得青筋都開始浮動,“說,你是從哪兒知道這消息的。”
那記者也是被吓傻了。
現場鎂光燈一片,都怕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安義趕緊用手到處遮擋,“不要拍,不要拍!”
可他哪裏能阻止這一群嗅到肉的餓狼啊?
這麽重要的新聞,他們不拍,是傻麽?
“我讓你說!”龍夜爵氣場全開的逼問道,雙眸目呲欲裂。
吓得那記者雙腿都開始哆嗦起來,臉色慘白的道,“我,我也是接到匿名爆料才知道的,真的跟我沒關系啊……”
匿名爆料……
龍夜爵眉頭一緊。
其他嗅到勢頭的記者又開始瘋了一般的發問。
“爵少,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請問你太太現在人在哪裏你知道嗎?”
“有消息說你太太正在跟你鬧離婚,請問是不是因爲離婚的事情讓你們二人争吵,所以才弄出了流血事件呢?”
“……”
瘋了,瘋了!
這是安義此時唯一的念頭了。
龍夜爵之前千般萬般的保護,結果現在都被人給毫不留情的戳穿了。
他頭痛不已,甚至有些後悔勸龍夜爵來龍氏基金了。
真他麽倒黴!
眼見龍夜爵的臉色越來越黑,安義隻能豁出去了,将自己西服的口子解開,一揮拳,将就近對着龍夜爵一頓猛拍的記者給打倒在地。
人群中開始暴動起來。
不少記者害怕的推後。
安義爲了維護龍夜爵,隻能讓自己去替他揍人了。
畢竟一個助理沒形象怒揍人總比龍夜爵去怒揍人影響力要小。
安義本來伸手就不錯,再加上體格上的優勢,三兩下就将緊緊圍住龍夜爵的記者們給打開了,成功的讓出了一條路。
他惱怒的瞪着地上的人,“讓你們讓開沒聽懂是嗎?不要拍照幾個字你們是聽不懂嗎?耳朵是多餘的嗎?”
平日裏見慣了龍夜爵發飙的樣子,安義學起來完全沒壓力,成功的唬住了這群記者。
隻是敢怒不敢言的不再對龍夜爵猛拍。
安義抖抖肩膀,對龍夜爵說道,“爵少,我們先回去吧,這記者看上去也不知道什麽内情。”
龍夜爵點點頭,看了那已經虛軟的跌坐在地上的記者,“名都報社是吧?要是讓我看到你們報社有這樣的新聞,那就等着關門吧!”
名都報社的記者胡亂點頭,就怕龍夜爵找自己算賬。
“還有你們也是,誰報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死磕到底的!不信就試試看!”龍夜爵冷厲的鳳眸掃過在場所有的記者。
強力的冷凝之氣,讓他們都被震懾到了。
龍夜爵雖然被踢出了龍氏基金,但在江城市的影響力都還在。
别的不說,他自己那股勢力,以藍修爲首的,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了。
更何況龍夜爵還有四大家族的其他朋友,那幾個被稱之爲江城市最俊美的男人,可跟龍夜爵都是拜把子關系,随便挑一個出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有權有勢,就是好。
難怪無數的人,撞得頭破血流,都要往上面擠,不就是爲了這麽一個局面嗎?
現場寒蟬若驚,沒人敢說個不字。
龍夜爵這才轉身,跟安義一起,往門口走去。
安義心裏大松了一口氣,心想今天,可真是差點要了他小命了。
但安義想不到的是,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更大的風暴,正正面襲來。
兩人剛出龍氏基金的大門,下了大廈外的階梯,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
在龍夜爵面前停下。
位置剛剛好,成功的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安義眉頭一緊,心想這車裏面是誰啊,又要找爵少的麻煩不成?
今天不長眼的,怎麽那麽多?
