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兒美麗的臉都已經扭曲了。
而龍夜爵卻忽然站起身來,一改先前冷厲的臉,急切的追了出去。
這是河西爵從未見過的他。
好像是怕丢失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一樣,那麽的迫不及待。
唐綿綿從離開包間,眼淚就開始泛濫。
盡管她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要爲任何人掉眼淚,不要軟弱……
可事實卻依舊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内。
眼淚模糊了視線,凝聚成無數的水珠,一滴滴滑下,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
誠如剛才所形容的那般,她的靈魂都疼了起來。
這樣的讓她窒息的地方,讓她隻想逃離。
可偏偏這電梯就好像是在跟她作對一樣,一直都不到,急紅了她的眼。
轉身就往一旁的安全門走去,打算從樓梯下去。
但龍夜爵的聲音卻在她身後傳來,那麽的急切,“唐綿綿!”
她推開安全門的手,微微一頓,就這麽站在樓梯口看向身後趕來的男人。
龍夜爵追上了她,大松了一口氣,雙眸如火,“唐綿綿,你愛我嗎?”
猛然間被他丢出這個問題,讓唐綿綿整個人都愣住,呆呆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龍夜爵卻認真的說道,“如果,如果你還愛着我,哪怕再多的困難,我都願意去面對。”
他前後反差的态度,讓唐綿綿想不明白。
但事已至此,她沒有回頭的餘地。
隻是堅定的搖頭,“不愛。”
這個決裂般的答案,讓龍夜爵臉色竟然一陣發白,“那……以前呢?”
唐綿綿咬了咬唇瓣,看到了他眼底的細碎的希冀之光,心裏一橫,繼續搖頭,“以前也沒有。”
這樣的回答,可以讓他死心了吧?
盡管她此時的心裏,好像被人狠狠的挖走了心,空洞得讓她害怕。
龍夜爵雙眸發直的看着他,垂落在身側的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他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跟誰說過這樣的話,能傷害他的,永遠都隻有唐綿綿。
盡管如此,他還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問道,“既然以前沒愛過,都能跟我在一起,現在又何須離開?”
在他最落魄,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選擇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那麽一刻,唐綿綿真的就要點頭了。
靈魂和心,都在告訴她,留下。
可理智卻總能讓她清醒。
她搖了搖頭,冷漠無比,“不可能了,我們不可能了。”
龍夜爵眼睛一閉,壓抑着心裏滔天的怒氣。
他想要大聲的嘶吼,更想要沖上去将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狠狠的捏死……
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能做。
而唐綿綿轉身,一步步離開他的世界。
這重重疊疊的樓梯,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路。
轉角處,沈小愛冷笑着站在那裏,看向唐綿綿的眼神裏湧動着陣陣毒意。
唐綿綿對沈小愛沒什麽好感,再加上現在心情很糟糕,根本就不想理會,打算錯身而過。
但沈小愛卻伸手拉住了她,咄咄逼人的問道,“唐綿綿,你傷害了他,就想這麽輕而易舉的離開嗎?”
“你想做什麽?”唐綿綿冷冷的瞪着她,盡管此時的雙眸一片通紅,“你把我騙到這裏來,不就是想看到我們兩人分道揚镳嗎、”
“沒錯,我的确欣喜你們分開,但不是這樣的方式,那是我崇拜了兒時的的爵哥哥,你居然這麽傷害他,叫我怎麽能忍?”
“那你想怎樣?”唐綿綿也生氣了,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退了一小步,拉開距離。
沈小愛十分看不慣傷害了龍夜爵還這麽高高在上的唐綿綿。
她本來就有富家千金的那種嬌蠻性子,這會兒自然惱羞成怒,氣得伸手就要打唐綿綿。
唐綿綿爲了避開他,便抓住了她的手。
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麽在樓道裏争執了起來。
龍夜爵是怎麽回到包間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隻是這麽盲目的走了回去。
其他二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可又沒能看出什麽東西來,又看向他的身後。
估計是希望能看到唐綿綿跟着進來吧。
這樣就能說明二人已經和好了。
可他們望眼欲穿,也沒能看到唐綿綿的出現。
到是龍夜爵坐下就開始喝酒,一個勁的猛喝。
那中喝酒方法,是莫成宇跟河西爵都沒有見過的。
他們知道龍夜爵心裏難受,但這種難受,作爲兄弟的他們根本就沒辦法代替。
作爲過來人的祁雲墨,端着酒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什麽也不說了,哥們陪你醉生夢死。”
這就是他能給的安慰方式。
兩人就這麽一來二去的喝了兩杯,祁雲墨給徐菲兒使了個眼色。
徐菲兒立馬就明白,笑臉湊了過來,穿着超短裙的修長雙腿,就這麽跪在了龍夜爵的面前,主動給她倒酒,“爵少,我陪你喝酒吧。”
龍夜爵的視線輕微的斜了過去,在徐菲兒那張妖冶的臉上停留辦法,薄唇仿佛勾了一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這樣的角度和力度,迫使她張開了嘴。
而龍夜爵很不憐惜的将紅酒瓶,往她嘴裏一塞,一個勁的灌酒。
祁雲墨都傻眼了。
這……也太特麽吓人了。
他隻能歉意的看向徐菲兒。
可徐菲兒并不生氣,任由他灌着酒,大口大口的努力吞咽。
紅酒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酒就這麽流的流,喝的喝,見了底。
河西爵在一旁肉疼的緊。
82的拉菲啊,有這麽浪費的啊啊啊啊啊?