可還沒開口,車門打開,一個穿着白色毛衣的人,從車子裏走了下來。
安義嘴巴張得老大,激動了半天,也沒能叫出完整的名字來。
而龍夜爵也呆愣在那裏,就這麽看着站在面前的纖細身影。
喉嚨幹涉到他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隻能呆愣的看着她。
“龍夜爵。”
她終于開了口,盡管臉色很慘白,卻依舊緊鎖着他的眸子。
“你……”龍夜爵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之上。
因爲毛衣很寬松,他看不出太大的端倪。
唐綿綿苦笑了一下,仿佛空中搖曳的落花,凋零,蒼白,“沒了,什麽都沒了。”
“什麽……什麽意思?”龍夜爵隻覺得陣陣涼氣從腳底騰升而起,蔓延全身,冰冰涼涼得隻有寒冷的感覺。
“孩子沒了。”唐綿綿又一次說道,眼眸空洞得叫人心疼。
龍夜爵走過去,一把将她緊摟在懷裏。
一陣細細的低鳴,在唐綿綿耳邊響起。
那是龍夜爵悲切的聲音。
盡管他很難過,但還是勸着她,“沒關系,是緣分沒到,我們還會有下一個,下下個,下下下個孩子的。”
“不會有了。”唐綿綿冷冷的回答,将他推開。
她的力氣很小,或許是因爲身子虛的原因。
但龍夜爵卻被她推開了。
或許更多的,是怕自己傷害到了她。
他雙眸湧動着悲傷,但卻強忍着,“爲什麽?”
唐綿綿苦笑起來,笑得很凄厲,“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回去嗎?還能回頭嗎?已經有了的傷口,無法愈合了。”
龍夜爵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下颚冷硬的線條都開始浮動起來。
安義見情況不對,趕緊爲龍夜爵說話,“太太,你不在的這三天,爵少不眠不休的找你,他很在乎你的,我相信你也一定還愛着爵少,可以回去的,一定可以回去的。”
唐綿綿還是固執的搖頭,“不會了,不可能了。”
“爲什麽?”安義都弄不懂唐綿綿了。
這個女人,爲什麽一口咬定不可能?
唐綿綿冷冷的看着龍夜爵,視線越來越疏離。
越來越漠然,讓龍夜爵仿佛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不想讓她就這麽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可唐綿綿卻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冷漠的說道,“龍夜爵,前夫,我們之間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說不上誰對誰錯,反正就是你和我,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确定嗎?”龍夜爵收回的手,拳頭捏得跟緊了。
指甲深嵌手心的疼痛,讓他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确定啊,還能有什麽不确定?”她苦笑更甚,“難道你還想纏着我嗎?别忘了,就是因爲你的不松手,讓我失去了寶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悲傷的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
龍夜爵感同身受,心痛得身子都晃了晃。
還是安義伸手扶了一把,才避免他倒下。
一個三天三夜都沒合眼的人,此刻能強撐的站着,是用了多大的的力氣啊。
可唐綿綿,又能好到哪兒去?
她哭紅了眼,臉色雪白如紙,叫人好生心疼。
方才被龍夜爵吓唬住的那些記者,再一次圍了上來。
“唐小姐,你跟爵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們一下嗎?”
不怕死的,有後台的,膽子大的,都開始問問題了。
但這一次,龍夜爵沒心思去管他們。
他現在連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怎能顧得了那麽多?
“唐小姐,能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嗎?你跟爵少還在一起嗎?”
“你們是不是已經離婚了?”
“你是因爲爵少落魄了,才嫌棄了他,選擇離開嗎?”
“你們的孩子是不是沒保住?”
嘈雜的問題,在她耳邊響起。
唐綿綿眸色悲切的看着龍夜爵,仿佛沒聽到這些一樣。
仿佛這麽大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
潮水般洶湧的問題,已經将兩人包圍。
安義在那兒是幹着急。
就在大家都以爲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唐綿綿終于開了口,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要全部的人都屏息靜氣才能聽到。
“這些問題,我隻回答一次。”她淡淡的道。
大家的話筒都往她面前塞。
她與龍夜爵之間,被無數的話筒隔開。
就好像兩人之間,間隔着無數的障礙和鴻溝,怎麽都沒辦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