徐菲兒喝完,沖着龍夜爵微微一笑,還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的酒液,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簡直就是一勾人的主。
龍夜爵薄唇微微一揚,一低頭,就精準的擒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不是做給誰看。
但徐菲兒明白,這不過是他發洩而已。
可就算是發洩又怎樣?
她喜歡,甚至覺得這樣的龍夜爵帥爆了。
徐菲兒伸出雙手,主動給他擁吻起來。
二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在沙發上吻的熱切,吻得纏綿。
而且尺度越來越大,馬上就有要現場直播的趨勢。
祁雲墨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方才玩兒過的女人,一把摟過來,繼續。
河西爵一看事态好像沒那麽嚴重了,也才放了心,各自玩了起來。
沈少恭這個圍觀者也沒了興緻,打算回家抱老婆的時候,包間的門再一次被人給撞開了。
他的眉心一跳,忍不住爆粗,“今天真特麽奇了怪了,總是有人來踹門。”
是皇都的安保做得太差勁,還這道門今天就特麽欠踹?
沈小愛面無血色的站在門口,張張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說道,“哥,我闖禍了。”
“怎麽了?”沈少恭看向自己的妹妹。
他還從沒見過自己妹子有這麽害怕的表情。
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不然她也不會如此驚慌。
不知爲何,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沈小愛驚恐的看向沙發上纏綿的龍夜爵,最後才抱着頭蹲下身子哭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趕緊說!”沈少恭着急的問道。
“我把……我把唐綿綿推下樓梯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吓人,我好害怕……”
沈小愛幾乎是支離破碎的說完這幾句話,沒有邏輯,沒有語序,但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碰。
碰……
又是一碰……
包間裏想起連續的聲音。
随即,女人的慘叫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徐菲兒更是四仰八叉的跌到在地上,頭重重的撞擊在了茶幾的棱角上,痛得呲牙咧嘴,幾乎昏厥過去。
身上衣衫不整,狼狽到完全沒有半分樣子。
而沈小愛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個身影就閃了出去。
隻留下迎面吹過的冷風,那麽冷,那麽冷……
龍夜爵手腳發涼,面無血色的沖向剛才的安全門。
腦子裏都是沈小愛的話。
我把……我把唐綿綿推下樓梯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吓人,我好害怕……
該死該死該死!
她還懷着孕,這麽滾下去,要是萬一……
不,不能有萬一。
龍夜爵的心裏很多很多的情緒在翻湧,不時掀起滔天巨浪。
哪怕這麽短的時間,這麽短的距離,他都能想到很多很多的念頭。
可每一個念頭,都是那麽的可怕。
長長的樓梯,他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下去……
千萬不能有事,唐綿綿,千萬不能有事。
他一邊在心裏默念,一邊慌亂的看向樓梯口。
那裏,的确如沈小愛所說的那樣,真個樓梯都是血迹。
他心裏一陣劇痛,趕緊看向樓梯下方的平台,可那裏,空空如也。
沒有他魂牽夢萦的人。
“唐綿綿!”
龍夜爵的聲音,才樓道裏響起,那麽的着急。
可沒有回答。
“唐綿綿,唐綿綿,唐綿綿……”
他連續的喊道。
聲音劃破了樓道的靜谧,可就是沒有人回答。
尾随而來的幾人,也看到了樓道裏的血,每一個的臉上都是驚恐之色。
“人呢?”河西爵驚慌的問道。